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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宿華:那些你不喜歡的人,他們也有記錄的權力

在知乎問題「快手為什麼惹人嫌」下面,有這樣一則回答:

你考察一個鄉村的16歲殺馬特青年,劣質的服裝,誇張的舉止,驚奇的髮型,對知識分子的你來說,當然很難接受。

不過,有時候我們也想,如果我也是在一個六線鄉村長大,我現在的品味會如何呢?就算我是在一二線城市的城區里長大,16歲時候的我,現在回頭看看,品味好像也並不很好。

而你看看這個16歲的鄉村殺馬特,他從他的村裡走到鎮上,來到鎮上最熱鬧的街,在街上最洋氣的髮廊里,選擇了這個最炫的造型。

顯而易見,他選擇的造型,完全不符合閣下的審美,low得很,他很失敗。

但事實仍然是,你看到一個少年人,來到他覺得最好的地方,選擇了他覺得最好的形象,這是一個年輕人,在追求自己生命里最美好的東西——雖然這個東西你完全看不上。

我不會忽視一個追求他生命中最美好事物的年輕人,他們有未來,他們有希望。

即使抨擊快手在知乎上已經成為一種政治正確,但這個回答最終還是收到了12772條贊同。

因為它道出了這樣一個真相,那就是,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們總是試圖用同一套標準和需求去評判整個世界,但在不同的評判標準下,誰也不是這個社會的大多數,你可以不喜歡,但你不能忽視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作為一個用戶數超5億,DAU超過6500萬人的超級App,快手走到今天絕不是偶然。

它的體量取決於「讓每個人平等的記錄世界」的精神內核。但儘可能的包羅萬象也確實讓快手無法做到讓所有人都喜歡。

8月5日,快手的CEO宿華罕見的出現在了極客公園Rebuild大會中,面對外界關於快手調性的種種質疑,技術男出身的他回答的異常樸實,他說:「如果你特別不喜歡另外一群人,那我們只有把後台的演算法做得更好,讓你盡量只看到你喜歡的那些人和事。但是那些你不喜歡的人,他們也有記錄的權力。」

以下內容整理自極客公園創始人張鵬和快手創始人宿華在極客公園Rebuild大會上的對話,兩人不僅探討了快手的本質和商業化等話題,還聊到了演算法的價值觀與企業的社會責任,乾貨很多,界面創業略作編輯:

張鵬:我記得,可能在不久之前,很多人還對快手沒有什麼特清晰的感知,但突然間好像大家發現它的時候,它就已經成為了一個有 5 億註冊用戶,有每日 6 千多萬的活躍用戶,這樣一個龐大的體系。很多人會很感興趣,這背後是怎麼發生的。快手背後的那個人,又是個什麼樣的人?有請快手創始人&CEO 宿華。

四個標籤說快手

張鵬:過去,大家每個人對快手都有一些不同的認知,因為他們通過不同的渠道了解到快手,然後可能會有一些自己心裡對快手的標籤。現場我也想讓你立即給快手打 4 個標籤,定義一下你心裡的快手。

宿華:記錄。我覺得,最重要的應該是記錄。因為快手是在做對世界的記錄,是通過普通人的視角,以每個人的視角記錄他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事、觀察到的外部世界,還有想留下的關於自己的影像。所以,首先是記錄。

張鵬:記錄這個詞很中性,不是創造,也不是什麼別的,它就是記錄。有意思!還有什麼詞?

宿華:普惠。

張鵬:今天下午有個演講嘉賓是講普惠金融,你這個普惠是什麼意思?

宿華:我們的普惠是讓所有人都有同樣的能力留下自己的記錄。我們不會因為他高矮胖瘦、窮富美醜來做怎樣的判斷,只要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們都希望能夠給他平等的對待。

張鵬:這個概念還是非常普世價值的啊。還有倆空。

宿華:技術驅動。

張鵬:怎麼解讀?

