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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冰新作——影史上的創新之作

徐冰在洛迦諾電影節

中央美術學院教授、學術委員會主任、著名藝術家徐冰首部影片《蜻蜓之眼》入圍第70屆洛迦諾電影節主競賽單元,並於2017年8月12日在瑞士洛迦諾獲得費比西獎(國際影評人獎)一等獎、天主教人道主義獎特別提及獎等多個獎項。該作品也成為洛迦諾電影節國際影評人的焦點之作。

瑞士洛迦諾電影屬於世界四大A類電影節之一,極具電影學術界的信譽度,被稱為美學最先鋒電影節。

《蜻蜓之眼》被稱為影史上首部沒有攝影師,又沒有演員的劇情長片,影片素材全部來自公共渠道的監控畫面。它寓言式地講述了女孩蜻蜓與技術男柯凡之間奇異的情感故事。影片通過現實生活中隱藏的危機和超出人類邏輯範圍的事件,揭示了人的私密情感的脆弱性與當代生活處境的焦慮與不安。

藝術家徐冰以藝術上不間斷的突破力,在國際藝術界擁有極高的聲譽,曾獲得美國文化界最高獎——麥克阿瑟天才獎。裝置作品《何處惹塵埃》獲得了英國Artes Mundi大獎。2015年,由於他的作品致力於推廣文化間的相互包容,被授予美國國務院頒發的藝術勳章。

本片由著名詩人,義大利「Ceppo Pistoia國際文學獎」得主翟永明擔任編劇兼製片;金馬獎最佳剪輯得主、法國剪輯師馬修(Matthieu Laclau)擔任剪輯兼製片;視覺藝術家張文超為聯合剪輯;李丹楓擔任音效指導;半野喜弘擔任原創音樂;張撼依為聯合編劇。

在頂著70周年光環的本屆洛迦諾電影節上,《蜻蜓之眼》入圍主競賽單元獲得強烈反響,成為最受關注和討論的作品之一。

西班牙第一大報《世界》發文稱:「 徐冰用他挑選出的這些影像的粗礪度震撼了我們,他的剪輯精湛無比,儘管用它們來形成一段敘述略顯拙感,但它同時又展示出令人嫉妒的精細,特別是在那些指引我們反省和沉思的時刻: 從個人在這個暴力的、不體面的世界的身份和沉重感,到作為整體的邪惡的邊界」;美國媒體《銀幕》的評論是:「《蜻蜓之眼》冷靜得讓人不適,充斥著不安,但又富有詩意」;瑞士洛迦諾國際電影節官方雜誌Pradolive評價此片:「這部影片迫使觀眾去懷疑對真實的定義」。

據悉,這部完全由監控視頻剪輯完成的電影以其特殊的實驗性及藝術性受到眾多媒體的青睞,並獲得各大電影節及藝術機構的邀請,將在接下來的時間在國際各大電影節及藝術展上亮相。

《蜻蜓之眼》主創人員合影 從左至右依次為:Matthieu Laclau 翟永明 徐冰 張文超

洛迦諾電影節 《蜻蜓之眼》首映式現場

洛迦諾電影節 《蜻蜓之眼》新聞發布會現場

洛迦諾電影節 《蜻蜓之眼》新聞發布會現場

《蜻蜓之眼》故事梗概

當今社會每個人平均每天會被監控攝像頭捕捉到300次,一個叫蜻蜓的女孩也不例外。她有著獨特的容顏,早年被送進寺院,身上保有未被紅塵沾染的天然氣質。因不滿寺院的改變而回到塵世。她在奶牛場工作時,遇上技術人員柯凡。柯凡愛上蜻蜓的獨特原真,狂熱追求之,並為她進了監獄,出獄後到處尋找蜻蜓,而蜻蜓已消失於人海。性格固執的柯凡認定網紅瀟瀟就是改頭換面的蜻蜓。由於「網路暴力」,瀟瀟也失蹤。柯凡錯失了挽救瀟瀟的機會,追悔莫及的他整容成過去蜻蜓的形象……

導演自述

2013年我就想用監控視頻做一部劇情電影,但那時可獲取的監控資料不足以成片,兩年前的監控攝像頭接入雲端,海量的監控視頻在線直播,我重啟了這個項目,搜集大量影像,試圖從這些真實發生的碎片中串聯出一個故事。

