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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報》 | 西沙,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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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清貧談富有,遠離歡樂不言愁,拋灑青春不吝嗇,豪飲孤獨當美酒。」很多西沙官兵會在筆記本上抄錄這幾句話,透著青春中的無奈,孤獨中的熱血與堅定。

偶然得知很多西沙的守島戰士喜歡記錄自己的生活,輾轉聯繫到西沙守備部隊,拿到戰士們這些樸素而又真誠的文字。這些簡短的文字,給我們留下深刻的「西沙印象」,遺憾的是,我們無法一一刊用。在軍綠色的八月,我們選擇部分文章刊出,希望給讀者一份特別的閱讀,和我們一起,致敬人民解放軍!

哈哈

守島關鍵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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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唐旭波

可以想象,在大海深處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小島上守衛海疆,是一件多麼神聖而又浪漫的事,但在這神聖和浪漫的背後,更有一些「詞語」深深地刻進心裡,定格成永恆的記憶。

防颱

第一次聽到「三級防颱」的命令,就鬧了一個笑話,還以為是台海那邊出現了什麼新情況,需要我們加強防備呢。看見大家固樹根、頂窗戶、裝沙袋、堵房門,這才反應過來,是颱風來了。不過大多數情況下,颱風是不會正面襲擊的,久而久之也就有了「防颱防颱,十防九不來;防風防風,十防九空」的說法。但是,每次接到局台通知,大家還是會按照防颱預案做好每項準備工作的。

無論你準備工作做得多麼充分,當颱風真的來臨時還是讓人膽戰心驚的。颱風來之前,海面會出奇地平靜,連空氣中都瀰漫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就如同一個武林高手在為「一擊必中,一招制敵」積蓄力量。當上級通報由「三級防颱」轉入「二級防颱」再轉入「一級防颱」時,颱風正步步緊逼。

颱風的襲擊方式往往是「大軍壓境」,像電影《英雄》中的秦軍,不過比秦軍的箭雨來得更密、更急。颱風肆意蹂躪著這個僅有0.31平方公里的小島,就如同玩弄在股掌之間,隨時都會把它吞噬、毀滅。它抓住一切能抓到的東西,瘋狂地搖撼著。剛烈的馬尾松被扭得枝斷葉散,高大的椰子樹榦被扭成彎弓,根深葉茂的野枇杷被連根拔起,羊角樹相互簇擁,以最低微的姿態在颱風暴君面前臣服。風力還在加大,甚至樓房都在晃動,人無法在風中立足,只好撤入碉堡。最長的一次我們躲在碉堡里吃了三天的清水麵條,最慘的一次是大家辛苦種起來的各種瓜果蔬菜,在颱風之後不僅萊園不見了,就連地上的土都蕩然無存,把大家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颱風過後,小島一片狼藉,到處是枯枝爛葉。老兵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甚至開玩笑說感謝颱風給我們帶來了豐富的雨水,官兵們能洗一個星期的淡水澡了。有些人難以接受這個現實,我曾見過一群堂堂男兒在菜地旁抱頭痛哭。當然,所有的人都沒有為颱風所屈服,傷心過後又馬上投入緊張的重建之中。不久,小島又會在官兵的辛勤勞作中重生,並且更加整潔、漂亮。

島上小菜園

等交通

現代文明的重要標誌就是交通發達。火車、飛機的出現,讓人「日行千里」、「日行萬里」都不再是夢想。可是在西沙群島的各個小島上,沒有公交,沒有火車,沒有定期的航班,更沒有計程車。只有往來的軍艦和地方補給船,成了我們「搭便車」的交通。短短100多海里的距離,讓「日行百里」都變成了奢望。

交通只能靠等,「等交通」也成為官兵日常聊天的一個流行語。部隊特意在三亞設立了辦事處,作為官兵上下島「等交通」的驛站。雖說三亞是一個美麗的海濱旅遊名城,但每一個守島官兵都會急切地打聽何時有交通回到自己的島上,因為只有那裡才是自己真正的「家」。有了交通並不一定就能到達自己所在的小島,大多數官兵還要從一個島轉到另一個島,再從另一個島轉到更遠的一個島。如此反覆轉船,運氣好的話等個把禮拜,運氣不好的話,遇上個颱風、寒潮之類,兩三個月還不見得能如願以償,於是就出現了從三亞買的小鴨苗到中建已變成大鴨子的啼笑皆非的故事,也讓我們訂的各種報紙從日報變成月報或者季報。

