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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鄉村弱校的現代化實驗

四葉草實驗學校師生徒步沙漠。

照片由受訪者提供

公民素質差距的背後其實是教育的差距,今天鄉村教育的發展,某種意義上決定著未來社會的公平與和諧。商人張緒坤「買」下一座原本「死氣沉沉」、瀕臨倒閉的鄉村弱校,企圖通過「實驗」來改變它的氣質——

●如果一個孩子成績特別好,但他不懂生活,不會照顧自己,或者成績很好,但是身體很差,又或者成績很好,但是不懂禮貌,培養出這樣的孩子,到底是教育的成功還是失敗呢?

●很多教育上的理念,老師們並沒有發自內心的接納

●教育並不需要迎合家長的口味,並不是把孩子帶到家長想要到的地方,而是應該把孩子們帶去他們應該到的地方

賣了北京和鄭州的兩套房子,花兩千多萬元「收購」河南省一所瀕臨倒閉的鄉村學校,做一次教育實驗——這是三十齣頭的張緒坤乾的一件在別人看來「發瘋」的事情。

商業上的成功,並沒有消磨掉張緒坤的一個夙願,師範院校畢業的他有一個「鄉村教育夢」:公民素質差距的背後其實是教育的差距,今天鄉村教育的發展,某種意義上決定著未來社會的公平與和諧,該如何讓更多鄉村孩子享受到優質的教育資源呢?

回首兩年經歷,張緒坤只說出一個字:「難」。

眼神

「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些孩子看到陌生人的眼神,夾雜著害怕與對世界的好奇。哪怕就只是為了那些『眼神』,我也要做。」

時間退回到兩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張緒坤來到河南省武陟縣西陶鎮,途經一所名叫大河學校的鄉村學校,「辦學情結」由此開始。

這是張緒坤第一次深入了解現在的鄉村學校。他找到這所學校當時的校長聊天,校長告訴他,「我們沒有體育課,沒有美術課,也沒有音樂課,因為這些科目國小升學考試都不考。」

張緒坤聽后很驚詫,當他看到身邊的孩子——身體瘦弱,看到陌生人就本能地躲在人群後面。「我相信我們都會明白哪裡出了問題。」

返程路上,他又想起自己在北京的孩子,想起那些在大城市上學的孩子,巨大的反差,讓張緒坤決定做些什麼。

回到家后,張緒坤把妻子叫到身邊,對她說自己想把這所看起來「死氣沉沉」的鄉村學校收購過來,做一次他心中理想教育的「實驗」。妻子不敢相信,「你沒事吧?你是認真的嗎?」張緒坤說,「我可能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些孩子看到陌生人的眼神,夾雜著害怕與對世界的好奇。哪怕就只是為了那些『眼神』,我也要做。」

妻子最終被他說服,「如果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要對那些孩子負責。」妻子的支持,讓張緒坤沒有了後顧之憂。

但是,這個「實驗」有點貴——投入兩千多萬,還不包括學校之前所欠的幾百萬債務。

為了儘可能多地實現自己的教學理念,張緒坤需要籌集更多資金,甚至還賣了在北京和鄭州的兩套房子。

有一段時間,朋友都叫他「瘋子」。

作為張緒坤的好友,當時身為鄭州市心理諮詢師協會會長的李佩一開始也「幾乎被驚掉了下巴」。

但是,有一天,他們坐在一起聊起農村的教育現狀,李佩忽然發現自己和張緒坤的很多想法都不謀而合。「我們都是從農村出來的,看到今天很多農村學校的情況確實很驚訝。很多農村孩子不得不跟著打工的父母進城,也有的是跟爺爺奶奶成了『留守兒童』,優質教育資源都在往城市集中,他們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

讓農村的孩子也能享受到優質教育,「這是我們的初心。」被張緒坤請來給這所學校當校長的李佩說。

「我的夢想是把這所學校,辦得和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的學校一樣,有一群有理想的老師,希望通過他們的努力,讓農村的孩子,讓那些因父母外出打工而留守農村的兒童,可以和大城市的孩子們享受到一樣好的教育。」這是張緒坤心中的執念。

四葉草

分別代表生活習慣、運動習慣、娛樂習慣和學習習慣。這四片「葉子」每一片都很重要、缺一不可,就像我們的四肢,有誰能說是手重要還是腳重要呢

「四葉草實驗學校」,這是張緒坤為學校取的名字。

「很多時候,家長都會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一棵草。」張緒坤解釋說,「在西方的傳說中,四葉草也被稱為幸運草,而我們認為,每一個孩子的成長,也應該有四片『葉子』。」

張緒坤提出了「四葉草教育理論」,在他看來,四片「葉子」,第一片代表孩子必須要學會生活;第二片,代表必須要學會運動;第三片,要學會娛樂;第四片則是學會學習。這也象徵了四種習慣——生活習慣、運動習慣、娛樂習慣、學習習慣。

