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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好萊塢「神片導演」諾蘭,戰爭敘事有多少種可能

摘要: 47歲的好萊塢導演克里斯托弗· 諾蘭在成名后的10多年電影生涯里幾乎從不失手,一部部高口碑電影作品的問世,讓他無愧於「神片導演」的名號。他的電影敘事如同錯綜複雜的影像迷宮,配以魔術般的剪輯手法,令觀眾在他的奇想空間中心醉神迷。每一部新作的問世無疑都將在全球掀起一股席捲票房的熱潮。

從心理驚悚片、漫改電影、科幻動作片再到戰爭片,諾蘭在不同類型電影中的嘗試與創新,一次次顛覆自身的既有形象,又一次次以超乎尋常的想象與令人驚艷的視覺觀感讓影迷為之痴狂。新片《敦刻爾克》的上映如同預期一樣口碑和票房雙豐收,公映首周末就已拿下40多個國家的票房冠軍。9月即將登陸院線,《敦刻爾克》可謂是吊足了影迷的胃口。此次諾蘭的之行,《周末畫報》與他面對面,揭開戰爭史詩巨制《敦刻爾克》背後的故事。

諾蘭在拍攝《敦刻爾克》時使用70mm膠片IMAX攝影機拍攝以保證電影精良的視覺效果。

諾蘭在《敦刻爾克》拍攝現場指導年輕演員。

所謂「謝潑德音調」(Shepard tone)指的是一種音階處理方式:將一段旋律不斷重複,雖然其音高在循環周期中沒有變化,卻會營造一種一直在不斷上升的錯覺,就像是街頭理髮店門口的紅藍彩條轉燈。巴赫等音樂大師經常在自己的作品中運用這種聽力錯覺,以激增音符間的懸念和張力。最近,「謝潑德音調」這個隸屬於音樂領域、專精並冷僻的專業術語陡然成為了大眾娛樂界熱搜並廣泛使用的字眼,這個現象要歸功於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以及他的最新作品《敦刻爾克》。而為了解釋清楚這背後的緣由,我們首先從「諾蘭效應」談起。

「諾蘭效應」的驚人威力

在當今國際電影市場,在超級英雄、舊壺新酒的商業亂斗之下,每逢諾蘭這位被讚譽為「用戈達爾的攝影機和希區柯克的大腦拍攝故事的電影奇才」的新作品問世,就會產生一場「諾蘭效應」。一經這種效應的作用,再口味刁鑽的影迷抑或筆鋒凌厲的評論界,都會集體繳械,遁入一個雙手合十、凝神仰望膜拜的神域。這種效應,會讓人們對諾蘭作品的各個層面盡心剖析、審慎研究,乃至上升到學術維度勘探摸索。距離上一次的諾蘭效應已然過去了三年,2014年的一部《星際穿越》是基於物理學家基普·索恩的黑洞理論衍發的科幻故事,這個在宇宙中自贖自救的燒腦懸疑片,讓球形蟲洞、時間效益、五維空間、反重力公式等等複雜冷僻的科學理念成為了當年商業電影界的熱詞。可想而知,當電影配樂大師漢斯·季默在《敦刻爾克》中運用諾蘭鍾愛的「謝潑德音調」,製作了鋪滿全片的背景音樂,成功營造了一種錯愕、眩暈的壓抑氣場后,它將被解讀和頌讚為多麼偉大的壯舉。因此,「謝潑德音調」這個生僻名詞,最近成為了如同「薛定諤的貓」、「巴甫洛夫的狗」一般,被影迷津津樂道、廣泛使用的帶點知識分子情懷的時髦熱詞。

這就是諾蘭效應的驚人威力,影迷和評論界總是自願將其奉上神壇。畢竟他是如今電影體系中極度少有的可以搭乘好萊塢的商業巨艦,以全世界為彼岸去開闢並運用非線性敘事、戲劇懸念、精神分析學等等個人風格的電影作者。他可以將學究式的理論研究應用於爆米花娛樂的藝術形式中。從美式漫畫、到人的潛意識乃至茫茫的宇宙,都曾成為他架構世界觀揮灑想象力的畫布。當真實的歷史事件「敦刻爾克」被諾蘭書寫進自己的電影語境時,這個二戰期間發生的一場人類戰爭史上的偉大營救便就此抖落了歷史的積塵,借著娛樂消費的契機,走入了全球大眾的視野。

也正是這種效應,使得在如今信息高速傳遞的電子時代,即便《敦刻爾克》晚於北美上映將近兩個月後才得以登陸大銀幕,即便劇情走向和評論口風早已發酵彌散漂洋過海而來,它仍舊得到了業內業外屏息期盼的最高禮遇,畢竟所有人都在期待目睹新一輪「諾蘭效應」的滋生和釋放。

