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的變形金剛不是跑車，是我的電瓶車

圖/LALA二世

電瓶車，變形！

宿醉的小明被一陣吧唧嘴的聲音吵醒。

他睜開眼，發現房間里多了個電瓶車，造型古樸，形體剛健，二手市場賣不到五百塊。車燈下面有個臉譜一樣的logo，擋泥板上有一道划痕，後視鏡上還掛著個破舊的掛飾。電瓶下方延伸出一根手指粗細的電纜，另一端懟在插座里。

電瓶車搖頭晃腦，發出酣暢淋漓的咀嚼聲。眼看電錶上的數字蹭蹭飆升，小明的冷汗嘩嘩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電瓶車終於收回插頭，打了個靜電味兒的嗝。

「飽了。走吧。」

「……卧槽你會說話？」

「廢話。出去遛遛我吧，不運動零件會生鏽的。」電瓶車揚起前輪，不耐煩地催促。見小明仍在懵逼，直接甩出電纜把他捆到車上。

「等會兒！你是誰？你從哪裡來？你他媽想幹啥？」

「誒？」車頭轉向小明，車燈閃爍出委屈的光芒，「你不是答應收養我了嗎？」

小明，白領，宅男，魔方愛好者，昨天失戀了。

「我相信你會原諒我的。」

女友頭也不回地上了公司老闆的跑車，絕塵而去。漫天尾氣中，小明的綠帽比大燈還亮。

於是小明跑到大排檔把自己灌得爛醉，直喝到毛孔滲出的汗液都是酒味兒。這時手機響了，小明醉眼朦朧地掏出來，是條簡訊，發件人是串兒亂碼：

「你好，我是大黃蜂，我跟博派大部隊走散了，正在被狂派追殺。請好心人收留我，等我找到擎天柱，打敗霸天虎，一定帶你回賽博坦，封你做太子。」

小明怒從心頭起，回了一條：「去你媽，我是威震天，我是昆塔莎，我是你爸爸。」

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了，還是那串兒亂碼：「……不收就不收，幹嘛罵車。」

小明被騙子氣笑了：「我收，你敢來嗎。」順便把地址發了過去。

酒意上涌，怒海翻騰，失戀又遇騙子挑釁，小明仰天悲鳴：「我原諒你奶奶個腿啊！」

「你喊個鎚子！」

吼聲嚇到了幾個酒酣的流氓，他們把小明放翻在地，輪番操練。失意遮掩了疼痛，酒意麻醉了神經，小明直挺挺地躺著，任憑流氓對自己拳腳相加。

一個流氓打順了手，抄起了一個摔碎的酒瓶，「挺硬氣啊你，來，我看你硬還是它硬。」玻璃映著霓虹，五彩斑斕的尖刺扎向小明的胸腹。

「duang！」

酒瓶裝上了一塊剛體，玻璃碎屑四濺，一個流氓捂著眼睛倒了下去。另外幾個根本不敢捂眼睛——一輛電瓶車先是用擋泥板攔住了酒瓶，接著人立而起，旋轉，扭曲，伴隨著kukukukiki的音效，電瓶車變成了機器人。鐵口一張，吐出瓮聲瓮氣的聲音：

「誰的手機號碼是13910733521？」

「我……」小明喝得太多，只看見眼前有個兩米高的朦朧影子在報自己的號碼。

「那就是你了。」

斷片前最後的畫面，小明被大個子扛在肩上，流氓們四散而逃。

「想起來沒？你說了收留我的。」風聲呼嘯，打斷了小明勉強拼湊起來的記憶，他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騎在電瓶車上，在晚高峰的車流中穿梭。