他們對學生定期的考核,有別於其他學校按照分數或者優良中差的方式——生活、運動、娛樂、學習四種習慣,分別對應製作成印有大象、獅子、猴子、蜜蜂這四種動物形象的卡片,按照孩子在不同方面取得的榮譽,給孩子們頒發不同的卡作為獎勵,集齊四種卡片的學生,可以換取去圖書館讀書的時長,或者換取其他獎勵,從而激發孩子們養成這些不同習慣的積極性。

「這四片『葉子』每一片都很重要、缺一不可,就像我們的四肢,有誰能說是手重要還是腳重要呢?」4種習慣都要培養,張緒坤很堅定,「如果一個孩子成績特別好,但他不懂生活,不會照顧自己,或者成績很好,但是身體很差,又或者成績很好,但是不懂禮貌,培養出這樣的孩子,到底是教育的成功還是失敗呢?」

儘管創辦還未滿兩年,學校已經由當初的瀕臨倒閉,到如今約有1500名在校師生。去年秋季開學,在校學生人數比上學期增加626人,一舉成為周邊規模最大的學校,並被評為河南省民辦教育先進學校。

看起來,張緒坤的想法正在一步步變為現實:乾淨整潔的校園,多媒體雲教室,圖書館,標準尺寸的塑膠跑道、足球場……單從硬體設施來看,幾乎可以媲美大城市的學校。

在「學什麼」的問題上,張緒坤也增加了很多非考試內容——每天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興趣課,學生可以根據興趣選擇科目,足球、籃球、舞蹈、獨輪車、機器人操控等,可以說應有盡有。此外,學校還會定期舉辦合唱比賽、美術比賽、手工製作大賽、獨輪車比賽等活動。

「我們本來是打算讓孩子去武陟縣城上學的,畢竟縣城還是比農村的環境好,但是真沒有想到這裡的條件這麼好。」一位家長至今想來,依然慶幸當時的選擇,「學校今年還新裝了凈水設備,建立了圖書館、舞蹈教室,還有國內一流的雲教室。」

「努力讓農村的孩子通過教育,明白生活的美不止柴米油鹽。讓孩子們更加自信,更加熱愛生活,熱愛生命。」張緒坤說。

「在農村也能享受城市學校的待遇」,被認為「瘋了」的張緒坤,心中憋了一口氣:「想把這個學校辦成一個實驗性的學校,想證明給大城市看,我們農村也能搞(好教育)。」

養馬

「馬這麼臭,孩子能受得了嗎?」「養馬能幫助孩子考一百分嗎?」甚至學校負責養馬的師傅也在問,「這馬能夠幫助孩子將來考上大學嗎?」

當張緒坤滿懷憧憬帶著他的「四種習慣」,準備在這片教育「貧瘠」的土地大幹一場時,沒想到卻被現實的阻力狠狠地「打了一棒」。這些阻力,比他所能預料到的還要大。

在傳統教育觀念里,學習、考試永遠都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在農村,孩子文化課的學習成績,往往肩負著改變整個家庭命運的生存意義。

所以,當學校按照國家規定開設足夠量的體育、美術、音樂等興趣課程時,甚至會有家長投訴,認為學校應該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孩子的學習上。

「推行教育理念時,最大的阻力和困難,其實是來源於家長的不理解。」張緒坤清楚地意識到,「為什麼要做這個事情?」「做這個和考試有什麼關係?」反對的聲音如出一轍。

比如,他們給國小三年級以上的年級開設了獨輪車課程,有很多家長不理解,「認為第一耽誤了學習,第二,獨輪車難騎有安全隱患,第三,獨輪車都是雜技團的人騎的,孩子騎著多可笑。」

但是,張緒坤了解到,醫學界已經把騎獨輪車定義為益智運動,「現在很多孩子,尤其是剖腹產的孩子,出生之後的運動平衡能力並不是特別好,騎獨輪車可以有效地促進孩子小腦的發展。」並且,現在的孩子特別喜歡玩手機看電腦,很容易駝背近視,而騎獨輪車必須要挺直背,否則就會摔倒。

獨輪車課程開展兩到三個月後,他們發現,孩子近視和駝背的狀況都得到一些緩解。

「所以即使這個課程有很多家長不滿意、不理解、不支持,我們就應該妥協和放棄嗎?」張緒坤始終堅信,教育並不需要迎合家長的口味,並不是把孩子帶到家長想要到的地方,而是應該把孩子們帶去他們應該到的地方。