宿華:這是團隊的特點,我們解決每個問題都希望用系統的方法去解決,不希望用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過多人工的方法,希望能夠舉一反三,希望遇到一個問題我們能夠解決一類問題。

張鵬:最後一個呢?

宿華:最後一個是年輕。年輕我覺得是一個心態,是一種樂觀、開放、分享的心態,它其實不是一個年齡。應該是樂觀、開放的心態。

張鵬:所以,我們把這幾個串起來看。快手希望以年輕的心態,給所有人以平等的記錄生活的能力,當然還要用技術驅動的方式。

宿華:對,總結的很好。

你不喜歡的人,也有記錄的權力

張鵬:怎麼定義快手?我記得快手剛開始做的時候,是叫「GIF 快手」,那時候是做 GIF 圖?

宿華:當時的視頻還不支持,因為當時手機的技能太差了,網速也特別慢,視頻傳不了,所以我們做是動圖,多張圖連在一塊兒,放一個動畫,沒有聲音。

張鵬:所以最早開始做那個的想法,是因為什麼原因?

宿華:消費者說更有意思。另外它本身是一個記方式錄,在手機上能把這些東西記下來,那時候分享還不太好做,因為網路原因,網速太慢,還沒有辦法在快手裡分享,只能記錄。

張鵬:後來什麼時候把這個 GIF 給去掉了,這裡面發生了哪些關鍵的環節?

宿華:我們 2013 年看到網路的速度越來越快,分享這個功能可以直接在 APP 裡面做了。有了分享以後,記錄和分享放在一起,記錄的形態也從 GIF 的動圖升級成為了視頻,以後就不再是 GIF 動圖了,我們就把 GIF 這三個字母去掉了,不然名不副實。

張鵬:那麼這麼一步步走過來,你覺得自己比較正確的決定是什麼?

宿華:應該是和我們的團隊決定堅持在記錄和分享這條路上走下去,沒有被很多的誘惑給帶到別的地方去。

張鵬:你沒有在中間動搖過,就一直想做這個嗎?

宿華:對,我們做了七年,只做這一款產品。慢慢也會擴張,但是堅持了七年只做一款產品的創業公司還是挺難得的。

張鵬:很多人看到你說,要讓每個普通人都能平等地記錄。大家不太能理解,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

宿華:首先我是看到很多人都在嘗試改變世界,那我看到的其實還缺一個記錄世界的團隊、這樣一個產品和普遍的讓所有人都能記錄的平台。

我覺得這個世界本身是不完美的,我們過去留下的很多是美好,那我希望能夠把這個世界的美好和不完美都能夠記下來,能夠更加全面地看到更多的不同的景象和聲音。

張鵬:所以你可能並不是說要去改變世界,你就是希望給他們更多,能把這些很好地記錄下來。

宿華:我想記錄下來,改變世界是因為這個記錄被觀察者看到以後,跟記錄者產生互動的一個自然結果,因為觀察者和記錄者之間的互動,會告訴記錄者說哪個地方是好的,哪個地方是不好的,哪個地方是未來的方向,他們的互動會自然進化出來一個更好的世界,並不是我來定義未來美好的世界應該是什麼樣子,而是記錄者和觀察者的互動他們來定義的。

張鵬:所以你在這個層面上,一直想堅持是說我給他們每一個人平等的權利,他們去發揮和記錄,但是他們彼此之間有喜歡和不喜歡,有的人覺得這個就是很 low,有的人覺得這個就是很潮,這個中間會不會有衝突?你把他們中間記錄完了就完了嗎?他們自己就變得和諧了嗎?