大黃蜂又一個加速，兩個軲轆轉成了風火輪，把所有汽車秒成渣渣。小明視野里的景色急速後退，一個交警抓著對講機，氣急敗壞地咆哮：

「洞妖洞妖，有個電瓶車要起飛！」

一個月後，小明逐漸從失戀的麻木中清醒。此時，對比小時候聽過的童話，小明覺得自己是個冤大頭。

還是田螺姑娘好啊。白天洗衣打掃，任勞任怨，晚上你下班回家，「爹，飯在鍋里，我在床上。」

自己家那位，白天在家裡打賽車遊戲，看車展視頻，晚上小明下班回家，「爹！插線板又讓我懟壞了！帶我出去遛彎！」然後載著小明一個猛子從陽台紮下去。

月底交房租的時候，小明跟房東都傻眼了。

「兄弟，你他媽在屋裡研究風洞還是發射火箭了？」房東一手指著小明鼻子，一手指著繳費單。電費那欄，4後面3個零，觸目驚心。

哄走房東，小明義正言辭，苦口婆心地跟大黃蜂談了一次。

「蜂兄，你他媽飯量太大了點。」

「沒辦法，雖然變成電瓶車，但能源需求還是要按照跑車補充……卧槽這個屁股大。」大黃蜂盯著電腦上一輛概念車，兩腿中間有個零件越來越大。

「那你倒是變成跑車啊！」

「能量耗盡了，只能選擇最環保的形態，連聯絡大部隊的能量都沒啦。」大黃蜂攤了攤手，滿臉無奈，「我要是變成跑車，連停車費都夠你喝一壺的。」

「電費也夠我喝一壺了。反正每天也要遛彎，要不，咱去載客吧。」

從此，路口的摩的隊伍里多了個破車青年。大黃蜂速度快，平衡好，唯一的缺點是太好勝，只要聽見跑車轟鳴，一定要順著聲音追過去，勢必把對方甩在身後。很快，這對組合就在拉客圈跑出了名氣，人稱電瓶俠，又名巴特瑞卡曼。

每晚，電瓶俠都會跑到市郊最高的山頂上，大黃蜂對著遠處發獃，小明靠在一邊玩魔方。

大黃蜂後視鏡上的掛飾其實是個小小的魔方，觸感光滑，材質獨特，在月光下會閃動出妖異的光芒。

「你們也玩魔方？」

「玩個屁，仗都打不過來。」大黃蜂變成人形躺下來，把魔方捧在手裡，「擎天柱只說讓我好好保管。」

小明參加了一個業餘魔方比賽，得了個不大不小的獎。出了賽場，小明跨上大黃蜂，意氣風發。

「蜂兄，可惜你喝不了酒，不然今晚我們一醉方休。」

「我們賽博坦人喝柴油。我賭你喝不過我。」

正聊得開心，大黃蜂突然一個急剎。

「卧槽，這不我嗎！」

小明順著車燈望去，面色變得好尷尬。可不嘛，面前著一輛黃色的雪佛蘭科邁羅，熟悉的曲線，熟悉的車牌，還有坐在車上熟悉的兩個人，那是聯手把綠帽子扣在小明頭頂的一男一女，老闆和小軒。

「快走。」

「急什麼啊，這麼長時間沒變回來，我都快忘了，你讓我先看看！」

「走！」

一個更大的吼聲蓋過了小明的怒喝。科邁羅車窗開著，老闆指著小軒鼻子罵得不亦樂乎：

「跟你玩玩還當真了！還他媽想上位？你咋不上天呢……」

污言穢語，不絕於耳。老闆的口才真好，每句話都不重樣，多角度地表達了自己想和小軒的雌性先人發生關係的真摯願望。

小軒抱著肩膀瑟瑟發抖，淚水順著假睫毛，浸濕臉上的玻尿酸，漫過隆高的鼻樑，劃過削尖的下巴，最後落在胸前高聳的硅膠上，楚楚動人，車見猶憐，總之比離開小明時漂亮很多。

「有點過了吧。」小明冷冷地插嘴。

小軒看見前男友，手忙腳亂地擦拭眼角，越擦眼淚越多。

「你他媽誰啊……哦前輩啊，」老闆看清是小明，嬉皮笑臉， 「這妞兒技能解鎖差不多了，再玩兩天還你。」又看了眼小明的坐騎，老闆的鄙夷已經無法掩飾：「沒開過跑車吧？改天借你玩玩。」

