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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讓死人詐屍,你想學這門手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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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屍,古人及民間稱:人死時有時胸中還殘留一口氣,如果被貓狗鼠什麼沖了就會假復活,動物靈魂附體到屍體,即平常說的詐屍。但是這一口氣完全不能支撐起生命,只會像復活的屍體野獸般的亂咬。最後那口氣累出來倒地,才算徹底死了。

詐屍不同於復活,詐是一種亂,也不同於借屍還魂。

——摘自《百度百科》

在講這個故事之前,先說一個媒體報道的震驚全球的奇事吧:

2012年6月,巴西一名8歲男童因患肺炎不幸去世,在為其進行葬禮時,這名男童又突然從棺材里坐立起來要了杯水喝了,之後便倒下,再無任何生命氣息。據其父親稱,他們當時都嚇壞了,以為桑托斯奇迹復活,沒想到他卻再一次死去。之後,其家人把他背到就近的醫院搶救,希望桑托斯能再次醒過來,然而奇迹沒有再次重現。

這個事件,也是詐屍的一種,只是沒那麼恐怖吧了。而下面我要講的,是一個專門做詐屍生意的人的故事。恐怖、離奇卻又真實。膽小者勿入!

「你是問我兩個眼珠子怎麼沒有的嗎?」老者仰天詭異地一笑,凹陷的大嘴裡露出了一顆黑焦的門牙,「我說了你信嗎,一個讓死人摳去了,一個被女人吃掉了,哈哈……」

那笑聲既凄厲又瘮人,站在我面前的彷彿不是一個老人,而是一個千年『厲鬼』,稀疏的白髮披肩,白鬍子到胸,眼窩空空的似骷髏,尖削的臉頰深陷在顴骨里,似乎沒有半點肉而只剩下一張帶有黑斑的皮囊。若他不說話,讓人會以為那是一具乾屍。

這位老者,就是我此次探訪的對象——一位歷經傳奇而又神秘的「詐屍客」!

老者姓郭,外號「鬼見愁」,民國十年出生(1920年),沂蒙山區老虎溝村人,一輩子沒結婚,但有過不少女人。降服過各種詐屍,也曾差點被詐屍劈死。據村裡人說,其人生經歷非常複雜,且性格古怪詭異,所以人緣也不大好,尤其老年後,除了偶爾有幾個打扮妖冶的城裡女人結伴來找他睡覺(給他錢),村裡幾乎沒人和他來往。他的住處也遠離村子,三間小屋孤零零地立在距村子一里多遠的土坡上。

我探訪他的時候,老者已九十多歲,雖然沒有眼睛,看不見任何景物,但耳朵很靈,思路清晰,也很健談。

我老遠從城裡來的目的,就是想向這個老者認證一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詐屍」一說。

這緣於我父親講的一件他經歷的真實事件,我父親當年下鄉當知青的時候,他所在的村子里的一個生產隊長的老婆死了,並裝在了棺材里。那天中午,他們幾個知情和村民在屋裡守著棺材商量下午埋葬的事(那個年代破除迷信),突然看見院子里來了一隻貓,那貓叫了一聲,沒人當回事,它走到屋門口又叫了一聲,這時,一個村民起身把它趕跑了。

下午在釘棺的時候,父親他們驚訝地發現,棺材里的那個原本平躺的女死人,身子竟然側翻過來。一村民連呼好險哪,若不是及時把那貓趕走,就要詐屍了……

雖然我相信父親說的是真的,但畢竟那屍體沒有詐起來,也許是他們當初把死人入殮的時候身子弄歪了吧。至於所謂的詐屍,我懷疑這都是民間以訛傳訛的迷信。另外,還有村人傳說中的「城裡女人」,她們為啥要來找這麼個看著就噁心驚悚的乾屍老朽睡覺?難道他有常人不及的特異功能?還是……

