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rch
尋找貓咪~QQ 地點 桃園市桃園區 Taoyuan , Taoyuan

十字軍眼中的穆斯林:東征期間的東西方文化交流

真實歷史上的十字軍並不是一群狹隘的偏執狂與戰爭機器。他們是一群善於學習而且靈活善變的人,身處於基督教版圖最前沿的他們也顯示出了一定的寬容精神。雖然兩大宗教之間依舊充滿了對抗,但歷史的瞬間仍然閃爍著光芒。

早期的詆毀

△正在向聖地進軍的十字軍部隊

在東征前,十字軍對於穆斯林的認識主要來自於商人的道聽途說,西班牙南部的穆斯林王國還有公元8世紀穆斯林對法國南部入侵的模糊記憶。穆斯林們是強悍的入侵者、上帝懲戒不虔誠者的助手。而穆斯林對歐洲在軍事、文化上造成的巨大壓力,也讓西歐人感到隱隱的壓力與不安。

十字軍運動初期,西歐人為了政治宣傳的需要,經常發揮自己的東方想象詆毀穆斯林。在攻克了聖地耶路撒冷之後,西歐人的思想言論也開始變得更加激烈、狂熱,醜化、貶低穆斯林成為文學與大眾印象的常見現象之一。基督徒認為穆斯林的後宮充斥著淫亂、妓女與男童,穆斯林男子塗脂抹粉,佩戴了過多的首飾、粉脂氣息太濃等等。

帕多瓦的費德圖斯寫過一本書名叫《聖城的收復》。在書中,作者表達了自己鮮明的立場和觀點,他列舉並論證了穆斯林的諸多缺點,如沒有信仰、好色、殘忍、貪婪、狡猾、愚蠢、放浪、好男風等等,這正是當時西方人的典型觀點。因此,作者認為對於穆斯林不能採取協商的辦法,也不可能通過傳教的方式促使他們的飯依,唯一的辦法就是採取軍事征服的手段加以消滅。這也是為什麼西歐作者會不遺餘力、添油加醋地宣傳十字軍「武功」的原因。

△中世紀手抄本上的耶路撒冷圍攻戰

狂熱的歐洲作家絕不放過每一個宣揚「武功」的機會,比如《法蘭克人編年史》記載:

十字軍因為「勝利的喜悅而流出淚水。第二天我們登上聖殿的頂部,拔劍把那裡的男人女人殺死,有人從屋頂上摔下來。活著的撒拉遜人把死者搬到城外,屍體堆得有房子那麼高。我們的戰士來到了所羅門聖殿,這裡是他們祈禱的地方,那裡發生了什麼呢?死者的血可以沒過馬的膝蓋。

編年史作者雷蒙德-德-阿基勒斯毫不避諱地寫道這種令人髮指的暴行竟然被說成公正的裁決,這片土地正好接受那些侮辱上帝的人的鮮血。短時間內、三教信眾曾經和平共處的聖地里,猶太人和穆斯林被清洗殆盡。

△攻佔聖地的成功讓十字軍的自信達到了頂點

這樣的煽動性宣傳不僅讓西歐人更加迷狂,而且還讓穆斯林世界震怒。應該說,十字軍初到中東時,各路穆斯林勢力並不完全排斥十字軍加入地區角逐。他們一開始認為十字軍只是東羅馬帝國的雇傭軍,而不是來這裡自立門戶的。而且第一次東征中十字軍也確實靈活利用了突厥人和阿拉伯人的矛盾,中東各地地方統治者之間的矛盾來達成目的。

不過十字軍自身的狂熱點燃了對手的狂熱,耶路撒冷的血雨腥風激發了伊斯蘭世界的以暴易暴。十字軍或真或假的暴行極大地抹黑了基督教、基督徒在伊斯蘭世界中的形象,也刺激了伊斯蘭世界團結協作的意識、並給穆斯林軍人發動Jihad(一般翻譯為「聖戰」,但其本意是「努力、苦工」,特指修行伊斯蘭教的努力,引申為向非穆斯林領土傳播信仰)以口實。