科邁羅在大笑中走遠，噴了小明一身尾氣，濺了大黃蜂一身泥點。

小明死死捏住車閘的手漸漸放鬆，大黃蜂渾身顫抖，急轉的輪胎在地上磨出黑印。

「蜂兄，我賭你追不上他。」

「哈哈……」電瓶車爆出一陣狂笑，隨機化為殘影，「你輸了！」

科邁羅四平八穩地行駛在雙車道上，老闆面無表情，小軒神態凄涼。突然一道強光從後面亮起，照在倒後鏡上，差點晃瞎老闆的眼睛。仔細一看，一人一車殺氣騰騰，很快就追上了跑車。

「找死。」老闆推開小軒，猛打方向。

預想中的撞擊並沒有發生，老闆轉向的一瞬間，電瓶車一躍而起，在空中發出kukukukiki的聲音，下一秒，人形電瓶車穩穩站在科邁羅的引擎蓋上。大黃蜂緩緩舉起左手，漆黑的炮口瞄準了駕駛座上目瞪口呆的老闆。

「啪！」

老闆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疼。

車停了，大黃蜂拽下車門，將老闆提到自己炮口前，萌萌的臉擠出兇狠的表情。「知道爹是誰嗎？」

老闆的褲子濕了，溫熱的液體淅淅瀝瀝順著褲腳流下來，大黃蜂捂著鼻子把他丟在地上。

「真煩你們這些碳基生物……」

小明蹲下來，看著老闆的眼睛，認真地說：「請你對小軒好一點。不然……」

大黃蜂雙拳一碰，火星四濺，振聾發聵。

「明白了嗎？」

「明白了，爹。」

「乖。」

大黃蜂變回電瓶車，載著小明化成一道流光，把小軒痴痴的眼神甩在身後。

等電瓶車的尾燈消失在視線里，老闆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看，是他嗎？」

小軒身上發出CPU高速運轉的聲音，空洞的雙眼裡，萬千數據奔流如電。良久她才開口：「沒錯，是他。」

老闆擦著冷汗，一臉的死裡逃生：「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小軒冷笑：「你跟那女人一樣，沒有利用價值了！」

櫻口微張，吐出一道鋒銳的鋼索，將老闆的身體釘在駕駛座上。

午夜，山頂。小明面前擺著一堆空瓶，大黃蜂面前散著幾個空桶。酒精混著柴油，氣味十分酸爽。

「把我搞得熱血沸騰，就為了一句警告。」大黃蜂報怨道。

「已經夠了。我不想讓小軒為難。」小明打了個酒嗝。

「搞不懂你們碳基生物。」

「我還搞不懂你為啥天天往山頂跑呢。」

大黃蜂一時語塞，連灌了幾大口柴油才悶悶地說：

「這是離賽博坦最近的地方。我想回家。」

氣氛瞬間變得傷感，小明不得不沒話找話。

「手癢了，你那魔方借我玩玩兒。」

大黃蜂猶豫了一下，把魔方扯下來遞給小明。

「拿去吧，沒準兒你能玩出名堂呢。」

城市的另一端，一座荒廢很久的廠房裡，最近突然多了各種大型機械。

一輛挖掘機大聲嚷嚷：「老大，我能不能換個造型？這個有點土啊。」

旁邊的垃圾車尖聲反駁：「知足吧你！我他媽一身味兒我說啥了！」

不同的聲音開始爭吵，倉庫變得熱鬧起來。

「都閉嘴！」一直沒出聲的水泥車一聲斷喝，倉庫又安靜下來。水泥車上的高壓泵緩緩裂開，伸出一個投影儀，鏡頭閃爍幾下，將一個網頁投影到空氣中。下拉幾次，畫面定格在一張照片上。

「聲波！」

「在！恕末將甲胄在身，不能全禮。」

「全你媽。機器鳥傳回的數據準確嗎？」

「准，東西就在他們身上。」

「動手！」

7

天亮了，小明還在瘋狂玩弄魔方，毫無睡意。說來也怪，大黃蜂的魔方一共八階，六個面的顏色是一樣的，每個小方塊上都有些不規則圖案，以小明五階兩分半的水準，玩了一夜，毛都沒擰出來。

