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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年鑒】真情和激情的交響——著名畫家劉秉江

劉秉江

1937 年生於北京;1961 年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師從董希文教授;現任:美術家協會理事、美協壁畫藝術委員會副主任、油畫學會理事、壁畫學會理事、中央民族大學美術學院教授、碩士研究所導師;第六屆、第七屆、第十屆、第十一屆、第十二屆全國美展評委;1961 年至今在中央民族大學美術學院任教;自1959 年以來,作品曾多次參加歷屆全國美展和全國性大展;自1980 年以來,油畫作品、重彩及素描分別在美國、日本、法國、土耳其、義大利、新加坡等國舉辦過聯展和個展,作品被美術館和各國收藏家收藏;1982 年與周菱創作的北京飯店壁畫《創造·收穫·歡樂》分別於1984年獲第六屆全國美展之銀獎,1999 年獲美國《富達杯 20 世紀末亞太藝術大獎賽》銀獎,2004年5月首屆全國壁畫大展獲大獎;1986年油畫《舞蹈的裸女》在法國巴黎獲《ARTS TI QUEDULYS》沙龍獎章;自1983年至今曾分別應邀赴日本、法國、西班牙、英國、荷蘭、比利時、義大利、德國、奧地利、新加坡、印尼等國進行交流訪問、藝術考察。

真情和激情的交響

文/方紹忠

北京飯店東大廳的大型壁畫《創造·收穫·歡樂》是著名畫家劉秉江、周菱夫婦歷經兩年的艱苦勞動,於1982年宣告完成的鴻篇巨製。這幅長17米,高5.8米,有20多種民族、70多個人物,上百隻鳥獸和多種生活娛樂場面的大型壁畫,是兩位畫家集幾十年的生活積累,在精力最旺、激情最盛時期,反覆構思、著意造型、精心描摹的嘔心瀝血之作。這些,都為它在第六屆全國美展中榮獲銀獎,成為當代大型壁畫的扛鼎之作奠定了基礎。這幅畫的成功和創作過程表明,任何嚴肅的藝術創作,排斥急功近利的短視行為,任何傳世之作,都是藝術家潛心求索的心血結晶。趁《劉秉江周菱壁畫集》出版的機會,作為畫家的故交和本書的責任編輯,我想把劉秉江、周菱夫婦艱難結合又艱難分手的心路歷程作一點敘述。以此幫助喜愛本書的人們更好地解讀這幅壁畫的畫外「功夫」。

阿爾巴拉辛酒店寫生 紙本油畫棒 32x41cm 2016年

生活中常有這樣的事情:艱難的探索和不息的奮鬥,會使兩顆彼此陌生的異性之心,因志氣相同而漸漸接近,由相互吸引結為夫妻;然而,成功的光環和歡慶的鑼鼓,又會像雷電光波,使一些功成名就的老夫老妻迷茫,最終飛離往昔用淚血構築的愛巢而各奔東西……秉江和周菱也極不情願地走了這麼一條路。

人的相遇相知要有緣份。說來很巧,我和秉江都是1961年秋到中央民族學院藝術系的。所不同的是,他是以優異的成績從中央美術學院油畫系董希文工作室畢業后,分配到中央民族學院藝術系任美術教師的。我卻只是一個剛從西南邊疆城市昆明國中畢業后,進入中央民族學院藝術系音樂預備班,師從劉天華先生的弟子陳振鐸教授學習二胡演奏專業的學生。當時,周菱是中央民族學院藝術系國畫專業大學部二年級的學生。她聰穎內秀,一副大家閨秀的氣質,她學習刻苦,專業成績很優秀。

由於我們系的老師和學生只有200多人,又經常在一起開會聽報告,沒多長時間,彼此間都叫得上名字。但是,我真正認識秉江是從1965年9月在廣西壯族自治區三江侗族自治縣參加「四清」運動開始的。