沒想到,我這一來,竟在老者這破屋裡住了兩天一夜,也由此跟著老者走進了他那恐怖詭異的世界。

故事開始

我是真他娘的命苦啊,我四歲沒了娘,六歲死了爹,人家都說我命硬,沒人敢收留我,我只好跟著本村一個老瞎子去討飯,一老一小一天走下來,也只討得個半飽。

問題是,我跟了那瞎子大爺不到半年,他竟死了。這更讓鄉民覺得我是個「克人」的鬼頭,靠誰誰就會倒霉。沒人敢接濟我,老遠望見我就跑,生怕觸上我的霉頭。由此我小小年紀就得了個外號:「鬼見愁」,意思是連鬼見了我都的躲著,怕我帶給他們霉運。

所以,在我七歲那年,也就是民國十八年冬(公曆1927年),我被村人從俺那兩間倒塌的茅草屋裡趕出來,從此流浪異鄉,整年以偷摸討飯果腹,與天地同眠。

這樣四處闖蕩的日子,也令我比同齡孩子多長了見識,個子也不因營養跟不上而萎縮,反而在幾年間長到了五尺多高,遠看是個大人,近瞅其實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孩伢子。

民國二十四年春天,軍閥混戰,我在討飯的路上被過路的隊伍抓走。

後來才知道,這支隊伍是軍閥韓復渠的部隊,因為我年紀小,也打不了仗,他們就讓我給當官的喂馬,遛馬。

這個當官的姓王,外號叫王大鬍子,是個營長,家裡有四個小老婆,個個俊的賽天仙。

當時我們的部隊就駐紮在他家附近,那地方叫藏馬鄉,他家那村就叫藏馬村。聽這地名就知道這裡養馬的不少。王大鬍子就養著好幾匹大洋馬。由我和一個叫三麻子的人給他伺候著。

三麻子50多歲,是山東濟南人,人不高,也瘦,臉上坑坑窪窪,但力氣很大,據說年輕時曾闖過關東,下過江南,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物。

我們白天放馬,晚上就住在王大鬍子家的南廂房裡。王大鬍子因為外面忙,經常不回來,白閑著幾個年輕漂亮的妻妾獨守空房。

三麻子人老心眼多,晚上就經常扒著窗戶往北屋那邊偷看,說二太太又去茅廁了,三太太房裡的油燈一直明到天亮……

他對我說的時候,眼神怪怪的,表情很猥瑣,不時還「咕咚」著咽口水。活似一條久未吃肉的餓狼。

那時我還小,不懂這些男女之事,所以王大鬍子的大太太就讓我晚上給她們挨屋端送洗腳水。燒水的活自然是三麻子的。

這三麻子老奸巨猾,每次我給幾個太太送完洗腳水回到廂房后,他都會問我些事情,比如大太太跟你說啥了?二太太的腿白不白?三太太的*子那麼大,是不是假的?等等。

又一次問急了,我就很厭煩地答道:「她們洗腳也不讓我看,大太太也不大跟我說話,只拿眼看我。」

三麻子一聽,又忙問:「她看你哪兒?是不是看你的身子?」

我也不知她看我哪兒呀,就胡亂地點了下頭,說:「都看。」

「完了!」

三麻子忽然一聲嘆息,把我嚇懵了,忙問:「咋完了?」

三麻子上下打量著我,皺眉道:「你不知道?她這是想吃童子雞了。」

「童子雞?」我茫然地眨著眼睛,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三麻子轉頭瞅瞅窗外,招手讓我坐到他床邊,小聲道:「就是,就是想把你這玩意割下來燉著吃了。據說女人吃了童子雞,會越活越年輕。」

我靠,我一聽嗷地一聲跳了起來,緊捂著胯襠,驚恐道:「不行,不行,我……我還要留著這玩意撒尿呢。」

三麻子嘿嘿一笑,道:「你怕是吧?」

我忙點頭:「你不怕?」

三麻子眼珠轉了轉,猛地一挺胸膛,咬牙道:「我怕,但為了你,我敢豁出去。」

豁出去?啥意思?難道他要把自己那玩意割下來給大太太燉了吃?那他以後還再怎麼撒尿?

