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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欠薪的包工頭丨暖評

曹國宏的想法很樸素,「欠了債就得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圖據視覺

文/雙木林

打工賺酬,欠債還錢,本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於情於法,都不應該讓打工者去「討」。不過現實中,卻經常出現「欠薪討薪」的事情,就連林丹這樣的名人也在微博上「討薪」。

欠薪不僅讓打工者拿不到屬於自己的合法報酬,最重要的是它破壞了社會的契約精神和信任紐帶。所以嚴格來說,欠薪還錢是一條社會底線,並不值得歌頌,相反惡意欠薪者,不僅要被輿論譴責,還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不過雖說底線不容輕易破壞,但老實說,要真正堅守住,有時候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現實生活中,債務關係鏈條往往很複雜,你欠我的,我欠你的,中間稍有哪一環出了岔子,就很容易陷別人於不仁不義之中。比如,像許多包工頭,其實都是夾在打工者和大老闆之間的「夾心人」,如果大老闆不給錢或逃跑了,他自己也拿不出錢來還。但往往這個時候,大家的怨氣都會發在這個「夾心人」身上。

最近,有一個包工頭雖然只是堅持了底線,做了該做的事情,可還是讓很多人豎起了大拇指。兩年前,他欠20個農民工工資,兩年內,他主動還,借錢還,帶病還,有的工友聯繫不到,他就通過警方找。

事情緣起很簡單,2015年時,曹國宏帶80多名工人在十堰市接了一個小工程,完工後,老闆支付3.5萬元后便 「閃了」,而原定的工程款總額約35.8萬元。

曹國宏做人有底線,那就是「不欠任何人錢」。

不過九成款項被拖欠,這不是個小數目,但曹國宏毅然決定,自己先墊付給工友。他向親戚朋友借了幾萬元,先結清部分工人工資。餘下的,他給每個人打借條。

曹國宏把每一張借條,都看成是一份承諾,還錢成了他最大的心事。

可偏偏在2015年8月,他被查出糖尿病,沒法再幹活,全家人只能靠妻子每月1600元的工資生活。這裡還包括供大兒子上大學、小兒子讀國小的費用,生活都困難。

不過即使這樣,曹國宏仍沒忘記還錢。當年快過春節時,他又東拼西湊幾萬元,「這個工友給三百,那個五百」。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在他看來,春節是個大日子,如果給工友幾百元,雖不夠還清,但總可以給年增加點喜氣。

▲圖據視覺

為了還錢,曹國宏甚至還不惜搭上 「救命錢」。去年,哥哥和弟弟借給曹國宏3萬元錢治病,他捨不得花,又把錢還給幾位工友。最近醫院檢查發現,由於前期沒有及時治療,他已經出現糖尿病周圍神經病變、視網膜病變三期等多種併發症。

今年8月,曹國宏終於找到欠薪的老闆,拿到剩餘的工程款。緊接著,他就一刻也不耽誤聯繫工友,及時把工資全部還清。

人心隔肚皮,當你為了一個承諾不計成本,自然也會收穫別人的理解。兩年來,很多工友越來越了解曹國宏的為人和家庭處境,尤其得知他生病了,有的已經不打算再要工資。因為曹國宏在生病,生活比較困難,有個工友1400元的工錢只收1000元。

不過曹國宏終究是一個「不欠任何人錢」的人。有13名工友因電話號碼變更等情況無法聯繫,曹國宏就找到派出所幫忙。在警方的幫助下,硬是找到9名工友,把錢給還上了。

曹國宏的想法很樸素,「欠了債就得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天經地義」,從情理來說,這是樸素的人生道德,要遵守要維護,否則就是自己「打臉」;從法律來說,這是基本的契約精神,要遵守要維護,否則就是「違法」。但大家都清楚,連那些被欠薪的工人也清楚,曹國宏為了守護住這份「天經地義」,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應該說,曹國宏的可貴之處,並不在於他還錢本身,而在於他堅守底線、守護承諾時所表現出來的那份堅定和決絕。這是我們這個社會欠缺的,也是我們所需要的一種信念。

從包工的層面,曹國宏重情有義誠信。我分析,曹國宏當初承包工程的時候,應該沒和那些工友簽什麼合同,憑藉的只是當初的那份樸實的信念。從家庭的層面,曹國宏隱忍負重付出。生病和欠錢的事,他並沒有告訴兒子,因為怕影響他們學習。

如今,曹國宏現在最大的牽挂,就是一定要找到最後四個工友,把錢還清,他心裡就徹底輕鬆了。

雙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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