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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讀│那個慢慢就和你失去聯絡的朋友

Auld Lang SyneColbie Caillat - Christmas in the S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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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晨,我像往常一樣趕著公交去上班,出了地下通道準備上滾梯的時候,偶然一回頭,瞥見了一個很多年不見的高中同學靜真。

真的是很多年不見了,可以說高中畢業那一年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過,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聯繫方式,就這樣分散在人海里了。

我當時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也不是驚訝,而是驚慌,條件反射的轉過了頭。

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認出我,上了滾梯之後我就一直低著頭,甚至都沒敢回頭去看她一眼,滾梯一到,我就立刻埋頭走得飛快,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十分狼狽。

事實上我倆離得很遠,即便我不走那麼快,她也未必能追的上我,可我還是不停地加速,生怕和她撞見。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進寫字樓,趕在電梯關門的時候擠了進去,電梯關門的時候,我看見她紅色的裙擺從電梯縫裡一閃而過。

原來她和我工作的單位在同一幢寫字樓里。

當時我一直想不通自己為什麼下意識的就想跑,後來很長時間我才明白,大概是沒有勇氣去面對已經分開太久的朋友。

怕我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已經不記得我了。

怕兩個人面對面站在一起的時候,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有尷尬的相顧無言。

更怕這次簡單寒暄之後,在兩個人的心裡只剩下感慨和唏噓。

我和靜真是高中同學,兩個人同班兩年,幾乎沒有說過話,一直到快畢業的時候,有一次換座位,我倆才成了同桌。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我倆說的第一句話,是關於當年很紅的作家郭敬明的。

那天語文課,老師在講台上講歸有光的《項脊軒志》,我聽得實在是煩躁的很,於是從抽屜里抽出了郭敬明的《小時代》,開始看小說打發時間。

旁邊的靜真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有些驚喜的說:「你也喜歡小四啊?」

我其實算不上很喜歡郭敬明,只是我們上學那個時候,書店里鋪天蓋地擺的都是郭敬明和饒雪漫的書,我總不能去看《五年聯考三年模擬》,於是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郭敬明。

我看著靜真閃閃發光的眼睛,違心的點了點頭,反問她:「你也喜歡他?」

「是啊,我可喜歡他了,他的書我都看過,最喜歡的就是《夏至未至》,《幻城》、《爵跡》我也看過,他的書我家裡都有。」她說完,笑著彎了彎眼睛,問我:「你哪個沒看過,我可以借你啊。」

我欣然點頭說:「好啊。」

我和靜真這樣就算認識了,我發現她和傳聞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在此之前,我聽說過不少關於靜真的傳聞,傳聞中她不愛說話,有點陰森森的,為人狠戾,一言不合就敢抄起凳子和男生打架,國中的時候他們班上的許多男生都被她打過,而且是花式吊打。

可我認識的靜真,單純,熱心,善良,聰明而且從來不擺架子。

我們學校經常有流浪狗溜進來覓食,許多學生都會買香腸喂小狗,靜真也會。

可是和其他學生不同的是,她不會直接把撕開包裝的香腸丟到地上讓小狗吃,而是會從作業本上撕下一張紙,把香腸放在紙上,等小狗吃完了再把紙扔掉。

為了等她喂流浪狗,好幾次都搞得我倆上班導的課差點遲到,我總是抱怨她幹嘛這麼麻煩,像其他人一樣,把香腸扔給它不就好了。

她只是嘿嘿直笑:「人有尊嚴,狗也有尊嚴的嘛。」

高三的課業繁重又沉悶,那個時候看著世界都感覺是黑白的,和靜真的相識,算是單色調之中唯一的一抹彩色了。

我倆會在自習課的時候一人帶一個耳機,看日本恐怖電影《咒怨》,她總是在女鬼出來的時候從桌子下面掐我一把,嚇得我尖叫一聲,然後惹得老師怒火中燒的沒收了我的MP4,她就嬉皮笑臉的去老師辦公室討要。

她學習好,老師總是會對她格外開恩,訓斥兩句就把MP4還給了她,拿回來之後我倆又記吃不記打的繼續逆風而上在課堂上看電影。

也會在晚自修的時候,躲在堆得像山一樣的課本後面,翻看娛樂雜誌,一起感嘆Bigbang真帥啊,新歌真是好聽。

靜真小時候得過小兒麻痹,走路的時候會有些不大方便,再加上她個子小小的,走起路來有些一拐一拐的。

每次課間操結束之後,我倆在前面走,總是能聽見有好事的男生在後面喊:「嘿,李靜真!叫你呢,回頭啊!」

然後旁邊就有人應和他,「你叫她回頭幹嘛?要跟她搞對象啊!」

隨後男生們大聲嚷嚷:「李靜真,六班的劉凱想找你呢,答應不答應,倒是給個準話啊!」

接著便是一哄而笑,男生們笑的刺耳又放肆,完全都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麼念。

那個時候,我總是覺得義憤填膺,有很多次,我都想回頭罵他們,可是終歸是沒有勇氣。回頭看看旁邊的靜真,她永遠都是一副漠然的表情,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那些男生們的調笑和嘲諷一樣。

