分期人生

採訪 | 吳銘

攝影 | 林舒

1、我的錢袋子

口述 | 婷婷

90后，臨汾，甜蜜蜜DIY烘焙坊店員

我很早就想獨立。國中畢業，我到一家化妝店當學徒，一想到能不再花爸媽的錢，幹勁兒十足。頭兩星期，光畫眉毛就畫滿了三個本子。等我學得差不多，化妝店卻關門了，又到了這家親戚開的烘焙坊當店員，一個月一千多塊錢工資，包吃住。

那會兒我揣著兩個手機。一個是上學時老爸幾百塊買的雜牌機，我天天拿它打《神廟逃亡》，後來它進了水，一插卡就死機，只能用來玩遊戲；另一個是朋友給的，只能用來打電話。倆爛手機加一塊不如一個好的，我想買個新的，可是沒錢。

親戚說，可以分期貸款買個手機。我們烘焙坊有個顧客，叫聰聰，是跑「捷信」消費貸款業務的。聰聰一介紹，我覺得挺有意思，頭一次知道買手機還能分期。我買了款2498元的手機，分15期，一期多少錢我忘了，也就兩百多塊錢吧，工資零頭正好還上，沒有壓力。

在臨汾，好多朋友跟我類似，年輕，收入不高，屬於徵信「白戶」，不好辦信用卡。他們聽說我分期買了手機，都來問我。我都記不清給聰聰介紹過多少客戶了。聰聰也實在，經常提醒我們，要是手頭寬裕，就提前還款，免得再交利息及其它費用。我想過慢慢還，但一算15期的支出，夠買好幾身衣服，於是還款到第六期時，手裡正好有點錢，我就提前還清，心裡也踏實了。

去年夏天，家裡買了輛車，一時局促，老爸的信用卡還不上。我想著自己工作這麼久了，得給家裡出點力，可怎麼出呢？天熱，下午烘培坊沒顧客，我在地上鋪了席子、搖著蒲扇，打算睡一會兒，聰聰突然打來電話。有意思，他怎麼知道我需要用錢。後來，我又辦了分期貸款，5000元，幫老爸解了燃眉之急。

今年五一，我想給老爸換個新手機。聰聰說捷信正在搞活動，「008」，3000元以下消費貸，8期，每期最多還375元。這麼好的事，我又趕上了。

因為消費貸款，我一步步獨立起來，老爸也高興，女兒雖然年輕，能給家裡分擔了。分期花的是未來的錢，但我從不大手大腳，也不束手束腳，有底氣還款，我才會去借，要是還不了，多打臉呀。

最近，親戚又開了家烘焙店，基本是我打理，工資也漲了。既然決定干蛋糕這一行，我得好好乾，否則怎麼能掙錢怎麼能獨立呢？客戶越來越多了，他們微信上一說想訂蛋糕，我就發手機里存好的樣圖過去。現在我手機里有成百上千張樣圖。最受歡迎的蛋糕圖案跟錢有關：人民幣、銀行卡、錢袋子。我在手機後面貼滿了粉紅色圖案，這是我人生第一個靠自己買的「大件」，如今也成了我的錢袋子。

2、錢里的人情味

口述 | 賀大姐

80后，臨汾，濱站路「無名緣」米粉店老闆娘

2015年5月5號，我的米粉店在濱站路開了張，這個日子挺好的，我記得清楚。生意也好，人不斷來，一天能有一兩千的流水。外賣也上了線，一到中午，附近小老闆小店員們就下單。可過了幾天我發現不對，人家打電話抱怨怎麼不接單，我才發現手機根本沒反應，或者提示接單，我一點，手機卡住，屏幕變成了空白。智能機時代，我這個原始2G手機，耽誤掙錢。

我得換個新手機。正想這事兒，店裡夥計拿著新手機回來顯擺。他們辦的是消費貸，分期慢慢還，不發愁。第二天我就去了那家手機店，不遠，拐個彎就到了。有個叫雨嫣的捷信業務員，介紹我買了款手機，兩千多塊錢，分12期，雨嫣拿出計算器，和我頭對頭把利息、服務費、管理費等算得清清楚楚，首付500元，一個月還200掛零，簽了幾個字，我就把手機拿回了家。

新手機讓我的生意更好，以前一天外賣只能接十幾單，現在光一家外賣平台就能接三四十單。過了倆月，我老公用了三四年的手機摔壞了，我讓他也去找雨嫣辦了個和我一模一樣的消費貸。

