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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愛你|41-42 都考上了,為什麼還要復讀呢?

【作者按】

上周日被刪的散文鏈接:教師節|紀念那位用一生假裝愛的校長

不要後台留言問了,全網幾十家媒體轉載,就我自己被刪了,總結教訓是因為我沒管好留言。

原來小萬工規則是前100條留言無腦上牆,以後群主連坐制,只能挑著上了,拜託大家多發正能量留言,保護一下小萬。

周六還是照常風花雪月,最近深感勸我別寫散文了專心更小說的都是真愛粉。

本文為《我如果愛你》自傳體小說41-42章,每周六清晨更新,查看以往章節請關注公眾號後點擊下方小說目錄。

配圖名:雨後 油畫,原畫尺寸40cm*60cm,來自宋志合,小羊畫室創始人,已獲得授權使用。

四十一章

關鎖的園,禁閉的井

這是一個燥熱的夏季,燥熱到彷彿每一滴水滴到地面就會迅速湮滅,校門口的桂花樹,花壇中的黃楊綠籬和一串紅,葡萄廊架的葡萄藤曼,教學樓前面高大的挺直了脊背的水杉,宿舍樓後面的翠竹林,操場兩側懸挂著的連翹,以及操場黃土地上不太均勻的一簇一簇的狗尾草——校園裡的所有植物,全都在烈日的炎炎光芒當中奄奄的沒有了生氣。

唯一生機勃勃的是樹枝上的蟬,他一刻不停地知了知了地叫著,彷彿在反抗這個近乎瘋狂的高二末的夏季。

我們就在這樣燥熱的夏季中,告別遼闊的自然和宇宙,回到了方寸之間,如火如荼的高中校園。

羅門和林曉逃課去看流星雨,徹夜未歸的事在學校掀起了軒然大波。

學校終於發現了食堂背後那個鐵門的秘密,將鐵鏈收緊,永遠地鎖上了。

所以那晚,預備逃出學校看流星雨的那些計劃最終都沒有成行。

據以琳說,學校為了安全考慮,夜晚直接將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的大門都上了鎖。以至於她們只能在宿舍里,隔著窗戶觀看了那場獅子座的流星雨。

而羅門和林曉兩人因為曠課被通報批評,據說原本要記大過,林曉的父親從中周旋才大事化小。

原計劃延續到期末的素質教育實踐月,也隨著這場流星雨的風波戛然而止,羅門說這主要是因為省教委對於前段時間的檢查結果很滿意,提前撤場。

班級和課程恢復了原有的設置,短暫的逃離之後我們又回到了理科實驗班,所有的課外活動就像烈日下的水滴一樣迅速湮滅了。

我們彷彿是一台戲,因為觀眾的消失而閉幕,演員飛快的卸妝完畢,甚至連舞台都被打掃乾淨,彷彿一切都沒有改變過。

彷彿一切都沒有改變過,除了少了一個何為。

我的同桌又變成了以琳,羅門的同桌又變成了李理。

彷彿一切都沒有改變過,可是明明一切都改變了。

重新回到以琳身邊的時候,看到她依然恬靜的笑容,我突然壓抑不住自己內心已經難以收拾的泛濫的孤單,小心翼翼地說:可以抱抱我嗎?以琳。

她沒有說話,張開雙臂默默地把我抱在了懷裡,如同久別重逢的姐妹。

我這才意識到以琳比我高了半個頭,她的懷抱溫暖又踏實。

我的眼淚流了下來,開始輕輕抽泣。

我忍不住湊到她的耳邊:何為去美國了,李理說,他還不確定。

以琳卻笑了,拍著我的後背,淡淡地說:傻姑娘,他說得對,聯考是確定的未來,而感情是不確定的未來。為什麼要讓一個不確定的未來去干擾確定的未來呢?你是一個人,不是一顆樹啊,木棉樹天生就長在橡樹旁邊。可是我們的生命中,還會有很多人來來往往。

旁觀者清。

我擦乾淚,就決定要將這份感情封存,不再觸碰。

明明可以自己奔跑的時候,為什麼要以李理為目標呢?

