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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搶了閨蜜的男朋友

作者:小渺 希望每次相遇,都會動人情懷。經作者授權發布©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

(一)

我站在窗邊,想了很久很久,從小到大,只要我想東西,就喜歡用手扯嘴唇上的死皮,即使流血了也不停下來,他每次見到都會大力地拍打我的手,瞪我一眼,微怒地指責我。

依稀記得,那天下著小雨,小到水泥地都沒變深色,小到根本不需要撐傘。

我又給他打了電話,我還沒說話,他便大聲吼我:「你到底想幹嘛?!她是你最好的朋友!」

他從來沒有這樣和我說過話,我哭得歇斯底里,他卻掛了電話。

通話時間是11秒。

我很愛他,很愛他,我心裡翻江倒海,最後決定了,不管要承受什麼,不管是否逆天而行,我都決不回頭了。

我是林千籽,不是盛語。

(二)

可能時間久了,我就會忘記自己是誰了,其實做盛語沒什麼不好的,我從小就羨慕她。她長得比我好看,追求者多不勝數,而我一直只有一個方子弈,她成績比我好,後來還考上了重本,她父母常年在外經商,家境殷實,作為獨生女,她說她一直把我當親妹妹。

如今我成了她,享受著她的生活,卻又在其中痛苦著,掙扎著。

一睜開眼就照鏡子這個習慣,我已經堅持了兩年零三個月了,但是只能一次次失望,鏡子前那個美麗得讓人過目不忘的女生,眼睛里為什麼全是哀傷呢?

今天盛語告訴我,子弈和她求婚了,不過她還沒有答應,她話語間藏也藏不住的興奮,讓我忽然緊張起來,我心像被電了一下,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她看出了我的異常,表情也不自然了。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抹笑容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至少我從來沒有這樣笑過,那種自信是盛語特有的,如今她裝在我普通的皮囊中,但是她的靈魂還是在發著光的。

她說:「你不開心嗎?他是向你求婚耶。」

我不敢看她,交換了身體,明明吃虧的那個是她,那我又矯情什麼呢,但是我很想我的子弈。

在大學的時候,有一天我一人在宿舍看「伊甸湖」,嚇得半死,卻又忍不住想看,子弈就在微信那頭一直陪我聊天,還傻兮兮地唱「寶貝」,五音不全,記得前句,忘了后一句,老是忘詞。

但是這種溫暖停止在了兩年前,我總是覺得老天一定是不小心打了個盹,才會出這種錯誤。

我永遠記得那天,我驚慌失措地找到盛語,看著她,又是在看著我,那種感覺很詭異。她讓我不要害怕,也許哪天就換回來了,她總是那麼淡定,即使發生了那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互換了靈魂,這种放在小說里會被我吐槽死的爛梗,居然以那麼荒唐可笑的方式上演在我身上。

(三)

盛語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子弈是我最愛的人。當我看到他們走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宛如刀割般疼,明明她就是我啊,她所流露出來的喜歡,她看向他時那發著光的眼睛,就是我的模樣。

子弈見到我,禮貌性微笑著說:「盛語,好久不見呀。」

我低下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盛語見到立馬把我拉到她身旁,畢竟她在子弈面前從來都是高傲得像個白天鵝,更別說哭了。

這次見面,我求了盛語很久,她說要考慮一下,也對,上次我做的那件事,讓她生了很久的氣,和她做了十幾年好朋友了,她從來不會罵我,但是那次她憤怒地沖我破口大罵。

那天,太陽辛辣得很。

我按照盛語說的去上素描課,課程很無聊,許是我根本沒有藝術細胞,聽得昏昏欲睡,一時手癢,我打開了手機,子弈發的一條朋友圈忽然招搖地躥進我的視線,是一張照片,裡面的她笑得甜蜜,裡面的他閉上眼睛親吻她的臉頰。