我們的團隊沒有一位攝影師,但無處不在的監控攝像頭24小時為我們提供著精彩的畫面。這些監控畫面可以幾百個小時什麼都不說,冷靜得嚇人,也可以在瞬間瘋狂地發生超出人類邏輯範疇的情形。這些看似毫無關係又有著必然關係的真實片段,能揭示出我們的眼睛無法看到的東西嗎?這些真實的影像碎片與「真實」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蜻蜓之眼》是一部81分鐘的故事長片,它寓言式地講述了一個當下現實的故事,揭露了日常生活中隱藏的危機以及超出我們控制範圍的事件。反映出人的私密情感的脆弱性與當代生活處境的焦慮與不安。

這部電影以世界現場為依據,重現了1998年電影《楚門的世界》的想象。數據表明截至2014年,全球安裝了約2億4500百萬台監控攝像機,並極速增長著。今天的世界真的變成了一個大影棚,無數的監控攝像機每天產出大量的真實至極的影像,成為我的電影創作取之不盡的資源,也為我提供了全新的電影製作方式的可能。我感興趣的是,尋找一種與當代文明發展相匹配的工作方法。

關於影片《蜻蜓之眼》——徐冰與Tony的對談

《蜻蜓之眼》劇照

Tony Rayns(1948年出生),英國作家、劇作家,著名電影評論家、電影節策劃人。

Tony:大家對監控錄像的興趣其實很普遍,但是用它們講故事的這種慾望和做法卻不太尋常。你記得最早是什麼時候、是如何產生這種想法的嗎?

徐冰:我產生這個想法應該是在2013年。我想,一定是我當時偶然在電視的法制節目上看到了監控畫面。記憶中,這些監控畫面,對我有一種特殊的魅力與感染。這種吸引力一定是監控影像特有的,通常的攝像中不存在的東西。這是什麼呢,是被拍攝對象的不意識之下的真實感,以及畫面視角和構圖的特殊。我說的這種特殊,是由於這些畫面完全不是從傳統的攝影構圖美學為出發點,而是從設置攝像頭的明確目的——即是儘可能大範圍地囊括信息於畫面。從而提供給我們的鏡頭感是極其新奇而不概念的。我當時就在想,如果誰可以用這些影像組接出一部劇情長片來,那將會非常有價值。

我相信這個概念和想法是值得去做的,所以我開始行動。我托朋友、保安或者電視台的人,搜尋來了一些監控影像的資料。為了證實這個想法是成立的,我面對一段醫院停車場的監控影像,試著給裡面的情景和人物活動編造故事。那時的監控是無聲的,我可以隨意地給他們附加故事和對話。這次試驗之後我更明確了,如果有足夠的監控畫面,這個想法一定是可以實現的。但那個時期很難獲取監控影像,即使得到的,也是通過非正常渠道的。沒辦法,這個項目就暫停了。直到2015年,我發現在公共網路平台上,突然間有大量的監控影像出現,並且有幾個專門的網站是即時連線著無處不在的監控攝像頭,我才重啟了這個項目。

Tony:這個電影不僅展現了監控錄像材料的流播(streaming),而且還映射出了現在迅速流行起來的自發視頻播客和主播行業。你覺得這兩種現象是相關的嗎?

徐冰:這部電影我並不想過於直接地談論監控,因為在今天能夠僅僅使用監控影像的拼接,就能講述一個生動的劇情故事,這已經說明了當下人類與監控的關係,並可以提示有關人類處境等多層次的反思。

在我們四年的工作過程中,監控影像在快速地發展。近兩年網路直播出現,更是迅猛。您提到這兩種現象之間的相關性,我想,它們的共同點都是基於監控攝像頭接入雲端的到來;它們的不同點在於,監控使用的目的是源於「監」和「控」,便於對人群的控制,對場面的監視以及獲取證據和統治管理。而今天的人們對監控的用途和態度已經有非常大的改變,監控使用從政府到民間,與冷戰時期已經非常不同。我發現,現在的人們樂於使用監控讓自己與世界發生關係,從而有可能改變自己生活的命運。在,網路直播發展得非常快,現在居然有網紅培訓班以及如何成為網紅的教材。而在某些省市,網紅經濟已經成為強勁的經濟產業。這部電影特殊之處,是它使用的材料都是在生長、變化中的。

Tony:在整部電影里,蜻蜓和柯凡的感情關係都沒有實現圓滿——至少,不是在傳統意義層面。他們兩人的慾望錯位了,想要的東西並不匹配。你最開始就想講這樣一個故事嗎?還是說這個故事是在你收集視頻資料的過程中慢慢發展出來的?