帕米爾風韻 布面油畫 60x50cm2008年

我至今仍清楚地記得,從1964年一開始,北京的市場物資供應一天天的好起來,連平素很難見到的油炸花生米在商店裡都能買到。可是,從我們經常聽的各種報告中,我感到「階級鬥爭」的弦一天天在繃緊。春天,北京大多數高校的部分教師和高年級學生,已經下鄉參加「四清」運動。我校去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參加「四清」。秉江被安排去涼山參加第一期「四清」,一去就將近一年。

1965年初夏,秉江從涼山「四清」歸來。當時,他和周菱經多年戀愛,已商定結婚。此時正值周菱大學畢業面臨分配工作。按理,周菱是天津人,一向品學兼優,留校當教員或留北京工作不是很難的事,因為有留京名額。秉江一向耿直清高,從來不會討好領導。但為了周菱,也為了自己,他拉下臉皮四處求人。但是,他得到的答覆除了搪塞就是一堆革命詞藻包裝下的「大道理」。書記板著面孔說: 「你們應該做《革命》的夫妻嘛!」結果,周菱不但沒有留在北京反而被分配到數千公里以外的雲南。秉江再次據理力爭時,教研組長說: 「你將來也可以到雲南去工作嘛,把你的父母也接去。」秉江正想再四處奔走時,他卻被毫無道理地派往廣西再次參加第二期「四清」。面對這種雪上加霜的刁難,秉江氣憤極了。他質問:「我已經參加過第一期『四清』,為什麼還要我參加第二期?"文化部規定文藝工作者只參加一期『四清』,你們為什麼不執行?為什麼參加過第一期四清的人中,別人沒有,而只有我一個人必需再參加第二期『四清』系主任對秉江吼道:「因為你第一期沒有搞好!!」教研組長卻心虛的支吾著:「你搞得不夠出色。」

阿爾巴拉辛 寫生紙本油畫棒 45x32cm 2016年

秉江深知這是對他的排擠和迫害,但是,自己無權無勢,如果繼續抗爭,周菱可能會遭到進一步加害。他只好忍氣吞聲,敢怒而不敢言。周菱得知秉江遭受的一切,沒有再做無用的抗爭。她決定馬上和秉江結婚。

蜜月苦短,前程渺茫。他們結婚後的第10天,秉江就含淚把新婚妻子周菱託附給自己少年時代的同學、摯友,中央工藝美術學院畢業后已在雲南工作了幾年,當時正在北京探親的丁紹光先生,請他一路關照周菱去雲南工作。

京廣線上,一列南去的火車在飛奔。卧鋪車廂里,平生第一次睡卧鋪的中央民族學院赴廣西三江縣「四清」的窮學生們興奮不已,談笑風生。但秉江卻似生了大病,默默無語地平躺在上鋪上,看著低矮的車廂發獃。一想到周菱遠去雲南,自己又被驅趕到廣西,此去關山萬里,南北東西,何日才可團聚,淚水就汩汩地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 。

山中的風 布面油畫 80x60cm 2008年

到了廣西三江縣,我和秉江分在縣城附近的大竹公社鳳朝大隊。他在大隊搞資料工作,我在第六生產隊任工作隊員。我們倆人同在一位姓候的社員家搭夥。將近半年多的時間,我們像親兄弟一樣朝夕相處,同吃一鍋飯。那時,農民生活很苦,每天兩頓飯大都是半干半稀。雖然這裡盛產茶油,因栽種技術落後產量低,加之上交任務重,每年分到社員手中的茶油都很少。吃這種缺油少糧的伙食,白天下田幹活,晚上熬夜開會,我們經常飢腸轆轆,身體都比較虛弱。然而,這裡的景色卻是出奇的美,山上長滿了高大挺拔的杉木和一片接一片的茶油樹。沿縣城流過的那條江,一進入秋天就宛如一條寬闊的綠緞子,清澈中發著誘人的波光。有多少個夕陽西下的傍晚,我和秉江緩步來到江邊,浸泡在細膩溫柔的江水中洗涼解乏。這種時刻,我們談論最多的話題是昆明。那裡,有我的父母和弟妹;那裡,有秉江親愛的妻子。至今,我還清楚地記得,每當他收到周菱的來信時,他是多麼的高興啊!對周菱的每封來信,他都像著了迷似的反覆把玩,那神情彷彿在欣賞一幅名畫,彷彿在品味一首名曲。我比他小八九歲,從未談過戀愛,只覺得他痴,痴得令我不解。

