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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鎮西:誰是真正的「一線教師」?(深度好文)

泰山教育智庫

服務|樹人

這篇文章可能會讓某些「一線教師」憤憤然,但我(作者 )相信更會贏得廣大真正一線教師的認可與共鳴。不過,無論反對,還是贊成,我都希望讀者把這篇長文仔細讀完(以防止斷章取義),再做評論,好嗎?

01

有一次在貴州講學,我提到雲南一位普通而讓我尊敬的女教師。我說:「表面上看,我是所謂『名師』,而她則毫無知名度,但我和她,誰更能代表全國廣大的一線教師?當然是她!她沒有出版過專著,沒有做過大型講座,也沒有獲得過顯赫的榮譽,甚至連學校榮譽都沒有。但她每天都過著平平淡淡而踏踏實實的日子,陪著一屆又一屆的孩子成長,備課、上課、批改作業,組織班級活動,和孩子一起玩兒……她所有的學生都記住了她。全國千千萬萬的老師就是這樣的。她就是典型的一線教師。今天,在座的每一位老師也和她一樣,默默無聞卻令人尊敬。我向你們表示敬意!」說完,我深深地向台下的老師鞠躬。

2001年9月10日教師節那天,我寫下一篇短文《把祝福獻給普通的老師們》,其中有這樣一段文字:

他們可能一輩子都沒發表過一篇論文,卻兢兢業業地上好每一堂課;他們也許從來沒有機會上公開課,卻把一批又一批的學生送進了高一級學校;他們可能由於辦學條件差、生源不理想等原因,很少有學生考上大學,但他們仍無怨無悔地愛著自己的每一個學生;他們的工資經常被拖欠,他們因此也發牢騷,但發完牢騷后仍然夾著教案走進了教室;他們給一屆又一屆的學生聲情並茂地講長城、講故宮、講「江南憶,最憶是杭州」、講「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可他們的雙腳邁得最遠的地方不過是幾十公里以外的小縣城;他們的丈夫或妻子已經下崗,因而日常生活捉襟見肘,但當自己的學生因家境困難打算輟學時,他們會毫不猶豫給學生以微薄而溫暖的資助;他們的教學方法既不能歸入這個「模式」也不能納入那個「體系」,他們不過就是老老實實地上好每一節課,仔仔細細地批改每一道作業題;走在繁華的都市大街上,他們樸實、木訥、憨厚、遲鈍甚至有些「猥瑣」,但在學生的心目中他們永遠是最美麗、最英俊、最有才華、最有激情的偶像;沉重的人生壓力使他們的腰背已經微微有些佝僂,但正是這些微微有些佝僂的腰背鑄就了基礎教育的脊樑!

這就是我眼裡的「一線教師」。十六年過去了,我依然這樣評價絕大多數的「一線教師」。

注意,我在這裡特彆強調的是「絕大多數」,可見我並不認為所有「一線教師」都是值得我尊敬的。

02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某些人(當然是極少數,但因為這極少數人活躍在網上且掌握了一定的話語權,所以往往給人感覺為數不少,影響不小)眼裡,「一線教師」四個字有了另外的含義。它成了一種「人格保險箱」,好像只要說一聲「我是一線教師」,就佔據了「道德高地」,在人品上就比「非一線教師」要高尚得多;它成了一種「批評豁免權」,可以抵擋一切批評,好像可以批評任何人,就是不能批評「一線教師」,否則就是「與人民為敵」;它成了一種「吐槽垃圾桶」,抱怨、發泄甚至諷刺、謾罵,似乎源於一個「正當理由」,那就是「我是一線教師」;它成了一種「政治正確」的「保證書」,只要是「一線教師」說的話,都是對的——我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一部阿爾巴尼亞電影中的一句台詞:「墨索里尼,永遠有理!」在這裡可以改為「一線教師,永遠有理」,我把這種現象稱作「教師民粹主義」。

我不相信這少數在網上叫囂的老師能夠代表所有「一線教師」。而且我相信,絕大多數真正的一線教師也不認可這些人是他們的代表。

只想聽順耳的話,而一聽不合己意的話便憤憤不平,這就是少數自稱「一線教師」的人的特徵。本文草稿寫好后,曾在網上發過兩段,馬上有一位網名為「心已遠」的網友評論:「我覺得凡是沒有正在從事一線的老師沒有資格評價一線老師,哪怕你做過一百年的一線老師,只要現在不是,就請閉嘴,包括鎮西老師。」

一言不合,便武斷地要別人「閉嘴」——如此霸道,有半點胸襟嗎?如此評論,有半點邏輯嗎?

