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AI來判案，你會不會覺得更公平？

讓AI 來判案，你會不會覺得公平些？

自查爾斯·狄更斯時期以來，法律行業就一直維持著原狀，沒有真正改變過。

在狄更斯的《荒涼山莊》里，各種各樣的訴訟案件層出不窮。現在的法庭同樣也承擔著繁重的訴訟壓力，司法程序也相當漫長。幸運的是，人工智慧正努力加快司法審判的進度，一步步地改變著這些積重難返的社會現實。具體而言，對於律師、法官以及所有涉及法庭訴訟和其他法律程序的人們來說，人工智慧技術在法律行業的應用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司法審判工作只是美國司法系統（法院）和法律行業（律所）需要處理的的眾多工作內容中的一個方面。雖然在短期內，「人工智慧法官」無法端坐在法庭之上進行審判，但是將人工智慧解決方案運用於當前法律系統的工作正在迅速展開。現在看來，將人工智慧運用在法律領域，其影響將首先體現在律所內部。未來，人工智慧將在法律行業的哪些領域擴大其運用範圍，以及對所有涉及法庭訴訟和其他法律程序的人們有什麼樣的影響？這一切都還未可知，有待長期的觀察。

律師工作的新工具

美國法律服務業的市場到底有多大，這個問題非常值得關注。Thomason Reuters聯合律師事務所收入及企業內部法律部門支出統計得出的數據顯示，美國法律服務業的市場總額達到了4370億美元。也就是說，我們每年有將近五千億美元用於處理各種法律訴訟，包括從合同糾紛到知識產權等方方面面。

人工智慧技術的運用，讓以往有著相似盈利模式的大型律師事務所處於危險之中。這類事務所讓剛從法學院畢業的新手律師去做一些勞動密集型的工作，比如翻查審閱與訴訟相關的各類文件。這些畢業生律師通過查閱和分析大量的相關文件，然後挑選出對案件極具價值的關鍵信息，比如一封與案件訴求相關的郵件。與此同時，律師事務所則按照每位律師、每小時的標準向客戶收費，他們名正言順地將這項利潤豐厚的工作作為主要收入來源。

這個問題由來以久，因此，當類似《人工智慧將重構法律行業》的新聞標題出現時，人們便會格外關注。技術顧問Richard Susskind發出了這樣的思考：「有誰能對改變當前的法律行業做些什麼？就像當年亞馬遜在圖書銷售領域曾引起的深刻變革一樣。」

「Allen & Overy」——一個國際律師事務所，啟用了一個人工智慧系統來自動起草合同，供衍生品市場的投資經理和交易員使用。這個事務所估計，他們這個名叫「MarginMatrix」的人工智慧系統能夠大大地超越人類律師的工作效率。他們表示：「通常情況下需要三個律師數個小時才能完成編撰的文件，MarginMatrix只需短短的三分鐘。有了這個系統，處理一萬份文件所需要的時間，將從原本依靠人力勞動超過15年，縮減至短短12周。」

人工智慧將對提高法律行業的效率問題十分有效，就像人工智慧幫助提升其他行業的產業效率一樣。通過讓勞動密集、低收益的工作實現自動化操作，人工智慧系統為律師和其他法律專家騰出時間關注更多複雜的、高收益的項目。但是，當每位律師13%到23%的時間能夠被自動化之後，這將對該行業以往的盈利模式產生怎樣的影響，將會是一個值得關注的問題。

法庭上的新成員

美國憲法的《第六條修正案》保障了受審者應受到陪審團迅速和公開的審判的權力（譯者註：即防止案件審理過程無限延長的受審者的快速審判權）。然而，修正案並不能夠保障完全公正、可靠的判決和高效的司法程序。

人是會犯錯的，法庭當然也不例外。有數據顯示，每八次判決中，就有一次可能會出錯。換到公民的角度來說，這相當於在100個被告人中將有超過12個人被誤判有罪入獄或被誤判無罪釋放。

這種錯誤不像製造商出現產品缺陷那樣簡單，假如100輛新車裡有12輛在距離車場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就拋錨了，那麼消費者肯定會非常生氣，汽車公司損失的僅僅是一筆收益而已，但是，我們絕不能容忍和接受在判決中出現這麼高的失誤率，而且，讓我們更加不能接受的是如果我們在死刑判決中也有這麼高的失誤率。數據顯示，在美國，大約每25個被告人中就有1人被錯誤地判處死刑。

大體而言，一個案件的審判需要對一系列事實進行分析評估，並且將這些事實與法律規則進行對比，最後得出行為事實是否涉及違法犯罪的結論——這聽起來就像一個智能機器人能夠處理的問題。合理設計一個人工智慧系統在理論上能夠加速各類案件的審判，以提高法院判決的一致性，進而使審判達到更高的準確度和公正度。

這可不完全是單純的猜測。據報道，作為美國最大的律師事務所之一的某律所就聘請了名為Ross的人工智慧辯護律師。在英國，研究者們正在開發一個能夠取代法官的人工智慧，他們通過審核證據、作出正誤判斷來對審判結果進行預測。根據《衛報》的一篇文章，這個「人工智慧法官」在五場審判中，已經有四場能夠作出與歐洲人權法院法官相同的判決了。

另一個人工智慧系統是一個名叫DoNotPay的聊天機器人，它能在涉及停車罰單、旅遊延遲還款、房屋拆遷等問題上給人類提供法律諮詢服務。這個系統不僅能提供法律諮詢服務，還能生成用戶在法律糾紛中所需要的文件。雖然現在為止它的界面和能力是有限的，但它仍然是「律師工作自動化」的工作典範。

「訴訟堵塞」的解決方案

在由陪審團作出判決的案件中，被告人的快速審判權被視為是美國法律體系的基石。然而法院經常擠滿了待審判的案件，而且人類因為會受情緒的影響，所以不夠可靠。儘管讓人工智慧參與判決之中儘管理論上可以提供相對準確和公正的審判，但其道德和倫理推理的能力現在仍受到很大的爭議。

可以預見，人工智慧對法律系統的影響將幾乎無處不在。從法律糾紛中的被告、原告，到辯護律師，再到處理案件的法官，甚至上升到全球最大的國際律師事務所，人工智慧在提高法律系統的效率和有效性上，將發揮重要的作用。

人工智慧對司法效率的提高，對於訴訟負擔繁重的美國法院來說無疑是一個關鍵性進步。據2015年統計，當時等待時間達三年，甚至是三年以上的未審理的聯邦民事訴訟大約有三萬件。總的來說，同年估計有33萬民事訴訟正等待審理，較2004年增加了20%。冗長的審理過程和法官的短缺導致法律決議延遲和受審者的快速審判權無法得到保障。

對於此，人工智慧已經準備好緩解法庭「訴訟案件堵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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