1966年盛夏,「文化大革命」突然爆發,我們提前撤離尚未結束的「四清」第一線,惴惴不安地回到了北京。1967年初周菱趁「革命大串聯"的時機回京短暫地團聚了。從此,他們開始了北京至昆明的長達8年分居生活。直至1973年,周菱終於調回了母校,擔任畫專業的白描、水墨、創作等課程的教師。這對恩愛夫妻才得以團圓。

2003年法國畫室窗外 油畫棒

對這對酷愛繪畫藝術又志向高遠的夫妻來說,生活的暫時安定意味著他們感受到了可以投身繪畫藝術的一絲曙光。因為當時時局十分混亂,各種「學習"和「批判」使人精疲力盡。加之他們的愛女才五歲多,家務拖累大。但是,他們忙裡偷閒,幾乎把所有的業餘時間都用在了繪畫上。而且,他們沒有因循守舊,而是利用他們在民族學院任教和多次到民族地區深入生活、採風寫生,熟悉兄弟民族生活習俗的有利條件,把繪畫的視野對準了民族畫風的探索和創造上。早在70年代初,秉江在恩師董希文先生和黃永玉先生的啟示下,有意識地在油畫中作了裝飾畫風的探索。從收入本書的幾幅秉江70年代末創作的現代重彩畫可以看出,當時他已取得了突出成果。著名美術理論家、中央美術學院教授邵大箴先稱秉江是現代重彩畫的「創始者之一"。周菱自1974.年起,正式拜著名畫家黃永玉先生為師,開始了高麗紙重彩畫的創作,成為現代重彩畫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正因為如此,1980年初,在黃永玉先生和華君武先生的推薦下,北京飯店聘請劉秉江、周菱夫妻為飯店創作大型壁畫。當黃永玉先生把他們領到北京飯店東大廳那堵高大的牆壁前時,他們不緊張、不遲疑,心中更多的是有一種雄鷹飛向藍天白雲,魚兒游進江河湖海的激情。多少年來,他們早就夢想有這麼一堵牆施展自己的才幹了!他們把壁畫的題材鎖定在表現自己十分熟悉的少數民族生活上,用熱愛兄弟民族的真情和獻身繪畫藝術的激情唱響一曲歌頌民族大家庭勤勞、智慧與團結,人與自然和諧生存的讚歌。

經過兩年的努力,他們圓滿地完成了當代壁畫史上佔有重要地位的這一宏篇巨制。二十年後,旅居美國的周菱在《我的藝術和生活》一文中談到這幅壁畫創作的過程時說:「在這塊85平方米的『國土』上我們幸運地做了一次『上帝』和『國王』,我們主宰了一塊樂土。」

閨中風韻 布面油畫 90x60cm 2012年

這幅大型壁畫的成功,為秉江夫婦贏來了聲譽,提高了他們在畫壇的知名度。為了深造和提高,1985年,秉江開始了赴法國等西歐諸國為期二年的藝術考察生活。1987年,秉江尚未回國時,周菱也在現代重彩畫在美國風行一時的時候,作為一名職業畫家去了美國,走進了西方社會。這對丹青伴侶,為追求各自的事業,又開始了分居東西半球的生活。