老公在工地包工，我開店，其實一下子掏出錢買兩個手機，不算費勁。可我們這年紀，正是最難熬的時候，上有雙方老人，下有兩個娃娃，處處是用錢的地方。還是分期吧。想到分到每個月頭上才兩百多塊錢，想到手裡還有點余錢備著，以防不一定什麼時候會冒出來的額外花費，心裡就輕快多了。

米粉店原本在對面，去年10月，這邊的房子空下來，我一打聽，房租一年能比那邊少一萬塊錢，就想搬過來。可要交好幾個月的房租，錢又不趁手。雨嫣說，捷信能提供分期貸。而且因為我的手機消費貸每個月都還得及時，信用好，她說肯定沒問題。我想了想，貸了15000塊，分27期。

我考慮清楚了。你拿著身份證、銀行卡去捷信，十幾分鐘錢就到賬了。如果你去銀行貸款，或者哪怕你去找朋友借錢，能有這麼快嗎？做生意的人，有時候就是要個趕緊的周轉。

我總覺得網銀不保險，都是臨到還款日子了，再把錢划進去。有一回我錯過了捷信通知我還款的客服電話，之後雨嫣給我打電話，我才想起來。幸好她提醒我。

碰見雨嫣從門口過，我總要叫住她聊幾句，聊聊老公，孩子，還有這幾年又操勞又停不下來的心情。在小地方，掙錢不容易，我就想生活能融洽點，高興點。我沒讀過幾年書，幾乎沒去過銀行，也不知道怎麼跟櫃檯里的人打交道。跟雨嫣來往我放心，有事打個電話，騎個電動車三五分鐘就能找見人，漸漸都成朋友了。雖說是借錢、還錢，裡頭總有點人情味兒。

3、電動車上的錢途

口述 | 甄智凱

90后，北京，美團外賣員

2月12日，即將迎來我跟對象的第一個情人節，禮物我早想好了：手機。

現在誰不是天天抱著手機？尤其我們送外賣的，全部時間都在手機上。工作，用它接單；休息，用它打遊戲，《王者榮耀》我都滿級了，或者看電影，5塊錢一部，《速度與激情》，《變形金剛》，霸氣。對象也是手機上來的，她在一家酒店當前台，中午訂外賣，也是緣分，十天里總有一天是我給她送，一來二去，在一起了。

情人節前，我們進了手機店，她挑中了一款，四千來塊。我有點傻眼，剛乾外賣倆月，四千塊拿不出來。

店員推薦我分期貸款。以前也有人跟我提過類似的消費金融產品，我算了算，利息太貴，沒用。捷信的利息加上其他費用算下來我覺得還行，就辦了。貸款3000元，分12期，一期還不到300元。到今天，馬上要還第四期了。我買了「靈活還款服務包」，打算下個月就把錢還清，長貸短還嘛，這樣還的就更少了。後來我給三個同事介紹了捷信，他們一個分期買了蘋果6，兩個分期買了蘋果7，都用著呢。

送外賣，手機必須用好的。以前我用個一兩千塊的舊手機，跟用好手機的同事在一個地方等單，總是他比我先搶到，第二單才是我的。我不服氣。

工作上我從來不怕累。我老家在河北衡水農村，爸媽做化肥生意，從小就看我爸扛化肥，一袋100斤，他一天至少扛五六十袋，多了扛一百袋不止，沒說過累。跟他比，我騎著電動車送外賣輕鬆太多了。我半個月上白班，早上九點到下午六點；後半個月上晚班，下午六點到凌晨兩點半。後來，對象送我一台二手的蘋果7，我再也不比別人搶單慢了。現在我一天要送100多單。

15歲中專畢業后，我就開始工作，在賣場當售貨員，又去KTV，別人實習期半個月，我五天就轉正，一個半月後成為領班，因為每個包房我都打掃得特別乾淨，老闆看出我負責任。沒想到有天碰到個難纏的客人，年少氣盛，跟人打了一頓，這才離開衡水到北京來。

以前我覺得，送外賣有點丟人。但幹了幾天，我想明白了，這是一份工作，靠自己勞動賺錢，沒人瞧不起你，覺得彆扭是自己心裡作祟。人都是這樣，你對他笑臉，他也會回報你笑臉。我有同事都是接兩單再送，我是一單送完了再接下一單，是得多跑點路，但我快呀，送過去菜都是熱的，吃著也舒服。中間萬一有什麼漏了灑了，我就自己花錢再給客人買一份。畢竟選擇了這一份工作，得負責是吧。

