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陽的鄉村愛情——「三個男人你選誰」

酸棗刺鄉村愛情系列——一個女人和三個男人

她的名義男人是個實悶悶的傻子，傻得甚至不知男女之事。她的真正男人是她名義公公。公公想納妾，按當時有關條例，納妾要交"房稅"，為了逃稅，才這樣移花接木，她爹媽也知道這事兒，為圖錢財，就黙認這個事實。

傻子很喜歡她，白天他倆一起玩耍，傻子總攙著她，她想吃桑葚，傻子就爬到樹上紿她摘，她吃著，傻子站一邊看著嘿嘿傻笑。她踢皮毛蛋，踢遠了，傻子跑快快地撿回來，遞給她，讓她再踢，再撿。她想騎馬，傻子就趴在地上讓她騎，她一手拉住傻子的耳朵，一手拿小樹枝抽打。傻子還一個勁兒地傻笑。

公公四十齣頭，正是"虎狼期」，巴望她這塊土肥墒好的處女地給長出個苗苗來。三個月過去了，女人仍沒"胖"起來，公公說:"是母雞也該呱蛋了!」她反唇相譏;"是你籽癟!"公公說:"農話說，土肥墒好不怕籽癟!」她嘴一撇，說:"命里無兒難求子。」公公說:"你要懷上了，我給你娘家二十畝好田!」女人說:"立個字椐!"

公公真的寫了個字椐。

院里有個小夥計叫啞巴，其實不是啞巴，只是少言語。因從小沒了爹媽，長期受人歧視養成了自卑木訥的性格。院里所有重活兒臟活兒諸如劈柴挑水磨面出茅廁都由他干，幹完活兒，就躲在自己的驢屋裡不出來。有一天，公公外出討帳，女人對傻子說:"把啞巴喊來!"

傻子"噔噔噔」跑去喊來了啞巴。女人說:"端盆溫水來，我洗腳!"

啞巴端來溫水，放在女人面前，扭身要走，女人說:"你給我洗!」

啞巴遲疑一下，蹲下來，給女人脫鞋襪，慢慢搓著。

洗完了，女人說:"抱我上床!」

啞巴又把女人抱起來，走向裡間。女人趁機親啞巴一口，啞巴臉紅通通的。女人躺在床上，說:"給我衣裳脫了一一一「

傻子在外間呆悶了，去找女人玩，見狀，哭著罵啞巴:"你欺負我女人，壓便壓了，還用嘴啃!"掄起鞋底打啞巴的屁股。

啞巴走了，傻子仍然抱住女人哭說:"他欺負你，我要揍他!"

女人捧著傻子的臉說:"乖乖，聽話，別揍他!"

女人肚子鼓了起來。公公冷冷地問:"誰的?」

女人也冷冷回答:"啞巴!"

"為二十畝地，哼!勁大呀!"

女人也"哼「了一聲

女人生了個胖小子。

"皇帝」下台了，"民國"來了。提倡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女人便到鄉公所，向鄉長訴說自己的經歷。鄉長說:"明兒都給你解決，聽你的，你願跟誰就跟誰，本鄉長給你作主。"

第二天，鄉長端坐在鄉公所正堂，旁邊還有保長甲長族長，門外還有看熱鬧的民眾。

啞巴先到，跪在前面。傻子攙扶著女人，抱著孩子其次來到，並傍跪在啞巴後邊。公公磨磨蹭蹭來到，跪在最後。

鄉長先講了有關婚姻自由的大道理，然後問女人:"你是願跟前邊的，還是願跟後邊的，還是中間的?"

女人見啞巴在前面，正想說跟前面的，猛一想，不對，鄉長話裡有話一一公公是她前面的真男人，啞巴是後面的男人。可說跟後面的也不中一一公公在後面跪著。思量半天，放開嗓子哭唱：

鄉長話里設有套

奴家心裡犯毛操

前也不能要

后也不能要

中間騾子球一條

哎呀呀

鄉長呀

你是青天大老爺

你說咋搞就咋搞

鄉長一聽，嗨!這女人是夠精的，本想給她出個難題，卻不想她又輕輕地將皮毛蛋踢了回來，還給俺戴頂不大不小的高帽子。於是問:"你懷裡抱的娃子是誰的?"

"啞巴的!"

"那你跟啞巴吧!"

啞巴急忙給鄉長磕了三個響頭，就去攙女人。女人一甩手，說:"我要帶傻子一塊嫁過去，你不能虧待他!"

啞巴點了點頭，女人仍舊讓傻子攙著走了。

公公跺著腳，喊叫;"女人沒了，兒子沒了，二十畝地也沒了，這就是民國么!」

鄉長掏出盒子炮說:"咆哮公堂，再嚷，老子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