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奇案：電影中「野牛比爾」的現實版，人皮夾克殺手

作者：劉潤生

用人皮製作物品，最臭名昭著的可能要算奧斯威辛集中營中納粹軍官用猶太囚徒的人皮製作燈罩了。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俄羅斯葉卡捷琳堡市警方逮住的一名殺害多名妓女的「連環殺手」，身上穿著的夾克，竟然也是用人皮縫製的。這些人皮便來自於那些妓女的身上，宛如犯罪心理電影《沉默的羔羊》中「野牛比爾」用人皮做衣服的現實版。

2010年，36歲的安納托利・克里格蒂斯克住在葉卡捷琳堡市附近的特維村，他在家附近一家農場上班，周圍的人都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底層工作者，只不過他還有一個恐怖的身份：一名專門獵殺街頭妓女的「連環殺手」。

工作之餘，安納托利經常開著他的貨車到附近城市尋找「獵物」，如果有街頭妓女上門服務而搭上他的車，安納托利就會在貨車車廂后把其殺害，然後將妓女的屍體帶回家中。

隨後，安納托利會在家中將受害者的人皮剝下，剩下的無皮屍體則拋棄到附近森林中。安納托利並沒有對女受害者進行性侵犯或故意對其長時間折磨至死，他所要的，只是受害者身上的人皮。而他專門盯著街頭遊盪的應召女郎，正是由於這些應召女郎的失蹤一般不會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安納托利一直都未被繩之於法。

在農場工作多年的安納托利熟悉俄羅斯鄉村處理動物毛皮的傳統方法，因而他把受害者的人皮製成皮革，最後將皮革縫製成一件「人皮夾克」穿在身上。

2010年10月23日，一直獵殺妓女的安納托利又將目光鎖定在自己農場老闆的女兒艾莉娜身上，通過一番甜言蜜語，安納托利將24歲的艾莉娜引誘到了自己家中，並和她一起大飲伏特加酒，進行派對狂歡。當艾莉娜盡顯醉意時，安納托利掏出一把尖刀刺向艾莉娜。然而，由於安納托利自己也醉得厲害，他只刺傷了艾莉娜。

艾莉娜受驚逃脫了安納托利的刀口，並向葉卡捷琳堡市警方報了警。當警察趕到安納托利家時，發現他仍未酒醒，於是將其逮捕。安納托利被捕后，俄羅斯警方還以為他只是故意殺人未遂，沒想到他還主動向警方供認了他接連殺害多名街頭妓女的事實。

實際上，當俄羅斯警方逮捕安納托利之時，他身上穿著的就是他自製的「人皮夾克」，不過警方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這件「衣服」有何特殊之處，直到安納托利在供認自己獵殺妓女多名，並提及他所穿的皮夾正是用那些女受害者的人皮縫製之後，幾名俄羅斯審訊官全被嚇住了。當俄羅斯警官們緩過神來，他們已經知道這件「衣服」的重要性了。

警方隨後在安納托利家中的床底下搜到了一個盒子，裡面裝有10雙款式各異的耳環，這些耳環都是安納托利從妓女屍體上取下的，這意味著：死在安納托利手裡的受害者至少多達10人。

2011年1月8日，葉卡捷琳堡市法庭對安納托利進行審判，由於自被逮捕歸案以來，安納托利對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認不諱，審判的過程十分短暫。由於俄羅斯聯邦憲法法院在2009年就聲明俄羅斯在2010年後不再使用死刑，所以安納托利被判處終身監禁。

這宗獵取人皮的連環兇殺案震動了整個俄羅斯，隨後，俄羅斯不少領域的專家都對「連環殺手」進行了研究與討論。

提到連環殺手，人們一般只會將其與殘忍、喪失人性或無良知等辭彙聯繫在一起，而犯罪心理學家也一般只是認為連環殺手在某種程度上都存在心理變態和精神失常等現象，但在神經學和基因學上，究竟有哪些因素讓連環殺手產生一系列失常的行為，卻一直不為人所知。

俄羅斯著名的精神病學家布哈諾夫斯基教授最近的研究得出驚人結論：殺手是天生的。布哈諾夫斯基認為，連環殺手因大腦構造與一般人不同，生來就有暴力傾向，對社會充滿侵略性，病態心理畸形發展，最終導致他們需要通過不斷殺人，獲取快感和生存的價值。

布哈諾夫斯基通過對57名連環殺手的大腦進行CT掃描，發現與平常人相比，連環殺手的大腦發生了兩種異變。首先是大腦控制人的性格、世界觀和倫理觀念形成的部分受損；其次是位於腦組織深處的腦室（人體大腦的4空腔）發生了病變，體積明顯增大，而周圍的腦物質則減少。

此外，在一些罪犯的腦室內還發現，大腦負責調控人本能願望和意識行為的部分受損。這種變化實際上在胎兒時期就發生了，這樣的嬰兒出生時顱骨形狀很特別，額骨過大，眉骨突出。布哈諾夫斯基還發現了連環殺手大腦功能失常的原因：腦室中有或大或小的腫瘤和囊腫。

從連環殺手的親人那裡還可以了解到，幾乎所有連環殺手在出生時大腦都受過某種程度的損傷。這多數是惡劣的生態環境、產婦長期精神緊張或是妊娠過程中所導致的外傷造成的。正是這些連環殺手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原因，讓布哈諾夫斯基認為連環殺手是天生的。

俄羅斯專家研究發現，連環殺手往往性意識薄弱，不具有常人與生俱來的依戀和愛的感覺，也難以正確理解其他人通過言語、手勢和眼神所表達的信息，也即是察言觀色的能力比較差，因而戀愛也缺乏浪漫色彩。他們生活在狂想的世界里，把自己幻想成超級英雄或世界的主宰者。而這種幻想症，正是他們施虐施暴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俄羅斯專家研究還發現，絕大多數連環殺手都出生於單親家庭，並且大部分由母親撫養長大。安納托利也是如此。母親對他們的教育充滿矛盾與分裂，有時過於溺愛，有時過於嚴厲，以致他們從幼年起就養成了孤僻、暴躁、敏感和懦弱的性格，與他人溝通和相處也總是充滿障礙。正因為這樣，他們在童年時往往是周圍孩子欺負的對象，這使他們幻想自己是沒有人敢欺負的「超人」，在假想的世界里為所欲為。這種報復心理也是他們施虐施暴的重要原因。

俄羅斯犯罪心理專家最後提出了減少連環殺手的方案。那就是「及早發現、診斷和治療這種腦損傷」，因為一些先天具有暴力傾向的腦損傷患者可以經過特殊治療而避免走向犯罪。布哈諾夫斯基自己就開設了一家治療腦損傷的專門診所，患者大都是被親屬發現行為異常而送來醫治的，也有一些是患者意識到自己難以控制施暴慾望而主動前來就醫。

布哈諾夫斯基說，這些病人距犯罪僅一步之遙，而他和其他俄羅斯犯罪心理專家的任務，就是把這些病人從這「一步」拉得更遠。

作者：劉潤生，出處：《看世界》雜誌， 特別聲明除標註「原創」之外，其他文章資料部分來源於各類報刊雜誌及天涯、豆瓣、果殼、台灣論壇等網站，摘錄僅供閱讀探討，不代表懸疑志同意其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