工作后，我每年春節都給家裡一兩萬塊錢，前不久又給爸媽各買了一台智能手機，教他們學會了用微信。我知道，如果我不給他們買，他們永遠不捨得花幾千塊買智能機。可是我們這一代年輕人早就習慣了花未來的錢。18歲剛成年我就辦了第一張信用卡，不為消費，就是為自己出門用錢時有個後備。像捷信這種新型的消費產品我也願意多嘗試。因為我有底氣，我好好工作，相信自己未來能掙越來越多的錢。

我想，未來總會有更多機會的。在北京一年多，我看了故宮，爬了長城，處了個對象，多了好些新朋友，我們一塊去北戴河看海，也到三里屯泡吧，或者拿不要錢的內部票在工體為國安加油。凌晨時分，一路暢通無阻，夜風吹拂，我騎上電動車，覺得世界在眼前緩緩展開了。

4、花未來的錢

口述 | 劉成

80后，北京，捷信代理區域銷售經理

業務員小洛有點不高興。以前，他負責大興區龍湖時代天街商場里兩家手機店。最近公司要求「精細化」，我決定把兩家店拆開，小洛負責一家，再增派一名業務員負責另一家。小洛擔心收入下降。

我勸他，做兩家店，來來回回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還不如在一家店精耕細作。

一個月後，小洛放下心來。他原來滲透率是20%，相當於10個買手機的人中有2個人選擇用捷信的消費金融服務。駐紮一家店后，他的滲透率變成45%，單量上漲，收入比以前還高。

精細，就像給你一塊田，不能胡亂撒幾顆種子等它自然生長，而是往深處、細處琢磨，找到新亮點。譬如跟手機店合作，我們就定製一些印有「捷信」LOGO的手機殼，對辦消費分期的客戶免費送一個。客戶開心，商戶滿意，我也有了單子，這是我追求的「三贏」。

到捷信工作不滿一年，我就升了職，負責大興區龍湖天街商圈和周邊一些村子的業務。每天早上9點，不管天氣如何，我和11名業務員在天街門口集合，訓話，喊口號，振奮士氣。

最近我招了好幾個新員工。我喜歡溫和、勤勞型的人，可以守成；更喜歡思想活躍、敢於打拚的人，能開疆拓土。我把後者放在周邊的村子里，開發新門店。手下有個業務員特別有衝勁，上個月光在三四個村子里就做了90多單，每天騎著小車幾個村子來迴轉，商戶一有單子就給他打電話，他保證十分鐘之內趕到，簡直成了幾個村的紅人，一天得跑一箱油。我常跟他說，相比金貴的二環三環，看似遠和窮的五環六環、遠郊區縣才是我們真正要精耕細作的地方。

2016年4月，我離開老家武漢，來到北京。在武漢我做過電器導購，那時候就和捷信的工作人員打過交道。後來我找門臉，開鞋店，辛辛苦苦幹了兩年，卻發現錢越來越難賺。拆遷，加上電商的發展，讓小型實體經濟舉步維艱。一位朋友在北京，我就想，也該到一線城市去看看。壓力大，但機會也多，人這一輩子，總得試試自己行不行。

到了北京，我直接找到捷信。年輕一代已經接受了「花未來的錢」的概念，社會整體也越來越看重信用，消費金融行業大有希望。從基層業務員干起，跑過幾個遠郊村子，我發現，低收入人群的市場太大了！譬如安定鎮，附近正在修建北京新機場，鎮上聚集了很多農民工，那兒一家手機店原本一月賣出十幾台手機，和公司合作后，一月賣出去70多台。修建機場的農民工多數40來歲，正值上有老下有小的時候，壓力大，手頭緊。可是，忙碌之外，他們也想有個智能手機看看電視、玩玩遊戲，分期成了他們最好的選擇。我的客戶里有一位捷運安檢員，他租在村裡一間300塊小平房裡，分期買過手機之後，他給我介紹了好多和他情況類似的客戶，每個人都很踴躍。

越來越多客戶使用我們的分期業務，他們說，打工在外，難免遇到急用錢的時候，捷信有15天猶豫期服務，後悔了，只要15天內還清本金，就沒有任何利息及費用，這讓他們感覺心裡踏實。

村裡條件是差點，可每天騎著電動車滿村子跑，我感到充實。我開闢了好幾家店，每家店我都要呆上半小時到一小時，和商戶聊手機也話家常，從業務上的合作變成生活上的朋友。那位敦促我來北京的朋友做大額信貸，我也曾有機會去他的行業，但我想，我一個北漂，還是跟自己同樣的人在一起吧。

—— 完 ——

林舒，福建人，攝影師，現居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