△初來窄到的十字軍遠沒有手抄本上畫的那麼親善

宗教的寬容

△降服當地穆斯林后 十字軍反而開始顯得寬容

隨著四個十字軍國家的建立,西歐人在聖地站穩了腳跟。這些小國要用較為有限的軍事力量和資源保衛聖地漫長的海岸線與邊疆,還需要維持本國經濟的發展。但僅僅靠來自西歐涓涓細流般的人力物力財力支援是遠遠不夠的。所以要在當地站穩腳跟,必須部分接納那裡的人民,不論他們信仰的是耶穌還是安拉。

因此,十字軍鞏固政權的過程,本身也是西歐人接受本地風俗、與當地人共創新文化氛圍的過程。作為在一片充滿敵意的土地上的、代表著少數西歐人的統治機器,十字軍國家必須表現出某種寬容精神。

在基層政權中,各個信仰社團的神職人員得到保留。低級別案件由伊斯蘭教、猶太教、東正教各教派自己的法官來處理,只有重大刑事案件才由法蘭克人法官來審理。在由本地人與法蘭克人共同組成的經濟法庭上,本地法官與法蘭克權貴一起解決經濟糾紛。在信仰上,在第一次東征的血腥殺戮過後,十字軍不僅寬容了聖地的東正教徒、亞美尼亞基督徒和其他本地教會,還容忍了穆斯林、清真寺在國內的存在。

安達盧西亞的旅行家伊本-朱巴依爾在他的作品中提到阿卡的一處神龕時說:

在基督徒的統治下,這裡的神性得到了延續,真主保佑這裡仍是穆斯林可以祈禱的地方。

薩拉丁的部將伊馬頓丁也提到十字軍沒有改變穆斯林的任何一條法規和崇拜禮儀活動。雖然有過戰火的洗禮、政治上的對立,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的共有聖地依舊受到三教信眾的同時朝拜。只是猶太教徒、穆斯林會被徵收朝拜稅與信仰稅,拉丁教士會守在一些三教共用的神龕前收取入場費。

耶路撒冷的聖殿騎士,雖然徵用了阿克薩清真寺作為聖殿騎士團總部,但他們仍舊允許穆斯林在一所靠近阿克薩清真寺的教堂(有清真寺改建的)禱告。穆斯林詩人、外交家伊本-蒙吉德曾在遊記中寫道:

我的朋友聖殿騎士會清空教堂里的各色人等,讓我禱告。

一天,我在寺里向著麥加禱告,一個法蘭克人衝過來把我的頭扭向東方,說我應該這樣祈禱,但聖殿騎士們跑過來制止了他並多次將他趕開,還為那個法蘭克人的無禮向我道歉。

△今天的阿克薩清真寺

雖然這其中有對外交使節的尊重,但是也足以證明,穆斯林眼中的煞神聖殿騎士,並不完全是殺人不眨眼的莽夫劊子手、狹隘而偏執的狂熱神棍。相對應的,神聖羅馬帝國的使節伯查德在出使大馬士革、亞歷山大與開羅與薩拉丁談判期間期間寫過一本回憶錄,在書中他記述了在亞歷山大城和開羅,西歐人與穆斯林和睦相處,城內建有很多基督教教堂。伯查德看到薩拉森人同樣對聖母瑪利亞和耶穌保持虔誠恭敬的態度。

△兩度參與十字軍東征的神羅皇帝 弗雷德里克二世

文化的交流

△聖地的十字軍統治者不得不在文化上日趨多元

隨著在東方定居時間越來越久、與本地人的接觸增多,為了適應本地的自然地理條件與風土人情,這些歐洲遠征者和他們的後裔成為了東西文化上的混血兒。

十字軍騎士們不僅接受了突厥人的快馬、阿拉伯人的馬具,還接受了他們的香料、食譜。他們的宮殿里採用了中東式的蓄水系統、庭院里的蓄水池,城門採用了拜占庭式吊門、潑瀝青的孔道和圓形內堡,讓防禦工事更加易守難攻。有的十字軍騎士甚至受到穆斯林傳統的影響公開宣稱不吃豬肉。穆斯林曾經批評歐洲移民衛生習慣差,現在十字軍貴族們也接受了中東的洗浴文化、蓋起了澡堂。這些變化都被當地人看在眼裡,並被敘利亞貴族烏薩馬-伊本-馬奎德如實記錄下來。但在西歐的很多地方,澡堂隨著羅馬帝國的滅亡而絕跡了。

