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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八」事變、十四年抗戰的第一槍到底誰打的?

前段時間,討論十四年抗戰的話題很多,其中有一個問題是討論最多的,那就是抗戰第一槍到底是誰打的?在「九一八」事件中,面對日本侵略者,那個第一個扣動扳機、進行抵抗的人到底是誰?筆者先在這裡賣個關子,請繼續往下閱讀關於這段歷史的探討。

先在這裡綴訴一下《十四年抗戰的第一槍》,因為這篇文章,這篇文章倒數第二段寫到了日軍進攻瀋陽和警察作戰的損失。

「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

「不抵抗」的種種惡果,使得「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整整80年過去了,回顧那一段歷史,仍能體會到當年亡國滅種的擔憂,曾怎麼樣沉甸甸壓在了國人的心頭。

儘管「不抵抗」是「九一八」之夜普遍的情況,那一夜,中華民族的十四年抗戰第一槍,也仍是在瀋陽打響了。這槍聲象徵著不會泯滅的民族魂,正是這樣的民族魂支撐了十四年抗戰。十四年的抗戰,在軍民的角度,也是從這抗戰第一槍打響起,一直貫穿著「抵抗」的主旋律。

此前許多文章,都把第一槍打響的地方當成是北大營,稱「北大營突圍戰打響了十四年抗戰的第一槍」。本書《十四年抗戰里首次擊斃日軍士兵》寫到了北大營的戰鬥擊斃了日軍兩名士兵,但這次戰鬥里的槍聲不能單純認為是「抵抗」的槍聲,實際上更多是為了撤退而響起的槍聲。日本「滿鐵」土木建築公司經理曾說:「北大營的戰爭,創造了世界戰爭的記錄,敵人有1.2萬人,而關東軍用650人即以1/20的兵力,戰鬥7小時,就把它攻佔了。」北大營的軍隊其實沒有那麼多人,但是敵寡我眾,敵我兵力懸殊卻是不爭的事實。第七旅620團團長王鐵漢的司機李明德回憶,1948年4月,王鐵漢陪同抗日名將馬占山等參觀北大營。王鐵漢當時很激動地說:「日本進攻北大營時我們兵力將近8000人,敵方僅有不到700人。可我們竟然要放棄!」《孫子兵法》有雲「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九一八」之夜,軍隊的人數反倒不止日軍的十倍(武器裝備亦是勝於日軍,營區甚至還有12輛坦克),那麼有什麼「圍」可以突呢?

即使認可北大營突圍戰的槍聲,也是「抵抗」的槍聲,這也並不是」唯一的一槍」。只有確定最早反抗侵略的那些槍聲分別來自於何處,當晚中方抵抗侵略的「第一槍」才可以進一步根據時間先後來確認。據《日軍侵據東北記》(民眾書局1931年版)的記載,19日傍晚即出發、20日上午出關的北平記者,採訪人力車夫得到的訊息——「余在途中與車夫閑談,詳詢日兵暴行情況,彼乃勞動者,又不知余為何如人,其言真實不欺,實最有價值也」。車夫敘述「九一八」之夜的情況,提及軍警在進攻之下的反應,列舉了兩個實例。反映了人民「旁觀」視角的究竟是怎麼看待「九一八」之夜軍警的。

東北軍第七旅的「抵抗」,人民根據了解到的粗略情況是不予認可的:「日兵向北大營進攻,東北第七旅將士雖氣憤填膺,因旅長王以哲之竭力鎮攝,始終未還一槍,在日兵機關槍之掃射下退走」。而人民眼中實施了「抵抗」的武裝,是瀋陽的一些警察們:「商埠警察第六駐在所,不願繳械,發生衝突,相持一小時,終因眾寡懸殊,死二十餘人」。

