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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強軍時代同行

新的美學原則亟待建構

傅強(主持人、本報編輯):概括新時期以來的軍旅文學,有兩個關鍵詞被作家評論家反覆談及,那就是「正面強攻」和「直面現實」。這不僅道出了軍旅作家與社會現實、與軍旅生活的內在聯繫,更標示出軍旅文學的精神傳統。進入21世紀,戰爭歷史題材創作成就斐然、佳作涌流,而軍旅現實題材的書寫無論從數量還是質量上看都不那麼令人滿意,你認為制約現實題材創作的瓶頸何在?

徐徐(青年評論家):這是個經常為人詬病的老話題,原因有多方面,核心是現實題材創作缺乏現實性。長久以來,軍旅現實題材創作始終難以與現實生活「同步」,要麼思維僵化老套、缺乏時代精神,要麼追求新險奇酷、脫離部隊生活,導致作品細節失真、情節失真、人物失真。所以,加強軍旅現實題材創作,首先亟須重建文學與現實的關係,增強「現場感」、反映「進行時」。在抵近生活現場之後,還要敢於反映現實矛盾。對矛盾輕描淡寫、欲說還休,甚至乾脆視而不見、避而不談,是造成部分作品缺乏生命力和感染力的重要原因。反映現實矛盾,不是要一味揭露陰暗、泛起淤泥,而是以冷峻而客觀的口吻對現實發問。對於改革強軍背景下的現實題材創作而言,既應注重對和平年代軍人犧牲奉獻精神的審美提升,也要關注個體軍人在改革轉型中的陣痛與變化。在諸如走與留、公與私、情與法、生與死等矛盾抉擇中,完成對軍人價值品格、精神信仰等一系列內容的燭照,使軍旅文學真正擔當起反思現實生活、反映官兵心聲的使命。

王凱(青年作家):置身大時代,面對大事件,作家會有切身的觀感與觸覺,對局部的掌握能做到十分清晰,但難點在於如何超脫當下去進行整體書寫。現實往往撲朔迷離,它更考驗作家的歷史感、判斷力和預見性。我覺得現實題材創作的瓶頸,在於人的歷史局限性和對不確定事物的某種規避。而好的現實題材作品,必然是帶有強烈勇氣和思想穿透力的作品。

王龍(青年作家):時代飛速發展,軍旅文學的「現實」坐標亦需要重新設定。軍旅文學姓「軍」為「兵」,同時也應該為提升國家形象和文化軟實力服務。因此,軍旅文學不但有軍隊的坐標,還應該樹立起的乃至世界意義的坐標,要有古今中外的視野。只有不受限於一時一地之「現實」,放眼於更廣闊的「現實」,軍旅文學才可能真正突破自我,達至更宏闊的境界,才能更好地傳播聲音、塑造軍隊形象。這恰恰是亟須破解的瓶頸和難題。

傅強:對於年輕一代軍旅作家而言,史詩這個概念或許有點陌生和遙遠了。曾幾何時,那種對大歷史、大時代、大事件、大人物的整體把握和宏闊敘事,似乎也不再流行了。然而,置身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大時代,親歷人民軍隊鳳凰涅槃般的浴火重生,軍旅作家應當從顛覆解構宏大敘事的觀念拘囿中跳脫出來,重建一種充盈著整體性的、雄渾闊大的美學原則,從而以更加高遠開闊的視野襟抱直面改革、介入現實、反映時代,向著文學高峰勇毅邁進。

柳建偉(著名作家、編劇):縱觀中外軍旅文學或言戰爭文學史,具有史詩品格的作品占絕大多數。年輕一代軍旅作家如果看不上史詩,一再躲避崇高、迴避宏大敘事,那就最好不要把筆伸向軍事和軍人。

王凱:軍隊作家應當有書寫史詩的理想和抱負,畢竟我們是重大歷史變革的當事人和見證者,有責任為這個波瀾壯闊的時代留下一份有價值的文學記錄。

西元(青年作家):在寫作中,我逐漸意識到軍旅文學的精神力量其實就蘊含在我們的民族精神之中。我們之所以沒有在大歷史與小歷史、大敘事與小敘事之間建立起一種聯繫,就在於軍旅作家的精神探索還不夠深入。試想,一個作家將自己置於歷史與現實之外,自己就是這個時代的「零餘者」,你又怎麼能指望他的作品具有雄渾闊大的美學品格呢?

