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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金融家 | 保監會袁序成:推動商業養老保險加快發展

作者

袁序成 保監會人身保險監管部主任

本文刊登於《當代金融家》雜誌2017年9月刊 (雜誌全球發行,每月8日出刊,定價:80元/本,全年960元)。本文為9月刊封面文章 「跨越時間 構建養老保障體系里程碑」 組稿之一,原標題為《 袁序成 以保障為根本 以安全為底線》。

編者按

跨越時間 構建養老保障體系里程碑

2017年7月,國務院辦公廳發布《關於加快發展商業養老保險的若干意見》(國辦發〔2017〕59號),第三支柱養老保障體系在得到初步建立。隨著「多層次的社會保障制度」基本確立,高層領導、監管部門、行業機構的思考、立場、態度,愈益成為社會關注重點。

當此三支柱養老保障體系確立、保險業迎來大發展之際,我們邀請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保監會重大決策諮詢委員會委員鄭秉文教授擔任特約主編,保監會黃洪副主席作為首席作者,帶領我們一起跨越時間、跨越風險,向著構建養老保障體系里程碑的目標,不懈前進。

《國務院辦公廳關於加快發展商業養老保險的若干意見》對商業養老保險發展提出了新定位、新目標、新重點、新要求、新政策,是新時期商業養老保險發展的頂層設計。在「吃透」文件精神的基礎上,關鍵是要廣開思路、不斷創新,通過創造性開展工作,切實找到發展結合點,將政策落到實處。

6月29日,《關於加快發展商業養老保險的若干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正式印發,這是繼2014年保險業「新國十條」以及《國務院辦公廳關於加快發展商業健康保險的若干意見》之後,國務院再次針對保險業發布的重要文件,將加快推進商業養老保險上升為國家意志,凸顯了國家對商業保險的高度重視。

加快發展商業養老保險,有利於行業回歸本源、做強主業,為行業切實發揮經濟「減震器」和社會「穩定器」的作用提供有效助力。加快發展商業養老保險,關鍵要堅持以風險保障為根本,以養老資金安全運營為底線,充分發揮行業優勢,服務社會養老保障體系建設和實體經濟發展,促進養老服務業健康發展。

「商業養老保險發展頂層設計」出台背景

近年來,老齡人口佔比不斷提升,養老保障壓力日益加大。發展商業養老保險,是緩解基本養老保險和財政壓力、完善養老保障體系、維護社會和諧穩定的必然要求。《意見》作為商業養老保險發展的頂層設計,順應經濟社會發展形勢,契合了大力發展商業養老保險的社會需求。

一是大力發展商業養老保險,是落實黨中央、國務院系列文件精神的政策要求。

自2009年以來,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國務院多個文件均明確提出構建包括職業年金、企業年金和商業保險在內的多層次養老保險體系。《意見》的發布,是對上述文件中關於商業保險服務養老保險體系建設和養老服務業發展等要求的進一步細化和貫徹落實。

二是大力發展商業養老保險,是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的現實要求。

當前,人口老齡化呈現規模大、速度快、未富先老等特徵。規模大,是指2016年底,60歲以上老年人達2.3億人,超過世界絕大部分國家人口數量;速度快,是指每年有800萬〜1000萬人達到老齡標準,老齡人口規模增長迅速;未富先老,是指在2000年就已進入老齡化社會(65歲以上老年人口在2000年已達8811萬人,佔總人口的6.96%;60歲以上人口1.3億人,佔總人口的10.2%),當時人均GDP約為1000美元。經過多年經濟高速發展,目前人均GDP僅在8000美元左右,仍處於發展家水平。人口老齡化對於增強社會養老保障體系的可持續性,在政府、單位、個人之間合理劃分養老責任提出了很高要求,因而也需要作為養老保障體系重要組成的商業養老保險加快發展。

三是大力發展商業養老保險,是為一支柱基本養老保險提供補充、為二支柱企業年金和職業年金補短板、提高民眾退休后養老保障水平的必然要求。

根據世界銀行等國際組織測定,如果個人退休后的養老金替代率(退休后的每月養老金收入與退休前的每月工資收入之比)大於70%,就可基本維持退休前的生活水平,如果低於70%,則生活水平會顯著下降。發達國家養老金整體替代率水平約為75%,其中,一支柱的平均替代率水平約為40%,二、三支柱合計提供的替代率水平為30%〜40%。

自20世紀九十年代開始,已逐步構建起三支柱養老保障體系框架,但發展很不平衡。基本養老保險一支柱獨大,已覆蓋8.9億民眾,提供的養老金替代率水平為40%〜50%,「全覆蓋、保基本」的任務已基本完成,但受到企業繳費能力和政府財力的限制,替代率難以再有提高;企業年金覆蓋面較窄,在城鎮職工中的覆蓋率僅為6%,難以覆蓋大量中小企業職工及靈活就業、彈性就業等新型就業人員;商業養老保險由於缺乏有效的政策引導,仍處於發展的初級階段,產品和服務供給不足,提供的替代率水平較低。

