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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經濟:一切回到生意的邏輯

文/馬東 米未傳媒創始人

2012年年底,在一個咖啡館里,愛奇藝創始人龔宇邀請我到愛奇藝入職。他說,給你起個title吧,你叫「首席內容官」。那是我第一次聽到我所從事的行業,原來叫「內容」。

在今天,「內容」這個詞,彷彿已經界定得很清晰了。但,我們真的「清晰」嗎? 內容的本質是什麼?內容經濟是什麼?

內容的本質:

解決人心的焦慮

「內容」這件事,很可能在5000年前就有了。我們今天再看山洞里史前人在岩壁上畫的畫,依然那麼好看,我們卻畫不出那樣的古樸。在今天,有很多偉大的作家,卻沒人寫得出《紅樓夢》,也沒有人寫得出李白的詩。

但這不妨礙我們用另外一種題材、方式,去描述我們所在的這個時代。所以,內容沒有先進與落後。當內容有力量直擊人心的時候,它就有力量穿越時間,成為人類的共同記憶。這就是我理解的「內容的本質」。

它的作用是什麼?它發自於人心,也解決人內心的焦慮。

內容是我們感受世界的方法。通過技術手段,我們去探索物理世界。而探索自己的內心世界,我們往往是通過內容去完成的。

我特別喜歡做喜劇,比如《奇葩說》。我很喜歡一句話:喜劇是一面鏡子,可以讓人通過它看到自己。看喜劇的時候,你會哈哈大笑,因為你看到的是荒誕、無奈、一些因為雙方信息不對稱導致的戲劇效果和衝突。但最終,好的喜劇會讓你在其中看到自己。

如果在一陣笑聲之後,你能夠從中看到自己,你也就釋放了自己;或者,你或多或少感受到了,生活當中荒誕與尷尬的自己。

其實,悲劇也是同理。當我們看一個悲劇的時候,我們的悲憫是由內而生的,在它觸動你的瞬間,也許就釋放了某種焦慮。

所以,內容是我們尋找自己的路徑。為什麼內容行業特別值得有志於此的創業者去更多關注?因為我們的下一個需求就建立在這裡。我們的個性化需求,對於內容解決自己焦慮的需求是扎紮實實的市場。在未來的30—50年,我認為內容經濟這條路是篤定向好的。

頭部內容:摸住時代的暗流

內容的創造,其實就是生髮於創作者個人內心的感受。一個好的作品,標準大概只有一個:能在多大程度上、多大範圍內、在何種時間維度上,觸達更多人心。

在今天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有焦慮,但並不是每個人解決焦慮的方式都是用生產內容去實現的。反過來說,也並不是每個人生產的內容都可以解決別人的焦慮。也因此,才會出現所謂的「頭部內容」、「優質內容」。

內容是一個正金字塔。我們把它的底座叫作UGC(用戶原創內容)。這部分內容面臨的難題往往是難得要領,也就是創作者同理心不夠,移情能力不足,不能觸達更多的人,只是釋放了自己的苦惱而已。能夠觸達更多人內心焦慮的東西,才是成為頭部內容的種子。

在歸因於一個產品的成就時,我們會說「天時、地利與人和」的匹配。但我們還可以更細緻一些。所謂「天時」,不在於你在哪個時間做了什麼。而是在這個時間段里,你尋找到了人們共同關心的,尤其是你主要想打動的這個群體,他們共同關心或者潛在的共同焦慮是什麼。

所以,你需要思考的是:你的產品,解決的是人心的什麼問題呢?我舉一個例子。我們組織了一個公司叫米果文化,以馬薇薇、邱晨、胡漸彪、黃執中和周玄毅為創作核心,做了一個產品叫《好好說話》。

我們為什麼要做這個產品?因為馬薇薇他們,有長期關於如何說話的積累,關鍵是他們有方法論。他們將「表達」這個事分成了溝通、說服、談判、演講、辯論五個維度,用這五個層面與別人溝通關於「說話」這件事。但這件事什麼時候能夠成為一個產品?我們要去看,社會是不是有這個需要。

有句老話:敏於行,訥於言。意思是說,有什麼事就去做,不要說。如果是我這一輩的家長,他們會告訴你,「信口開河」、「巧舌如簧」都不是什麼好詞,一個太會說話的人就不是什麼好人。但在今天這個社會,你會發現,事態已經完全改變了——表達何其重要。