今年5月份,在張緒坤的堅持下,學校費了很大週摺,從內蒙古引進了幾匹馬,想讓孩子們開開眼界,也想在課餘時間培養孩子的愛心。

馬到學校的第一天,李佩就收到家長們的聯名投訴:「學校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馬這麼臭,孩子能受得了嗎?」「養馬能幫助孩子考一百分嗎?」甚至學校負責養馬的師傅也在問,「這馬能夠幫助孩子將來考上大學嗎?」

但是,孩子們對新鮮事物的好奇,讓張緒坤和李佩的堅持有了意義。

現在,每到下課都會有三五成群的孩子圍在馬廄旁餵食,學校還組織了給馬起名的活動。

李佩回憶,在揭牌授名的時候,幾位學生代表親手把「名牌」掛在馬廄上,這種儀式感讓孩子親身體會到一個小生物可能帶給他們的改變。事後他們主動向學校申請,給他們每個人都排上「值班」任務,在課餘時間輪流照看這些馬。

「養馬讓很多獨生子女從中學會了關愛他人。我們每做一點小小的嘗試,有時候給孩子們帶來的,可能是我們意想不到的一些改變。」李佩感慨道。

類似的情況還有,為了提高孩子的注意力,引入了藉助弓箭練習的國際通用方法,也同樣引來反對的聲音。

是應該聽家長的,還是應該堅持「四葉草」的初心?這是讓張緒坤反覆糾結的問題。「在學校我經常鼓勵我們的老師,告訴他們一定要克服困難,不要放棄。其實每一次鼓勵他人都是為了暗示自己,別放棄,是困難讓我們的堅持更有價值。」

衝突

因理念差異造成的衝突,不斷挑動著學校管理層的神經,校長經常感慨,「最好的教育是『無言教育』,只有從老師的言行上看出的教育理念,才是真的教育理念,而不是那些印在牆上的標語!」

「要讓農村老師們首先能認同並且踐行『四個習慣』,才能真正把這場教育『實驗』做好。」當張緒坤在農村推行這套頗具城市作風的教育模式時,根深蒂固的理念差異開始凸顯,不止家長,如何說服老師和他們結成「統一戰線」,去做一些跟教學不太相關的內容,成了必須解決的問題。

世界公認白開水是最好的飲料,可以促進新陳代謝、排除體內毒素等,但因為口感平淡,很多兒童並沒有主動飲水習慣,「尤其是留守兒童,如果沒有監督引導,很難養成規律的飲水習慣。」因此,張緒坤希望孩子們養成好的喝水習慣。

他們要求老師們監督,但很多老師都覺得難以理解,「他渴了自己就會去喝,難道會渴死嗎?」「這個跟我們教學有什麼關係嗎?」「這樣做能提高學生成績嗎?」

為了能讓老師理解,張緒坤又投入十幾萬元在學校每個樓道口都裝上凈化水裝置,用實際行動感化老師,促老師重視起孩子的喝水問題。

現在,每個孩子課桌前都有自己的專屬水壺,不用老師催促,只要一下課,他們就拎著自己的水壺在凈化水機器前排起隊打水喝。

張緒坤認為世界上最美的畫面,是笑臉。因此和幾位管理者商議,倡導「微笑校園」,鼓勵老師們在學校教育教學過程中要微笑面對學生,甚至允許老師請情緒假,老師心情糟糕時可以申請休假調整。就連老師們的胸卡大頭像也要求用笑臉。

但是最初的時候,當張緒坤在校園裡遇到幾個老師,他給老師微笑的時候,那些老師都不搭理他,反而在背後議論這樣的行為「很搞笑」。

「有一些根深蒂固的理念差異,都需要我們花很大力氣去跟老師講,去監督考核他們。」張緒坤說。

隨著一年的推廣,情況在潛移默化地發生著改變,師生間都在互相感染,見面互相致以微笑,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整個校園也更加祥和。

他們還發現一個現象:農村當地有些老師特別喜歡打學生。李佩堅決反對這種做法,「作為一個老師,一旦你動手打了孩子,很可能給他種下了一顆暴力的種子,很可能會造成影響他一生的不良後果。」

剛接手學校大概不到3個月時,學校里有一個老師打了學生,正當學校準備按照規定辭退她時,竟然發現有好多老師聯名抗議這個決定,「打學生也是為了孩子們好,你不能因為這個事情把老師開除掉,如果你要讓她走,那我們都走。」

面對老師們激烈的反應,學校管理層陷入了兩難:一方面,如果堅持辭退這個老師,可能接下來要面臨好多老師的流失,但是另一方面,這些老師觸犯了不能打學生的底線。

後來,身在北京的張緒坤聽說了這件事情,很憤怒地說,「當我們對打學生這種觸犯底線的事情去退讓去妥協的時候,那這個學校就可以解散了,我們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學校管理層商量后,還是頂住壓力堅持辭退了那個老師。