徐冰:實際上,柯凡與蜻蜓都是認真的人,科凡可以說是與標準化抗爭的唐吉歌德,與蜻蜓的價值觀是錯位的。人類共有的古典情感願望與現實的衝突、錯位,我相信是在任何時代都存在的,但他們的錯位,事實上是被今天的時代現實給撕扯大了。

這部電影由於製作手法的特殊性,所以在故事發展與影像材料之間是不斷的相互補充和相互發現的過程。從搜集素材開始,到編寫故事,又發現新素材,再改變故事。這幾年我們的團隊在下載和查閱大量監控影像的過程,是一個對甚至世界現場的一個認識的過程,也是對人與周邊關係的認識和理解的深化過程,同時也是對」真實邊界」認知的過程。

監控影像可以幾百個小時什麼都不說,冷靜地嚇人,也可以瞬間發生超出人類邏輯範疇的情形。這些影像不斷改變和打擊著我們已有的知識範疇,甚至說它不斷改變著我們的歷史觀。因為,經常會出現我們的認識無法判斷與解釋的現象,卻又實實在在地發生著。從而我在想,在人類或者自然的歷史上曾經發生過怎麼樣的奇異的現象,但我們不能說它發生過,因為沒有被記錄。而今天,這些奇異的現象就會因為監控影像的堅守而被記錄在案。如果今人能把這些客觀的影像留給後人(但目前是自動被刪除的),那將是不得了的。這些在工作過程中的新認知,在不斷充實、豐富、深化著這個電影的主題。

實際上這部電影充滿著一種張力,既是個人私密情感的脆弱性,與我們生活於其中的現實隱藏著的危機四伏的衝突與緊張感。電影展示了你所不知道的監控錄像所看到的這個世界的樣子,世界原來如此。這些真實的影像片段與真實的距離到底在哪。

《蜻蜓之眼》劇照

Tony:整部影片都散發著一個訊息:這個故事之外的世界是危險且混亂的,充滿了人為的和自然的災難,比發生在蜻蜓和柯凡身上的所有事情都還更糟糕。我們可以說這是表現主義(expressionistic)嗎?還是現實主義(realistic)?

徐冰:對這部電影的解釋,表現主義或現實主義的概念都是被動的。首先,這是一部虛構的故事片,帶有寓言的性質和詩劇的性質,這部分非常具有表現主義的性質。但是這部電影的每一幀畫面又都是真實發生的,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個電影比任何的realistic都realistic,它是一個最現實主義或者說最真實主義的電影。它不斷模糊著我們的舊有概念以及對真實界限的判斷能力。

Tony:為什麼《蜻蜓之眼》的電腦搜索系統語音是英語?

徐冰:因為這部分是全球性的電腦搜索平台的反映,所以使用了英文。這部分聽起來比較笨拙的,電腦的一個一個的辭彙:男人、女人等等,是電腦機器智能所能達到的感覺,同時它又有古詩詞和日本俳句的感覺。同時也想讓電腦搜索這幾個部分,與故事本身拉開距離,產生一種戲曲換台般的間離感和「起承轉合」的結構感,

Tony:幾乎整部電影的聲音都是你和你的團隊創作添加的。可以簡單地說下這個過程是怎樣進行的嗎?在製作的過程中有沒有什麼與預想不同的發展或變化?

徐冰:對,這部電影的音效和裡面的對話、旁白的聲音確實是複雜且特別的,可能屬於音軌最多的電影之一。我認識到,對這個電影來說聲音非常重要,因為聲音可以作為一種手段和語言,來補充不允許自行拍攝和表演在敘述上不足的部分,或者說聲音可以在情景和角色塑造上起到畫面缺失部分的補充作用。

另外,在人物對話和旁白上,我們是希望創造出一種更在空間中的層次感。因為監控影像特別的空間位置可以給聲音這部分,發展出一種特別的與觀影人的距離感。早期的監控影像是無聲的,但是在我們製作的過程中,監控記錄聲音的技術發展起來。所以我們也在某些部分使用了監控自帶的原聲。