我要跑向確定的未來,哪怕那是沒有李理的未來。

返回班級的第一堂課是班會課,實驗班的班會課一貫都是黎不開老師的一言堂。

可是這次班會課他借來投影,給我們播放了一段視頻,是清華和燕大的招生宣傳片。

全班都鴉雀無聲地默默觀看著,觀看著那些已經在教輔書封面上看過好多次的場景,鏡頭緩慢地劃過燕大東門,未名湖、博雅塔、圖書館……又劃過清華西門、清華主樓、二校門、大禮堂……

我看到寫著清華園三個字的白色的二校門前面,那條路兩旁高聳入雲的銀杏樹,銀杏葉子黃了,在陽光下呈現出鮮亮而動人的顏色,這顏色襯托在北方高藍清澈的天幕中,又星星點點地灑落,在灰色地水泥路面上形成一條斑駁絢麗的毯子,而三三兩兩的天之驕子,在這條彷彿是黃金鋪就地輝煌跑道上,騎著腳踏車快速地穿過這如畫的美景,徑直奔向他們各自的未來……

這個地方我從來沒有去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它們在眼前呈現的時候,我會覺得如此親切,似乎它們早就隨著漫長的求學歲月長在了我的心裡一樣。

播放完視頻之後,班頭掐掉投影,又用他那特有的沒有平捲舌音的,波瀾不驚的普通話開始絮絮叨叨的講話:

「大學生活挺美的吧,孩子們?

我們的高中成立於1984年,估計你們大部分同學都是在這前後出生的。

當時成立的目的,就是想將全市範圍內所有的好學生集合起來,集中優勢資源給你們提供最好的教育。

你們知道咱們所在的這個地區,是湖北的山區,一共有7個縣,其中兩個是國家級貧困縣。農村的孩子,你們的同齡人,甚至有70%連上高中的機會都沒有。

在我們學校成立以前,很多縣城的孩子,在自己的縣城念書,即使再努力也考不上最好的大學。

但是有了這所高中,就給他們的命運打開一扇嶄新的大門,讓他們有機會去觸碰教育金字塔頂尖的資源,雖然這扇大門依然很窄,對於寒門學子而言卻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

我不是不知道素質教育你們比較開心,但是作為已經多年帶班的班導,我早就很無奈地認清了這個現實。

你們生在湖北,不是在北京。咱們沒有退路,沒有玩著就能考大學的分數線,沒有家族企業等著你們繼承,沒有錢砸你們去海外名校,你們只能靠自己,去闖這扇來之不易的窄門。

你們也許覺得我對你們太過嚴厲了,但其實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後悔,也不想讓我自己留遺憾。

寒窗苦讀了十二年,你們考過無數次試,做過無數的卷子,可是只有明年7月份那次考試對於你們每一個人的未來是有決定性價值的。

那一次考試的分數和名次決定了明年的這個時候,你們會坐到哪一所大學的課堂里,現實地說這所大學的牌子雖然不能決定你未來的全部人生,但確實就是你未來人生的起點。

不要跟我說什麼教育不公平,沒有什麼是絕對公平的,你先遵守這個規則,在這個規則當中勝出,才有改變規則的可能性。

應試教育並不適合所有人,但你們既然來到了這所重點中學,又來到了我的這個實驗班,就說明你們每一個人都是能夠適應這個規則的。

我並不要求你們每個人最後都能上清華,上燕大,但既然已經努力了十一年,為什麼不在最後一年爭取那個最好的結果。

而聯考,也許是你們人生中最後一次和全省的同齡人乃至全人民同齡人競爭的機會,雖然你們勝出的幾率並不一樣,但是你們至少同樣都有勝出的可能性。

為了贏得這次競爭,我最後提醒你們:

第一,聯考是全方位的較量,所有的科目圍成一個木桶,短板決定了你最終能達到的高度,所以一定不能有弱科。

第二,高三最有效的學習方法就是勤奮,做題,改錯,做題,改錯,做題,改錯,一定會有提高。

第三,注意身體,注意合理休息,但是休息不是為了放鬆,而是為了更好的工作。

最後我要說,我喜歡看足球,我常說足球的魅力是勝負難測,聯考也是如此。

努力不一定會贏,但是如果不努力,就一定會輸。

而努力了,即使沒贏,至少不會後悔!