這是一個重視表達的社會,學會說話是大家共同的需求。所以我們看到,《好好說話》這個產品賣得非常好。我們的付費用戶超過25萬,是我們已知音頻產品當中的第一。

我常常被問到一個問題:一個好的產品,應該是引領客戶的需求還是迎合客戶的需求?其實在我看來是一回事。

你迎合的是用戶的什麼需求?是表面需求還是潛在需求?表面需求未必是真需求,潛在需求是說不出來的。用戶都不知道他所不知道的,他需要你的產品把他的需求顯性化。

如果我們用一條大河作比喻,所謂的潮流文化,它是存在於表面波浪下面的一條暗流,這條暗流才是決定一條河能夠起多大的波瀾、能夠走向哪裡的重要力量。那條暗流,是人心所向、共同的痛點與焦慮。摸到它,是文化產品生產的核心。

內容產品是一面鏡子:把個人焦慮泛化成大眾共同焦慮當中對應的點,用一個內容形式去整合。

我的創業合伙人牟頔曾問我,我們如何跨越「非連續性」障礙?

其實內容行業最大的「非連續性」困擾就是,如何「連續性」地製造頭部內容。我得有什麼命,才能連續做出經典?

我們不能說《奇葩說》連續做了四季,就解決了這個問題。每一季,我們都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但是,如果不經歷這些,你怎麼可能特別輕鬆地、舉手之勞地就把這件事辦成了呢?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奇葩說》每一季都是一個新節目。我們沒有因為它是第二季,就覺得它應該遵循第一季所有的成功元素。第二季能夠做成,恰恰是我們不停地考慮,這一季要在什麼地方和上一季不一樣。我們要評估這個風險,且對這個風險有足夠大的承受能力。受眾越覺得你這一點做得好,你越要變。

觀眾實際上並不希望看到你一成不變。儘管受眾告訴你,《奇葩說》不要變,就堅持這樣做。但從底層邏輯來說,他要的不是你對節目形態的堅持,而是持續讓他保持同樣的感受。而這種感受,是新鮮感。

所以,如果你不變,你就死定了。持續提供新鮮感和多巴胺的分泌,才是受眾想要的。但是,受眾並不能說出這樣的需求。

內容經濟:

一切回到生意的邏輯

如果一定要追溯《奇葩說》的起因,其實就是我和高曉松的一次喝酒。高曉松這個人,關於所有的事情他都要和你爭論。他說,咱倆這樣的人應該做一個「辯論」節目。我說,對啊。

喝完酒第二天,我見到我的創業合伙人牟頔,說:「咱們做一個辯論節目吧」。這就是《奇葩說》最初的所謂「靈光一現」。

這個節目真正可以稱其為「一個節目」的時候,是兩周之後。牟頔和她領導的整個導演團隊,拿出了一個PPT,對我說:「老頭,你看這樣行不行?」

這個PPT是我以前都沒見過的,顏色特別絢麗。以前我見過的PPT都是試圖把事寫明白,而他們就是一些畫。我一看,很喜歡這個風格,還沒看完就說:對,就這樣開始吧。

導演團隊其實是內容生產者,這是和內容創造者不同的兩類人。所謂內容生產者,是組織生產者,而內容創造者,是內容的源頭。《奇葩說》的轉機,是我們碰到了好的內容創造者。

以馬薇薇、黃執中為首的辯手團隊,在辯論圈裡沉浮多年,經過了很好的訓練。當導演組碰到這些人的時候,發現他們才是真正的內容來源——任何事,這些人都能津津有味地跟你談兩個小時,還沒有結論。這是多麼神奇的能力。

我們碰到的另外一些內容創造者,就是肖驍、范湉湉這些妖精。他們不知道自己是內容創造者——他們是先天的,不那樣生活就會憋死。

當我們做《奇葩來了》、《奇葩大會》這樣的節目,把這些人通過海選聚集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發現這些人組成了一個奇妙的組合:他們可以用娛樂手段,以辯論的形式做出一個好看的娛樂節目。

