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民主制度，要從抗戰說起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郭曉明】

兩會來臨之際，眾多網友在博客、微博上探討國家大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全國上下都有熱烈的民主議政氛圍。當前，「西方民主」面臨巨大挑戰，不僅內部紛爭劇烈，對外鼓吹時也尷尬不已。則堅定地繼續高舉民主的旗幟，將其列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之一，這是因為我們的民主與「西方民主」有本質不同。

西方民主，是資產階級走上政治舞台形成的政治制度。這一制度雖然經過幾十年的修修補補，但從內核上說，依然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價值觀的合理化和制度化，是各個集團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競爭平台，是競爭性黨派制度。在這種制度下，有資源有實力的集團在基本公民權利限制下實現自身利益最大化。如美國完全意義上的一人一票制，是上世紀六十年代民權運動以後才逐步開始實施。

馬丁·路德·金演講現場

相對於西方的黨派競爭性制度，民主制度是黨派合作性制度。各階層各黨派之間沒有競爭角逐政府權力，而是合作協商共建美好社會。這種聯合全社會各階層的政治協商制度，起源於抗日統一戰線，是一種革命傳統的歷史傳承。此外，社會主義民主的理念和西方個人利益最大化理念不同，華夏文明自古有天下觀，崇尚天下為公。民主制度是「先天下之憂而憂」理念的制度化。全國人大和全國政協不是各派勢力討價還價的平台，而是各階層共同協商重大國策的智慧反應堆。

各黨派、階層的聯合是歷史產物。舊政府腐敗，人民一盤散沙，只能任由西方列強欺凌。不把一盤散沙的政治局勢轉變為上下一心，就無以擺脫西方列強統治。孫中山總結了辛亥革命果實被列強竊取的教訓，提出「聯俄、聯共、扶助農工」三大政策。其中「扶助農工」就是把民族資產階級和農民工人團結到一起，扭轉一盤散沙的國內政治局面，形成打倒列強的政治力量。

但是，孫中山效法的西方民主制度無以團結廣大農工。1927年蔣介石叛變，資產階級與工人農民割裂，再次成為一盤散沙，在日本佔領東北三省時最終未能形成有效的抵抗，導致日本入侵如入無人之境的悲劇。

蔣介石敗退大後方，共產黨奪回國民黨丟失的國土，在敵後建立抗日民主根據地，建立抗日民主政權。這個抗日民主政權就是新人民民主政治制度的胚胎。

在14年抗戰中，共產黨逐步調整統一戰線政策，最終落實為三三制的抗日民主政權，團結各階層為抗戰出謀劃策。抗日民主根據地的政權，是各階層聯合的政權，是各個抗日民主政治勢力聯合擰成一股繩的政治，是抗日民族統一陣線。

西方民主政治在國家危機之時也會產生民族聯合政府。如英國二戰期間，實行的就是各黨聯合民族政府，張伯倫內閣和丘吉爾內閣都任用了各黨政客，以團結英國各派政治力量抗擊德國法西斯。但英國捲入二戰和人民保家衛國的反侵略戰爭有本質不同，那時還不是強國，不是地緣政治的玩家，而是被列強瓜分勢力範圍的對象。

經濟落後的國家在壟斷資本主義時期如果實行西方民主制度，就無以擺脫被列強擺布的命運。過去二十多年各種顏色革命和阿拉伯之春再次證明，弱國實行西方民主政治只能淪為列強的玩偶，把國家命運交由列強擺布；甚至，這些地區採取西方民主政治本身，也是列強操縱的結果。

西方選舉制度是贏者通吃，使得國會無法充分代表各個階層。比如美國大選之後，黨爭反而愈演愈烈；同時，在贏者通吃制度下，任何小黨派都沒有機會。歐洲國家選舉制度比較多樣化，但在制度有利於大黨的國家，往往大黨得到席位超比例，小黨沒有多少席位；在制度考慮小黨利益的國家，往往導致選票分散，選舉結果難產，小黨組成的聯合政府容易解體，常出現政局動蕩。

有56個民族，很多少數民族人口比例都偏小，若按西方選舉制度基本無法獲得席位。但人大政協充分兼顧各民族各行業各階層的代表性，分配適當的席位。因此，社會主義民主議會的代表性比西方民主政治的代表性更廣泛、更理性、更科學。

西方媒體長久以來一直攻擊的一黨執政制度，美化西方多黨制。共產黨是革命的產物，代表的是工農民眾的政治力量。抗日戰爭是人民戰爭，共產黨通過統一戰線團結全國人民抗日，代表的中華民族的總體利益，這種一黨制具有最普遍的民主性，代表了全人民的利益。一個崇尚團結協商而非對立衝突的制度，也為人類未來的長遠利益提供了有益的政治思想。

西方民主政治完全是金錢運作，無論哪個黨執政，都在資本主義憲政框架下按照資本意志執政。英國工黨執政，不改變壟斷資本的國際政治政策。西方民主政治是精英集團內部各派勢力角逐權力的遊戲，看誰的金錢多，誰的拉票營銷策略好，誰就贏得選舉。多黨制和普選制不是民主的本質，政治制度由哪個政治勢力設計，體現哪個政治勢力的意志，才是其本質。

西方資本主義制度是資產階級為成為主導政治力量而設計，是資本意志的固化。新政治制度則是自抗日戰爭起，全體人民組織成統一政治力量成功登上政治舞台所形成的制度，是人民意志的固化。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中，工農民眾占人口95%，工農民眾組織成一個政治力量掌權本身就是歷史上最大的民主。

共產黨「不忘初心」，正是社會主義民主的基本保障。的改革發展依然面臨國際巨大壓力和風險。在這種國際環境下愛國統一戰線依然不可或缺。的各階層合作性民主符合華夏文明傳統，來自歷史發展的塑造，也符合當下形式的需要，也優於西方各階層競爭性民主。

不可否認，西方民主在歷史上起過進步作用，但這是一個歷史現象；在壟斷資本主義時期，面對全球化，西方資本主義政治制度的歷史局限性正不斷顯露。西方制度在歐美當前的政治經濟環境下，或許也有不可替代性，不可能照搬一套「協商民主」過去，但這只是歐美地區性的現象。更何況西方自身也在不斷調整，因此這套制度不是終極普適規律。

新歷史並不長，新政治制度是人類歷史新生事物。正如所有新生事物一樣，社會主義民主政治還有很多待以完善的缺陷。也正如所有新生事物一樣，社會主義民主有強大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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