另外,為了讓大家能儘快收心,我已經跟學校申請讓我們班和正在備戰聯考的高三年級,一起參加接下來的八校聯考、省模考、省調考等模擬考試——同時給你們全體報名參加七月的聯考,當作練兵。

加油,孩子們。」

|本章完|

四十二章

你回來,你回來,使我們得觀看你

很快我們就明白了班頭這番話意味著什麼。

因為我們高二剩下的一個月都在暗無天日的考試當中度過。

而面對這一系列突如其來的一次接一次的考試,不知道為什麼,我反而覺得自己心裡異常地平靜,平靜到彷彿是深井中的水,什麼風都興不起波瀾。

甚至我有一點隱隱約約的興奮,考試挺好的,至少可以讓我忘記一切,只有眼前,只有當下。

說實話,此時此刻,哪怕僅僅是為了忘卻,我都挺想要努力,何況那個未來如此近在咫尺,如此清晰可見。

清晰到就像眼前的這份聯考試卷一樣。

講台上,老師默默地將牛皮紙袋上的封條撕開,取出其中摺疊整齊的試卷,再傳遞到我手上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了一種不真實的興奮。

難道這就是聯考嗎?十二年的努力,承載在這樣一方窄小的卷子,有限的題目之上。

那些化學方程式,那些三角函數,那些物理公式,那些英語單詞,那些圓錐曲線,那些早睡晚起的日日夜夜……就是為了此刻,為了今日,為了班頭所說的這道窄窄的門。

可是這猶豫只是瞬間,填好名字,我立刻奮不顧身地跳進了這白色和黑色組成的海洋中,我的帆的就是我的筆——只有先存活下去,才能到達彼岸。

第一堂是語文,我拿到卷子就先翻到最末的作文題。

燕大山鷹社與五名登山隊員因雪崩遇難后,引發了一場不同尋常的激烈辯論。更多的人對燕大學生暑期冒險登山的行為本身持否定態度。對此一位北大學生說: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價值觀,我們喜歡登山是因為它使我們感到生活有意義,我們登山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心靈的自由,這是我們每個人的選擇,與其他人無關。

話題:心靈的自由

自從上回和羅門同桌,看過他的滿分作文之後,我就意識到自己那些無病呻吟的周記對於提高我的作文成績是毫無益處的。

於是跟嵇老師說我不要些周記了,我要開始練習聯考作文。

嵇老師笑了笑沒有說話,就給我遞來了一沓厚厚的方格作文紙。叮囑我說:「以你的文字功底肯定沒問題,記住,前後呼應,結尾點題,大格局,主旋律,妥妥滿分。以後拿到卷子可以先看看作文題,構思時間能長一點。」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每周找一個題目可以練習命題作文,漸漸地寫到收放自如的程度,就暗暗苦笑,原來不僅僅是理科,連作文都可以刷題啊!

所以此時在語文考場上,看到最後的方格作文紙竟然覺得異常親切,彷彿是跑到了終點……

直到所有科目考完,我才意識到班頭說得沒錯,考試確實是讓人快速清醒地好辦法,就像把一個發燒的人突然扔到了冰冷的海水裡,他所有的雜念都會瞬間消失,所思所想唯有當下,如何能夠活下去的當下。