急於回去休假的官兵對這個「等」字更是體會深切,特別是家裡出事或者定好婚期的人更是叫天不靈,叫海不應。離大陸最遠的中建島就發生過「三封電報」忠孝難兩全的感人故事,更多的是許多平凡的小島官兵不僅「等」掉了為父老送終的機會,也「等」掉了美滿的婚姻。在這個愛情幾乎要變成快餐的時代,有幾個現代女性願意為小島官兵等待呢?

島水

聽說過海水、湖水、河水、泉水,到西沙之後才知道還有「島水」。

「島水」,顧名思義是島上的水,是海水經過珊瑚沙石過濾后在島上打井抽出來的水,色澤渾黃,味道咸澀,不能食用,只能洗澡和灌溉菜地。西沙群島地下沒有淡水,生活用水全靠雨水和大陸補給,運上來的水成本也差不多貴如油了。因此對淡水的使用有著嚴格規定,每人每天25公斤的定量。在這個典型的「四高一多」的小島上,這點水僅僅能夠滿足做飯、飲用和洗臉漱口,於是「島水」就成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奢侈品了。

訓練、勞動之後,痛痛快快地沖個涼是一件美事,可「島水」卻不怎麼地道,雖然也能起到清涼去污的作用,但無論你抹多少香皂也只能象徵性地起幾個泡泡,無論你怎麼擦洗都感覺身上滑溜溜的沒有洗乾淨,黏黏的還有些癢,時間長了還容易患上皮膚病,嶄新的一條毛巾,用一次就變得黃黃的失去本色,不到一個月就變成了爛布條。

在這個沒有女性的小島上,有經驗的老兵總在洗完澡後站在太陽下晒晒或等身體乾爽后才穿衣服,對身體進行全面消毒。但是一次軍事高科技講座讓我們得知,美國或俄羅斯的間諜衛星能分辨出地面上10厘米的東西,一時間嚇得我們不敢在太陽下暴晒身體了,可後來還是受不了「島水」的腐蝕,依然照舊。在島上,如果能來一場大雨,官兵們那高興勁兒不亞於過年,一個個拿著毛巾、香皂沖向雨中,任憑雨點狠狠在身上敲打,也要享受一把「天浴」帶來的暢快。

若干年後,相信每個曾經在西沙奮鬥過的官兵都不會忘記讓我們又愛又恨的「島水」。

(唐旭波,1982年6月出生,2001年9月入伍,湖南衡陽人,曾任西沙珊瑚坦克連連長、海軍中尉。)

哈哈

我首開坦克上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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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劉存雪

船就要靠碼頭了,越接近碼頭,我的心情就越興奮和緊張。

此次,連長帶著我們一行四人前往湛江為西沙接第一批坦克上島,經過幾天辛苦緊張繁瑣的車輛檢查、維護、轉場、運輸后,我們和第一批坦克終於安全順利地到達了永興島。

看到碼頭的一瞬間,幾個日夜堆積下來的疲勞一下被岸上歡迎的鑼鼓聲和鞭炮聲震得煙消雲散,但是隨即的工作讓我感到巨大的壓力——坦克能不能安全平穩出航上碼頭、入庫?這些操作難度大,危險性高,我們要保證裝備的絕對安全。

靠近碼頭,歡呼聲更清晰震耳,我的心跳再次加速。艦首靠上登陸碼頭,艦艙門打開,外面的歡呼聲隨即沉寂,官兵們的眼珠子都擠進了艦艙。而連長和我抓緊在第一輛坦克做動車前的一切檢查準備工作,待命上岸。

2002年,為紀念中建島守備隊被中央軍委授予「愛國愛島天涯哨兵」榮譽稱號20周年,中建島官兵四處搜集了一大堆礁石,在沙灘上擺成「祖國萬歲」四個大字。2009年9月,超強颱風「凱薩娜」狂飆而至,過後,「祖國萬歲」四個字已是無影無蹤。島上的戰士想盡各種辦法,最後用海馬草重新「種」出了綠色的「祖國萬歲」,成為中建島的一處特殊景觀。

