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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擊雄安搶房潮!房價已從3、4千漲到近2萬

錢報記者直擊雄安搶房潮

錢報記者現場走訪雄安新區,房價已從單價三四千元漲到近兩萬元

政府打出「組合拳」凍結樓市,卻擋不住淘金冒險者的野心

每個中介都被人們包圍著。

就地漲價、一筆清、必須現金、小產權……所有問題和風險在那天幾乎都已不是問題,只要對方肯賣房。

錢報記者直擊雄安搶房潮

當天新聞播出不到三小時,各地炒房者就已衝到雄安,但事情沒那麼簡單

兩天時間,雄縣房價從原先的三四千,漲到近兩萬,當地人糾結到底賣不賣

時下的冀中平原,正經歷著一場非同尋常的燥熱。

日前,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通知,決定設立河北雄安新區,涉及河北省雄縣、容城、安新3縣及周邊部分區域。

4月1日的新聞聯播結束后不到三小時,來自京津等地的炒房者就已開始強勢突入以上三縣,試圖「搶佔灘頭」。

然而,凍結交易的盾牌也已然豎起,讓炒房者們幾乎無計可施。每分鐘都在瘋狂升漲的房價,逐漸成為一場數字遊戲。

錢報記者在雄安新區看到,無法抑制對財富渴求的人們,只要有「房子」這兩個字輕輕掃過耳邊,就好似一頭頭食肉動物尋到了肉味,聚攏而來。而就在他們的身旁幾米外,所有售樓中心大門緊鎖並被貼上了封條,城管的車頭上擺著一個音量開到最高的大喇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政府對於勸導和抑制炒房的態度與政策。

「你們得相信我,我是本地人。」一個本地人從懷間掏出一本暗紅色的房產證以示「權威」。隨即,人們如追星般團團圍攏起來……房產證,成為那裡最具說服力的唯一。

趕不上的「晚集」

4月1日晚上10點多,家住天津的趙毅手機突然響了,一個熟悉卻又極其急促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你這會兒就開車走。新聞聯播上播了,河北那邊要設雄安新區,趕緊去買房!快!」來電者是趙毅生活在北京的姐姐,接電話那會兒,趙毅已經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趙毅和妻子決定先安頓好孩子,等次日一早7點再走。他覺得,哪個中介還會在半夜開著?然而趙毅錯了。京津等地的炒房大軍和各路中介們正在爭分奪秒地連夜沖向雄縣、容城、安新,以及周邊的白溝和高碑店等地,試圖搶佔第一波房源。

4月2日早上7點,趙毅和妻子準時出發了,一上高速,他給姐姐打電話,但接通的那一刻,趙毅感覺自己又錯過「大機遇」了。

「油門都快踩到底了。」兩口子一路上一言不發,妻子不停地刷著手機新聞,趙毅腦海里則閃過自己一次次的「教訓」——當初大通房價還便宜時,不買,後來漲成什麼樣兒了?燕郊房價那會兒才多少,也沒買,現在漲成什麼樣兒了?

一個半小時,車子在雄縣下了高速,趙毅看到一群房產中介在此等候。跟著導航越往雄縣縣城走,中介的身影越是密集,北京、天津、山西牌照的汽車也越來越多。每個中介都被人們包圍著,「就地漲價、一筆清、必須現金、小產權……所有問題和風險在那天幾乎都已不是問題,只要對方肯賣房。」

可實際上,趙毅的姐姐也沒買到房子——三地政府早已採取措施凍結了樓市交易和房產過戶,所有樓盤、二手房和中介門店都被封,「一打聽,容城和安新也不能買了。其實等看到新聞,什麼都來不及了,政府早有準備。」

4月2日,被划入新區的三縣都召開會議,布置管控房價相關事宜,停止一切售房行為。無論本地人還是外地人,凍結全部房產過戶和買賣。商品房、二手房中介、在建房全停,農民也不允許自建房。對外地遷入戶口也進行了嚴格管理。