我惶惑著望著他,一臉迷糊,眼神里也有一些感激。

三麻子又招手把我叫到他跟前,附在我的耳朵上,小聲道:「等明晚你給太太們送洗腳水的時候,我替你送進去,記住,不管屋裡出啥聲音,你都不準進去或喊人,我這是在幫你,明白嗎?」

既然有人肯把他自己褲襠里的玩意替我貢獻出去,我感激還來不及呢,哪能那麼傻地亂嚷,當然,到時他亂嚷或太太亂嚷都不奇怪,因為他嚷是痛的,大太太叫喚是看著那玩意被割嚇得。我以前曾被樹枝劃破過那玩意,流了很多血,當時很痛,也嚇哭了。所以我相信,大太太也會嚇得哭。

第二天晚上,我為了不被太太們吃了「童子雞」,便在太太們睡覺前,讓三麻子端著熱乎乎地洗腳水去了太太們的屋。我則趴在南廂屋的北窗戶上偷聽三麻子那玩意被割掉是不是也會痛地哭。

借著月光,我看到三麻子端著一盆熱水敲開了大太太的房門。接著門又被掩上。我就納悶了,以前我送水的時候,都是出來后隨手帶門,然後再去二太太屋,一圈送下來,再挨屋往外端洗過腳的水。這三麻子咋一進去就關門?

噢,對了,這可能是讓大太太割他那玩意去了,因為三麻子端著熱水去北屋送的時候,我看見他腰裡別著一把割草用的鐮刀。

我想到這兒,心裡不由感激起他來,三麻子,好人啊,等以後你老了,我也要給你端洗腳水,好好伺候你。

我正想著,突然,大太太屋裡隱隱傳出一聲驚叫,我心猛地一顫,知道他們動手了,腦子裡立馬閃出了我被樹枝劃破時的情景,下意識地忙用手捂住胯襠,試試撒尿的玩意還在,才稍稍鬆了口氣。

不一會兒,一個人影從大太太屋裡閃出來,胳肢窩裡還夾著個包袱,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三麻子。我心裡就奇怪了,他咋這麼快就出來了?要知道,割那玩意是很痛的,而且還要流很多血,即使他不怕痛,也要用布捆住胯襠呀,要不光流血就流死了。

還有,大太太割下那玩意,不趁夜趕緊燉了吃掉,等明天就臭了,本來就很騷臭的。過一夜會更難聞。

就在我滿腦子困惑的時候,三麻子已悄悄閃回了屋,沖我低聲道:「壞了,大太太被嚇死了,咱們趕緊跑吧,晚了就都沒命了。」

我娘,我一下子懵了,吃驚地看著他,腦袋一片空白,大太太怎麼這麼不頂嚇呢,她也太膽小了,連我都不如,我只是哭,她卻嚇死了。難道女人都這麼膽小嗎?

可既然她死了,不管怎麼死的,那個王大鬍子肯定要追究,人即使不是我嚇死的,但也絕對脫不了干係的,與其等死,不如跟恩人三麻子一起跑了吧。

於是,我們連夜逃出村子,沿崎嶇的山路朝西南方向一路跌跌撞撞地狂奔,生怕被王大鬍子的大兵追上。

不知跑出多少里,朦朧的夜色中,我只聽見我們兩人風箱似的喘氣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我的腿也如灌了鉛似的拖不動了,最後一屁股砸在身下一石板上,呼哧道:「三爺,我真的挪不開步了,咱先喘口氣吧。」

三麻子也累屁了,黑暗中罵一聲:「管他娘的,歇歇就歇歇。」

說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突然又「嗷」的一聲驚叫,身子跟彈簧似的蹦起老高。我靠!他這一嗓子把我轟的七葷八素,以為追兵來了,猛爬起來拔腿就竄。卻被三麻子一把抓住。