王龍:我覺得在「大」與「小」之外,更重要的尺度是「深」與「淺」。《靜靜的頓河》足夠宏大吧,但如果沒有寫出葛利高里這個人物深邃的心靈,就談不上經典和偉大。審視當下的軍旅文學創作,批判鋒芒的淡化缺失是無法介入現實的重要原因。很多作品寫人或敘事滿足於「實錄」或「狀寫」,一些局部描寫不能說不生動,甚至還讓人震撼,但如果從更深層的精神意蘊上探尋,就顯現出精神的貧乏、回味的寡淡、思想的淺薄,呈現「扁、平、淺」的狀態,既少建設性,更無批判性可言。而一旦作品失卻或淡化了自身的社會性、批判性,那就等於丟棄了靈魂,文學的「無骨狀態」導向的便是應景之作。

傅強:經歷了現代主義、後現代主義文學思潮洗禮之後的軍旅文學,更善於挖掘個體軍人豐富駁雜的生命情態和細膩幽微的日常經驗,但也存在著視野低矮、格局狹窄、題材逼仄、庸常瑣細等問題,對軍旅生活新情況、新變化、新問題的跟蹤書寫力度亦呈現下滑趨勢,你怎麼看待這種現象?

王凱:我覺得對軍人生命體驗的書寫,可以視為對文學本質的回歸。你說的這些問題確實存在,原因在於我們對軍人職業、軍旅生活和軍人內心的表現過於簡單和膚淺。人性是複雜的,軍人的內心世界也像迷彩一樣明暗斑駁,如果對軍人內心世界的探索真的到達了一個新的深度,我相信優秀的作品一定會應運而生。

王龍:現實生活的複雜性已經把作家的想像力拋到了身後,作家自我提升的功夫輸給了現實演進的速度。如果作家們還孤芳自賞地固守在手工作坊的小時代,而不是從政治、歷史、哲學、軍事等多維度充實自我、觀察生活,那隻能是井底之蛙了。我最近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對同一場戰爭的書寫,不同國家的不同作家、藝術家竟然曾產生莫大的交集。 徐懷中先生在紀實文學《底色》中表達的戰爭觀的某些側面,和遠隔重洋的美國大導演奧利弗·斯通不謀而合。斯通拍攝的「越戰三部曲」(《野戰排》《生於七月四日》《天與地》)已經成為世界電影史上的經典。徐懷中的《底色》和斯通的電影都提出了表現戰爭中「人類的基本感情」這一命題。而早在40年前,越南當代作家保寧的長篇小說《戰爭哀歌》就把「人」之根本當作文學靈神,試圖和世界文學中的戰爭敘事進行對話溝通……的戰爭文學寫作,欠缺的不是技巧、技術、經驗乃至語言和情感,而是某種關於戰爭與人類命運的整體思考,是文學思維本身。

西元:青年作家大都有過現代主義、後現代主義的創作經歷,認為那才是通向偉大作品的唯一途徑。但是現在,青年作家更應該認識到這樣一種文學思潮的局限所在,更應該從其中走出來,通過心靈去理解一個時代,賦予一個時代以意義才是正途。

徐徐:我把這種現象概括為「沉入了生活末端」,就是指作品依附於個人體驗、匍匐在生活表面、陷入到細枝末節,缺少對生活經驗的提煉和升華,有「形」而無「魂」,有「葉」而無「根」,總是「深」不下去、「立」不起來。當下的部分軍旅文學作品日益暴露出精神的貧瘠,缺失了血性與風骨,以至於難以感動讀者。軍旅作家不缺少洞悉生活的慧眼,但應增強心懷家國的擔當、書寫時代的雄心、俯瞰歷史的視野,從「雞毛蒜皮」的日常瑣事中抬起頭來,以有溫度、有厚度、有力度的精品佳作,輝映時代軍旅,培塑英雄主義,凝聚民族精神,傾情抒寫人民軍隊由大向強的光榮夢想。

新的題材內容亟待拓展

傅強:習主席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講的第二個問題就是「創作無愧於時代的優秀作品。」強軍興軍的偉大時代為軍旅文學的現實書寫提供了豐饒素材和廣闊空間,有很多領域和空白都亟待軍旅作家去關注和填補。年輕的軍旅作家應如何把握熟悉的過往生活與陌生的新鮮題材之間的關係?

柳建偉:要認清和把握軍旅生活變和不變的部分,在我看來,不變那部分似乎更加重要。自國家和軍隊誕生起,軍隊的核心職能是基本未變的。文化分幾個層次,其核心層是那些可以稱為文明的東西,流行層面的文化,很容易被時間之風雨一吹了之,不留痕迹。解決熟悉和陌生的關係,認清本質和現象的區別最為關鍵。

西元:青年作家不能對時代懷有傲慢之氣,要對陌生的生活懷有敬畏之心,要去了解、去體會,否則必將被時代拋棄。青年作家要有銳氣,要勇闖陌生領域,拓展自己的文學世界。

王凱:我也常思考這個問題。比如我寫部隊生活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把自己代入當年的基層生活,但我也清楚,這同當下的軍營生活之間早已有了巨大的差異,而這種差異必然會影響作品的質地。在我看來,開闢新鮮陌生的寫作題材和領域,是對作家創造力、感受力和想像力的一種挑戰,需要有更多的生活儲備和更大的嘗試勇氣。