雖然緊接著有幾位老師因此而離職,但自那以後,學校再也沒有發生過打學生的事件,再也沒有任何一個老師認為打學生是正常的。

像這種因理念差異造成的衝突,不斷挑動著學校管理層的神經,李佩經常感慨,「最好的教育是『無言教育』,只有從老師的言行上看出的教育理念,才是真的教育理念,而不是那些印在牆上的標語!」

在張緒坤看來,目前國內教育的現狀是,學校聯合老師一起說教學生。「很多教育上的理念,老師們並沒有發自內心的接納。老師要求學生要多讀書,其實現在老師很少有人主動讀書;老師要求學生一定要多運動,其實現在很多老師也並不運動,甚至他們的『亞健康』都很嚴重;老師要求學生一定要團結同學,但他們自己也並不能關心同事……」

如何儘快提升農村老師素質,一直是張緒坤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教育是一場修行,教的是學生,修的是老師。」

今年「五一」期間,張緒坤帶著四葉草實驗學校的15名骨幹教師,跑到內蒙古庫布齊沙漠,開展了「尋找人類靈魂工程師的靈魂」徒步沙漠活動。

他設置了「如何做好一名鄉村教師」的議題討論。三天時間裡,教師們白天徒步沙漠,夜晚就圍坐在帳篷前,他們從自我剖析,到自我懷疑,再到自我肯定,每個人都敞開心扉進行反思,從內心深處對自己鄉村教師的身份有了更深的認同感。

張緒坤還想了很多辦法。

為了讓老師們愛上讀書,學校成立「小草知識圓夢基金」,老師可以將自己最想看的書,寫到紙條上,學校會根據情況每周給老師們圓夢。每次學校例會,還增設3分鐘讀書時間。

為了讓老師們愛上運動,學校給老師提供健康獎勵,通過跳繩、踢毽子、呼啦圈,俯卧撐、蹲起,這六項活動,每個月讓老師自主選擇測試,通過測試就按照級別發工資獎勵。

此外,張緒坤還主持編纂了《四葉草人哲學》,並且馬上就能出版發行。「所做的每一種嘗試,都是希望從老師自身層面去反思,尋找教育的終極解決方法。」

堅持

對於未來,張緒坤並不著急,他笑言,清朝末年有個叫武訓的乞丐,通過20年的乞討辦了幾所學校,他也想像武訓那樣,「哪怕最後真的變成乞丐。」

66歲的溫德新是四葉草實驗學校的副校長,已經在教育一線工作了42年。儘管對張緒坤當時「雪中送炭」接手學校的義舉懷有一絲感激,但對他的教育理念一開始也是強烈抵觸。

「不是懷疑,應該是認為不可能,就覺得這種模式在我們農村肯定不行,肯定行不通。」溫德新坦言,「農村這個地方,就是對你教學成績非常重視,總是看分數。」

當地一些學校甚至在招生時明確跟家長說,「你要是想玩耍你就去四葉草學校,你要想學習就來我們學校。」

最終,張緒坤和溫德新各讓一步,主要抓好文化課的同時,著重培養學生的「四個習慣」。

「我原來確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我每天都在考慮怎樣來理解他(張緒坤)的四個理念,怎樣來培養學生的四個習慣,真的是每天都在考慮這個問題。」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溫德新開始要求老師慢慢將「四種習慣」滲透到教學中去。

都說萬事開頭難,誰都不知道,這樣的嘗試會帶來什麼。但是,「改變」的確開始一點點地出現——學生們開始知道心疼父母,做事開始為他人著想,主動承擔家務活,懂得自己整理房間……真切感受到孩子的點滴改變,一些家長甚至都感動得哭了。

不久前,還有家長在家長會上向溫德新稱讚「這個模式是正確的」,「我們把孩子送到你們學校,孩子不僅知道學習,還養成了很好的習慣,這對小孩進一步的發展非常重要。真的很感謝你們。」

打破對農村教育的「固有印象」,這些一點一滴地改變,徹底顛覆了溫德新的看法,「這條路,我想我們走對了。」

張緒坤則希望,3年以後,這些農村的孩子,可以和鄭州、北京這些城市的孩子一樣優秀。「我們學校的孩子,也玩機器人,也玩航母模型,學校也有小博物館。雖然我們實踐的時間不長,但是有些效果大家看到了,像孩子們現在已經不打架了,老師也不打學生了,課堂氛圍變得更好。」

對於未來,張緒坤並不著急,「我們在做的很多嘗試,有些還需要時間來展現效果,我們想一步步地去摸索符合農村孩子的教學方式。」他笑言,清朝末年有個叫武訓的乞丐,通過20年的乞討辦了幾所學校,他也想像武訓那樣,「哪怕最後真的變成乞丐。」

有一次張緒坤開玩笑說,假如他死了,想在墓碑上刻上這麼一段話:「這個人試圖以一己之力去助推一個大國教育的發展,他幹了,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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