如果這樣的人說他能夠代表「一線教師」,恐怕才真正會激起廣大真正的一線教師的「公憤」。

03

儘管我知道這樣的「老師」總喜歡——不,是「只喜歡」——聽符合他心意的話,我今天依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極少數自稱「一線教師」的人說點他們「不愛聽」、「很反感」的話。

的確——我承認,是有一些不良媒體把教師中個別「害群之馬」的所為當做熱點新聞來渲染,比如說「現在的老師對重要的知識,課上不講,課下收費再講」,又比如熱衷於報道哪個學校的教師「姦淫」「猥褻」女生了,還由此造出一個類別化的稱謂:「禽獸教師」……這些事不能說不是真的,但畢竟是個別的。一些不良媒體卻往往以此「妖魔化」我們整個教師群體,令人寒心。

但對這些負面報道的反感,並不能成為我們拒絕正視自身問題、更新教育觀念、改善教育方式的理由。我們本身的確也需要不斷成長,需要繼續加強式的建設、提升職業認同感、提高教育教學的專業素養——這是每一個「一線教師」的追求。尤其重要的是,作為一線教師,應該聽得進各種善意而中肯的批評,應該正視自身的不足,這是不斷完善自己,超越自己的前提。

要知道,我們是教育者啊!我們的所言所行直接影響著我們每天面對的孩子,並間接影響著的未來——你別給我扯「家庭教育更加重要」,我在這特定的語境里重點是談學校教育,談教師素養,「家庭教育更加重要」是另一個話題,如果你非要硬說「家庭教育更重要」,那我只能說你是鐵了心和我抬杠。

04

最近讀到一篇題為《引入「倒推力」促進教師專業發展》的文章,作者叫「龍向東」,是貴州的一位中學教師——一位標準的一線教師。龍老師在引用了德高望重的顧明遠先生「我們教師水平太低,所以提高水平是對的」的話之後,這樣寫道——

剛看見那句話的時候,我也有點疑惑:這樣講到底準不準確?是不是太過了?昨天下午,我去參加一個家長會,才體會到也許顧老所言並非誇張啊。

第一位老師上來,先請大家安靜,然後很不客氣地說:「不願聽的就出去!」接下來,是介紹成績:「這次我們班考倒數第一!已經是第三次倒數第一了!」聽了這話我感覺很意外,一般人不會這樣講的,這是缺點啊,隱瞞都來不及,還當眾強調,難道要自我批評?到了後來才知道她這樣強調的原因,「孩子就是一張白紙,考得不好肯定是家長的責任,就是家長不重視!」「我教的另一個班就考第一,同樣是我教,這不是家長的責任會是誰的責任?!」她講話的主要內容就是孩子們考試成績很差,家長要承擔全部的責任。然後當眾宣讀每位學生的成績。

對這位老師的做法,我有幾點看法:一是不大尊重家長和孩子,不是將他們當成朋友,而是當成不歡迎的人,無視孩子的隱私權;二是過於重視考試成績,把教育當成了考試,通過宣讀成績給孩子「貼標籤」,誘導廣大家長、孩子給孩子「貼標籤」;三是邏輯推理非常混亂。

05

當然不能說每一個老師都是這樣的,但這樣的老師恐怕就不是個別的了。這樣的老師還不是我前面所說的那種品質惡劣的「害群之馬」,相反他們都是很敬業很負責任的老師。也許有讀者會為這兩位老師辯護:「他們也沒辦法啊,都是應試教育的體制給逼的!」

可是我要問,離開了淵博的學問、高超的智慧、精湛的技藝,就算是應試,僅憑著通過家長去「督促」孩子在假期里「書法抄寫一遍然後聽寫、朗讀下學期的課文三遍然後背誦默寫部分篇目、寫六篇作文、閱讀作業、家長簽字……」就能把孩子的成績真正提高嗎?

面對這樣的「一線教師」,大道理不用多講,每個老師就問自己一個樸素的問題:我願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給這樣的老師嗎?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樣的老師越「認真負責」,孩子越受害匪淺。

有的老師動輒就愛「抱怨」,而且還為「抱怨」找了一個「正當理由」,說「抱怨是對官僚主義施壓」,是一種「抗爭」。可我以及任何人都沒有看到過任何教育弊端是靠「抱怨」解決的。

06

需要特別說明的是,「抱怨」是不可避免的,誰敢說自己就沒抱怨過呢?包括我,任何人遇到不如意多少都會抱怨幾句,這很自然。我經常批評的「抱怨者」不是指這樣的老師,而是特指那些只抱怨、不工作,或混日子、消極應付、耽誤孩子的「老師」。我再強調一遍,發牢騷本身無可指責,有良知的老師也會發牢騷,但正如我前面所說:「他們因此也發牢騷,但發完牢騷后仍然夾著教案走進了教室」,埋怨幾句不公,但不因此而遷怒於孩子,不因此而懈怠職業,這樣的老師不是我說的「怨婦」。