「嘀——」隨著連長胸前划圈的指揮手勢,我發動了坦克,整個艦艙被震得轟隆作響。我看到連長示意前進的手勢,平穩地起動了坦克,由於高度和視角的限制,我根本觀察不到坦克在艦上的具體位置,車體龐大,艦艙窄小,一旦操作有誤就會發生事故,為此,我緊盯著連長的指揮手勢,生怕漏過一個指揮動作。連長不斷根據車體位置指揮轉向,我也快速地完成操作。在緊張的氣氛中,坦克平穩緩慢地「爬」出了艙門,艦外的陽光照到了我的臉上,我已經明顯感覺到沉重的履帶壓在西沙島的地面上。又是幾個大的前後調整方向,坦克在碼頭的空地上對準平板車。看到連長露出讚許的微笑,我信心大增,專註地看著指揮手勢,準備上平板車。在連長的指揮下,我左右不斷快速拉動操作桿,車身也在左右微小的調整下上了平板車,停車,熄火,掛上制動鉤。好傢夥!兩邊的履帶正好停在平板車的兩側。

「好!」官兵們的歡呼聲再起,我高興地跳下車,司令員從人群中向我走來,「小夥子,你是第一個把坦克開上西沙的駕駛員,技術不錯!」司令員一邊誇我一邊握住我那剛剛還緊握操縱桿的汗手,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英雄,自豪感油然而生。

對呀!我是第一個把坦克開上西沙的,從此,西沙群島上有了坦克的守衛,它必將給我們這些在南海守衛祖國前哨陣地的官兵增添力量和信心。

(劉存雪,1984年1月出生,2002年12月入伍,永興坦克連一級士官,曾被評為優秀士兵。)

哈哈

西沙雨水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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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吉貴群

西沙有個雨水班,且是全軍惟一以收集雨水為使命的有編製的「迷你班」。

西沙群島遠離大陸,條件艱苦,駐島軍民的生活物資和淡水全部要用船從海南運上島。1999年,西沙雨水班應運而生,結束了淡水靠運送的歷史。雨水班就是一個小型的「自來水公司」,擔負著駐島軍民飲用水的收集、過濾、消毒和供給工作。

關延國班代是雨水班的「元老」人物。經歷過雨水班兩次大的「變革」,第一次是1999年雨水班建編。當年,國家有關部門投入巨資,充分利用機場跑道千分之五的傾斜度,為西沙建設了可循環的雨水收集系統。2010年,在第一套凈化水設備運行11年之後,終於結束了它的使命。西沙啟動生活用水改造工程,重點更換雨水班的凈化水設備和供水管道,雨水班迎來第二次「變革」。

雨水班的性質,註定要與「雨」為伴。常年的收雨生活,使雨水班的戰士練就了看雲識雨的本領,他們能根據云層的變化,判斷什麼時候下雨,雨有多大。基於理性的判斷之後,再做好充分的準備。

颱風,很多西沙人都不喜歡,颱風過境,狂風怒號,豪雨如注。光那氣勢,就叫人膽寒。但是對於雨水班來說,颱風就是他們的「幸運之神」。颱風會給西沙帶來豐沛的雨水,他們就會收集到大量的雨水儲存起來,等到乾旱季節使用。雖然颱風時期,外出收集雨水很是困難,但每當看到儲存罐里裝得滿噹噹的雨水時,所有的辛苦都不值一提。

有一年,颱風過境,關延國和前任班代夏閑剛要到機場北塔收集雨水(機場兩端各建一塔),往常都是從機場經過,然而當天風很大,隻身行走怕是有被當作「風箏」放飛的可能。可是水還是得收,思前想後,想不到合適的辦法,最後夏班代一拍腦門兒,說每人手裡抓副啞鈴不就可以了嗎。於是二人返回宿舍,一人手裡抓個啞鈴,手拉手頂風前往北塔。