宿華:不會,因為記錄和分享是不可分的,如果一段記錄不能夠開放地分享出來,這個記錄是死的,不能對這個世界形成一個記憶,它就會慢慢消亡掉。但是分享出來以後,就會產生碰撞和衝突,這種碰撞和衝突在一定層面上是好的,但是衝突過重的話,一下子把所有的衝突都暴露出來,未必是件更好的事情。

所以我們也希望能夠兼容更多的人群和文化,但是要先照顧到他們的感受。如果你特別不喜歡另外一群人,那我們應該把後台的演算法做得更好,就是讓你盡量先看到你喜歡的那些人和事。但是那些你不喜歡的人,他們也有記錄的權力。

關於演算法有沒有價值觀,我想了30年

張鵬:剛才我們談到快手背後有很多東西要靠演算法,很多東西好惡要靠演算法。但是演算法這件事有沒有價值觀?這個話題其實在過去一年裡有很多的討論,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宿華:這個問題我想了 30 年了。小時候是看科幻裡面,經常會討論機器人有沒有意識、價值觀,其實演算法本身是沒有價值觀的,但是演算法是人去定義、搭建的。做演算法的工程師、團隊是有價值觀的,科學無國界,但是科學家有國籍,這是很相似的。

機器不會無中生有產生一個演算法,演算法是背後有一群很優秀的人,去分析用戶的問題、訴求,最後想出一套辦法把它變成程序、代碼,然後在計算機上運行。

這樣整個過程下來,實際上演算法裡面蘊含的是團隊的價值觀。比如說我們一直追求的普惠,我們的演算法裡面一定會有普惠的價值觀在裡面,不會自然產生。

張鵬:所以這個價值觀最後是一個團隊持續形成的,最後寫入了這個演算法,但是這個演算法本身其實很難說它自己有一個價值觀的體系,畢竟不能那麼科幻地想問題。

宿華:對。

張鵬:這裡也會面臨一些問題,有些東西可能演算法是不夠的,或者說它在有些新事情、新概念的判斷上是做不到那麼快速。你們會不會也遇到需要有人介入判斷的狀況?

宿華:當然會,像快手其實是有好幾道人工的過程在這裡的,是一個技術輔助人工的過程,我們內部也有審核,有專門的內容評級。

張鵬:內容評級?跟電影的評級一樣?你們自己有一套這樣的體系?

宿華:對,因為你首先需要守法,有法律法規。其次有公序良俗,使它達成一致。再其次會有一個專家委員會,有爭議的視頻內容我們交給專家,讓他們去投票。

張鵬:也會有一個人投票的這麼一個機制?

宿華:對,因為有些東西機器是判斷不了的,它也不違法,也沒有特別過分,但是有些人還是覺得不好,最終怎麼處理我們交給大家來投票。第四層會有用戶的舉報,如果一個內容有很多用戶都舉報了,我們會更慎重地去看待它。所以還是有人工的成分在裡面的。

張鵬:所以你也不是一個純粹的我寫一個完美系統,讓它自主運營,最好人不干預,你不是這個思想?

宿華:當然不是。

張鵬:你相信人在裡面適度的干預是有必要的?

宿華:相信,演算法都是人寫的。

張鵬:這也意味著,如果在快手上有一些東西有問題的話,你其實認為這不能都是演算法的責任,其實人在這裡面也是要有擔當的。但一旦有人介入,就沒有辦法說是演算法的問題了,你沒有想過這個事嗎?

宿華:責任最後都是人的,無人駕駛出事了也不能只怪演算法吧?

6000 多萬日活了,我們才剛剛開始商業化

張鵬:快手現在從用戶量、活躍度、各個影響力其實是非常大的,但是我觀察到一個現象,就是在快手內部廣告其實很少,因為我們都知道流量是變現的一個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廣告。我覺得你們的客戶端里乾淨程度比某些郵件的客戶端都乾淨,這個是真的挺奇特的一個現象。是因為你們缺銷售嗎?為什麼在這兒做得這麼少呢?