此時,雄縣房價已從原先的三四千,漲到了近兩萬。這一切的變化,僅用了兩天而已。

看著無房可買的人們以及被圍擁的中介,趙毅心中卻又多少有點慶幸。去年他在臨近的文安縣蘇橋鎮買了一套房子,距離剛剛劃定的雄安新區一小時車程,「那兒應該也漲了。」

確如趙毅所想,就在雄安新區的消息放出后,三縣周邊的白溝新城、高碑店、霸州、文安等地也坐地起價,樓市普漲,「雄縣、安新和容城買不到,中介就立刻轉變思路,改買周邊地區的房子,隨即就抬升了房價。」

5萬元現金搶一個買房的號子

雖然已然看清現階段買不到房子了,但趙毅還是想住下來再轉轉。先找個酒店入住。可這一次,他也錯失了住店的機會——和房子一樣,酒店也一房難求。

「1日晚上,突然呼啦啦地陸續來了幾十號外地人住店。」雄縣汽車站旁的一家快捷酒店裡,當晚值班的姑娘至今都記得那陣仗。不光是這家酒店,雄縣、容城和安新三個縣城所有能被找到的酒店,這幾天都處於滿房狀態,房價翻倍。

外來的車流讓雄縣變得擁堵。甚至連20多公里開外的白溝新城,也在當晚感受到了這波來勢洶洶的搶房潮。

白溝新城,北方著名商鎮。說是鎮,但因為商貿發達,其建設規劃比雄縣、安新和容城要好。但此次,白溝並未被划入雄安新區範圍內。浙商快捷酒店的經理戴益波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1日晚上十點多開始,不停地有客人和中介入住酒店。第二天白天,戴益波發現有中介開始拿著一個個黑色塑料袋上樓,警覺的他詢問塑料袋裡都裝著什麼,「他們告訴我,每個袋子里都裝了至少5萬元現金。」這一筆筆5萬元現金,並不是買房的定金,而僅僅是「領號錢」。要想有買房子的號子就得交5萬元現金,還不保證一定有。

「年前,白溝房價也就四五千,可就這兩天,漲到一萬三四了,關鍵還是買不到啊。」戴益波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白溝新城在4月2日也下發了《白溝新城規劃建設局關於責令房地產中介機構停止違法違規行為的通知》。可中介們總有辦法:「高碑店和霸州還有房子,距離雄安新區也很近,目前價格還挺合適,下手要趁早。」

「走了,不折騰了。」找不到酒店的趙毅最終決定離開。

然而他並沒有走,只是去了安新縣。

當地有房的覺得砸到「金蛋」了

趙毅說得沒錯,面對交易凍結的現實,第一波炒房現象在4月3日起確實有所「退潮」。

但依舊還有很多人從更遠的地方趕來。

除了遠道而來的炒房者,一些在外打工和原本在本地生活的人們也開始活動起來。在天津打工多年的張勇帶著隨身行李,在3日一早,乘坐第一班大巴車往雄縣趕,他媳婦讓他早點回去商量著怎麼辦。

怎麼辦?張勇也不知道。

在路上,他說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在縣城裡的房子現在每平方可以賣近兩萬塊,還只要他肯賣,再漲價也都可以。而當年買這套房子時,價格才三千冒頭,如果不是朋友求著他買一套「幫忙沖業績」,他也不會花這錢。如今,他覺得砸到「金蛋」了。

班車只載他到雄縣高速下口,接下來就得換乘「三蹦子」(當地的三輪車)再趕五六公里的路。一下車,他便看到了當地政府掛在沿路楊樹上的宣傳標語,要求人們不要隨意私下交易房子。「三蹦子」走走停停,沿路的酒店門口停滿了外地車,原本在建的樓盤也都已經被貼了封條停工。路過的一面圍擋上印著此前雄縣招商引資的標語:「來到雄縣,一切好辦」。看到這條,張勇笑了,「現在來雄縣,看來是什麼都不好辦。」