多年追雲逐雨的生活,使關延國養成了一個特殊的習慣,古人講「聞雞起舞」,他不,他專門干「聞雷起舞」之事。凡有雷者,皆彈跳而起,哪怕是半夜,也會一個激靈坐起來。跑到外面看看,再回到宿舍盤算何時下雨,是否達到收集的標準。2010年春節,關延國因工作繁忙,未能回家過年,便把妻兒老小接上島團聚。一日半夜正酣眠,突然雷聲大作,關班代一下彈坐起來。妻大驚,以為有賊人入室,定睛一看,並無異樣,嗔罵道:「你想嚇死人呀,半夜三更的起來!」關班代對雷聲的敏感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每次休假在家聽到雷聲也會像在部隊一樣驚醒。

雨水班大大小小有17個水庫,西沙官兵的生活用水,全靠他們把握。這就要求他們不但要當「雨人」,還要當巴爾扎克筆下的「葛朗台」——要夠吝嗇。雨季的水,要細水長流到旱季。淡水作為西沙戰備資源,雨水班的責任重大。從進雨水班起,關延國便堅持記收水日誌,什麼時候下雨,收了多少水,今天給各單位供了多少水……各種信息均登記在冊。

在西沙,有很多「關延國」,他們紮根西沙,既平凡又樸實,為守衛祖國萬裏海疆的安寧,默默地做著貢獻。

(吉貴群,1985年11月出生,2003年入伍,湖北襄陽人,新聞中心報道員,中士軍銜。)

哈哈

特殊「春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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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陳顯齡

春節前的一次交班會上,水警區首長得知,西沙東島守備隊準備休假的指導員柯賢光因海域寒潮原因,一直等不到船下島回家,當即決定:「只要氣候條件允許,一定要派專門的交通艇從西沙永興島前往東島,接最後一名官兵回家過春節!」這意味著,只要海況允許,1312艇將為一名官兵而航行。

得知這個消息,東島守備隊的每一名官兵都歡呼雀躍,因為西沙附近海域自去年12月20日就開始了寒潮天氣,持續的大風浪使多班船中途返航,根本無法登陸東島。他們的柯指導員為了保證每一名休假戰士都能回家過年,及早安排戰士們下島,自己則成為了最後一名。一直無法下島,柯賢光心裡也急。去年3月,孩子出生他就沒有回去,直到7月份,他才第一次見到已經4個月大的孩子。今年本打算回家過年,卻遇到了寒潮氣候。他說:「我已經覺得沒有希望在年前下島了,有4次值班室通知我明天有船途經東島,可都在第二天又改變通知:因風浪過大,船中途返航。」

1月26日晚上,柯賢光接到了水警區商政委打來的電話:「小柯,你安心工作,只要氣象允許,我們會第一時間安排交通接你回家過年。」剛結束了一天訓練的柯賢光握著電話,感動得半天才說出了一句話:「請首長放心,只要在東島一天,我一定堅守崗位。就算回不去,也毫無怨言!」

1月28日早上,海況有了好轉。我從西沙永興島登上1312艇,前往東島去接柯賢光。3個多小時的航程,浪高4米,搖晃達30度,可這仍然是一次充滿了幸福的航程,因為我知道,在海軍海拔最高的黑嶺觀通站守過高山、如今又守衛在海防一線海島的柯賢光,終於可以與家人團聚……

柯賢光登上1312艇后,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終於相信這是真的了!我終於能回家過年了!」我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憨厚而幸福的笑容和發自內心的感動。

近了,近了,在大約7海里處,我和柯賢光遙望到西沙永興島,他的臉上充滿了期待。因為他將在今天從永興島登上「瓊沙3號」綜合補給船,駛向海南文昌清瀾港。在那裡,他的妻子會抱著他們的孩子迎接他回家。

1月28日下午3點,柯賢光背著大大的旅行包,拿著一張「瓊沙3號」的船票,踏上了回家過年的航程,他的背包里裝滿了年貨,更有西沙守備部隊首長和戰友們滿滿的祝福。

(陳顯齡,2003年12月入伍,宣傳報道員,曾榮獲榆林基地年度新聞工作一等獎,海軍年度新聞工作三等獎。)

發表於《文藝報》2017年8月7日5版

轉載自《文藝報》官方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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