宿華:我們銷售確實比較少,歡迎大家加入。

我們從做公司的思路來說,我們是優先解決社會問題,然後商業價值只是為了把這個問題解決得更好,使得我們的團隊能夠正常地運轉,能夠做得更好,有更多的投入。但商業化的收入並不是我們的目標,所以我們把商業化本身排得比較靠後。我們已經 6000 多萬日活的時候,才剛剛開始商業化。

張鵬:人家好多幾百萬就開始商業化了。

宿華:這是大家使命、目標不一樣。但是作為一個公司,它必須要有盈利的能力,否則你公司運轉不下去,最後連社會問題也解決不了。所以希望它能夠儘快進入一個良性的循環。

張鵬:就是掙錢不是最終的目的,是為了你最終的使命能達成?

宿華:對,我努力讓我的團隊理解這一點,我希望他們每天在想的都是,我們有沒有把記錄做到極致,有沒有讓所有自己想要留下一段記錄的人,都可以留下一段記錄,而這個事情今天還沒有做到極致。

張鵬:你覺得會有預期嗎?到底什麼時候變現才是需要正經考慮的問題?

宿華:其實今年已經開始做了,因為我們的開銷已經比較大了,所以必須要有自己造血的能力。

希望未來每天能有10億人在快手記錄和分享

張鵬:我知道快手一個早期的投資人,當時說快手未來是有 10 億用戶的一個應用,那時候非常早,快手還沒有像今天這麼火的時候,我當時挺震驚。但現在走到 5 億用戶了,我不知道你內心對快手是怎麼定義的?今天是快手的什麼狀態?你最終目標是什麼?

宿華:其實你問的那個投資人,是我跟他說的我內心的目標,我認為世界一直在變,千變萬化、日新月異,但是記錄是永恆的,留下的記錄能夠讓後人更好地回顧這個時代。我認為這個記錄,我當時一拍腦袋,定了一個很簡單的目標,我說希望每天有 10 億人在這裡記錄和分享。

張鵬:每天有 10 億人?

宿華:全球,我希望能做到這樣。今天做到了 7000 萬,做了 7%,我正在找更多更優秀的人一塊兒來完成剩下的 93%。

張鵬:我知道微信現在也就剛過 10 億吧,之前是 8 億多,現在我估計快到 10 億了吧?他好像是月活,你是要日活到 10 億?好,這個好有雄心。你覺得它的實現是靠什麼?依舊是這一個產品嗎?

宿華:我希望是一個產品或一群產品。因為在不同的國家、文化裡面,會需要不同的形態的東西,我們的使命不會變,但是達成使命的方案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間是一直在進化的。

張鵬:我們說產業有一些浪潮和契機、風口,很多人會認為現在所謂移動互聯網的概念風口已經過去了,你這麼看嗎?你覺得你還在順風的過程中嗎?

宿華:在我的使命里,風口並不重要,比如說今年大家都說短視頻是風口,我們七年前就開始做了,沒太關心這件事情。因為如果我們要做的一件事情足夠長遠,它中間一定會經歷波峰、波谷,關鍵是自己、團隊有多認可這個事,這個事本身有多被用戶、網友們所需要,總有一天你能夠找到你自己的成長路徑。

張鵬:我覺得你挺反互聯網傳統的,我們都是只爭朝夕,恨不得三、五年就解決我們最終的使命和夢想了,但是你認為這有可能是一個非常長的進程?

宿華:對,應該是非常長。記錄真正的價值在當下是顯現不出來的,時間越長會越有價值。同學們經常問我說快手記錄什麼時候最有價值?我說 600 年後。

張鵬:你的很多東西,不是像我們有時候看到一波風潮的時候,大家會興奮地滿血戰鬥,你非常平和、平緩地在做這個事情和思考。所以可能也是很符合快手所說的,給所有人一個記錄的權利和能力,最終在時間的沉澱裡面把這個價值釋放出來,但最終還是要靠技術的核心驅動,你本質還是一個極客。

宿華:是的,快手是一個思考很慢、行動很快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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