清醒過來的顯然不僅僅是我——那些萌發中的愛情的小火苗也隨著這盆考試的冷水被徹底澆滅。

張齊又變成了那個熱衷於和我對數學答案的張齊,而不是追在以琳身後和她對英語台詞的男孩。

達摩又變成了那個冷冷地不苟言笑的學年第一,而不是那個熾熱地和雅典娜辯論的達摩。

周平這次考了班級最末一名,甚至都不去踢球了,也不在草坪上對著陸得談吉他唱歌。

羅門又變回了那個成天趴在桌上的睡神,而不再吟詩做賦,不再想他的林曉或者郝恬——據說郝恬給他寫了回信,可是被班頭扣下,交給了羅門的爸爸。

而李理,我已經不再關心李理了。

女生們停止了卧聊,又回到了高一升高二,剛剛組建實驗班時那種沉寂的做題的狀態。

英語老師再也不講詩了,又開始講卷子。

生物老師再也不講性了,又開始講卷子。

物理老師再也不講星星了,又開始講卷子。

……

沒有了星空,沒有了戲劇,沒有了辯論,沒有了吉他,只有卷子,漫天飛舞的卷子——高二升高三在我們學校是沒有暑假的,所以補課的第一天,我們就遭遇了那場漫天飛舞的卷子雨——聯考結束之後,上一屆畢業班高三的學生近乎瘋狂的將堆積如山的試卷撕碎,從頂層教室走廊上空如雪片一般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這些破碎的紙屑飄灑了整整一個中午,教學樓下方的廣場被「雪」結結實實的覆蓋了好幾層,近乎及膝。

我們這群無辜的,因為前輩的畢業,自動晉級到高三的學生,趴在教室的走廊上,望著這場從天而至,突如其來的「六月雪」,不由得聯想到語文課本里竇娥的冤情,又油然生出了一種自己行將英勇就義的悲壯感。

以琳望著紛飛的雪花,就莫名念出了黛玉的《葬花吟》: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我望著一臉嚴肅的她,苦笑著接了句: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張齊卻忙在一旁感慨:幹嘛這麼早就把卷子撕了,分數還沒出來呢,萬一要復讀不還得買,多費錢啊。

立馬被周平K了一頓:有你這麼烏鴉嘴的嗎?

樓下的行人看到這紛紛揚揚的雪,均繞道一層的走廊,那裡尚有遮蔽,不用暴露在亂鬨哄的試卷碎屑之下。

可是此時一個路過的黑衣男生,卻莫名奇妙地直接衝進了這場雪之中,一邊任由這些白色雪花灑落在頭上身上,一邊聲嘶力竭地呼喊: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蘇軾的《定風波》——我望著這個黑衣黑褲的輕狂少年,油然生出一種被治癒的清爽,頓時覺得他瀟洒得緊。

「看到那個男生了么?那是上屆高三複讀班的明光,他們年級的神人。」雅典娜指著那個吟詩的少年,讚歎說。

「嗯,明光還是上上屆的聯考狀元呢,當年去了燕大,不知道為什麼今年年初從燕大退學回來了,重新參加聯考,也不知道他考得怎麼樣?」達摩接著說。

明光,明亮如晨光。

我默默地記住了這個名字。

很快我們就知道明光同學的聯考成績了,因為高三正式開學,發下來的本班「聯考排名表」中,第一名就是明光——這個傳說中的神人成為了我們的同班同學,他復讀了。

他考了660分,正好是今年清華的錄取分數線,比第二名足足高了50分。

第二名是李理和我,並列,610分,接下來是達摩、雅典娜、羅門,都剛剛過了600分。

不知道為什麼,拿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我又驚喜又有些懊惱,驚喜的是自己的排名,竟然超過了班級所有人,而懊惱的一方面是我終於追上了李理,在我最不想要和他並排站在一起的時候。

可是此刻我望著排名表上那個最頂上的明光,卻納悶——都考上了,為什麼還要復讀呢?

|本章完|

作者簡介:

公眾號簡介:

這是小萬工的個人原創公眾號,一般周日清晨更散文(預感本周要斷更)、周六清晨連載小說《我如果愛你》(快寫不下去了),偶爾放段子(偶爾快兩個月了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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