大力發展商業養老保險,通過這種市場化、門檻較低、靈活度較高的個人商業養老方式提高民眾退休后的養老保障水平,一方面,能夠為基本養老保險彌補替代率缺口,緩解基本養老和財政壓力;另一方面,能夠為兩個支柱彌補覆蓋面短板,使更多民眾能夠不受就業形式、所在單位條件限制,建立個人商業養老計劃。

四是大力發展商業養老保險,是落實「保險業姓保」、回歸行業本源的本質要求。

商業養老保險是人身保險的重要組成部分,具備本金安全、收益保證、長期鎖定、終身領取、互助共濟等特點,能夠幫助投保人有效規避工作期間繳費積累階段的投資風險,有效抵禦退休后養老金領取階段的長壽風險,兼具保險業最本源和傳統的風險保障和長期儲蓄功能,是「保險業姓保」的集中體現。近年來,商業養老保險已形成一定的規模,培養了一批包括精算、風險管理、投資運營等專業人才,具備了發展的基礎和條件,特別是在個人稅收遞延型商業養老保險產品條款、平台建設和監管制度等方面都做了比較充分的準備。

五是大力發展商業養老保險、構建多支柱養老保障體系,是國際通行做法。

從國際經驗看,隨著社會老齡化程度不斷加深,要解決養老問題,必須要建立多層次養老保障體系,單靠某一支柱或過於倚重某一支柱都是不可持續的。商業養老保險發展離不開國家政策支持,特別是財稅政策支持。無論發達國家還是發展家,普遍通過給予企業和個人稅收優惠政策引導和鼓勵二、三支柱發展,並取得了良好效果。

將在四個方面發揮重要作用

《意見》對於加快發展商業養老保險提出了明確目標、具體要求和支持措施。隨著貫徹落實《意見》各項工作推向深入,商業養老保險必將得到極大發展,並在健全多層次養老保障體系、應對人口老齡化趨勢和就業形態新變化、促進社會和諧穩定、促進實體經濟發展、維護促進金融市場穩定健康發展等方面發揮重要作用。

一是有利於完善養老保障體系,促進社會和諧穩定。加快發展商業養老保險能夠提高老年人的養老保障水平,使老年人「有閑有錢」,老年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社會就穩定了,對年輕在職人員的壓力也會減輕。

二是有利於促進實體經濟發展。養老金是長期資金,保險機構是資本市場重要的機構投資者,特別適合將商業養老保險發展積聚的規模大、穩定性強的長期資金通過保險機構的股權計劃、債權計劃等方式,投資於建設周期長、資金需求量大的國家重大基礎設施、重大項目及民生工程建設。

三是有利於維護金融市場穩定。銀行在金融市場體系中佔據主導地位,銀行業總資產在金融業中佔比達到85%,存在結構失衡問題。大力發展商業養老保險,快速壯大保險業資產實力,有利於改善金融市場結構,調整社會融資結構,也能夠為資本市場帶來長期穩定的資金來源,促進資本市場平穩健康發展。

四是有利於培養公眾商業養老保險意識。商業養老保險是契約式金融產品,帶有半強制儲蓄特徵,可與基本養老保險在資金積累、領取方式等方面形成互補。在養老金替代率缺口持續擴大的前提下,鼓勵社會公眾投保商業養老保險、培育個人養老意識,儘早通過商業養老保險等方式為未來做出財務安排,有效減輕國家在養老支出等方面的壓力。

新定位、新目標、新重點、新要求、新政策

《意見》對商業養老保險發展提出了新定位、新目標、新重點、新要求、新政策,是新時期商業養老保險發展的頂層設計。

一是明確了商業養老保險發展的新定位。明確指出,商業養老保險要成為個人和家庭商業養老保障計劃的主要承擔者,企業發起的商業養老保障計劃的重要提供者,社會養老保障市場化運作的積极參与者,養老服務業健康發展的有力促進者,金融安全和經濟增長的穩定支持者。

二是確立了商業養老保險發展的新目標。到2020年,要基本建立運營安全穩健、產品形態多樣、服務領域較廣、專業能力較強、持續適度盈利、經營誠信規範的商業養老保險體系。

三是部署了商業養老保險發展的新重點。《意見》指出,商業保險機構應堅持專註主業,創新發展多樣化的商業養老保險產品。要積極發展安全性高、保障性強、滿足長期或終身領取要求的商業養老年金保險;積极參与個人稅收遞延型商業養老保險試點;針對獨生子女家庭、無子女家庭、「空巢」家庭等特殊群體的養老保障需求,探索發展綜合養老保障計劃;鼓勵發展面向「雙創」就業群體市場需求的商業養老保險產品;大力發展老年人意外傷害保險、長期護理保險、住房反向抵押養老保險等適老性強的商業保險;依規有序參與基本養老保險基金和全國社會保障基金投資運營,促進基金保值增值。