日方的記載裡面,和中方民眾的見解一樣,也是把「第七旅」和中方警察部隊,分別作為「不抵抗」和「抵抗」的代表。時任日本駐瀋陽總領事的林久治郎,其在《九一八事變》(王也平譯,遼寧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一書中記載:「中方當時駐守北大營的是王以哲旅長所部的第七旅,突然遭到我軍的襲擊,異常震驚,也許是受到上峰不抵抗的命令而有意避戰,竟然被兵員僅有600人的我獨立守備隊第二大隊窮打猛追……」「進攻省城的第二十九聯隊,也在進軍途中盪除了巡警隊等的抗阻……」

警察的英勇事迹,在當時的報道和書籍中有記載——9月28日《民國日報》報道,追記「九一八」之夜的情況:「工業區公安六分局,於夜間日軍進攻該局時,曾有激烈之對抗,局內警察僅三十餘名,以與日軍數百相敵抗,兩方肉搏,幾亘三小時,日軍殊受巨創,死傷頗重。徒以軍隊勢重,前仆後繼,增加無窮,未至敗退。然亦不敢積極壓迫,只為四面包圍之困門。所惜局內警兵,子彈告罄,外無應援,敵圍數重,實力已絕,遂被日軍攻入。然持械殺敵,無不以一當十……」《九一八后國難痛史資料》也記載:「工業區之六分局,於夜間日軍進攻該局時,該局警察僅三十餘名,與日軍死力抵抗,雙方肉搏亘三小時之久,后因子彈告罄,外無應援,遂被日軍攻入。於是此數十健兒,悉被日軍殺害,碎足折肋,挖胸洞腹,肝腦塗地,屍體橫陳於局門外者,多日無人掩埋,狀極慘酷」。《九一八后國難痛史資料》是應聘於張學良成立的「外交委員會」的陳覺編輯的,張學良為此書題了書名。其書帶有半官方的視角,於是同樣也為了不給日軍口實,處處刻意迴避「抵抗」二字。以上「工業區之六分局」的抗敵戰鬥,是《九一八后國難痛史資料》關於「九一八」之夜的記敘里,唯一一處明確提到「抵抗」一詞的記載。《九一八后國難痛史資料》也同時記錄,瀋陽的警察們和軍隊一樣,也接到了」不抵抗「的指示:「全省警務處十八日午後十時,日軍發炮時,黃處長曾以長途電話報告北平之張副司令,請示辦法。嗣接得命令后,即由省會公安局通知各機關警察,謂如日軍進城后,日軍索槍可無條件交予。」但是,當日軍肆無忌憚衝進瀋陽城時,不僅僅是前文記載的工業區公安六分局的警察們奮不顧身和日軍激戰,另有多處的警察們還是堅決予以了抵抗,這與軍隊的普遍「不抵抗」表現形成了鮮明對比。根據1931年9月20日中外記者團發布的關於「九·一八」事變之報告,警察抵抗的記載是這樣的:「先是日軍於巧日(指18日)夜十一時向北大營及兵工廠方面炮擊…陸軍亦同時進攻商埠地及城內。華軍無抵抗,警署均被繳械搗毀,惟商埠一、二兩分局警士略有抵抗,被日軍擊死各五六名,工業區六分局死十餘名,皇姑屯地方公安局死十餘名。其餘尚難探悉」。

另有《華北日報》1931年9月23日報道有記載:「第六區警察分署門前,死屍橫置二十餘人」,側面印證了該局英雄警察們「屍體橫陳於局門外者,多日無人掩埋」的史實;該報9月26日的報道《瀋陽陷落三日痛史》又記載:「商埠地一、二、三分局,及省會六分局、瀋陽縣公安局等,均被炸毀」,商埠地的公安分局和工業區六分局遭徹底破壞,應該是發生了戰鬥才會造成的。皇姑屯地方公安局的抵抗情況,暫未查到日方史料記載(這個公安局的設置情況,在中方史料也未見,疑為誤記)。

