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水：輝山乳業股價還有下跌空間

【財新網】（駐香港記者 楊硯文）港股上市的東北乳品企業輝山乳業（6863.HK）3月24日股價遭洗倉，一度暴跌近91%。早前曾高調做空該公司的沽空機構渾水公司（Muddy Waters Research）創始人Carson Block同日接受財新記者專訪時表示，股價突然暴跌在意料之外，但對此感到高興。

3月24日上午，輝山乳業臨近午盤收市時突然出現直線暴跌，一度跌幅超90%，創港交所史上最大跌幅紀錄。截至午市休盤，輝山乳業由昨日（3月23日）收盤價2.8港元跌至0.42港元，跌幅達85%。當日午間，輝山乳業公告指，於下午1時起短暫停牌。

對於暴跌原因，Carson Block向財新記者分析指，股價暴跌反應輝山乳業公司內部運營有很大概率出現問題，這間公司負債極高，而業績數據造假，是一場「高槓桿的騙局」。「在市場中，輝山乳業股票的出價者可能只有一方，如果這唯一的一方離場，那這隻股票就會暴跌。」

Carson Block不認為市場上真的有投資者在交易這隻股票，而過往很有可能只是輝山乳業股東以及股東相關人士通過增持在維繫股價。

「我們在此前的報告中認為它的股票價值接近零，今天來看股價也確實是接近零了，但我認為還有下跌空間」，Carson Block表示，「我們最近收到輝山乳業下轄工廠員工的電郵爆料，稱這家公司拖欠支付工人薪水，還有傳言指輝山乳業的債權人非常憂慮，並於這幾天召開了會議，還有消息指一名輝山乳業的高管已經失蹤，儘管我們無法確認這些傳言是否屬實」。

據財新記者同日早些時間獨家報道，遼寧省金融辦於3月23日下午124時召開輝山乳業債權銀行工作會議，會議通知對象包括：瀋陽市政府、遼寧銀監局、遼寧銀行業協會、各有關銀行機構及輝山乳業集團。

自去年12月起，渾水公司先後發布兩篇報告，沽空輝山乳業，稱輝山乳業股票價值近乎零，至少從2014年起，財務數據造假，輝山乳業主席楊凱至少從公司竊取1.5億元資產，並未有披露。

不過，兩份沽空報告並未大幅影響輝山乳業股價。輝山乳業當時先後發布了兩份公告反駁，表示公司報告如實反映了在報告期間的業績，否認渾水公司的指控。

當時，Carson Block在接受財新記者的專訪時表示，自己這一筆做空渾水並沒有賺到太多，因為輝山乳業股價未見大幅下跌，顯然是股東和股東相關人士有意增持，問題的關鍵在於資金鏈什麼時候會斷。

隨著此次暴跌引發市場關注，對於是否仍在繼續做空輝山乳業的問題，Carson Block於3月24日未有正面回應財新記者，僅表示渾水公司不像以往一般追求風險偏好，但對這次股價暴跌感到高興。

值得一提的是，Carson Block在採訪中對記者指出，目前港股市場氛圍很好，渾水公司正在非常密切關注一些在香港上市的公司，並在進行大量工作，也發現了不少有趣的東西，相信很快就會有新內容可談。

輝山乳業股價暴跌同樣引發港交所關注。港交所（0388.HK）行政總裁李小加3月24日表示，港股絕對不是一個賭場，香港監管機構有許多工具應對市場挑戰。港股市場過去曾出現類似問題，但監管機構「該查就查、該管就管、該封就封」，不過，個別股票的異動也可能屬於正常的市場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