門鈴響了，小明不耐煩地問道：「誰？」

「開門啊。」

軟軟糯糯的江南口音，差點把小明的魂兒抽走。他回頭看了眼陽台，大黃蜂這廝昨晚喝醉了，回到家就一頭栽倒，此刻正鼾聲震天。

小明像做賊一樣轉動把手，開門的瞬間，一個又香又軟的身體撲到他懷裡，正是小明的前女友。

「小軒，這樣……好嗎……」小明面色潮紅，欲拒還迎。小軒卻用更緊的擁抱回應小明，滑膩的舌頭頂開牙關，不斷往小明喉嚨深處挺近。小明大腦一片空白，明明穿著褲衩，卻覺得自己赤身裸體，里裡外外都被人看了個乾淨。

小軒力氣大得驚人，小明拼盡全力也推不開。快要窒息時，小軒終於抽回長長的金屬舌頭。她掀開被子，長舌卷向那個讓小明徹夜未眠的小立方體。

「卑鄙！」

一輛破電瓶車撞破玻璃，將小軒頂翻在地。小軒玉腿蹬出，把至少二百斤的電瓶車踹到牆上。隨後她皮膚層層裂開，露出猙獰鐵骨，變身成猙獰扭曲的機器鳥，再次撲向魔方。大黃蜂迅速變成戰鬥形態，迎頭攔住，兩個戰鬥兵器拳來腳往，扭作一團。

「草，今兒不把你撕成叫花雞，老子跟紅蜘蛛姓。」

「你試試。」

一個直徑堪比臉盆的炮口從窗外探進來，對準大黃蜂。炮口後面是數個巨大的鋼鐵身影，他們的額頭和胸口上，烙著跟大黃蜂完全不同的logo。

大黃蜂扯過機器鳥甩向炮口，隨即對著窗外連開數槍，硝煙散盡后，它又變回了電動車，後視鏡上赫然掛著個魔方。

「來追我啊！」

電瓶車從陽台上一躍而下，雙輪著地便瘋狂加速。

「干！追！」

一眾霸天虎也不再隱藏，紛紛現出原形，飛的飛，跑的跑，全力向電瓶車追去。留下驚魂未定並依然懵逼的小明。

還有床上閃閃發光的八階魔方。大黃蜂帶走的是小明在魔方比賽中贏的獎品。

8

小明捏著魔方不知所措。

就憑剛才那些個長槍大炮，想必從今日起，世上再無大黃蜂。

除了自己，有誰還會記得它鬆動的座椅，老舊的輪胎，刮花的擋泥板，還有那個烙在難看的車燈下面，承載了無數熱血的汽車人logo。

「……logo嗎？」

小明長久地凝視著魔方，一動不動。當魔方表面那些凌亂的線條在他腦中排列成六個一模一樣的圖案時，他知道，自己將拯救兩個世界。

這一刻起，時間靜止了，魔方的運轉在他腦中變得無比清晰。彷彿靈魂出竅，他飄在空中，看著自己的手指劃出一道道幻影，沒有多餘，沒有錯誤，每一個棱塊都像宇宙中的天體，按照完美無缺的軌跡運行。一個面，兩個面，當六個汽車人標誌分別出現在魔方六個面上，小明的靈魂又回到了身體。

魔方從小明手中緩緩飄起，流光溢彩，表面上不時有紫蛇般的電流閃過。剛剛經歷一場戰鬥的房間里，明顯多了其他的生命，一時間，Kukukukiki不絕於耳。

洗衣機變成了一個身材肥壯的金屬大漢，冰箱化身成一個瘦高的撲克臉，熱水器甩著花灑從廁所走出來，空調小哥擎著外機，熱情洋溢地跟小明打招呼，手機也變成了mini偵察機，揚聲器不斷播放著最新的戰報。