「哥!有房!開後門要來的」

中介私下說現在買房有風險,但也感慨來買房的沒幾個是理性的

當地三縣政府打出「組合拳」,封掉樓盤關停中介,攪亂市場的被控制

「坦白說還是理性點好,但來的人當中又有幾個是理性的呢?」做中介的王偉說,其實趕著消息來,就已經晚了。

「哥!有房!開後門要來的」

中介私下說現在買房有風險,但也感慨來買房的沒幾個是理性的

當地三縣政府打出「組合拳」,封掉樓盤關停中介,攪亂市場的被控制

錢報記者坐著「三蹦子」停在雄縣汽車站附近,那裡正好有一個樓盤售樓處。售樓處的大門早已被鎖閉,縣國土局和住建局的封條加蓋了大印,在玻璃門上貼了一個叉。一旁的牆上,貼著縣住建局的預警通知和告市民書,人們圍聚在門前,不停地拍照發朋友圈。還有個姑娘舉著自拍桿做直播,並且告訴互動網友,以後這裡是個「比上海、深圳都繁華的地方」。

一些人透過售樓處的大玻璃,張望近在咫尺卻又觸不可及的樓房沙盤。

另一些人,則在縣城的幾個主要街道上遊盪,但凡有人談論房子,很多人就會聚攏過去。而每個中介身邊,都圍滿了人。

目前,三縣政府依舊在緊抓樓市凍結政策,當地有關部門暫停了中介門店的營業,卻擋不住中介的熱情。他們還在進行私下的房產交易。部分手握房源和樓市信息的當地人,也開始將自己的身份變為「樓市指導員」。他們比誰都清楚,無論再複雜的政策落地或是市場變遷,炒房者的目的很簡單:賺錢。

政府很忙:

三縣政府封樓盤關中介抓違建

錢報記者選了一個人特別多的人群擠了進去聽,被圍在中間的並非中介,而是在售樓處對面做塑料買賣的本地人劉迎秋。

劉迎秋之所以能吸引到如此多的關注,除了高亢且自豪的音調,更是因為他當眾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暗紅色的房產證。

「你們得信我,我對雄縣太熟悉了。」劉迎秋邊說邊建了一個叫「雄安新區購房團」的微信群,並讓圍觀他那本房產證的人都加入,當人們開始掏出手機掃碼加群時,一個中介走過來搶生意:「他信息太少,我們的群大……」

「我不為了掙錢,但要是有房源我也可以介紹給你們,你看我都帶著房產證給大家看了。」劉迎秋隨即「應戰」,而房產證無疑成了最能體現「權威」的東西。

劉迎秋還大聲說現在不建議人們買房,也別聽中介的話,邊上人竊竊私語,覺得相比於那些中介,劉迎秋是個實誠人。

已經擁有一群擁躉者的劉迎秋自豪於自己已是比肩上海、深圳的「新區人」,高調地向擁躉者介紹雄縣的古往今來,一邊煞有介事地表示將有87家國企、多所醫院和高校將搬到雄安新區。並說雄縣周邊將是新區的中心位置所在,「雄安新區為什麼把『雄』放在前面?因為三個縣裡雄縣最好,而且位置最核心。」但對此,安新縣的一些民眾則對這個說法表示不服,他們覺得白洋淀大部分都屬於安新縣,所以核心還是要以安新縣為主,「小兵張嘎就是在白洋淀活動的。」

已經在安新縣呆了一周多的徐州人李愛林正好在清明假期前就來此出差,趕上了消息發布時,他覺得自己要轉運了,因為他分析安新在雄安新區中的「核心位置」,「只可惜有房無價。」

實際上,就在劉迎秋和徐愛林周轉於樓盤之間時,4月3日,雄縣、安新縣和容城的縣村以上百餘名幹部在容城縣召開「雄安新區駐村工作學習培訓會議」。會議核心內容就是對涉及人員、房價和地價的管控,繼續加強防止炒作。一名在雄縣任職的政府工作人員也向錢報記者透露,這次會議結束后,各級政府即時層層下達會議精神,針對農村,還要求各村鎮做好民眾工作,「意圖讓民眾保持冷靜理性,不要盲目。」