「你,你跑啥?」三麻子問道。

「你,你叫啥?」

我驚恐道。轉頭向後面望去,黑漆漆的沒發現一個人影。

三麻子罵道:「我特么屁股被荊棘扎著了。快,給我拔出來。」

你娘,嚇我一跳,我忙探身低頭,伸手朝他屁股上摸,三麻子又猛然一哆嗦,怒道:「輕點!」

我摸索著從他屁股上拔出了三根半又長又硬的紅棘,因為最後一根扎的太深,我一不小心掰斷了。三麻子吸溜著氣罵道:「先這麼地吧,媽的,連根荊棘都拔不準,你說你還能幹啥。」

因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罵我也就不敢吭聲。但當他提上褲子,我突然後悔了,後悔沒看他那撒尿的玩意還在不,仔細想想,褲襠里好像也沒血呀,難道他還沒用鐮刀割,那大太太就嚇死了?也許有可能。誰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呢。

三麻子系好褲子,找了個平坦乾淨的地方,把隨身帶來的包袱揣進懷裡,側身躺下,沖我道:「小子,你先放著哨,我眯會,等我醒了你再睡。」

他說完,打了個哈欠,不一會兒就呼嚕過去。你娘,這就不仗義了,你個大人不管不顧,讓我個毛孩子替你值班?不行,老子也睡。

我坐在那兒轉頭朝四周瞅了瞅,沒發現有動靜,便也趴在石板上睡著了。不是我不聽『恩人』的話,跑了大半夜山路,確實是累乏了。

突然,我的屁股一陣劇痛,猛睜眼,見三麻子正叉著腰站在我身邊,凶凶地望著我呢。

我忙一個骨碌起來,這才發現天已亮了,我們是在一個山坳里,四周全是山樑。

我揉著睡眼懵懂地問道:「三爺,這是哪兒?」

三麻子望著我,眼神漸漸柔和起來,也許他良心發現,因為我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孩伢子啊。

三麻子輕嘆了口氣,道:「野豬山,走吧!」

我哦了一聲,起身跟著他沿著山坳向前走去。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帶到哪兒去,也許他自己也不知要去哪兒,只想離王大鬍子的兵越遠越好。

太陽漸漸掛上了東邊的山樑,山谷里也熱了起來,我們跑了一夜,這時感覺肚子空空的,又飢又渴。

我聽到三麻子的肚子也咕嚕起來,就說道:「三爺,咱們找個地方討點飯吃吧。」

「找個屁,這荒山野嶺的,鬼都沒有,還能有人家?」

三麻子雖然這麼說,但腦袋卻朝四下里轉悠,我眼尖,隱約看到前面很遠的山坳里有影影綽綽的東西在蠕動。忙伸手喊道:「三爺快看,那裡是什麼?」

三麻子順著我的胳膊往前瞅了瞅,身子不動了,忽然,他一把抓住我,驚恐道:「大兵,快跑!」

我靠!我一聽昏了,肯定是王大鬍子派兵來抓我們了,忙跟著三麻子轉身向後跑去。萬沒想到,剛呼哧著跑出幾十步,竟又發現前面也冒出了一群人。

我娘,他們這是要前後包抄呀。咋辦?

趕緊往山上跑吧。

我們兩人轉身又向左側的山坡上竄去。還好,山底到山坡有不少灌木樹林遮擋,我們矮身沿著山底磕磕絆絆地跑到半山腰,抬頭看看,再往上就是光禿禿的石頭山了。不敢上了,萬一被山谷里的大兵發現,一槍就撂下來了。