我從來就不主張教師面對不公而逆來順受。對於種種教育弊端,我們當然需要吶喊,但這種「吶喊」應該理性而有程序地表達。比抱怨更重要也更有效的,是通過途徑反映、申訴乃至抗爭。

我所知道有這麼一位一線教師(由於某種原因,我隱去其姓名),就在我所在附近的地區(同樣由於某種原因,我隱去其具體的區市),為教師待遇問題依法起訴地方政府,這位老師的訴訟請求有四:第一,依法判決被告向原告公開市政府發放績效年終目標獎的範圍、劃分該範圍的依據,以及為何將教師劃分在年終目標獎範圍之外;第二,依法判決被告向原告公開原告2001年至2016年應發和實發的第十三個月工資數額;第三,依法判決被告向原告公開原告2009年至2016年應發和實發的績效工資數額;第四,依法判決被告承擔訴訟費。法院已經受理此案。不管最終結果如何,這位一線教師依法行駛權利維權的行動值得我為她點贊。

所以我今年二月就教師待遇搞了一個大型調查,並根據調查寫成一篇萬字報告,遞交全國人大和全國政協;所以我今年六月就教師所承擔的「非教學工作」也搞了一個大型調查,然後也寫了一份調查報告,遞交教育行政部門。這就是「理性而有程序地表達」我們的「吶喊」——提升教師的職業尊嚴感和幸福感,關鍵在於「加薪」和「減負」雙管齊下。

07

那天,我的朋友李海林先生在我的微信圈裡留有一段話,願老師們能聽得進去——

高待遇從來都不是社會賞賜給你的,你必須用其他人所沒有的特殊知識和技能為社會服務,迫使這個社會給你想要的。問題是,我們有多少別人沒有的特殊知識和技能呢?不知道老師們能否聽得進這樣的話。事實上,所有卓越性教師沒有一個陷於貧困的。每當這個時候,老師又痛斥這個社會的不公,認為是權貴在使怪,或者斥責這些名師吹牛拍馬。他們看不見成功的教師所付出的艱辛勞動和巨大付出。如果他們看到了,又在私底下說,這些傻子,這樣辛苦又有什麼用。這是一批沒有希望的人。可悲的是,正是他們,在教我們的孩子。

「事實上,所有卓越性教師沒有一個陷於貧困的。」李海林老師這句話也許說得有些絕對了——可能也有一些老師很卓越卻由於某些原因而陷於貧困,但至少大多數或我認識的許多「卓越教師」,沒有一個不是從「一線教師」成長起來的,其中許多人至今依然是「一線教師」,而他們的確沒有一個「陷於貧困」的。

看看那些名師的經歷吧,你會發現他們大多「崛起於畎畝之中」,成長起點恰恰是「一線教師」。

比如教育學會名譽會長顧明遠先生,還有石中英先生、劉鐵芳先生、王崧舟先生……他們剛參加工作時,都是普通學校或鄉村國小的一線教師,有的學歷並不高,但現在都成了當代最具影響力的教育專家。他們現在當然不可能「陷於貧困」。可當初他們作為一線教師時同樣遇到了許多困難、坎坷、不公,如果他們因此抱怨因此沉淪因此得過且過,會有今天的卓越嗎?

08

也許有人會說:「您說的都是名人,而名人畢竟是少數啊!」好,那我再說幾位非名人的「一線教師」——

我想到了李國斌老師。李老師是四川金堂縣的一位高中語文老師,不幸於2004年患上了淋巴癌。在生命已經被醫生宣判了「死刑」的情況下,他依然樂觀,笑對人生,在與病魔做鬥爭的過程中,他一次次創造了生命的奇迹,居然不可思議地重返課堂,而且當班導。關鍵是,他不只是應付式地完成教育教學的常規工作,而且是積極思考,大膽改革。他在病中完稿並出版《我的學生我的班》,記錄他自強不息、銳意進取的教育故事。在一個小縣城教書,所有「一線教師」所遇到的困難他都遇到了,但他沒有抱怨,更沒有沉淪。他說:「我知道,作為學校一個小小的班導,雖然沒有呼風喚雨的本事,不能左右學校的教育規定和要求,不能決定教育的『大氣候』,但是我可以營造教育『小環境』。在遵循教育自身的規律和學生身心發展的規律的前提下,按照自己對教育的理解和思考,在我管理的班級進行教育改革試驗。」