在儀錶上,貴族們不僅穿上了金線衣服、絲綢長袍、帶包頭巾的斗篷。一些西歐人蓄起了絡腮鬍,因為在中東,絡腮鬍是男性陽剛之氣的象徵。比較著名的例子是埃德薩伯國的開國之君、精明而務實的鮑德溫一世因為缺錢,曾經以割掉鬍子相逼,要挾他的亞美尼亞老丈人交出3萬諾米斯瑪金幣。為了保住女婿的面子,老丈人只好老老實實交了錢。

△今日依然屹立在巴勒斯坦的十字軍城堡

而在語言上,一種混合語Lingua Franca(法蘭克人的語言)開始流行於十字軍各國。雖然十字軍各國的統治階級使用法語和拉丁文作為官方語言,希臘正教徒說希臘語,而底層的阿拉伯人則使用阿拉伯語,其他族群也有本民族的語言。但隨著日常接觸的頻繁、經濟活動的增加,十字軍國家逐漸出現了一種混合了法語、德語、義大利語、拉丁語、阿拉伯語的混合語,即Lingua Franca。人們說著彼此的語言,但依舊可以無障礙地交流。這些各異的語言彷彿成了官方語言,而信任讓不同種族相互親近。

就和皮欽語、洋涇浜英語一樣,由於主要用於貿易,所以通用語辭彙較少、語法簡單易學。即使聖地的十字軍國家在13世紀滅亡了,但這種語言在中東某些地區一直沿用到了19世紀。正如編年史作者,沙烏地爾的福徹爾所言:

從前的西方人變成了東方人,從前的羅馬人和法蘭克人現在變成了加利利人和巴勒斯坦人,我們都忘記了自己出生的地方。

在不交戰的和平歲月里,某些在聖地的西歐人結合自身的經歷,對穆斯林鄰居做出了有悖於模板化印象的評價。教士雷克多在薩拉森人中間生活了二十年左右的時間,在他眼中薩拉森人的品德一點不輸西歐人。他們虔誠地祈禱,同情窮人,以上帝、先知和聖地聖潔之名行事。他們做事嚴謹,對待陌生人也很友好,彼此之間和睦相處。雷克多看到了薩拉森人的優點,並對之大加讚賞。

△今日的阿克港依然留有中世紀時代的海牆

提爾的威廉也曾提到在沒有戰時,穆斯林可以是好鄰居、樂於助人的幫手。一位托缽修會的修士的黎波里的威廉,在他的著述中也對薩拉森人做出了肯定的評價。他強調了薩拉森人公正、虔誠和慷慨寬容的美德,這也使得許多西歐人轉而改信伊斯蘭教。

前文提到的烏薩馬伊本蒙奇德有一位法蘭克騎士的鄰居,平素里兩人的關係很好,當這位騎士要回到歐洲之前,他提出建議,希望烏薩馬十四歲的兒子最好跟他一起回到他的國家,以便和騎士們一同生活,培養智慧和騎士精神。對於法蘭克人來說,這個提議是友情和善意的表示,這一體現了開明的法蘭克人認為穆斯林並非無可救藥,只是信錯了信仰走入歧途而已。12世紀的一種觀點就認為,因為穆斯林也承認基督教的先知,所以伊斯蘭教開始被部分人視作基督教的異端,並非完全不能溝通。

△十字軍國家的錢幣 銘文用的是阿拉伯語

而在遠離聖地的-伊比利亞半島和西西里島上,基督徒與穆斯林在戰場上短兵相接、拼的你死我活的間隙里,學術交流一刻也沒有停止。一些來此遊學、旅行、出使的西方人認可了穆斯林學者學識的淵博。科爾多瓦(穆斯林重鎮)的知識多得令人害怕,阿拉伯人自己翻譯了大量的古希臘文學、醫學、哲學、天文學作品。在基督徒與阿拉伯學者的共同努力下,很多阿拉伯文的希臘作品被翻譯為拉丁文,以這種方式迴流到西歐,西方的天文學也得到了長足發展。

時至今日,一些天文學辭彙依舊是阿拉伯語,比如nadir,zenith等等。因為1085年在托雷多發現的大規模圖書館,許多古希臘知識再度進入西歐人的視線里。比如希臘哲學的再度內傳,則為神學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與思想來源。