徐徐:當今時代,波瀾壯闊的強軍征程為軍旅文學創作提供了不竭活水。年輕軍旅作家是青年官兵的同齡人、同路人,是強軍興軍的見證者、參與者,在現實題材創作上最有優勢,最容易出成果。每一個有抱負的年輕作家,都不應抱守過往的創作經驗和熟悉的題材領域而裹足不前,應當在火熱的軍旅生活和深刻的時代變革中,對準焦點、定準選題、精準發力。

傅強:長久以來,軍旅作家的軍事素養、科技素質普遍較為孱弱,無法及時有效地針對諸如戰略思想、軍事科技、武器裝備、戰術戰法等新鮮熱點和前沿問題發出文學的聲音,你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王凱:這個問題很有現實針對性。軍隊作家一旦從事專業寫作,就不可避免地遠離了作戰訓練一線,這是客觀現象。不過這方面的欠缺我認為是可以彌補的。去年夏天,我被派去某航空兵部隊參加一項任務。其實去之前,我對飛行部隊知之甚少,但在部隊期間,我每天清晨跟班進場,在塔台上看飛行,或者跟飛行員、機務人員和場站官兵聊天。一個月下來,還真長了不少知識,至少感覺很多曾經一知半解的東西在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寫東西的時候也覺得心裡更有底了。這方面只要多關注、多學習、多體驗,積累多了,就會自然地在筆下湧現出來。

西元:這些新鮮熱點和前沿問題往往孕育著軍旅文學的未來。表面上看是政治、經濟、技術上的東西,深層次上看是人性、精神、美學上的問題。如果作家對這些問題不感興趣、不感焦慮,那他的創作肯定缺乏深度、活力,也缺少遠見。說到底,軍旅文學必須面向未來。

柳建偉:文學,終究是人學。熱點和前沿是很吸人眼球,但如果它們遮蔽了人,那就只能斷然捨棄它們。近半個多世紀以來,世紀範圍內戰略思想、軍事科技、武器裝備的換代更新,超出了以前幾千年這方面變化的總和,但也沒見過什麼基於這種變化而產生的偉大的軍旅文學作品,人們尊崇的仍是那些戰爭文學的經典之作。

王龍:優秀的作家不光是一位技藝精湛的劍客,還是一位十八般兵器樣樣皆通的俠客。如果把作家的綜合素質比作一個長方體的話,這種體積的計算公式應該是:作家綜合素質=長(對特定領域研究的擅長)×寬(博古通今的知識面)×高(俯瞰世界的高度)。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思想的高度。令我印象很深的是,柳建偉當年在《突出重圍》中設置了那麼多網路戰、電子戰的故事情節,但他至今創作時仍然是手寫,並不是電腦專家。「道」的問題解決了,「術」的層面不是大問題。

傅強:習主席在文聯十大、作協九大開幕式上的講話中強調指出:「走入生活、貼近人民,是藝術創作的基本態度;以高於生活的標準來提煉生活,是藝術創作的基本能力。」對軍旅作家來說,書寫強軍興軍的火熱現實生活,不僅需要態度,更考驗能力吧?

王凱:這是當然的。軍旅作家最大的優勢,其實就是對軍營生活的熟悉與了解,但這只是寫出好作品的前提條件。如何提煉生活,確實是既需要態度,也考驗能力。倘若沒有對軍事前沿的深入關注,沒有對軍隊變革的深刻理解,沒有對軍營生活的深切體悟,沒有對部隊官兵的深厚感情,就不可能在生活的石墨中結晶出文學的鑽石,浮躁的心態是創作不出經典作品的。

王龍:范仲淹從未到過岳陽卻寫下了千古名篇《岳陽樓記》,這如何解釋?關於如何體驗生活,我們以往過多強調感情的介入,但經驗、能力甚至科學態度更必不可少。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但為何只有你獨具慧眼?作家除了要有強烈的行動性、介入性,還要有提煉生活、洞明世事的能力。美國著名作家瑞恩如果沒有專家級的軍事素養,沒有博大精深的知識儲備,我無法想象他能夠寫出《最長的一天》這樣氣勢恢宏的非虛構文學。創作這本僅僅20萬字的書,瑞恩用了整整10年時間。他查閱了浩如煙海的報刊,研究了大量文件檔案,與3000個戰爭倖存者取得了聯繫,並親自採訪了其中的700人。可以說,瑞恩首先是一名優秀的學者,然後才是一名傑出的作家。

新的文學形式亟待探索

傅強:世紀之交,長篇小說《突出重圍》的橫空出世不僅發出了對軍隊改革和未來戰爭的憂患之思,更是將「演習模式」推上了新的高度,隨後大量作家作品的跟進,不斷充實完善了這一敘事模式。然而近年來,軍旅作家普遍缺少形式探索的勇氣和能力,更遑論掀起引領風尚的文學思潮,你怎麼看待這種停滯現象?

