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趙王朝的石勒皇帝是猶太人？

• ——讀《石勒皇帝與羯胡人之謎》

• 我忘記是如何遭遇這本奇書的，查對微博得知時間是2012年2月25日前後。很可能當時在網路上與人談論匈奴話題，無意中搜索到《石勒皇帝與羯胡人之謎》這本書。按說這是本新書，出版時間是2011年8月，看了幾眼簡介我當即就購買了一本，然後立即在微博上向大家推薦。我覺得這本書實在太重要了，並且我相信這本書會在多個人文領域產生不可估量的重大影響。

  

  作者石旭昊自稱是後趙（公元319-公元351，都河北邢台）皇帝石勒第69代長孫，他的另外一個身份是從美國歸來的高級工程師，某大型外企國際部經理，生於1958年的西安。

  石先生自述，他們的家史一直秘不外宣。這些顧慮可能都是石家一直不願意將家史公佈於眾的原因所在：石旭昊的家族屬於被追殺的石勒長子的後裔，這種恪守秘密的家訓就一直流傳了下來；另外，後趙是歷史上最為殘暴的一個聲名狼藉的王朝，名聲不好，可能族人忌諱這種麻煩；最為重要的是，石勒是胡族，今天已融合為漢人的石家不想再舊話重提，以避免一份族屬尷尬；最重要的是，作者揭示的最大謎底是，石勒不是一般的胡人，而是個標準的外國人，準確地說，石勒家族是猶太人！更何況要論證這些觀念的成立還需要嚴格的學術研究，一旦有誤豈不是世人笑話？

  從1980年代作者從爺爺口中得知這份家族秘史后就在思考是否公布家史以及如何將之表達給世人的問題。經過30年的深思熟慮，大概也是計劃生育政策之下使長子相傳的這個家族傳統即將成為絕唱的危險，另外，家族中的孩子們也越來越排斥他們家族傳統所賦予他們的職責，面臨家族秘史失傳以及民族歷史真相需要解密的雙重困境，作者終於力排眾議，下定決心，潛心研究30年，最終才使得我們有幸得見這份傳奇。作為一個對歷史文化情有獨鐘的研究者，我在震驚之餘，唯有欽佩和讚歎。

  作者沒有滿足於直接簡單地陳列家史，而且書中沒有一般大眾獵奇的曲折故事，該書直接切入艱深枯燥的學術研究。這一研究就是幾十年年，這一研究的時間長度，足以說明了作者的謹慎認真。另外，由於作者本身就是一位高級知識分子，而且熟悉外語，甚至是以色列語，他有條件廣泛接觸國際人士和國際調研，尤其自身是猶太人後裔，所以從書中的研究看，他對於猶太文化以及希伯來語的研究深度與廣度，可能遠遠超過了普通的學者。

  眾所周知，我對於史前史的研究相當一部分與猶太文化緊密相連，所以這本書對於我的研究可謂意義重大，因為這本書的核心就是講述猶太人或希伯來文化的。從人類學的角度講，儘管後趙王朝屬於較晚的歷史時期，但這份史料對於文明起源階段依然具有重要的借鑒價值和意義，更何況，作者還在書中陳述了商周時期即已存在的鮮卑人以及后發的匈奴、于闐國、烏桓、中山國等與希伯來文化的可能關係，所以我認為這本書對於我的整體研究是個重要的補充與支持。

  石先生這本書與我的研究的差異在於，他是從自我的家史開始引起興趣，所以，無論涉及多麼重大的話題，他從來不將之上升到整體的中華文明與文化上去考慮，但這並不影響我們去深入思考或歸納類似問題。比如，該書考證對比了老子的《道德經》與希伯來文化，他認為「道」就是希伯來與古埃及從首從手的那個象形文字，本來讀音為「Dore」；而「德」則讀為「Derek」，原意為「一心」。並且在希伯來哲學體系中，德在前，道在後，《道德經》應該是《德道經》。老子西行，作者認為實際上是老子走向西域，那裡有以色列人聚集的故鄉，如于闐（今和田）等。假如這些推論為真，可以想見對整個乃至歷史學界、哲學界與宗教學界的影響之大。我們以前只知道西方文明一半建立在猶太文明之上，假如老莊哲學確實也也建立在猶太文化之上，那是何等的令人震驚。書中牽涉到可能為猶太人的古代先賢還有齊國的管仲，甚至孔子，所以，這本書被全面讀解所引起的震撼將無法預見。

  對於這本書的可靠性問題是許多人關注的，我的答覆是，相當可靠，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同意作者的所有論證。之所以比較肯定我有以下幾方面的判斷：

  作者真名真姓且有一定的社會地位，這本書絕非淺薄的嘩眾取寵之作；該書由兩名知名大學的博導做序，肯定了其嚴謹的學術價值；書中作者提供了一些家族照片，由於他們家族在歷史時期一直實行一定範圍內的通婚規範，所以從其祖父母輩面貌依然能夠看出明顯的「外族」特色。

  最使我信服的證據來自大量中、猶之間文化語言的一致性。由於石勒及其家族或王朝從西北地區進入中原，他們長期活躍在陝西、山西與河北，並有計劃地移民到山東與河南等地，所以致使這些地區與石勒的家族具有相當一致的語言和文化特色。大量特殊的不能解釋的「怪話」既普遍保存在這些省區，同時也是石勒後裔中間的羯胡話，同時也可以在希伯來話中尋找到同音同義的根據，這就為印證石勒的猶太根源提供了堅定的基礎，這其實是也給中原官話片區的方言形成找到了一個歷史的源頭——這個方言區圈定也符合歷史史實，石勒王權並未南下成功，只在黃河流域擴散。當然，石勒後趙王朝對於中原官話區的影響很可能並非為第一次，這方面還需要更多的論證。