所以,很多前往西班牙穆斯林領地留學的西方修士都深知西歐與穆斯林的差距。在那裡,伊斯蘭教徒是慷慨的老師,和平的知識分享者,可為師可為徒。

△穆斯林西班牙的文化瑰寶 布拉漢宮

自我反思與英雄相惜

△手抄本上的第二次十字軍東征

文學作品是時代的鏡子,很多中世紀騎士文學也從十字軍東征中受到了啟發。在一系列接觸后,穆斯林們並非是完全不可接觸的異教魔鬼,各種伊斯蘭想象出現在了騎士傳奇和英雄詩歌里。在對抗中雙方發現大家對優秀軍人的定義有很大的共同之處,忠誠、勇武、信仰等美德受到雙方的一致認可。

穆斯林承認雖然十字軍魯莽、野蠻而且不拘小節,但法蘭克人在穆斯林世界已經成為了武勇與力量的代言詞。一些十字軍戰士也不得不承認,伊斯蘭教徒中間也不乏優秀軍人。

騎士史詩《帕西法爾》中的一些細節折射出了非主流的態度轉變。在這部基於亞瑟王傳說與聖杯傳奇的作品里,作者用舊瓶裝新酒,適時加入了反應十字軍東征、東西文明接觸的場景。在史詩的第15卷里,亞瑟王手下的騎士帕西法爾在尋找聖杯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穿著東方鎧甲,綴滿寶石的異域騎士。兩個騎士遇到一起決鬥。在搏鬥到筋疲力盡的時刻,帕西法爾的寶劍突然斷裂,性命即將不保,而那名外國騎士也扔掉了寶劍。他摘下頭盔,帕西法爾發現對手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的父親與一位東方女王的兒子法萊菲斯。最後兩人化干戈為玉帛,一起朝見亞瑟王。法萊菲斯在於所有人的對話中,都體現了極高的悟性,最後他決定受洗禮。

△持續的對抗都讓十字軍與穆斯林對彼此有了認可

在程式化敘事中,作者想傳達的意思非常明顯。兩種文化相遇,就像一對同父異母的兄弟相見一樣,雖然外在的差別是存在的,但是只要放下寶劍,摘下頭盔,就會發現彼此的相通之處。西方騎士與東方騎士其實是精神上的兄弟、文化上的血親。而且法萊菲斯其實也是帕西法爾的一面鏡子,所以兩人的決鬥其實是帕西法爾戰勝自己的過程。正如帕西法爾自言自語地說:我在和自己搏鬥。

有趣的是,這樣與十字軍理想、天主教正統有點背道而馳的文學作品,主要是靠著騎士團的抄本流傳下來的。這反而說明騎士團成員們歡迎這樣的作品。

△中世紀騎士文學的手抄本

對抗中的感化

△阿克港的失守

惺惺相惜的篇章雖然感人,但在那個遙遠的年代,能在版圖的最前沿接觸到異域文化的終究是少數人。大多數人腦海里的異國形象依舊被模板化的固定形象所禁錮,歧視與不理解才是主流。到了今天情況又能好多少呢?

而且兩大宗教體系之間的主調依舊是矛盾與對抗。雙方仍在想著如何壓過對方。在第一次十字軍東征的大勝之後,風水輪流轉,十字軍國家幾經興衰,最後從聖地的海灘上消失,剩下的十字軍國家則在塞普勒斯、希臘半島等地延續。雖然十字軍一直不乏教會的鼓吹造勢與世俗領主的支持,但十字軍國家的逐步萎縮、東征的無功而返不能不引發西歐人的內向反思。只不過有些反思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可思議,甚至有精神勝利法的意味。

△不過三代人的時間 十字軍事業就已經開始進入下坡路

客觀來說,穆斯林世界的內部矛盾一直存在。穆斯林內部各族群、各派別的矛盾沒有因為共同信仰而消弭,所以西方人也一直在穆斯林中傳教,以圖歸化東方人。比如十字軍諸國有被稱之為突科波利的信仰基督教的突厥雇傭騎兵。第7次十字軍東征時,十字軍曾經計劃從北非的突尼西亞登陸然後進軍穆斯林的老巢埃及。因為突尼西亞蘇丹對待來此避難的霍亨斯陶芬黨人比較友好、還一度相信他可能會皈依基督教。所以西方人對於高尚異教徒的幻想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騎士文學里還出現了一大堆摒伊斯蘭的改邪歸正者,其中最著名的甚至是十字軍的勁敵薩拉丁。