而且,將近12年的時間,他們沒有見過面。其問,我多次去北京,我們多次見面,他都會談到周菱。看得出來,他一直思念她。

也許是兩顆心彼此等待得太久、太疲倦的緣故,他們終於作出了選擇。

阿爾巴拉辛酒店寫生 紙本油畫棒 32x41cm2016年

1997年,周菱出國后第一次回到北京,秉江告訴我,他們已經友好地分手了。作為朋友,我為他們的分手惋惜。1999年10月,秉江和中央美術學院壁畫系教授張世彥先生來雲南麗江參加首屆東巴國際藝術節。這是秉江自1973年以後第一次來雲南。他們從麗江回昆明那天傍晚,我在圓通街請他們吃過橋米線。飯罷,我送秉江去雲南藝術學院看望他的學生。我們乘坐的汽車快到達翠湖北沿的雲南大學門口時,秉江提出停車。車剛停穩,他下車后穿過馬路直奔省文聯的院子,我急忙跟了上去。省文聯臨街的那扇鐵門反鎖著,我們敲了一陣,始終沒有回應。我問秉江有什麼事,他沒有回答,只是熟悉地順著文聯大院圍牆朝東西方向走去。此時,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翠湖岸邊,人流如織。秉江站在文聯院子被拆除的一個臨時圍欄邊,急切地朝裡面張望著。安靜的院於沒有一個人影,只見房屋窗子溢出的燈光,靜靜地照在樹葉花枝上。大概過了好幾分鐘,他才失望地往回走。坐在車上,他心事重重,若有所失。

後來,在我的追問下,他說出了心中的秘密。

南疆牧羊人 布面油畫 90x70cm 2014年

1969年10月,在林彪一道《戰備疏散》的命令下,全國上下的知識分子均被拖兒帶女地趕到農村和邊疆去。在此背景下,民族學院絕大多數教職工均在三天之內帶著老小被驅趕到湖北的沙洋。而秉江則隨教改分隊被派往到雲南紅河哈尼族自治州的元陽縣。在途徑昆明休整時,分隊負責人對他說:「你的家在這兒,晚上你可以回家去住了。」他高興極了,但隨之又感到十分為難,因為周菱剛從一個偏遠的煤礦勞動歸來,住在雲南民族學院的集體宿舍里。她哪裡有什麼「家」呢?想去借間房子,可幾個老朋友丁紹光、但平等人也都疏散到邊疆去了,但幾經周折之後終於找到了但平宿舍的鑰匙。

《家》終於有了,那是地處翠湖北沿省文聯院子里的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四壁漆黑、沒有傢俱,只有一張床,屋中堆著主人未帶走的雜物,到處都是灰塵及蜘蛛網……。但這畢竟是一個可以安身的窩了。

儘管這是一個借來的臨時巢穴,在這對南北聚首的相思鳥心中,是一個多麼溫馨的家呀!在這問小屋,他們度過了永生難忘的十天。每天晚上,周菱都要去雲南民族學院參加單位組織的「清理階級隊伍」的學習。晚上九點多種,秉江都要順著翠湖北岸雲南大學圍牆東側的丁字坡,沿著彎曲的石徑爬上坡頭的北門街去接周菱,然後,又沿著丁字坡往「家」里走。

秉江那天晚上要找的就是這間小屋。

l999年10月至今,秉江已經第三次來雲南了。每次到昆明,他都要去翠湖邊上走走。雖然,曾給他們帶來溫馨的那間小屋已拆除,但在秉江心中,那間小屋依然存在。那裡,有他人生中互相廝守的十個夜晚;那裡,有他拆不掉的精神家園……秉江不止一次說,雲南是他的第二故鄉。這就是他抹不去的雲南情結。

從某種意義上說,選擇繪畫,就是選擇孤獨。秉江和周菱都是孤獨的。好在孤獨孕育了輝煌。如今,他們都是國內外的知名畫家。雖然他們已經分手多年了,但是,這幅大型壁畫已經將他們的名字永遠拴在了一起。作為畫家的朋友,我了解他們,在坎坷多變的藝術旅途上,他們都會頑強地朝著既定目標走下去的。

2001年2月於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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