三麻子拽著我避到一處最繁茂的灌木叢后,蹲身緊張地觀察著下面的動靜。我們不知道那些大兵發現了我們沒有,若發現了,那就完了。

不過還好,那些人依舊在山谷里慢騰騰地前行,並沒往這山坡上爬。我暗暗鬆了口氣,坐到地上,想等他們走了,再下去尋地方找吃的。

突然,下面傳來「啪」的一聲槍響,我身子猛地一哆嗦,忙伸頭往下瞅,這時槍聲大作起來。

只見山谷里前後的兩撥人馬邊朝對方打著槍,邊往前猛衝。槍聲「噼里啪啦」跟爆豆子似的亂成一鍋,不時還有隆隆的雷聲,山谷里竄起一股股白煙。

「他們自己怎麼打起來了?不都是王大鬍子派來的兵嗎?」我緊瞅著山下,一臉迷糊地小聲問三麻子。

三麻子也是一臉茫然,皺眉觀察了一會,突然像發現了什麼似的,高興道:「他們不是一夥的,你看,東邊的那群人穿著雜色衣服,西邊的那群人是一色的藍灰色衣服。」

我忙眯眼再瞅,果然是。

三麻子得意道:「那群雜色衣服的應該是土匪,那些藍灰色衣服的肯定是大兵。」

大兵?那不是來抓我們的嗎?這時,我心裡突然站到了土匪那邊,巴著他們能把那群大兵趕走,那樣,我們就不會被抓了。

然而,戰局並不順著我的意願進行,而是恰恰相反,雙方「噼里啪啦打了沒多大會,土匪們便扔下十幾具屍體逃竄了。那些大兵也抬著幾具屍體沿山谷繼續前行。

我和三麻子在灌木叢后等了約兩支煙的工夫,看看下面確實沒人了,就小心翼翼地下到山谷里查看那些屍體。

因為通常情況下,戰場上的死人身上,都會或多或少有一些東西的,比如錢、金銀或玉墜啥的,我們雖沒打過仗,但跟著王大鬍子的收屍隊打掃過戰場,所以懂得裡面的門道。

今天死的是土匪,他們身上更應該藏著好東西。這會三麻子腿腳也有勁了,搶先跑到一具屍體前,彎腰就摸,我也不甘落後,奔到一個看似身上沒血的屍體旁,先用腳踢了他一下,沒動。這才蹲身伸手往他的衣服兜里摸去。

就在這時,我耳邊隱隱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那聲音不是從哪個方向傳來,而是好像地下或從天上,甚至是從我身邊的屍體堆里發出來的,說不上是啥聲音,但就是害怕,怕的身子都在亂顫。

三麻子似乎也聽到了這種聲音,驚悚地回頭瞥了我一眼。

突然,我身邊的那個屍體猛地坐起來,其他屍體也呼啦啦全坐了起來。有的胸口有血糊糊的打洞,有的半邊腦袋都沒了,皆瞪著空洞洞的大眼,直勾勾地望向西邊山谷。

我娘啊!我「嗷」地一聲,驚叫著撒丫子就竄,不料腳下一絆,一頭撲在了地上,緊接著連翻幾滾,躲到了一塊大石頭後面。再看三麻子,他也連滾帶爬地竄過來,緊附在我身上,低聲連道:「別怕別怕,一會就過去了。」

一會兒就過去了?去哪兒?閻王殿嗎?

我正迷糊著,突聽屍體群里一個人大叫:「大王來了!」

咦?還有人活著?我伸頭一往,見那十幾個屍體又呼啦啦倒下。緊接著,一陣冷風從山谷西邊撲來,雖然這是初夏,也近中午,但這股冷風還是讓我感覺到了透徹心扉的寒氣。

我忙轉頭西望,驚見一隻狼頭鳥身的怪物低空掠來,在屍體堆前落下,張開血淋淋的大嘴,伸出一根像蛇一樣的舌頭,插進一個屍體的腦袋裡……

我腦袋轟地一炸,暈死過去。

等我醒來,已是傍晚時分,轉頭一看,我還在那塊大石頭後面,而三麻子卻不見了。我突然想起了那隻大怪鳥和那堆屍體,心裡又是一顫,剛要伸頭去看,猛見一個身影撲了過來。

我腦袋轟地一炸,又險些昏過去。

「郭子,郭子,是我,你三爺!」

三麻子叫著,奔過來坐到了我身邊,把懷裡的東西嘩啦往地上一撒,滿目金光。是一堆大洋、金鐲子還有叫不出名字的玉器物件。

我望著地上的這些東西,詫異地問三麻子:「哪兒的?」

三麻子隨手往身後一指:「那兒撿的。」

那兒撿的?我眨了眨眼,轉頭望去,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殘屍斷臂,猛地打了個冷顫,恍然醒悟過來,原來這傢伙是從那堆土匪屍體上搜來的。