  語言方面的例證很多，這裡不能詳述，只提供一下漢語中與希伯來語同音同義的常用辭彙，它們為：俺、俺哩、大大、嬸、爹、娘、哥、丫頭、丈母、丈人、圪垯（條狀物）、坷垃、今兒、葉兒（昨天）、萌各（明天）、咋啦、孬、甭、誰、別介、嘛、村、庄、堡。作為在河北石家莊長大的人，作者認為：古希伯來語的發音與河北方言之間的「DNA相同的幾率佔到90%以上」。

  「北辛庄」等北方村落的命名也是該書的一個重點。作者考證認為，北方大量出現的「莘庄」或「北辛庄」實際上都來自耶路撒冷北邊的一個歷史聖地：《聖經》原譯為「伯特利」（英語Bethel），意為「上帝之所」，其最初發音為Baytin。所以作者懷疑歷史與今天的拔豆、卑闐、北庭、包頭、北田、北亭、北台、北秀榮、北奢、北辛等皆出同源。

  有關地理名詞的一個另外有趣的例證是有關河流的。對於河流的命名為江、河、水、川等，這些截然不同的名稱絕非是一種逐漸的音轉，而是不同語言體系在掌握話語權的一種表現，也就是說是一種完全的替代關係。對於上古期間即已存於《大雅》、《孫子》、《尚書》中的「汭」字，從孔子到說文解字的解釋作者都不同意，他認為：「現在汭」讀rui以及解釋為「水北」都是錯誤的，假如比附希伯來語就應該讀N@arh，即na，意應為「河流」，所以，上古的「洛汭」即洛河，「媯汭」即媯河，「渭汭」即渭河、「漢汭」即漢江，而非其他的地理概念。筆者引申一下，從「汭」字的出現時間與地域覆蓋範圍，不難推斷周朝與希伯來文化的可能淵源，不過作者在書中並未就此展開，如同其他方面一樣都只做點到為止的闡述。

  從語言現象的檢視繼續深入到歷史現象，我們可能會有更驚人的發現，比如石先生論證匈奴或北方草原民族慣用的「可汗」與「單于」皆為希伯來語（分別為Kohan、shanyu），是對王子、分封王或僅次於國王（即羌渠，希伯來語qatseen）的的一個重要職位的稱呼。另外，一直被認為是蒙古語的「衚衕」一詞在希伯來話中讀hoot，同源性明顯。這些現象可能都將給的民族學帶來新的震動。

  在文化習俗方面，也趣味多多，讓人目瞪口呆。比如「塗丹」(即以色列人出埃及時留下的門楣塗羊血的傳統)與春聯的關聯，由於紙的大量使用，人貼紅春聯的習俗很可能正是源自石勒王朝對以色列這一民俗傳統在的紀念與推廣。該書中還大量考證了希伯來人太陽崇拜在東部沿海形成「琅琊」文化的根源——古代頭戴黑帽或纏黑頭巾的猶太人堅定地向山東一帶移民，後來被秦始皇注意到「黔首」的這一怪舉，之後可能出於成仙或乾脆秦始皇就有猶太人嫌疑，將這種太陽崇拜固定為一種沿海的崇拜文化；秦始皇鑄造「12金人」眾所周知，12數目以及12天使等都是猶太文化的核心精髓，其中關聯其實不言自明，不過作者依然未作肯定。作者還考證對比了猶太人兩鬢留小辮的「步搖」習俗與鮮卑、契丹等民族的風俗習慣。另外，假如哪些北方人在端午節這天不吃粽子不紀念屈原，那麼很可能你就是後趙文化的繼承者，因為這一天也是石勒的生日，他在位期間將之更改為歡慶的節日，其主要標識是吃雞蛋、大蒜——據我所知，河南很多地區有此風俗。

  許多北方人的風俗，如山西人的吃醋，以及山東風靡的風箏，西北流行的太平鼓，北方民間流行的哭嫁與喪葬習俗皆與希伯來古俗同，還有皇宮裡的「建德殿」、「金華殿」，古王城的12門規矩，尤其是「羯胡」或「傑德」等，都在書中有特別的解釋，讓人讀來興趣盎然。

  儘管在文化習俗上有如此多的雷同，但石先生到底有什麼緣由開始懷疑他們家族一定是猶太人根源呢？

  石旭昊家族的口傳秘史相傳，他們祖先來自「臨大西海」的「野翹窩」。按照作者的研究，「大西海」就是地中海，而「野翹窩」就是「以色列」的音譯，「石勒」實際上是個常見的以色列人名詞「示羅」（Shiloh）。歷史上以色列人曾經有過六次大流散，作者推測他們家族可能是較晚的一次大流散的成員，即羅馬帝國時期迫害猶太人出逃的那撥；他們的祖先通最先通過西域進入中原，作者懷疑「于闐國」（和田）就是他們祖先經過新疆地區時建立的。

  這是一本厚達468頁的大書，筆者連續閱讀將近半個月才讀完，其中的信息量之大，反映問題之重大，都超出筆者的想象，在這樣一篇幾千字的短文中做一簡介必然是掛一漏萬的遺憾，曲解與疑惑也在所難免，相關領域的學者不妨直接享受閱讀原著的愉快。

• （本書市場告罄，可能舊書店有賣）

  2012/3/14

石先生長有耳毛，在猶太傳統里這是聆聽上帝聖旨的象徵，今天印度人也有很多人有此特徵。在我的體系里印度正是一個猶太人進入的通道。有這些生理特徵的朋友不妨到這裡測試一下你的基因為何。也歡迎其他人去測試您的父系基因，以尋找自己的神秘祖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