諾蘭在拍攝《蝙蝠俠:黑暗騎士崛起》現場。

諾蘭高口碑電影,從左至右為:《記憶碎片》《致命魔術》《蝙蝠俠:俠影之謎》《盜夢空間》《星際穿越》。

真實歷史內部的「懸疑迷宮」

相比其他好萊塢大製作的宣傳之行,《敦刻爾克》顯得如同一次學術交流,沒有過多的花哨和叫賣。諾蘭回答問題總是有些許高冷卻也極度誠懇,他從不以藝術家自居,恪守著一種學院教授式的嚴謹。他一直在強調《敦刻爾克》不僅僅是戰爭片,而且是一部懸疑片。而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被戰爭風籠罩的夏日電影市場,的確因為諾蘭這部非傳統意義的戰爭片,而多了一種別樣角度看待戰爭題材的可能。

在《敦刻爾克》中,諾蘭淡化了對德國法西斯的具體刻畫,摒棄戰爭片善用的窮凶極惡的敵軍描寫,而是將其抽象為一種危機四伏的追殺。他弱化了血腥元素,用心理精神的折磨代替了滿屏的斷臂殘肢。諾蘭沿襲了一貫執迷於講述命運迷宮中的「迷途者」角度,將自己想象力和人文情懷投射在了1940年5月受困於法國敦刻爾克的40萬英國、法國、比利時和加拿大士兵身上。讓這些以集體為名義書寫的歷史,變成了他IMAX鏡頭裡捕捉到的一張張惴惴不安的面孔。

劇組為了還原真實場景,回到了歷史發生地敦刻爾克實景拍攝。儘力復原了近80年前同一片廣袤貧瘠的沙灘上,那些被命運的車輪捲入戰爭的年輕人焦慮並絕望的等待。他們沒有衝鋒陷陣逞英雄的豪氣,頭頂是隨時隨地的德軍轟炸,吃水6米的淺水灘讓大型軍艦無法入港施以營救,26公裡外的英國國土就此咫尺天涯。諾蘭在影片中如實記錄了這段真實戰爭里的並不氣勢恢宏的壓抑篇章,一如他作品里各類黑暗驚悚的回不了家的迷途。

諾蘭在以往作品中總是會自我打造一個虛擬複雜世界觀和不知所向迷宮出口,迫使觀眾必須屏氣跟隨。相比之下,《敦刻爾克》是一部可以讓所有人理解並沉浸其中的作品,因為它是一個關於真實事件的命題作文,歷史明確記載了自1940年5月26日開始至6月4日結束,在德軍的地空火力猛烈夾擊下,大量自發加入的民船和部分軍艦組成的艦隊英勇地駛入了敦刻爾克,成功將33.8萬士兵接回了家園。而在這種無須猜測,觀眾也知道電影結局的情況下,諾蘭仍舊於有限的施展空間內,採用了招牌式非線性敘事法,將電影變為海陸空分別一小時、一天、一周三條主線。在一部面對全球市場的大型商業電影里,以我行我素的獨斷角度,完成了一個具有普世共鳴的「40萬人無法回家,而家為你而來」的解謎過程。

戰爭電影的新啟示

從《記憶碎片》、《致命魔術》、《蝙蝠俠》、《盜夢空間》到《星際穿越》,諾蘭一路都在為全球商業電影市場提供思想深邃和敘事燒腦的神作,在經濟與藝術之間保持著不可思議的平衡,因此「諾蘭效應」一路相隨。此次的《敦刻爾克》又一次打造了一個和觀眾形成互動的思考維度,人們會又一次沉迷於諾蘭效應而分析海陸空三條主線的交織和歸屬,探討諾蘭對IMAX畫幅的苦心執著,用上升到哲學思辨的語言沉溺在這場不同聲音彼此拉鋸的狂歡之中。諾蘭這位1970年出生、尚不足50歲的導演一直在探究著電影的可能性,《敦刻爾克》中沒有對敵人的醜化、沒有對戰爭和暴力本身的謳歌。在懸疑的細縫中,仍能窺見溫柔脆弱的剎那。在窒息的絕望里,仍舊具有人性的波動和光亮。在這個以金錢為首的商業電影市場中,諾蘭借好萊塢的宣傳觸角以及自己的迷影群體又一次完成了對主流商業電影的變革。他讓人們捧著爆米花走進影院,除了去追隨標新立異的視聽語言技巧和「謝潑德音調」外,還能自發產生對戰爭的反思和人性的呼喚,這或許是對如今的戰爭片以及娛樂片最好的啟示。

克里斯托弗·諾蘭(Christopher Nolan)

英國導演、編劇及監製。他的9部電影在全球獲得超過42億美元的票房,

以及囊括26項奧斯卡提名和6項大獎,被認為是21世紀最成功和最受好評的電影導演之一。

Q:《敦刻爾克》是一部以戰爭為背景的電影,但是它沒有那麼多的血腥暴力的場面,轟炸鏡頭也都點到為止,沒有過分刺激的描寫,請問為何如此處理?