配文是:她問我為什麼喜歡素顏的女生,我說害怕食物中毒。

從來沒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林千籽和方子弈是那麼登對。

我憤然離開,跑去找子弈,搭公交時被人狠狠地踩了幾腳,我眼淚順著下巴流經鎖骨,那人以為他踩疼我,一直愧疚地和我道歉。

那天是周六,子弈依舊呆在那個老書店,如果和以前沒有變,盛語應該在咖啡館上班。我把子弈拉到書店門前的一顆大榕樹下,他一臉驚愕地看著我,輕輕扳開我緊握的手,笑著說:「你找千籽?她今天沒有和我在一起。」

我急得滿頭大汗,我想告訴他我才是林千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話卡在喉嚨中,卻怎麼也衝破不出來,後來我在家裡反覆實驗了好幾次,才發現我根本說不了帶有「林千籽」,「靈魂互換」之類字眼的話。

盛語當天就找到我了,她把一沓紙撒在我面前,上面全是我寫的他的名字,有藍色墨水的,有黑色墨水的,滿滿好幾頁紙。

她譏笑了一聲:「林千籽,子弈愛的是你,親的也是你,你現在不要形象地跑去找他,讓他怎麼想我,呵,還寫那麼多他的名字,真是好笑!你現在是我,你能不能『敬業』點!」

我不懂,傲慢如盛語,如果不喜歡子弈怎麼會讓他親呢,怎麼會為了我,心甘情願地接受著他的愛,甚至付出她的愛呢。

念頭一閃而過,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壞,盛語可以放下架子去咖啡館上班,而我呢?

我最後卻自私地去搶子弈,不顧她的感受。

她說我丟了她的臉,她說我是在親手打碎自己和子弈的感情,我哭著說對不起,我等不及了,我等了一年多了,我好想他,想抱他,想親他,想每天見到的都是他。

(四)

盛語很喜歡去酒吧,濃妝艷抹,美得極富侵略性,和一群人在舞池中旋轉,竭力地綻放,之後總會喝得醉熏熏的,在凌晨無人的街道里胡亂唱歌,唱到嗓子沙啞了就在馬路邊嘔吐。

雖然盛語變成了我,但是她常去酒吧的習慣依舊沒有變,有一次她打電話給我,電話那頭是她含糊的聲音,我知道她鐵定又喝醉了,立刻急急忙忙趕去那裡。

她穿了一條海藍色的碎花裙子,那條裙子是子弈在我二十歲生日時送給我的,我不捨得穿,怕被灰塵弄髒,他總笑我傻。

她粉黛未施,臉蛋卻微紅,看起來很乖巧,我在她面前止了步,壓在心裡的擔心瞬間散開,緊接著心被狠狠抓住,因為子弈也在,他抱著盛語,攙扶她走出酒吧,心疼地看著她,嘴裡說著什麼我聽不清。

子弈看到我了,他向我微微一點頭,我鼓起勇氣上前幫忙,後來子弈讓我扶著她,他去找的士,我點頭說好。

那天月亮很暗,或者躲在了烏雲里,根本不想讓我看見。

平時我只能從她眼睛里認出她是盛語,而如今她眼神空洞無神,她小聲地念叨著,像棉花被一絲絲地抽離出來。

「我以前總想著萬一哪天我醉死在街頭,也不會有人知道了,你知道嗎,有一天晚上,」她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指著它繼續說:「那天也是這個天空,也是那麼黑,月亮也是那麼小,我醉倒在酒吧門口,服務員一直問我有沒有人來接,我打了你的電話,你說你和方子弈在一起看電影,不方便聽電話,二話不說就掛了,我當時連笑的力氣都沒有,我一直很好奇,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喜歡他什麼呢,對我好的人多了去了,卻一個都沒有感動過我,到現在我才知道感動都是無意為之的,是潤物細無聲的,你生病發燒,折了腿,我從來沒有關心過你,一來因為我記仇,我記得你為了子弈,可以放棄我,二來我知道他會把你照顧得很好很好……」

