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說 | 孫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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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 說

馬最愛給人起外號。我們臨時「機構」組建沒幾天，便都有了別名,長得腰肥體胖的佟叫「豬」，精廋的我叫「猴」，連唯一的女孩子也被馬悄悄地叫做「小x」。於是馬便受到「豬」們的一致回擊，叫了「大嘴」。當然，也是他比別人的嘴稍稍大點的緣故吧，而讓豬們給予回擊所致。「大嘴」這個稱號在我們內部使用還湊合，可對外確實有點難堪，為了雅一點，我提議叫「河馬」吧，「豬」們便舉雙手同意，他們說，想起河馬「噗哧」聲多點，以後馬便有了正式的「馬名」。

馬的實際名字叫岑福龍，他樂於給人起外號，也樂於拿外號逗樂，但也常遭到我們的同盟軍的攻擊。那次，他出了一個字謎，讓「豬」們猜，等我辦事回來，佟和女孩正逐字逐句地專研，我一看是「月巴犬者土頭金戈戈」就明白是肥豬賣錢，我有點覺得白牆壁的感覺，便說我給你們出個謎語吧，這方面他們都捧我，「豬」們聽到后馬上扔掉了他們專研的課題。我出得謎語是「福龍輔導女兒學習，打一影片名」。當我洗臉返回來后，他們還在哪兒費力吧唧地猜，猜了幾個，也是牛頭不對馬嘴。於是他們央告我，沒辦法我只好自己抖了包袱：「是《馬背搖籃》。」「嗷」佟和女孩恍然大悟，就笑著叫好，馬沒叫好，只吱了吱大嘴。

還有一次，我越過馬擠到床裡邊，馬便說怎麼要上樹了，我說不是上樹，馬又說不上樹是幹什麼，我說看看是不是能進港。佟和女孩便急著問看啥進港呢？他倆是故意問，知道我在賣關子作弄馬，我便用手掌比劃著福龍臉的兩邊說，「你們看船是停在這邊好還是停在這邊好？」於是包括馬在內的三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我的意思，並嚷著讓我快講，無奈，我只好自釋默意：「停船的地方不就是碼頭嗎」。

這樣的事發生過幾次，我有點掃興，以後就很少和他們開這樣的玩笑了。不過，有一次福龍抓獎得了二百元獎金，我拍著他的屁股說，我對你這麼好，你就請大伙兒客吧，可他卻瞪大眼睛，「你對我怎麼好？」我就又拍拍說，「就這麼好，」可他還是瞪大馬眼不理解。那次馬病了，豬們說廋了，我便找趣說，「我給大伙兒作首詩吧」得到滿票同意后，我便故弄玄虛的吟到：「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福龍，」吟完了他們卻無動於衷，當下我的興緻一落千丈。

之後，我便濨生了一種出走的慾望。

不久我就真的調走了，應聘到一家合資企業做業務總監。

後來，我聽說馬不叫兒子讀高中了，讓孩子到外地一個有頭臉的親戚家開的公司做工。我聽后便給馬打了電話，責備他不該這麼做，可他卻說，念書不念書能怎樣，出來后還不是照樣伺候人掙錢。

「好」，我說「既然這樣，我多給你幾個錢，讓孩子來我公司上班吧。」

馬聽了，一連串的笑聲:「行，反正多掙比少掙強。」

於是，馬的孩子便到了我的公司，不過，我並沒有讓他上班，而是把孩子送進學校上了學。

授權原創首發作者：孫建金 文學愛好者，《北京豐鎮同鄉會》友人，詩歌、散文、小小說及精品論談散見於報刊，九十年代末下海棄筆，近又年重返文壇，作品見著於《詩歌文學精品》、《行走散文作家聯盟》、《作家美文》、《北京豐鎮同鄉會》、《大中專生》。曾在內蒙古豐鎮市二輕局、經委任職，現居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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