09

有「一線教師」可能又會說了:「你說的都是患有絕症的人,並不具有代表性。」

好,那我就說說羅民吧!「羅民」,這個名字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他是我的網友,網名「滇南布衣」。十五年前我和他在網上相識,感動於他長期堅守在雲南南部的一個山坡上,陪伴著12名孩子。於是,我利用一個暑假專程去看他。幾間低矮陰暗的土房,殘磚壘砌的乒乓球桌,玉米地旁坑坑窪窪的「操場」……就是「校園」。就是在這裡,羅民年復一年地陪伴著一批又一批的孩子。其艱苦一言難盡。臨走時,我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沒有想過調出村小,到縣城工作?」他說現在還沒有想過。我說是不是沒有機會,他說不是,「我的一個表叔曾在縣裡機關工作,曾經主動給我說過,如果想調到城裡來可以去找他。」我問,那你為什麼現在不想調到城裡工作呢?他說:「我想還是再在鄉下待一段時間,把現在鄉里各國小這一批三十多歲的老師帶一帶,他們很有培養前途的。我想通過他們去改變現在的鄉村國小教育。」話語中,「布衣」流露出一種使命感。我說,你真相信你能夠改變現狀嗎?他說:「能!1993年我曾經有幾次機會調進城,但我沒有,而是去了金雞村國小。現在看來,我改變了金雞村國小,正是在我任教期間,金雞村國小修建了全鄉第一所鋼筋水泥的教學樓,而且培養出金雞村第一個大學生!」

十五年過去了,我和羅民早已失去了聯繫。但經常想起他。不知他現在是否還在那山坡上教書,也許早已調到縣城,物質生活改善了許多。這無可厚非,因為這是他自己奮鬥的結果。

010

但有的自稱為「一線教師」的老師卻不是這樣的。他們隨時都總是那麼「悲情」而「悲壯」。2000年前後,那時我剛上網,在一些網站論壇擔任版主,和許多每天在教室上課的一線教師相識。其中有一位來自重慶的國小教師(姓名這裡隱去),每次上網或給我寫電子信件總是那麼「滿腹委屈」,因而「悲憤不已」,透過網路我似乎都能感到他滿臉縱橫的淚痕。我每每開導他,他卻總是說「你們名師不懂我們……」後來我只好放棄了對他的「使命感」。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他是否還生活在自己的「悲情」、「悲壯」和「悲憤」之中。

什麼叫做「你們名師不懂我們……」?總有人把「專家名師」一刀切地罵為「高高在上」「夸夸其談」「脫離實際」「專制幫凶」……總有人有意無意(對有人來說,是「故意」)把「專家名師」與「一線教師」對立起來——好像「專家名師」一定是「高談闊論」「脫離實際」的胡說八道者,而「一線教師」一定是「富有經驗」「實事求是」的勤奮實幹者;一旦貼上「專家名師」的標籤,你就已經「輸三分」了,而只要聲稱自己是「一線教師」則「怎麼說都有理」。

而真理不認身份,只認事實。無論「專家名師」還是「一線教師」,都可能胡說八道,也都可能勤奮實幹。何況二者可以是互相轉換或合二為一的:同一個人,可能先是「一線教師」後為「專家名師」(比如前面所說的顧明遠、石中英等先生),或者成為「專家名師」后又重返課堂成為「一線教師」(比如,2004年4月,我以特級教師和博士的身份,從成都市教科所的崗位上主動回中學教語文並擔任班導),或者成為「專家名師」后依然一直是「一線教師」(比如,我多次說到的著名特級教師吳非先生)。以「出身」論「英雄」,曾經是一個荒唐年代的特徵,難道這個荒唐還要繼續下去嗎?

011

吳非曾建議我「脫離群眾」(他對這四個字有特殊的解釋),他對我直言:「遠離塵囂也就遠離市儈主義——說實話,和裝作聽不懂的人去說理,你就比他還要蠢。」

是的,我知道「永遠叫不醒一隻裝睡的耳朵」。我倒也沒有「蠢」到指望這篇文章能夠「說服」誰「改變」誰,但我希望我的文字能夠讓自強不息的一線教師感到不孤獨。

幾年前我去看吳非時,他很自豪地談到南京師大附中語文組:「我們語文組有些老師真不錯,莊敬自強,有真正的教師修養,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不苟且!」

當時,他說的「不苟且」三個字讓我心裡一震。不苟且,意味著抵禦外在的誘惑,堅守內心的良知,不管社會風氣如何,決不放棄應有的理想、情操和氣節——

敬業,但不愚昧;鬱悶,但不沉淪;嫉惡如仇,卻決不遷怒於自己選擇的教育工作;偶爾也發發牢騷,但決不因此而與教育為敵,與孩子為敵;就算迫不得已做「應試教育」的奴隸,但思想上決不做助紂為虐的奴才;環境昏暗,內心卻始終燃著一盞明亮而溫暖的燈;身居一隅,目光卻始終投向「詩和遠方」……

我身邊乃至遍佈於全國各地許多角落的千千萬萬默默無聞的普通老師就是這個樣子的。

他們才是真正的「一線教師」。

(本文節選自:《誰能代表「一線教師?」》)

作者簡介:李鎮西,新教育研究院副院長、著名教育家、全國語文優秀教師。

編輯: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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