「但是千籽,你知道嗎,你只要給我一點溫暖,就可以給我過冬的勇氣,呵,不過現在不需要了,怎麼樣,做盛語什麼感覺呢?是不是很孤獨,很寂寞,很可憐。」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我也跟著哭了,她說做盛語就不能哭,我憋著氣,把眼淚收了回去,她趴在我肩頭說:「借你的皮囊讓我休息一下,我太累了。你太幸福了,林千籽,一點也不公平。」

後來子弈回來了,他把盛語抱進了的士,車門勾著了裙子,「撕拉」一聲,像我的心被撕裂的聲音,同步同聲。

他下來和我說:「你不要再找我了。」

我連忙從背包里拿出一支紅筆,讓他伸出手,他疑惑地看著我,卻紋絲不動,我笑說快點,司機在等了。

他終於攤出手,寬厚,像一片海。

我在他無名指上畫了一個紅愛心,畫的時候我的手一直在顫抖,歪歪扭扭的,他笑著說:「千籽教你的嗎?」

我笑著推他上車,什麼也沒說,扭頭離開了。

一覺醒來,我坐在床上哭了,為了一個夢。

夢裡,他說好久不見,我說深情不變。

(五)

我知道子弈喜歡喝涼水,喜歡喝維C,知道他從來不穿秋褲,只戴黑色的圍巾,夏天他的身子像個冰箱一樣,冬天像個暖寶寶,他肚臍下有個很深的傷痕,那是小時候見義勇為,被小偷捅的,他最喜歡吃魚,而我最討厭,但是我喜歡吃他做的魚……

所有的細節,我記得一清二楚,卻只是記憶了。

我會做魚帶給他,在宰魚的時候,聞到它的腥味,眉頭皺成一團,一不小心被魚腔中的利刺刺破了手,忍著痛用紅藥水在傷口處畫個小太陽,便匆匆去廚房看著鍋里的魚,好像它還會跳出來一樣。

到了子弈公司后,他把我扯到一旁,壓低聲音問我想幹嘛,我把飯盒遞給他,他怔了一下,瞪大的眼睛慢慢恢復正常,他問我手怎麼了,我笑著看著那個「小太陽」,輕輕摸了一下,像個邀功的孩子,期望得到大人給的糖果:「我做魚時被刺傷了。怎麼樣,小太陽可愛嗎?」

他恍惚了一下,而後面無表情地說:「不要學千籽。」

有次下豪雨,我躲在家裡,哪裡都不敢去,外面雷鳴閃電,天被閃電映得像亮透了一般,「轟隆隆」的響聲,像死神登場前的預兆。

盛語的家很大,彷彿能聽到雷聲在屋子裡四處逃竄,那麼多個日夜,她一個人是怎麼度過的,我連想都不敢想。

我緊緊抱住自己,在被子里瑟瑟發抖,雖然被悶得滿頭大汗,卻依舊不敢露出身子,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被鬼魂拽走。

忽然電話鈴聲響了,我連忙打開燈,去找手機。

是子弈打來的,我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找到了一根浮木,他一開口卻是問我她在不在我這裡。

他的溫柔被焦急折磨得所剩無幾。

原來子弈和盛語吵架了,盛語最近和咖啡館的老闆發生了爭執,還說要找人告他壓榨員工,一回到家就帶著滿滿的怨氣,子弈說不如大事化小,她氣極地說他懦弱。

子弈問我有沒有覺得她最近變了好多,我笑笑說可能工作壓力大吧。

其實盛語一直沒有變,她是那個說一不二,果斷,辦事能力強,卻很偏執,固執的人,最受不了有人挑戰她的權威,之前我看到盛語在子弈面前小女生的那個模樣,反倒讓我吃了一驚。