薩拉丁在埃及建立阿尤布王朝立穩腳跟,將地中海東岸地區的穆斯林勢力整合起來之後就討伐十字軍國家,從十字軍手中攻取耶路撒冷。後來與獅心王理查的過招與英雄相惜,所謂的寬容、節儉的美名讓西歐人對他抱有美好的幻想,也使被視為模範騎士的他在西方傳奇中佔有了一席之地。

後來西歐人乾脆讓他搖身一變,在故事裡封他為基督教的騎士。一篇荷蘭語敘事詩曾經講了薩拉丁是如何成為騎士的。薩拉丁曾經俘虜了一名西歐人,他是一名騎士,這名騎士向薩拉丁講解了騎士精神及其象徵意義,並由他授予了薩拉丁騎士的身份。

△薩拉丁在哈丁之戰後的種種顧慮 被歐洲人幻想成了美德

另一篇詩歌同樣講了這個故事,人物也一樣,薩拉丁非常渴望了解騎士身份的意義和價值,希望這位名為休的騎士儘快授予他騎士的身份,不要再拖延了。休告訴薩拉丁騎士的情況,並用他的劍為薩拉丁授予了騎士的身份。當時西方人覺得,薩拉丁之所以能擊敗真正的十字軍騎士,是因為他比基督徒更基督徒、比十字軍更十字軍,所以上帝會借他之手,來懲罰基督徒的過失。

在當時的西歐,一種十分流行的觀點就是基督徒自身的不虔誠、不純潔會觸怒上帝,並讓第一次十字軍取得的偉大成果化為烏有。所以基督徒自身的不虔誠不純潔,給了異教徒以可乘之機,而並非是基督教信仰本身的失敗。至於穆斯林的勝利也被信口雌黃地添油加醋,用於闡釋自身信仰的優越性。

這一時期,以十字軍東征為題材和背景的其他文學作品,同樣反映了西歐人的歸化理想。其題材大多為戰爭期間,穆斯林信仰基督教的故事。這些故事中,穆斯林依舊是偶像崇拜者,還崇拜穆罕默德的雕像。當戰爭失利時,穆斯林的首領氣急敗壞,詛咒默罕默德,並揚言要破壞他的雕像。而破壞雕像往往是他們懷疑穆斯林信仰的開端。作者通常把接受洗禮的對象確定為首領性的人物,他們具備一名優秀騎士的潛質。然後某個被捕的西歐人以柔克剛,向穆斯林領袖傳教。到最後,作者這樣安排他們的命運接受洗禮,成為一名精神西歐人,並希望能與西歐人聯手,調轉槍口打同胞。

如果薩拉丁和其他穆斯林主人公的在天之靈,有幸讀到這些文學作品一定會報以冷笑。西方人對他的稱呼薩拉丁來自於Salah-Al-Din,意為「信仰的美德」。而且根據薩拉丁本人的書記官伊麥丁-阿爾-丁-阿爾-伊斯法哈尼的記載,薩拉丁所希望後人記住的是一個吉哈德戰士的形象。

哈丁之戰後,他明確表示的初衷不是和平解放聖城,而是一場大屠殺:

(耶路撒冷)城中的基督徒不要幻想獲得寬恕和原諒,我們只想永遠地征服你們,更進一步,我們希望把你們捕殺殆盡,殺掉壯丁,把老弱婦孺賣為奴隸。

相比成為西方人眼中仁慈的異教統治者,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聖戰士的光輝形象。

△若只為美德 薩拉丁何須與十字軍廝殺多年?

直到今天,十字軍的衝突依舊是東西對話里繞不過的坎。如同一個人一樣,經歷了童年時代的金色燦爛、青年時代的莽撞無知,一個文明體系在歷經了對外碰撞的挫折之後也會漸漸地變得成熟穩重,並且越來越能充分地釋放自身的潛力。

雖然時間在不停地流逝,但是曾經的夢依舊在激勵著前行的腳步。在十字軍東征的另一個戰場伊比利亞半島上,尋找潛在盟友-。穿過北非、佔領埃及、甚至找到東方基督徒的宏大計劃一直都存在。而最終,古老的十字軍理想融入到了地理大發現的歷史洪流當中。(全文完)

(完)

本文為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熱門推薦

本文由 yidianzixun 提供 原文連結

寵物協尋 相信 終究能找到回家的路
寫了7763篇文章,獲得2次喜歡
留言回覆
回覆
精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