「那,那隻大怪鳥呢?」我驚悸地看著三麻子,問道。

三麻子呵呵笑道:「那不是怪鳥,那是天狼狐。」

「天狼狐?」我皺著眉,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你以前見過?」

三麻子點了點頭,道:「我沒見過,但我聽我師傅說起過。」

我*,麻子還有師傅?他師傅是幹啥的?

我茫然地望著他,剛要再問,三麻子抬頭看看西山的落日,道:「天不早了,咱的趕緊離開這地方,要不夜裡來了狼或野狗,連咱也得一塊吃了。」

他說著,從懷裡拿出那個包袱,展開,我發現裡面裝著不少翡翠、瑪瑙、銀元啥的。忽然想起他這是昨晚從大太太屋裡帶出來的。

難道……

我正疑惑著,三麻子已把地上的東西裝好,把包袱四角一系,起身道:「快走,媽的,一天米水沒見了,肚皮都貼著脊梁骨了。」

他拽起我,繞出石頭后,沿山谷小路向西走去。

我邊走邊偷眼望那些橫七豎八地躺在路邊的屍體,令我奇怪的是,他們雖然個個血污滿身,但很多屍體的腦袋上卻並沒有洞,更沒血跡腦漿啥的。

怪了,他們不都被那個「天狼狐」用舌頭插進了腦袋裡嗎,怎麼沒有半點傷口。

三麻子大概猜出了我的困惑,邊走邊小聲道:「他們腦漿都被天狼狐吸幹了,但天狼狐的舌頭沒插進他們的腦袋,而是隔著頭皮吸出來的。所以沒傷口。」

我靠!我頭皮一陣發麻,後背冷颼颼的。趕緊急步走到了他前面,生怕那些死屍再突然活過來追我們。有三麻子在後面遮擋著,心裡還安穩些。

但問題也來了,首先是那個天狼狐,隔著頭皮怎麼能把死人的腦漿吸出來?還有那些死人,怎麼會突然都活過來,而且還說話,又突然倒下,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還有,三麻子怎麼知道這些怪事的?他師傅是幹啥的?天狼狐怎麼沒吃我們……

我帶著滿腦子的謎團,跟著他走了半夜,終於出了山區,來到一個小鎮上,叫開一家小旅館,讓掌柜的下了幾碗麵條,我們吃了,來到裡面的房間,點上油燈。

三麻子四下查看了,覺得比較安全,便用木棍頂住了門,拍拍手上的土,偏腿上了炕,見我還傻站在炕下,便招招手,小聲道:「過來。」

我不知他神神秘秘地要幹啥,便坐到炕沿上,問道:「啥事?」

我不知他神神秘秘地要幹啥,便坐到炕沿上,問道:「啥事?」

三麻子又朝門口瞅了一眼,從懷裡掏出那個包袱,解開,攤在炕上,用手把包袱里所有的大洋往我這邊一推,抬頭沖我道:「總共二十個,你拿著。」

「我?」

我一愣,剛要問,他忙擺手,低聲道:「小心隔牆有耳,別叨叨,趕緊踹兜里。」

我見他這麼嚴肅,不敢耽擱,忙抓起大洋揣進兩個褂子兜里。

三麻子這才長舒了口氣,把包袱里的所有東西一攏,系好四角,又揣進了懷裡,接著又用一段長布條捆緊腰,看著我,說道:「郭子,這兒離藏馬鄉還不太遠,頂多百十里地,王大鬍子若追咱,用不了兩個時辰就能趕到,所以咱不能在這兒過夜,咱倆也不能一塊走。否則很可能被一鍋端,你明白?」