此外,一位與會人員對媒體透露稱,這次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防止房地產炒作,以免影響投資。這其中,一項重要工作就是針對城鄉違法佔地和違法違規建設的整治。

但問題已開始不斷顯現。安新縣至容城的公車上,一名婦女拉著行李箱抱著孩子和丈夫上了車。沒幾分鐘,女方開始向丈夫大吵發難:「以前從來不提分家,現在你兄弟怎麼突然就提分家?」

話音剛落,人們竊竊私語,一輪爭吵下來,大家聽明白了,就是因為覺得房子和地突然間「值錢了」。

中介感慨:

來炒房的有幾個是理性的呢

4月4日,在三地官方的各項「組合拳」下,三縣及白溝新城虛報的房價終於從高漲態勢趨於高價平穩,炒房者逐漸散去,部分中介也被當地政府控制。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中介在當天中午還是給記者打來電話:「哥!有房!開後門要來的,白溝的房子,一平一萬五千五。」

中介,成為炒房中眼中最直接的線索源。劉迎秋,也希望自己是這樣的線索源。

他不斷在話語中暗示自己在當地有比較好的關係網,可以當買房的「中間人」,並且把自己在微信群里的名字改成了「雄安新區房屋指導員」,當看到有人在群里發布售房賣地信息,他會強硬表示:「警告大家,如私下交易者出現經濟糾紛與本群無關,特此聲明!」

其實中介並不在乎劉迎秋的做法,畢竟這會兒誰都做不到真得賣給別人房子。就連興緻沖沖前來買房的人也知道,這場「投資」未來會怎樣尚無法預計,但就是「得買、會賺」。

劉迎秋說,中介正是拿住了這些人們的這點心思,所以現在的房價才一口一變,「來買房的都以為能發財,可政府怎麼可能讓他們這麼容易就大賺?我不是為了錢。」

不過在旁休息的中介王偉搖著頭自言自語:「還不是想當地下中介,從中賺錢?」他隨即在沙發上倒頭睡去。

從1日晚上接到通知開始,一直在雄縣做房產中介的王偉一掃要清明節加班的壞心情,以為自己的春天來了,「手續費是百分之一,樓市漲得這麼高,我們的傭金也水漲船高啊。」。

從2日開始,王偉每天都接到無數個電話索取房源或聯繫買家。他只要穿著制服站在那裡,就會像明星一樣受矚目,所有人都相信,他手裡有房。

「客源不是問題,這個江湖水很滿也很深。但其實都不用想複雜了,人們看到浦東和深圳的房價神話,都想自己買房來複制。」

對於目前已經被政府凍結的樓市交易,王偉也覺得如果僅是買賣雙方的私下協議,就算買賣雙方沒有糾紛,在產權上還是會有問題,「坦白說還是理性點好,但來的人當中又有幾個是理性的呢?」王偉說,其實趕著消息來,就已經晚了。

除了不斷對外放出有房信息,王偉他們目前最主要的做法之一,還是將買主們引向周邊尚未凍結樓市的城市去,儘可能得將距離表述得近一些。

劉迎秋和李愛林並不認可中介灌輸的這種觀點。但當越來越多的中介信息出現在群里時,劉迎秋自己開始在群里發布一些尚未竣工的樓盤照片和視頻請大家看,他覺得只有在雄縣、容城和安新考慮投資發展,才是明智的選擇。

李愛林則堅決認為,「就在這核心的100公里內。」

可事實證明王偉說的這種印象加深方式是有效的,一些前來買房的人也很願意跟著中介去更遠一點的縣市看樓盤,「炒房的,誰不是為了一夜暴富而下注呢?」

本報特派記者 陳偉斌 文/攝 發自河北雄縣、安新、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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