而商埠地和工業區一帶警察抗擊日寇的情況,留下了日軍方面的明確記錄。昭和六年(1931年)九月十九日出刊的《大阪朝日新聞》號外,有第一時間的新聞報道《清除支那巡警》:「(聯合奉天19日發急報)佔領奉天城內的某部聯隊,19日午前零時50分,出發駐紮地,聯隊本部1時到達了小西邊門。在商埠地的支那巡警,全部被掃蕩。完全佔領了該地」。商埠地,是奉天當局於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根據《中美通商行船續約》、《中日通商行船續約》開埠的商業區。1922年成立了奉天省城商埠警察局,下轄三個分局。隨著「省城商埠界內中外商賈逐漸增多,南北市場行將繁盛,一切警察行政需及時擴充,以資應付。省會警察廳遂將省會第六警察署改組,一分為二,一部組成奉天省城商埠警察局,管理商埠警察、消防、衛生事項,隸屬於奉天商埠局管理。另一部仍為第六警察署」。有史料記載稱1929年「將商埠警察局所屬的3個商埠分局改劃為省會公安局下屬的第八、九、十分局」。但是,依據1931年3月30日《遼寧省會公安局為日本守備隊包圍警察分所請嚴重據理交涉事致外交部駐遼寧特派員辦事處函》記錄的「商埠一分局報稱」來看,仍沿用了商埠一、二、三分局的稱呼。此《大阪朝日新聞》號外另有一篇第一時間的報道《我方警察隊與公安隊交戰》:「(奉天特電19日發)19日午前1時半,奉天郊外西塔的支那方公安隊和日方警察署員衝突,開始交火,到2時半,還在交戰中」。

從歷史地圖看,「奉天郊外西塔」即在靠近瀋陽的「惠工工業區」一帶。該記載之中的「工業區之六分局」的情況,長期以來在史學界未得到準確地認識。這裡的工業區,其實是指瀋陽的「惠工工業區」。根據《遼寧省志:建設志》的記載,瀋陽當時中方管轄區共設有七個行政區,「惠工工業區及附近地區為第六區」。瀋陽市《瀋河區志》又有這樣的記載:瀋陽市的「城區」是1923年(民國十二年)8月建立奉天市政公所之後,按奉天省會警察廳下設的一、二、三、四、五、六警察署所轄的「警區」作為行政區,產生了「城區」的雛形。當時各警察署署長即為各區區長。「1929年,奉天省會警察廳改為遼寧省會公安局,設立了七個公安分局」。「工業區之六分局」即瀋陽市第六區(惠工工業區及附近地區)的公安分局。

根據日方《大阪朝日新聞》號外以上兩篇報道的記載,1931年9月19日凌晨一時許,警察們已打響了抗擊侵略的槍聲。那麼,此時的北大營呢?下面討論「北大營突圍戰」的開始時間。

「突圍」時還擊日軍的具體時刻,雖有不同的回憶,但是大體上是接近的。日軍進攻北大營,雖是在9月19日零時前後已開始了,但是開始階段是試探性進攻,沒有給逼急了第七旅在營房中也未予以還擊。響起抗擊的槍聲是發生在開始撤出營房時,為了突出一條路和壓制日軍的火力,向日軍進行了還擊。 王鐵漢擔任團長的620團,長期被認為是具體打響「第一槍」的部隊。620團三營九連的連長姜明文,回憶是凌晨四時之後開始還擊的:「一直持續到19日凌晨4點多鐘,王鐵漢也沒有和旅長聯繫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遂又召集各營、連長商量。他說:『現在和旅長的電話已經不通了。六二一團在二檯子一帶收容,六一九團已退出營房向東去了,旅部和直屬連也都走了。我們怎麼辦?』大家齊聲說:『既有電話告訴必要時退出去,現在電話不通了,我們也走唄!』王鐵漢說:『好吧!我們都由北面出去。先到榆林堡大窪一帶集合。』決定后,各連連長率領本連士兵衝上北面的土圍子。剛一登上壕頂,外面槍聲大作,日本兵已經把我們包圍了。我們立即以熾烈的火力還擊,將對方的火力壓制下去,遂即越壕逃出……」這和620團團長王鐵漢的回憶是一致的。王鐵漢回憶與日軍戰鬥之後,凌晨五時撤出了北大營。「……正在準備撤退的時候,敵人步兵400餘,已向本團第二營開始攻擊,我即下令還擊,斃傷敵人40餘名。就在敵人攻擊頓挫之際,忍痛撤出北大營,正為19日晨5時」。凌晨四時之後開始撤退,與日軍發生短暫的交火,歷經半個多小時,凌晨五時得以撤出。

