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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股泡沫和中國樓市泡沫,誰先破滅?

文/全景網《WE言堂》專欄作家 孫驍驥

最近,買A股和買美股的朋友都遇到了困惑。A股是近期暴跌,美股則站上高位,有點令人恐高。有些內地投資者準備要追漲,還有人說,不如再過一陣子把錢套現,資金繼續回內地買房地產。究竟美股應該追漲還是撤離,值得再三思量。

該繼續買美股還是買的房子,這涉及到如何看待當下經濟的泡沫問題。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兩個經濟體,和美國,擁有著最大的兩個金融泡沫。在美國,目前最大的泡沫就是美國的股市泡沫。在,則是存在著大麥克型的房地產泡沫。這兩個體量巨大的泡沫都存在被戳破的風險,然而,哪一個泡沫更可能會先破滅,對於投資者的利益來說,有著最為攸關的關係。

我們先來看美股。已經站上高位的美股,還在持續創造新高。標普500指數、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納斯達克綜合指數最近都是高開,漲幅持續增加。漲,當然大家開心,但心裡也明白,回調的風險也在即。

我們用最簡單的歸納分析,就能得出一個結論,目前的美國股市似乎具有2008年、1929年崩盤以前的某種特徵,存在下跌風險。以上兩個股市的歷史節點,股價分別下跌了89%和50%。美國的市場預測家戴維森(James Davidson)甚至認為,美股在今年大跌的可能超過了50%。

如果我們來看其他的一些指標和指數會發現美股的泡沫現在確實非常大。比如,根據經濟學家席勒經常引用的「調節後市盈率」數據(CAPE),目前美國個股有70%被高估,而過去每一次的股市泡沫,無一不表現為上市公司市盈率持續走高。

現在的調節後市盈率是自從1929年、2008年以來最高的數值。而眾所周知,在1929年和2008年分別發生了兩次股市崩盤。現在的美國股市的調節後市盈率為大約28倍,顯然已經超過了25倍的安全線。可見,泡沫的存在是確鑿無疑的。

要想知道泡沫能持續多久,先要知道吹大泡沫的「彈藥庫」有多大,這需要是看資本在美股的情況。根據路透社的財經訊息,美國的融資餘額年增率從2016年以來呈現出直線上升的趨勢。在全球政治經濟局勢動蕩的今天,新興市場普遍表現不好,歐洲市場表現更爛,風景唯美國獨好。越來越多的錢跑向美股,使之成為了一個全球資本的避風港。

資本流入大潮之下,美國的融資餘額佔到GDP 的比例已經達到2.9%,這個數據也創下了多年來的新高,並且增長趨勢還在繼續。可以說,美國股市的資本泡沫並不缺乏資本「彈藥」,泡沫在破滅以前,還會進一步被吹大。

美股的這個巨型泡沫的具體特徵是什麼呢?根據哈佛商學院的格林伍德教授(Robin Greenwood)做過的分析,大致有以下幾個特徵:

首先,是市場上出現一種「博傻」趨勢,大家明知價格偏高卻依然追漲,這是因為集體對於股價上漲的心理預期造就了一個「投資安全區」,人們以為彷彿只要在這個安全區內,投資就是安全的。但這根本就是一種錯覺。

第二,是股價上漲是伴隨著大量新公司的成立和募股,新股發售刺激了人們對於經濟產生了新願景,因此加碼投資。今年一季度以來,受到所謂「川普景氣」的積極影響,美股IPO數據驟增,有部分原因是很多原打算在2015年到2016年上市的企業,將上市時間推遲至今,造成集中IPO。其中的資本力量甚大,據統計單在紐交所上市的企業,目前市值已經超過1萬億,佔全美中概股市值85%以上。

第三,領漲的股票集中在某一個領域和少部分公司,呈現出少數股票拉動大盤上漲的趨勢。今天的美股,標準普爾500今年以來超過八成的增長都是由50家公司所貢獻,完全符合增值集中、少數股票拉動大盤的特點。

簡單來看,只要符合以上的幾個特徵,那麼股票牛市成為泡沫的可能性就非常大。而我們查閱資料並不難發現,現在的美股具有以上的全部特徵,雖然癥狀都不特別嚴重,但我們應該意識到,泡沫正在急速增長期中,暫時不會爆,但投資一定要想好後路,因為在各項指數都亮紅燈的情況下,你無法預計明天發生什麼。

美聯儲現在的思路是希望收縮資產負債表,但市場的反映是持續打臉,依然是買買買,漲漲漲。泡沫一片泛濫的背後,我們要意識到,所有的商品價格都是貨幣現象,股票是一種商品房產也是商品,兩種商品背後,是貨幣、資本的暗流洶湧。

以前,我們都認同一個說法,的樓市股市具有一種「聯動效應」,資本在這個兩個相隔不遠的股市和樓市之間來迴流竄。這個看法實際上並不准確,真實的情況是,股市和樓市的天坪上,如果說天平的一端是樓市,那麼另一端應該是美國股市而不是股市。

我們可以調查一下近兩年來人在美股新開設的賬戶,這在國內眾多的美股代理機構都能找到,實際上在的房地產上漲到達臨界值期間,新美股賬戶開設的數量最為集中。

當然我們沒辦法調查每筆資金的來源,但完全可以合理的估計,大部分資金來自於國內的房產所得。舉例來說,美股近年來漲這麼高,一個在去年賣掉內地價值數百萬人民幣房產的人,沒有理由把資金投入尚處於「牛皮市」的A股,而不把錢投進已經是明顯牛市的美股。

讓我們回到一開始說的問題,美股和樓市泡沫,誰先爆?這涉及到下一波的資本流向。美股如果未來萎靡了,資本迴流內地樓市可能性有多大概率。

回答這個設問,我們要有一個基本概念,即:美國的泡沫是資本泡沫,的泡沫是土地泡沫。資本泡沫是靠市場信息和投資者信心支撐,一旦動搖,價格將隨即雪崩。 但土地泡沫是依靠人們的習慣和觀念支撐,和市場信息變化沒多大關係。所以股票沒有有價無市的現象,而的樓市則會出現有價無市的情況。無市,不過是因為市場交易被行政力量束縛,但價格依然體現了公眾對房地產的信心。

再者,的行政手段是美國這類信奉自由市場的國家無法比擬的,對於樓市的直接禁購禁賣,環視世界,也只有搞得出。但要注意,這些限購限賣的做法,並不是戳破泡沫,而是為了維持泡沫,讓它盡量不增不破,用凍結市場交易的方法,維持價格的穩定。有人總結說現在一線房產已經是一個「紙面囚籠資產」,這是知其一不知其二。要知道是誰把它放進囚籠的,誰最後還會把它放出來,這取決於掌握囚籠鑰匙的人的實際需要。需要,總是在時刻變化的。

反過來看美國股市,從本質上說它不過只是上市公司信息的交易市場,美國政府除了有限的市場手段之外,並無其他行政辦法來限制泡沫。因此,美股的泡沫,是美國經濟循環規律的一種指數反映,它必然出現也應該出現泡沫破滅,問題在於時間點。

現在PK 的雙方,其實是樓市限購和美股上漲兩股力量的對比,但從以上分析可見,美股顯然是不大可能撐得過的萬年樓市的。兩者之間只要有一方出現變數,資本的天平就要再次傾斜,一大波資金流轉就會再次發生在中美兩國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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