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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了母校的後腿,你隨意

作者| 王嘉興

編輯| 張國

每到畢業季,應屆生人數、就業率、就業平均薪酬的數據,總能吸引整個社會的目光。薪酬高低本是件私密的事,卻成了公眾衡量學校、專業優劣的重要標準,影響風評和後幾年的報考人數。

我畢業了。

這個畢業季,我填了幾十張關於未來去向的統計表。在這所頂尖大學里,像我這樣大學部畢業就工作的學生屬於少數,每一個老師都反覆向我確認錄用通知是否靠譜,一定讓我聯繫僱主開一張錄用證明。

學校的就業指導中心人山人海。擠在黑壓壓的人群里,我知道我馬上會成為密密麻麻統計表格里的一個數字,怎麼想都是一件可怕的事。

還在象牙塔里的人不聲不響地關注著這些表格,希望窺見數年後自己的境遇。而站在畢業分水嶺上的幾百萬分之一——比如我,則忍不住把難辨真假的平均薪酬數據往自己身上套,然後戲謔道:我拖了母校的後腿。

當然,這話是笑著說的。笑容能夠掩蓋焦慮。

▎視覺供圖。

根據教育部的統計,今年普通高校畢業生比去年要多30萬人。還好在經濟增速放緩的今天,社會更加寬容了,「慢就業」和多元選擇,成為可以接受的事情。

但是,焦慮仍然從每一條縫隙鑽到校園中來。

讀大學時,我們目睹了北京房價翻番。有人算了一筆賬,想要在北京購買一套五環外的小房子,除了數百萬元的首付,月供超過了清華大學部生畢業5年後平均薪水最高那個專業的月薪——至少根據那些薪酬統計數字是這樣的。同學們開著「清華北大畢業生都買不起房,還買學區房做什麼」的玩笑,臉上帶著笑。

刺激著「天之驕子」神經的,還有一紙戶口,它意味著教育、醫療等一連串公共服務資源。最近幾年,高校畢業生落戶北京的指標也在壓縮,2017年起還實行「總量封頂」。根據清華、北大等高校發布的就業質量報告,最近4年,它們的大學部生留京率降低了近一半。我大學最好的朋友在父母的敦促下選擇了去深圳工作,因為那裡是一線城市裡唯一能為大學部畢業的他立刻解決戶口的地方。

細數下來,在北京就業市場最受歡迎的「京、黨、碩、男」四大標準,我只佔了「男」一項,就這還是父母給的。

我可能是這個焦慮的群體里最不焦慮的人,因為我不在乎那些表格上的數字和所謂的衡量成功的種種標準。

某種意義上,焦慮和迷茫也許就是人生的常態,每一代年輕人都有自己的彷徨。父母年少輕狂時,也一定思考過人生,可生活的重擔甚至在他們還沒畢業時就降到頭上。

我很少聽父輩談夢想。在他們年輕時,麵包真的是一樣重要的東西。30多年來,國內生產總值增長了70多倍,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我們這一輩很少再為生計發愁。但新的迷茫出現了。

在上大學前的那些年裡,我們多數人一直被教導要做一個好學生,考一所好大學,卻很少有人懂得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今天,人們批判大學培養了一群「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感慨當代大學生得了「空心病」,其實我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美國作家亞歷山德拉·羅賓斯曾經和精英學校的學生們共處一年,在《優等生們》一書中,她概括優等生:頭腦中唯一的想法是「成功」,內心裡僅存的感觸是「焦慮」。

沒有人不害怕失敗,於是人們趨於保守,選擇從眾。失敗會給人帶來痛苦,但如果因此選擇穩妥和平庸的生活,永遠都不會找到對自己真正重要的東西。

在這個「心靈雞湯」泛濫的年代,似乎人人都在為夢想拼搏,動輒「星辰大海」,動輒「詩和遠方」;電子遊戲、二次元動漫,虛擬的世界混淆著與現實的邊界,很多人就此停下腳步,咒罵生活是個騙子。

其實焦慮沒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沉溺在這樣的情緒里,連邁出下一步的勇氣都丟失了。

我知道,從今年起,夏天的滋味就變了,它不再意味著大汗淋漓的球場,可以隨時和同學把酒言歡的夜晚。夏天本就是酷暑,暑假只屬於學生。

我們的畢業典禮上,一位教授致辭說,希望我們都能找到心中的召喚,即使不是「為人民服務」這般崇高的理想。

因為那是讓我們之所以為我們的東西。

我喝下了這口濃濃的「雞湯」。我拖了母校的後腿,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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