內容的本質並沒有不同,但是,在技術進步之後,呈現內容的手段更為多樣,受眾的眼界也擴大了。文本時代,我們通過對字的閱讀去體會對內容的感受;今天,我們更多用圖像、視頻的方式去感受更多的信息量。

美劇《權利的遊戲》第七季正在更新,據說單集成本達到1500萬美金。它是由小說《冰與火之歌》改編而來,這部小說最初也許只是一個作者內心焦慮的釋放。但當它成為一個影像作品的時候,就需要太多的人、資金和技術去完成那個能夠給我們更多信息量的影像。也就是說,需要通過市場有效組織去完成,這就是內容經濟。

事實上,頭部內容和頭部內容公司根本不是一回事。頭部內容是一個內容結果,頭部內容公司是一個公司形態,這兩者互為前提。

一個沒幹出過漂亮活的公司不可能成為頭部內容公司。反過來說,頭部內容公司也未必每個產品都是頭部內容。但是,它生產頭部內容的概率也許比別人高——內容,產平台的厚度決定了你是一家什麼樣的公司。

這個內容生產平台,是不依賴於內容創作者的平台,它是一個講求效率、方法論、流程和結構的平台,這個平台能夠讓更多的內容創作者發揮自己的作用。

米未通過近兩年的發展,從一個內容生產團隊,到今天成為初具規模的內容公司。其邏輯就在於,我們更注重搭建內容生產平台,讓更多的內容創造者借我們的勢,實現自身效益最大化。我們希望自己儘快長大、長厚,可以讓我們攔截到更多有天賦的內容創作者,為他們提供更好的服務。

而合作方式,就是市場化的合作方式。像我們和姜思達合作,米未與他共同成立了一個公司,叫逆溯。姜思達所有的項目都base在這個公司。而姜思達作為一個內容創作者,只需要最大限度地創造內容,我們負責搭接其他的事情。姜思達帶領團隊做的《透明人》,現在是短視頻領域內的流量第一。但本質上,如果《透明人》想繼續往前走,怎樣才能更好?還是要把它做成一個生意。

我們之所以做米未小賣鋪、做短視頻,還要做《飯局狼人殺》APP,是因為我們的邏輯是生意。

生意的邏輯是什麼?是投入和產出,是將收益最大化、成本最小化。而成本這一端的關節點在哪裡?協同效應。

整個行業,很多人認為今天不能再做APP,因為APP的獲客成本太高。但是我們通過一個直播,不僅降低了獲客成本,同時還能把直播賣出去,讓我們的獲客成本變成正的。這就是協同效應,也就是成本的最小化。

內容經濟是三「時」生意:

時代、時機、時間

內容經濟是一個什麼樣的生意?

第一,是時代的生意。今天,我們是在一個文化繁榮的時代,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文化繁榮時代。我們有那麼多人在生產、交換、使用信息,去豐富我們的生命。所以,這是一個美好的內容經濟時代。

第二,是時間的生意。我們常會用KPI、時間節點、項目周期、投入產出比等這些生產要素去測量我們手中的內容項目,內容經濟可能對時間的要求會更長、更寬鬆。

第三,是時機的生意。也許錯過了,再好也未必有那個爆炸點。

《奇葩說》成功了,很多人給我們歸因,說《奇葩說》提倡了一個什麼什麼樣的價值觀。其實,並不是在一開始,我們就有這樣明確的概念。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製作過程中,我們通過與觀眾的互動,通過現場所有內容創造者的內容輸出,再加上內容生產者的付出和製作,才把它真正變成了一個娛樂產品。這個娛樂產品在與觀眾的互動中,走向了自己獨特的方向。這個方向不是我們事先設定的。

所以,做節目的人一定要明白:節目是一個生物。你可以生下它,但它怎麼長大,不一定是由節目生產者決定的。它是一個多種力量結合的產物,不可能完全在你的控制當中。

「在我們這個行業,只有經典,沒有權威」。這句話我很篤定。你在此時、此刻、此種環境遇到了合適的生產素材,產生了一個經典,那麼,你命很好,運氣很好。時過境遷,同樣是這撥人,未必幹得出來。

一個人因為這件事做好了,你就覺得他下一件事也可以做好,這是誤區。他做好了的概率可能比別人大,但他做折了的概率,也一點不比別人少。這才是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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