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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的隱秘戰線:「排華」東南亞為何「對日親善」

原標題:南海的隱秘戰線:「排華」東南亞為何「對日親善」

中日在南海的另一條戰線

2月16日,日本海上保安廳宣稱,當天4艘海警船進入釣魚島附近水域巡航。這是中方海上執法力量連續第3天巡航釣魚島。日方則分2批派出8艘執法船,輪番對船隻進行警告和監視。

把時間播回到本月4日,美國新任國防部長馬蒂斯訪日,確認「《日美安保條約》第五條適用於釣魚島」。到了12日,川普與到訪的安倍發表聯合聲明,再次確認了上述立場。隨即用自己的方式給出了回應——開始了新一輪的釣魚島巡航。

事實上,面對日漸龐大的海上執法力量,日本海上保安廳在東海越來越力不從心,不得不撥款新造大型巡視船,以至於海上保安廳預算屢創新高。而除了在釣魚島的「正面戰場」,為了製造籌碼和牽制,日本還在潛心在另一條戰線——南海——拓展自己的影響和作用。

日本海上保安廳培訓菲律賓執法部門的海上查捕技巧。(資料圖)

對此有言在先。2016年6月,駐日大使程永華曾「警告」日方,如果海自派艦參加美軍在南海的「航行自由」行動,那麼日本就跨越了的紅線,「中方對此絕不容忍」。

不過,即使能夠通過施壓的方式,逼自衛隊艦船繞開南海,日本人依然可以用另一種他們擅長的方式,撬開與東南亞國家間的裂縫。1月底,日本海上保安廳專門召集亞洲國家海防部門,準備開設「海上保安政策課程」,向7個東南亞國家傳授「海上執法技巧」。

該課程的第一批學員分別來自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和越南。第二批還增加了緬甸和斯里蘭卡的學員。從2017年10月起,泰國也將加入其中。除了緬甸與斯里蘭卡,其餘均為南海周邊國家。日本老師的這些學生,未來很可能出現在南海執法對峙的第一線。

巧合的是,地圖中空出的內陸國寮國和柬埔寨,恰是在東南亞的「基本盤」。

海洋執法培訓之外,日本在還為多個東南亞國家提供海洋執法裝備。1月20日,廣島縣尾道市造船廠舉行交接儀式,2艘巡視船正式交付馬來西亞。這是海上保安廳首次向外國政府提供大型巡邏艦艇。在南海問題上與糾紛最大的越南、菲律賓,成了日本的重點拉攏對象。按計劃,日本將為菲提供12艘新建巡視船,對越援助則為6艘。

此外,日本以派遣方式援助東南亞各地的艦、機,更是多達幾十艘(架),並不定期舉行各類人員培訓和聯合訓練。從2017年4月起,海上保安廳還將設立專職部門,強化此類對口援助。

中日在東南亞諸國中的形象,從「對日親善」與「排華反華」的鮮明對比中就可見一斑。春節期間,網路上曝出遊客在越南被打斷肋骨、越方邊檢在護照寫下FXXK辱華……諸如此類的遭遇,則很少發生在日本遊客身上。

二戰期間,日本在東南亞的最大勢力範圍。而對照地圖,參加日本培訓的6國(除斯里蘭卡外),與「大東亞共榮圈」高度重合。

首先,這有其歷史原因。作為亞洲最先實現近代化的國家,日本的泛亞主義者很早就開始輸出「共榮」「提攜」觀念。東亞各國離不開日本啟蒙,如同孫文的革命離不開頭山滿和宮崎滔天。在東南亞,日本曾令泰國坐擁亞洲第二海軍、緬甸也湧現了昂山將軍這樣的對日合作者。其二戰侵略行為,甚至被解讀為「趕走白人殖民者的戰爭」。

其次,二戰後在美國的支持下,日本較早的實現了元氣恢復和經濟騰飛。從上世紀60年代開始,日本以大力進口農礦產品、技術援助、投資等方式深耕東南亞。反觀當時,新對該地區以「輸出革命」為主(對東南亞貿易增加是加入WTO之後的事情);國民黨政權雖然與東南亞華僑有著悠久緊密的聯繫,但因敗退台灣一隅,國際空間和影響力每況愈下。

此外,伴隨著當時第三世界民族解放運動的高潮,東南亞多個殖民地擺脫宗主國,建立民族國家。民族認同的覺醒、激進,令其對華人族群的嫌隙也逐漸加深。越南對華從「同志+兄弟」到「抗擊北方大國2000年」,正是從革命主義轉向民族主義的不同歷史敘事。另外在冷戰大背景下,很多華人還因為意識形態對抗而蒙受悲劇。

最後,日本塑造的「和平國家」國際形象,先進汽車、家電等「日本製造」,各種民間交流活動,乃至足球、動漫、遊戲的文化軟實力,則成為了「對日親善」加分項目。

2月7日,3名遊客遭越南邊檢人員索要小費,后被打傷(圖左)。之後許多網友紛紛吐槽自己在越南遭遇,有人從胡志明入境時護照上被寫髒話(圖右),而位置正是護照上印有南海「九段線」的地方。

眾所周知,2015年開始,經略南海的一系列大動作,讓偷占島礁的國家再也無法「安享現狀」,只能在「對華友好」和「下注跟進」間調整政策。或者像菲律賓那樣,同時打這兩張牌。而作為發展家,東南亞各國對海洋資源開發的渴望,也有其客觀現實。

在這兩股力量的推動下,增加海上力量正成為南海周邊國家的共識。日本明裡打出「海洋法治,廣泛合作」的招牌,暗地教授對抗的方法,很容易吸引相關各國的關注。

誠然,大國不應逼迫區域國家站隊。但完全有理由與日本競爭地區影響力,以阻止對手攪渾南海、從中漁利的野望。關鍵在於過程中,如何將自己「東盟第一大貿易夥伴」的經濟優勢轉化為軟實力?怎樣以當地華人為聯絡紐帶又不過度刺激對方民族主義神經?用什麼方法避免傳統「中華天下觀念」里對各國的矮化?這些都需要妥善而精細的考量。

2015年「海上保安政策課程」第一期畢業生受到了安倍的接見,日本對於擴大自身在東南亞影響力可謂不遺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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