「8點20分，大黃蜂將博派引到山頂決戰……」

「8點30分，大黃蜂重傷，博派大部隊趕來支援……」

「9點，博派相繼失去戰鬥力……狂派放出機器鳥。」

「1分鐘前，大黃蜂再度被擊倒……機器鳥接近中，200米，100米，到了。」

機器鳥破門而入，還沒飛到小明身前，就被微波爐吸到血盆大口裡。叮聲過後，肥美的叫花雞出爐了。電風扇抽了抽鼻子，皺起眉頭：「烤老了。」

小明滿意地點點頭，大吼一聲：「汽車人，出發！」

一群新生機器人嗷嗷叫著，剛衝到門外就被小明叫了回來。這幾個貨沒有輪子，變成機器人，跑得比人還慢。

全部積蓄砸下去，搬家公司的皮卡順利把小明和幾樣家用電器載到山上。

「兄弟，你真有種。」司機看著山頂各類武器迸發出的璀璨光芒，對小明五體投地。「為了看熱鬧搬家，我還是頭一次遇到。」

「呵呵，愚蠢的碳基生物。」

山頂的戰鬥從一開始結局就已註定，畢竟汽車人全都帶傷出戰，打不出巔峰水準。電瓶車已經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不知道多少次，猶在苦苦支撐。博派全軍覆沒，危在旦夕。

最後一次放倒大黃蜂，威震天終於失去了耐心，將槍口抵在了大黃蜂腦袋上。

「那個人類本來可以不死。」

「小明不會死，我相信他。」

「我特么還相信油價下調呢！」

「砰！」

槍聲響起，威震天卻慌忙躲避。槍響過後，他臉上掛著一條內褲，兩隻襪子。

看著洗衣機的滾筒冒出淡淡青煙，小明有些惋惜：「可惜了，應該多放幾條。」

「火種源在這！」小明舉起右手，亮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物體，「走你！」

小明奮力手中物件向山下拋出，趁著狂派機器人連滾帶爬地撲救，小明跑到了大黃蜂身邊。

「我扔的是機器鳥腦袋。就他媽這眼神還要統一賽博坦，誰信啊。」

小明從褲襠里掏出魔方，塞到大黃蜂胸腔里。五彩光芒閃耀，大黃蜂的軀體不斷變大，慢慢恢復成科邁羅的變身形態。

「不行，這能量太強大，我要爆缸了……」

「你們幾個，別傻看著，上啊！」

電器們紛紛撲到光芒里，零件分解又重組，迅速與大黃蜂合體。光芒熄滅后，大黃蜂左手甩干桶，右手製冷櫃，胸前還掛著榨汁機的刀片。

「小蜂啊，你也太能搶戲了。」擎天柱一臉鬱悶。

「Let』s roll out！」大黃蜂狂吼一聲，迎向狂派眾人。火種源持續提供著強大能量，讓大黃蜂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巨大威力，直打得威震天一夥叫苦連連。

「你他媽這叫bug。」第十次被打臉后，威震天撂下狠話，「有種回賽博坦接著打！」說罷帶領殘兵倉皇逃離地球。

10

擎天柱代表博派向小明致以了誠摯的謝意和由衷的誇獎。同時也表達了對火種源製造者的不滿：「這魔方還他媽沒有我身上螺絲大。當初要是造大點兒，我們自己就能參悟出來了。」

「兜一圈兒？」大黃蜂變成跑車，向小明擠了擠車燈。

「算了，我沒駕照。」小明遺憾地撫摸著引擎蓋，「下一步準備幹什麼？留在地球？」

「不了，有了火種源，我們要回去結束戰爭，重建賽博坦。」

每個汽車人從自己身上摳下一塊零件，拼湊成了一個全新的魔方，送給小明留作紀念。魔方六個面各有一個字，連起來念是「賽博坦歡迎您」。

大黃蜂變回電瓶車形態，狠狠擁抱了小明， 隨後汽車人衝天而起，化成一顆顆上揚的流星，消失在天際

小明摸了摸脖子後面，濕了。原來賽博坦人的淚水跟碳基生物一樣。

遙望著大黃蜂離去的方向，小明的眼淚最終洶湧決堤。

「你媽，你倒是把我家電留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