久而久之,我也學著像她一樣,對那些刺耳的嬉笑充耳不聞,而是提高聲音和她討論郭敬明的新書或者是權志龍的緋聞女友。

當事人沒有回應,慢慢的男生們也覺得沒意思,於是身後的笑鬧聲漸漸也就沒有了。

印象最深的一次,我和班裡的男生打著玩,那個男同學把我的胳膊反扭在背後,我情急之下扯著嗓子大喊:「靜真!李靜真!快來救我啊啊啊!」

原本還在外面打掃衛生的靜真,聽見我的喊聲,從外面飛奔過來,直接擋在我面前,抄起凳子砸在那個男生身上,怒吼道:「離玖安遠一點!」

班上所有的同學都被她這一舉動嚇到了,那個男生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靜真,擰著眉的罵了一句,「李靜真你有病吧?」

後來就有莫名其妙的流言傳出來,說靜真喜歡女生,還有人私下裡議論我和靜真是同性戀。

聯考之前,我倆在兩人的交換日記上寫下了送給對方的話,那個承載了將近一年悄悄話的本子,後來還壓在我的高中筆記本里,一直沒有動過。

我曾以為我和靜真會一直這樣好下去。

可是聯考之後我倆卻再也沒有聯繫過,她沒有主動找過我,而我亦沒有聯繫過她,好像互相之間都很有默契似的,誰都沒有再說過話。

我一直都自認是個很臉盲的人,只見過一面的人基本不記得長相,甚至還經常拿著網上的圖片去問我認識十年的閨蜜長得像不像她,因此一度被朋友吐槽眼瞎。

畢業后的第一份工作,我在單位走廊上遇見一個男人,以為是我們領導,於是跑上去熱絡的同人家打招呼,結果對方一扭頭,我才發現原來是個工人。

但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過靜真的臉,即便是高中畢業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面,可那天卻仍然能從人頭攢動的地下通道里一眼認出她來。

她還是和當年一樣,瘦瘦小小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行色匆匆的走在人群之中,只是如今的她已經不再像當年那樣刻意隱藏自己有些彎曲的小腿,而是坦蕩的穿上了漂亮的連衣裙。

而我亦不再是當年那個會看郭敬明的女生了,郭敬明代表著曾經荒唐且幼稚的青年時期,如今再談起郭敬明,我和朋友們往往會大笑一方,然後吐槽「神經病啊,傻叉才會喜歡他!」

可我們都曾經經歷過傻叉一樣的中學時期,那個時候的早戀,我們曾經以為會天長地久,那個時候友誼,我們也單純的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變質。

結果到最後我們才發現,原來一輩子的盡頭就是高中畢業。

大三的時候,我和同學早晨去上課,看到大一的姑娘們六個人全體出動,穿著迷彩服,手挽著手,像一排準備攔壩救洪水的女兵。

同學笑了一聲,跟我說:「你看著吧,軍訓完就不會有六個人一起走的了。」

果不其然,等軍訓結束,已經從原來的六人行變成了三五成群的小團體。等大四的時候,基本上就已經成了一個個埋頭行走在校園裡的獨行俠。

有的人真的就是這樣,走著走著就散了。

人生就像是一個篩子,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會變得越來越細密,一些過大的顆粒過不了它的網,就會被篩選掉。而你終會發現,那些能長留在你生命之中的朋友,都是經過歲月的沉澱和時間的篩選,排除萬難才留在你身邊的。

你還記得那個曾經和你說過要一輩子做朋友的人嗎?

如果還記得,不必感慨已經流逝,也不必再去打擾他的生活,夜深人靜的時候,回想一下,笑一笑,證明你們也曾有過短暫的美好。

如果不記得,那也沒有關係,你只需要知道,在你漫長又匆匆的人生中,有一個人曾趟過了你生命的長河。

他們都有過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做,朋友。

朋友們,晚安

來自內蒙古晨報

晚安語來源:奧利奧

作者:玖安,90後生人,本報實習編輯,熱愛美劇與動漫,沉迷遊戲和寫文。致力於走最遠的路,寫最毒的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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