我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知他要幹啥。

三麻子見我同意了,又道:「這麼地吧,你沿著鎮子上的這條大街,一路往西走,走的越遠越好,我呢,往南走,以後,咱就各謀出路了。」

我靠,我這時才明白,這傢伙是要甩了我,揣著那些寶貝去享大福呀,不行,我稀里糊塗地跟著他從王大鬍子家跑出來,還差點搭上條命,就分這麼點錢給我?我雖然不認識他包袱里那些物件叫啥,但也知道是很值錢的,隨便一個物件都不止值二十個大洋。

我說咱分開行,反正這些年我也是自己亂竄,不怕生,但你那麼多東西,起碼再給我幾個金條。

三麻子火了,說這些東西都是他搞到手的,我屁點功勞都沒,分給我二十個大洋也是看我可憐,既然我不識抬舉,那就再要回來十個。

我靠!我一聽,忙捂住布兜,屁股連連后移。

他「切」了一聲,不再跟我計較。而是又神秘地小聲道:「你夜裡怕不怕鬼?」

白天還嚇昏過去呢,更何況晚上?我隨口道:「怕,你不怕?」

三麻子點頭,用不容商量的口吻,道:「那好,我現在就走,你等天亮后再走。」

既然說到這兒了,我不同意也不行了。

三麻子抬腳出溜下炕,伸頭朝門外瞅了瞅,轉身沖我抱了下拳,念念有詞地道:「人的命,天註定,郭子,祝你以後走大運,後會有期!」

他說完,拿開門上的頂棍,開門閃身而出,迅速消失在了暗夜中。

我呆愣在那兒,感覺像在做夢,我也不明白把我帶進溝里的這個死麻子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不過看他的行事風格,絕不像一個老實的庄稼人,不是土匪就是「走拐」的(行騙江湖),或者……我突然想起了在山谷里的那一幕,難道他以前是「打屍」的(做死人生意)?要不他怎麼那麼膽大?

我想的腦袋都木了,也沒猜出他到底是幹啥的,還有,他那撒尿的玩意,我猜肯定沒被大太太割下來,要不走路也不會那麼麻溜。當初我被樹枝劃破點皮,雙腿還撇拉了好幾天呢,何況直接割掉呢。不過我還是很感激他替我擋了一回刀。

三麻子撇下我走了,那二十塊大洋被我連吃帶喝,沒幾天就花了大半,剩下的幾塊也被人搶去了。我又成了身無分文,四處流浪的叫花子。

一天晚上,我流浪到了一個偏遠的小村子里,本想找個草垛鑽進去糊弄一宿,沒想到天空突然響起了炸雷。

打雷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道閃光過後,我猛然發現十幾米外的一棵樹后,有兩個雞蛋大小的綠光朝我射來,狼!我腦袋轟地一炸,連滾帶爬地竄了。

山村的雨夜,天上響著炸雷,身後野狼跟隨,四周墨一樣漆黑。在這種險境下,我是絕對不敢出村的,否則就成了狼的美餐。

可這個村子只有十幾戶人家,家家黑燈瞎火,又是半夜三更的,誰家你都進不去。只好邊跺腳吼著破鑼嗓子嚇唬著餓狼,邊茫然四顧,急尋著藏身之處。

突然,發現村東頭一戶人家的窗戶里還有燈明。

我娘,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呀,我忙拔腿向那戶人家奔去。謝天謝地,狼沒跟上來。

我稍鬆了口氣,竄到燈明處,發現這家只有三間草屋,也沒院牆。我急急奔到窗戶外,剛要喊人,竟隱約聽到屋裡有女人的哭聲。

我心一緊,不知屋裡那女人哭啥,回頭看看四周黑漆漆地,也不敢再去尋別的地呀,便硬著頭皮叫道:「有人在家嗎,我過路的,碰上了野狼,快行行好,開門我進去躲躲……」

我連叫了兩遍,聽到屋內悲泣聲停,接著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屋門開了一條縫,借著裡面透出的微弱的燈光,我發現是一個三十多歲,頭上裹著白布的女人。這應該是家裡剛死了人。