盛語已經消失了很多天了。

子弈怎麼找也找不到,我說我可能知道她在哪裡。

雷鳴豪雨,我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拿了一把傘就匆匆出去了。

上了他的汽車,時間似乎回到從前,空氣中流動著曖昧的氣息。

來到「盛記酒店」門口,我下了車,撐起了傘,還沒走到,身子就濕了一大半,而後子弈也跟了過來。

我一進去,門口的迎賓小姐就微笑著和我打招呼,很自然地接過我的傘,笑著和我說她前幾天就訂走了819房。

果然,盛語一不開心就喜歡住在酒店裡,還必須是819房。

我鬆了一口氣,望著子弈,讓他也不用擔心了。

子弈想上去找她,我攔著他說讓她自己靜一靜吧,他卻一把推開我,生氣地說:「有什麼不滿意就攤開說,她這樣是什麼意思,靜?再讓她靜下去,我就要瘋了。」

我忽然覺得很委屈,眼睛不自覺就紅了一圈,他有點不知所措,怒氣卻好像消散了不少,但他還是走進了電梯,我緊跟著。

819房裡依舊是酒氣衝天,和從前別無兩樣,地面上的酒瓶橫七豎八地擺放著,盛語坐在角落旁,和慘白的牆壁貼在一起,顯得很孤冷。

她看到子弈,忽然就哭起來了,但是看到我后,又恢復了高傲的模樣,她扶著牆站起來,指著我說:「你是不是要搶走子弈,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你都要搶走他?!」

說著說著,她又笑了起來。

「對呀,他本來就是你的,都怪我,做什麼都要付出代價的,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你別搶走他行不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呀!」

外面閃電一劃而過,映出她猙獰的面孔,她又是哭,又是笑。

我踟躇在原地,我現在真的在搶她男朋友了嗎?我開始不懂了,我真的拆散了別人嗎?

子弈不是我的嗎?還是子弈根本不屬於任何人,他愛著那個「我」,而我就應該安靜地承受著,不該傷害盛語?

盛語一直說這個世界很不公平,卻又在說老天很公平的,開始一場遊戲,是要收取費用的。

她變得暴躁,敏感,唯恐我搶走子弈,每天神經兮兮地,那個自信,孤傲的盛語好像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而我在盛語爸媽的指導下,學到了很多酒店管理的知識,還參加許多興趣班,交了一群可愛的朋友,有空就去書店看看書,吃吃下午茶,日子過得很充實。

我還是很喜歡畫小動物,不開心時就畫在手臂上,逗自己發笑,以前子弈說我當了媽媽以後,還可以和孩子玩過家家的遊戲。

(六)

陽光從窗戶灑進來,剛好照在我的眼睛上,我腦袋生疼,像被敲了一棒似的,慵懶地揉揉眼睛后,才忽然意識到盛語房間沒有窗戶。

我立馬摸床上的鏡子,卻根本找不到。

我踉蹌地走下床,熟悉的地板,熟悉的房間,窗外是熟悉的小巷,熟悉的街頭壁畫,大清早掃地的阿姨在忙碌著,樹上的麻雀「嘰嘰喳喳」地嬉鬧著,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心地大喊著:「我回來了!真好!」

掃地阿姨抬頭看了我一眼,也笑了一下,她許是在想這是哪裡來的瘋丫頭。

我走出房子,喊著子弈的名字,客廳里凌亂不堪,各種外賣盒子灑了一地,上面的油已經凝固了,微微散發著臭氣,空易拉罐倒在桌上地上,像一個個邋遢的醉漢。

我心裡忽然就慌了,連忙翻出手機,有一條未讀信息,是子弈發的。

「我走了,祝安好。」

我緊張得手心出汗,連呼吸都變得急促,沉重。

我接著翻以前的信息。

「千籽,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變成這樣了,與其說盛語搶走了我,倒不如說你把我推了出去。」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們是不是靈魂互換了。」

「我從來不想為自己找借口,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啪」一聲,手機掉了下去,砸中了我的腳,但是我卻沒感覺到疼。

我終於成功搶走了閨蜜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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