這些對變化與生長中的技術手段與材料的使用是我感興趣的,這必然在製作過程中有與預想不同的發展去向與變化。比如,為這個電影所提供素材的變化,因為這些材料都是在隨時發生的,可以說我們的工作室與的現場,或說世界現場隨時發生的狀況是同步的,是不分工作室內與工作室外的。我們的攝影師等於是分佈到了,甚至世界的各個角落,24小時為我們提供著精彩的畫面。工作室有接近20台電腦,根據需要隨時搜取和下載素材。比如影片中需要一個雨夜山路上有一輛車開過,我們先做的事情就是查天氣預報,獲知某處今夜有雨,我們就把頻道鎖定在我們事先了解的一個畫面上,等待著下雨。第二天早上來查看是否真的有一輛車在雨夜裡從這條路上開過。

另外的一種變化是團隊人員的心理的變化。在項目進行了一段時間后,團隊的人出門都很小心,因為我們看了太多的監控影像之後,嚴重感覺到我們生存的環境,是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個人無從把握。

與社會現場的同步,使製作這部電影的工作方法是前所未有的。今天的世界簡直就是一個大攝影棚,我們沒有一位攝影師,但是無處不在的監控攝像頭都是我們的攝影師。我總說我們的工作方法有點像uber打車系統,這個系統本身沒有一輛車,但是全城的車都在為它工作。我意識到,這是一種與當代文明和人類技術進展相匹配的工作方法。

《蜻蜓之眼》劇照

Tony:你覺得這部電影和你的其它視覺藝術作品有什麼聯繫嗎?還是說這部影片是你的一個新開端?

徐冰:我是一位視覺藝術家,做電影是第一次。如果今後有新想法,繼續做,這次就成為開端。但我不知道,我總相信一個人的藝術走向不是計劃出來的,而是事後才知道的;原來我對這類事情感興趣,我這樣工作。

這次雖然是做電影,但是與我過去感興趣的事,一貫的藝術態度和工作方法無疑是一種延續。在藝術創作上,我的每一個新的作品系列,都是一個新的面貌,表面上看不象一個人的作品,但內在有一種非常結實的脈絡,使作品與作品之間,構成一種相互解說與襯托的關。《蜻蜓之眼》與我其它視覺作品之間的聯繫也如此,比如我過去作品總是對「看到」與「並非看到」之間的轉換感興趣,比如《背後的故事》系列,觀者看到的是一副典雅的山水畫,但事實上這並非一副由宣紙和畫布做成的繪畫,而是用身邊不起眼的廢料來調節空間中的光而顯現的。我總喜歡用那些本無意義的碎片,認真地製造出一個巨大的事實,而這個事實又是虛幻的。這點在我三十年前的作品《天書》中就有所體現(這件作品是用藝術家自創的,成千上萬的「偽漢字「製成的。再有呢,我的作品總是在人類現有知識、概念之間地帶做文章,比如我的《英文方塊字書法》,這是一種外表是中文,實質為英文的書法,面對這樣的書法,人類現有的知識、概念都不工作,如同《蜻蜓之眼》,我們無法界定它是劇情片?還是紀錄片?另外,在《蜻蜓之眼》之前的一件作品《地書》,是用收集來的圖像符號、emoji這類公用標識寫成的一本誰都能讀懂的書。與《蜻蜓之眼》一樣,也是開始了好多年弄不出來,直到emoji等公用標識廣泛發展起來后才完成。(欲了解這些作品請登錄www.xubing.com)

我不從舊有的藝術風格、流派進入藝術,因為那都是那個時代的藝術家,為了說好那個時代的事,創造出的藝術語言。我們要說好今天的事,就必須找到今天的說話方式,這新的方式在系統本身是找不到的,只能從鮮活的社會現場的能量中獲得。

在這個對話結束時我想說:電影製作越是進入尾聲,越讓我有一種不安,我們與影片中出現的人們在發生著一種怎樣的關係?這是一個人類暫時還無法理清的新的看與被看關係,邊界又在哪呢?這讓我產生了強烈的願望,去尋找他們,了解他們真實的生活以及對隱私的態度。我們花了大力氣,分析網站上的信息找到了絕大部分的人,並獲得了肖像權的認可。

我感謝團隊的每一個人以及與這個項目相關的人們。我們共同做了一件無中生有的事情;就是,過去世界上本沒有這樣的電影,但是由於我們的工作有了。

主創人員之一,製片,原創編劇翟永明在洛迦諾電影節

主創人員之一,剪輯師Matthieu LACLAU在洛迦諾電影節

主創人員之一,視覺藝術家、剪輯師張文超在洛迦諾電影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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