我暗叫倒霉,但也沒辦法,進去守著死人總比守著條餓狼更安全。

那女人看看我,弱聲說道:「大兄弟,若不嫌棄,就在這住一宿吧。」

那女人說著,開門,走回了屋。我忙跟著進去。一眼就往見灶膛前的地上直挺挺地躺著一個人,臉上蓋著一張黃草紙。其身邊放著一個土瓦罐,裡面還有紙灰閃著一明一滅的火光。

可能是這女人一直在哭著給其丈夫燒紙吧。

女人把我讓進屋,說了幾句話,又道:「大兄弟,你先在這裡歇會,我出去叫幾個人來守靈,等明天一早就把俺男人送出去埋了。」

我忙說外面有狼,女人說沒事,狼不敢吃活人,她說著摘下裹頭布,抽身出了屋,接著把屋門上了鎖,她是擔心我這個陌生的叫花子偷了她家的糧食跑了,這是可以理解的。

屋裡只剩下我守著那具屍體,這深更半夜的,說不怕是假的。但好在見過很多死人,心理鈍了,再加上又累又困,不知不覺就抱著腿,縮在牆角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大概是後半夜了吧。我被一股冷風驚醒,也不知道咋地渾身打了個激靈。

我不自覺的看下了躺在地上的死人,覺得沒什麼異常。 當我剛扭過頭的時候,突然發覺有點不對勁。因為我好像看到的那死人臉上的黃紙好像有點飄,並不是完全靜止在那死人臉上的。

咦,這是咋回事?

我壯著膽子,又靠近了一點細細觀察,才發現那黃紙真的在一下一下的飄,好像有空氣流動似的。

我娘!我驚得的頭皮都木了,一炸一炸的,眼睛瞪的溜圓,一動不動的盯著地上的死人,心說這是咋回事?難道他又活了?還是傳說中的要詐屍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山谷里的事,可仔細聽聽,外面也沒啥聲音呀,更不可能有怪鳥破門而入。

這他娘的咋辦?不管他是真活還是假活,我還是趕緊跑吧。

我眼望著那屍體,伸手去開門,這才想起門從外面鎖死了。心下暗暗叫苦,突然想起老輩人說:鬼怕人,只要你不怕他,他就怕你。

便壯著膽子沖那死人喊道:「怎麼滴,你一個死人嚇唬誰啊?你還想坐起來啊咋地?」

話剛落,忽聽外面「咔嚓」一聲炸雷,驚的我一屁股砸在了地上。而那地上的死人卻忽地坐了起來,臉色青灰,瞪眼張嘴,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靠!我腦袋轟地一炸,汗珠子就冒出來了,我緊盯盯著眼前的這個「怪物」。哆哆嗦嗦的又喊了句:「怎麼地,你還想站起來啊?」

萬沒想到,我話剛落,那個死屍猛的站起來了。

我娘啊,我驚吼著跳起來就往裡屋竄去,那死屍一把沒抓住我,旋即撒腿就追。我竄到盡裡屋,發現這間擺放著一盤大石磨,便驚喊著邊繞磨盤轉了起來,想甩掉那個死屍,可那死屍跑得比我還快,幾次伸手險些抓住我的衣領。

人在極度恐懼中,力量和速度是無窮的,我繞圈跑到窗戶口前,一拳打斷一根木窗欞,再轉一圈又打斷一根,在第三圈的時候,猛然騰空一個躥跳竄出了窗戶,驚呼著「救命呀——」,撒丫子沿街向村外竄去。

那死屍跟在後面緊追不捨。

這他娘的完了!我拼力竄進前面一片樹林,繞著樹空猛竄,在這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又是心情極度慌亂的時刻,哪能來得及分辨眼前哪是樹,哪是草?

只聽」咕咚」一聲巨響,我重重地撞在了一棵樹上,天旋地轉,仰面跌倒,那死屍飛竄而至,一把死死抱住了那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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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協尋 相信 終究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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