A:在拍攝這部作品前,我們研究了很多過去同樣主題的電影,斯皮爾伯格也給我分享過他的《拯救大兵瑞恩》,我認為他的作品是非常非常強有力的並且十分血腥,復原了戰爭的殘酷。看完之後讓我有幾點感受:第一,這部電影已經拍得很好了,沒有必要再拍一個類似的作品;第二,我想要創造的是一種懸疑緊張的感覺。當我們看《拯救大兵瑞恩》那種血腥的畫面時,有時會過分刺激緊張,以至於讓人不敢正視。而我希望《敦刻爾克》能讓觀眾一直想看著銀幕,一直想關注這部電影,所以我想實現另外一種形式的緊張感,這種緊張感會吸引觀眾一直關注電影情節的發展,於是我採取了如今的處理方式,在鏡頭內弱化血腥的程度。

Q:敦刻爾克大撤退是非常具有英國特色的戰爭傳奇,你如何確保這個故事能對全球觀眾有吸引力呢?

A:這是個植根於英國人血脈里的故事,「敦刻爾克」精神是英國文化的一部分。而我認為它也是一個非常簡單便於理解,並具有普世價值的故事。威脅當前需要撤退和逃離,在巨大的困難之前,撤退並不應被解讀為膽怯,大家把力量聚集到一起,在這種戰爭的烽火當中能夠生存下去是更重要的。所以我們拍這部作品的時候是帶著非常國際的視角去拍的,無論是歐美的觀眾還是的觀眾都能夠有共鳴。因為它展現的是最原始的人的狀態和心情。

Q:這部電影整體上來說是反高潮的一部電影,為什麼選擇這種方式來拍攝?

A:我會把它描述為一個反高潮的一個電影,但其實也是有一系列的高潮的。這部電影的結構,基於一些音樂劇的原則,就是不斷地加速,不斷地隨著故事的進展去創造出很多的緊張感。《敦刻爾克》片長非常短,是因為我想拍出一部沒有很多模塊組成的電影,只有70多頁的劇本,一個半小時左右。緊張感不必靠片長展現。它也不是一個傳統的戰爭片,因為你看不到敵人的面孔,沒有傳統的戰爭的場景,而是一個關於撤退的故事。傳統戰爭影片里會涉及很多的關於戰爭如何打贏的戰略,但是本片是一種極簡主義,它可以說是屬於任何題材的電影,我並不把它當成是一個戰爭電影。

Q:在《敦刻爾克》里,你使用了很多的年輕的面孔,有沒有表演經驗的年輕演員還有歌手,這種「小鮮肉」的選角是否是出於商業上的考慮?

A:對我來說,我是不想犯好萊塢大片的錯誤,就是找一個40歲的演員演一個很年輕的角色。因為我覺得在戰爭當中的衝突非常真實的,歷史中就是有很多十八九歲的小孩上戰場去打仗,所以需要找一些年輕的演員、新鮮的面孔來呈現這些角色。 去演繹當年那些年輕人面對的境遇和命運。

Q:您創造過很多反英雄的角色,你是如何看待戰爭時的逃避主義和英雄主義的?

A:講到戰爭馬上就聯想歷史,所以這種英雄主義的概念,或者說逃跑主義就變得非常的複雜。但最終在戰爭當中發生的事情是非常隨機性的,不是有邏輯的,它不是有詩意的,所以我會尊重這種人類尋求生存的本能,而不是說真正的英雄主義。人類有很多性格上的缺陷,但是他們的集體行動卻可以實現一種非常偉大的事業。每個人都有缺點。一部分來自於自私,另一部分是來自於求生存的慾望。這就是我想在電影當中表達的感覺,沒有明顯的說英雄和反英雄,戰爭中更多的是像菲恩·懷特·海德的角色,他基本上是整個電影的一個眼睛,讓觀眾通過他的眼睛去看待歷史事件。身為年輕的士兵,對戰爭完全陌生,我們只是想讓他能夠活下來,你會擔心他到底能不能夠生存下去。所以這個電影沒有純粹對英雄主義的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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