目前見到的戰鬥時間最早的記載,是第七旅參謀長趙鎮藩的回憶(他的姓名隱沒在歷史的微塵中了。其實,在旅長王以哲不在軍營里的情況下,他是當夜第七旅行動的帶隊指揮官)。他回憶的是「深夜二時」之後開始還擊日軍,掩護部隊撤退的:「深夜二時許,敵軍已迫近營垣四周的鐵絲網。我鑒於情況非常危急,就決定利用敵軍遲滯前進的間隙,從南、北兩面出擊,以掩護非戰部隊由東面按照原定計劃向東山嘴子撤退,結集待命。我軍與敵人激戰到下半夜三點多鐘,傷亡頗多,敵人已從南面突出營垣。我當即命令旅的衛隊連,反擊突入營垣之敵。這時,我旅所有對外聯繫的電話全部不通,同時西面的敵人也突入營垣,接著旅部前後都發現了敵人,展開了巷戰,我始下令突圍。當部隊突圍時,仍有部份軍官盲目執行榮臻不準動的命令不肯走,最後由士兵架著突圍而出,始免於被日軍俘虜」。即使是最早的還擊記載,也是在二時之後了(而實際上綜合多方記載看,還擊后旋即部隊突圍,比如「既接近始用機關槍掃射,旋由後門退走」。於是趙鎮藩關於突圍前2個多小時已與日軍「激戰」的回憶,有誤記之嫌),此時警察們抗擊侵略的戰鬥,已開始了近一個小時。

據此,可以依據現有史料得出結論了:商埠地和工業區等區域的警察們,於1931年9月19日凌晨一時許,打響了十四年抗戰的第一槍。「九一八」之夜,另有多名警察在偵察敵情和堅守崗哨時,殉職於自己的崗位上。他們和商埠地和工業區等地激戰之中犧牲的警察們,一起構成了一個十四年抗戰里最早抗擊侵略的英雄群體。很可惜,這些最早殉國的民族英雄,幾乎都沒有留下名字。唯一留下名字的是一位名叫高曙光的警察,他是商埠一分局的警士,偵察敵情時犧牲。《北洋畫報》留下的這樣的報道:「忠勇警士高曙光,服務於瀋陽商埠一分局南市場分所。九月十八日夜十一時聞耗前往附近之東北大戲院門前窺探敵情,適遇倭寇侵入遂飲彈死,慘極。」 但是,這樣的武裝畢竟比不上正規軍的武器和戰鬥能力。於是,雖然進攻瀋陽市區的日軍第二十九聯隊留下的記錄里,有「九一八」之夜和警察戰鬥的內容,但是這戰鬥給日軍的損失,並非像一些中方文人在關內寫下的文章里敘述的是給予日軍一定殺傷的。

日軍的戰鬥記錄顯示,其損失是微乎其微的:共有一名日軍軍官小元久米治少尉(1938年時成為日軍獨立步兵第十五大隊大尉第一中隊長)、一名士兵受傷,沒有一人被擊斃。而瀋陽警察陣亡的據前述史料的記錄已有數十人,被俘的警察從歷史照片來看也有一大批。這樣的一個戰鬥「交換比」無疑是令人痛心的。

然而,與之比較起來的話,正規軍一個旅駐守的北大營,淪陷前也只擊斃了兩名日軍和兩條日軍軍犬。瀋陽市區的戰鬥雖未擊斃日軍,但是畢竟打響了抵抗的第一槍。人民反抗日本帝國主義的十四年抗戰,也隨著這抵抗的槍聲而揭開帷幕了。

本文出自北朝論壇,作者: 春秋的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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