西元:這是一個形式與歷史,或者說形式與現實契合的問題。形式的探索建立在對歷史、對現實的深刻理解之上。關鍵在於我們對歷史和現實深入研究之後,能不能發現新的生長點。如果發現了新的生長點,再配以合適的形式,那麼無疑,這種形式的探索就是成功的,也能夠產生社會影響,並且經得住時間考驗。

王凱:你提出的這個問題,我認為有多方面原因。比如嚴肅文學的小眾化、軍隊文學隊伍的弱化、碎片化閱讀的風行、文學觀念的興替、期刊和出版社的篩選機制等等。僅從軍隊作家的角度看,我感覺既有把握現實和創新能力不足的原因,也有扶持激勵和推廣評價不夠的問題。

王龍:思想的貧乏才會導致藝術的貧血,就像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比如表現二戰時期集中營題材的影片,此前早已高峰林立,難望項背。無論是《辛德勒的名單》中那片黑暗中的人性光芒,還是《鋼琴師》那種真切恐怖的回憶,抑或《美麗人生》那樣笑中帶淚的愛和希望……大師們獨闢蹊徑的視角,早就將這一苦難素材挖掘殆盡。然而匈牙利年輕導演傑萊斯仍然憑藉《索爾之子》這樣一部集中營題材電影一鳴驚人。當藝術家努力探索集中營受難者對「生」和「希望」的追求時,《索爾之子》卻將目光投向「死亡」和「信仰」這一沉重命題。「攝影機就是主角索爾的伴侶,伴隨他從頭到尾走完這個地獄。」

我認為當前戰爭文學既缺創新發展的藝術資源,更缺少深邃震撼的思想資源。我們既需要斯皮爾伯格這樣洞察戰爭的藝術大師,更需要漢娜·阿倫特這樣的天才學者去發現人性的「平庸之惡」,去創作出《艾希曼在耶路撒冷》這樣深刻的政治哲學著作,為戰爭題材文藝創作提供智慧和思想支撐。

傅強:當前網路文學發展迅猛,網文中的鐵血小說、戰爭穿越等題材類型獨具魅力,在青年官兵中擁有大量擁躉冬粉。網路文學對傳統軍旅文學產生了衝擊,也提供了參照,注入了動力。其中的創新性質元素完全可以被傳統軍旅文學汲取,與此同時,「網路軍文」也自覺地進行著文學經典化的努力,你怎麼看待這種線上與線下的文學互動?

西元:這種線上與線下的互動是必然的。據我觀察,傳統軍旅文學與網路軍文之間一直有著潛在的張力,而且這種張力也會一直持續下去。另一方面,讀者對這兩種文學形態的態度是敏銳而公平的。傳統軍旅文學的受眾面少一些,但在讀者中一直維護著「精品」的形象。讀者也會對其中的美學精神和批判意識存有敬意和感動;而網路軍文儘管擁有廣大的受眾,也會因為其粗製濫造和批量生產而受到詬病。一個是「小眾」,一個是「大眾」,但「小眾」未必真正小眾,「大眾」也未必真正大眾,應該辯證來看。

徐徐:網路軍事文學的勃興是時代文學生態巨變的結果,特別是網路寫作的全民性、交互性、共創性、隨意性,顛覆了傳統軍旅文學「一人、一筆、一文」的創作模式,其巨大的信息爆發力和市場影響力,是一般作家、出版社難望項背的。在此之上,網路軍事文學以其別出機杼的題材選擇、崇軍尚武的浪漫情懷、天馬行空的青春想象、力拔山河的英雄氣概,為軍旅文學帶來「人氣」「銳氣」「朝氣」,毫無疑問是對軍旅文學創作日漸僵滯的有力反撥,是對軍旅題材重要價值的有力闡釋,是對當下國防和軍隊建設的有力助推。但同時,網路軍文也存在泥沙俱下的問題,一些世俗化、粗鄙化、商業化、娛樂化的東西,也影響了軍旅文學的嚴肅性和崇高性,需要引起重視。

柳建偉:我對這種文學互動持一貫的支持態度。近兩年,我與網路作家群和科幻作家群中的優秀代表,有過較為深入的接觸。我認為他們這兩個群體在視野的宏闊、知識面的寬廣特別是在擔當精神方面,都遠遠地把傳統作家甩到了身後。網路作家中的「大神」深受讀者追捧,科幻作家中的領軍者以超越意識形態鴻溝的人類性創作接連在世界上獲獎,已經證明了這種互動的意義和彼此的影響。在網路軍文中,我看到了新的發展空間和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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