四是突出了商業養老保險資金運營的新要求。《意見》強調,要確保商業養老保險資金安全穩健運營,堅持風險可控、商業可持續原則,穩步有序參與國家重大戰略建設,重大基礎設施、棚戶區改造、城鎮化建設等重大項目和民生工程建設;要發揮商業保險機構長期投資者的作用,為資本市場平穩健康發展提供長期穩定的資金支持;要審慎開展境外投資業務,更好服務國家「走出去」戰略。

五是提出了支持商業養老保險發展的新政策。《意見》明確要求,要在2017年底前啟動個人稅收遞延型商業養老保險試點;研究制定商業養老保險服務實體經濟的投資支持政策,為商業養老保險資金服務國家戰略、投資重大項目、支持民生工程建設提供綠色通道和優先支持;研究制定商業保險機構參與全國社會保障基金投資運營的相關政策;在房地產交易、登記、公證等機構設立綠色通道,降低收費標準,支持開展住房反向抵押養老保險。

關鍵是要廣開思路、不斷創新

保監會將按照國務院的統一部署和要求,深入貫徹落實《意見》的有關要求,紮實推動商業養老保險加快發展。

一是深刻領會文件精神,找准發展結合點。

首先,統一思想,高度重視。出台《意見》,推動商業養老保險加快發展,是黨中央、國務院從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適應就業形態新變化、進一步保障和改善民生、促進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的高度提出的戰略性規劃,是指導今後一段時期商業養老保險發展與監管的綱領性文件。

其次,認真學習,深入思考。《意見》內涵豐富,涉及領域廣,從財稅、社會保障、衛生等多個角度提出加快發展商業養老保險的要求;任務要求高,既要求商業養老保險在養老保險三支柱體系中發揮應有作用,還要求在支持實體經濟發展、促進養老服務業發展等方面發揮積極作用。因此,在「吃透」文件精神的基礎上,關鍵是要廣開思路、不斷創新,通過創造性開展工作,切實找到發展結合點,將政策落到實處。

最後,積極溝通,加強指導。對於各地政府有意願結合《意見》制定具體實施意見的,積極指導保監局做好配合支持工作,力爭形成全社會關注重視商業養老保險發展的良好氛圍。

二是重點推進相關工作,抓住發展著力點。

首先,積极參与基本養老保險改革,發揮在精算技術、服務資源、資產管理等方面的優勢,為養老保險制度改革提供技術支持和相關服務,參與基本養老保險基金和社會保障基金投資管理。

其次,積極提供企業年金產品和服務,發揮好企業年金基金管理「主力軍」作用。

最後,立足保障本源,注重改革創新,積極發展「安全性高、保障性強、滿足長期或終身領取需求」的商業養老年金保險。對於獨生子女家庭、無子女家庭等特殊群體,探索發展涵蓋多種保險產品和服務的綜合養老保障計劃;對於「雙創」就業群體,積極發展多樣化商業養老保險產品;對於老年群體,積極發展老年人意外傷害保險、長期護理保險、住房反向抵押養老保險等適老性強的商業保險。

三是協調支持政策落地,用好發展助力點。

首先,完善支持政策。明確商業養老保險資金運用應追求風險相對較低、回報比較穩健的投資渠道和投資項目,細化商業養老保險資金重點投資領域的業務規則,推動制定投資支持政策,完善風險保障機制,為商業養老保險資金服務國家戰略、投資重大項目、支持民生工程建設提供綠色通道和優先支持。

其次,加強溝通協調,在財政部帶領下,保監會將與其他部委共同配合努力,力爭儘早完成個人稅收遞延商業養老保險試點方案報批,並認真做好試點的相關準備工作,確保試點在2017年底前如期啟動。

四是加強養老資金監管,防控發展風險點。

商業養老保險是老百姓的養命錢、活命錢,對其資金的運用管理不能簡單追求高回報,照搬普通商業保險經驗。確保養老保險資金安全穩健應是首要考慮因素:首先,高度重視,把確保商業養老保險資金安全穩健運營作為一項重點工作、長期工作;其次,強化資質管理,加強精算技術和人才儲備,突出養老保險經營能力要求;再次,健全監管規章制度。完善現行保險資金運用規則,逐步建立商業養老保險資金運用相對獨立的監管制度體系;最後,加強日常監管。加強資產負債匹配管理,健全定量評估、定性評估等規則制度,加大從負債端到資產端的全流程現場檢查力度和頻度,對違法違規問題堅決「零容忍」。

以揭示金融業發展趨勢為己任,幫助金融家看得更遠。以國內最強專家陣容,權威解讀宏觀政策和金融政策。以專業化的編輯團隊,直切金融行業操作層面,為金融家業務決策提供重要參考,致力於做中外當代金融家們的良朋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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