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識本義淺論（一）

正聞熏習 柔軟質直 關注大象佛學讀書會

（七）

唯識本義淺論（一）

佛學基本教理研究

文 / 胡曉光

唯識本義究竟是何規定性？這確實是唯識學根本性的問題，關於這個問題佛教界和學術界有各種各樣的解釋說法。有從本體論角度對此闡述，有從認識論角度來對此說明，有從實證方法角度來對此解釋。各種說法都有一定的依據，理論上也都自成體系。

筆者通過多年來對唯識學的研究探索，感覺到在唯識學的理論體系中，確實是含有這些相關性的內容與觀念性的本質界說。但是，事實上唯識學的「唯識」命題真實函項並不是如上各種界說或各種界說的綜合。筆者認為「唯識」別有意趣，唯識學有其與一切世間學不共之處。然而，如上各種角度說明「唯識」義時，許多是用哲學思辨類比推理，也有從名相表義上做說文解字，很少有人從思想觀念本性與理論邏輯體系的整合視角來統觀闡釋「唯識」的真實函項。

眾所周知，現在研究佛學幾乎都是從哲學方法角度來研究，哲學方法是時尚。在某種意義上講，哲學方法也屬於格義方法，但是，現行的哲學方法有極大的局限性，並且哲學的知識體系本身又充滿著邏輯悖論性。所謂的哲學方法，不過就是用西方的哲學概念、範疇、話語來類比會通，在其中也有用傳統哲學概念、範疇、話語來類比會通的。用哲學方法格義本體論與唯識學時，多用西方哲學的本體論和傳統哲學的體用論，結果，唯識學的「識」就等同於本體論的本體、實體，和能生成一切的本源、本根，具有了第一因、不平等因屬性；用認識論與唯識學進行格義時，唯識學的「識」就變成唯我論的主體實在性了；用實證方法來格義唯識學時，唯識學的「識」就變成為神秘體驗的彼岸境界。實證方法雖然有可行性，但由於其偏於直覺，否棄理性，其結果所證也未必是真實境。惟因唯識學是講二智證真，非偏真也，所以，唯識之識不會是如其所云也。唯我論化的識是一個極端主張，它既封閉，又執實，從唯識學來衡量唯我論，可以判為全然非量。本體論的識那就離唯識學本意更相違了。

眾所周知，佛教是反對本體論、反對第一因、不平等因，認為這是虛妄分別所有，事實並無此事。唯識學是佛教的正法，豈能安立本體論。哲學方法的格義可以既是外在的又是情執的，結果自然是無效的。筆者認為「新格義」方法，是正確有效理解一切義理的唯一可靠的維度，它既能克服各種格義方法的局限性，又能超越各種立場的偏執謬執，從而實現溝通與切意。新格義方法是內在性理證方法，它基於「唯識無境」這個命題而展開。唯識學認為產生非量是因為有情執無明，所以要得真實量，必須首先破情執。眾生執境為外為有，全然是由情所生，依理求證方知外無實境。所以唯識無境也是由理而證。因此佛教講超情、離情、化情。識是識的直接性的現實性，它是自明的，它是認識的始點，唯識義就是從識開始，最終回歸於識本身。

通過新格義方法來闡釋唯識本義就可以確定唯識本義規定性的前提有效性。它的有效性表現在，一、內證與外證的劃分，二、理證與情證的區別。根據新格義方法來闡釋唯識本義，識只有是現實性主體功能性存在才能被認識，識既是認識也是被認識。認識與被認識的辯證統一就是識的存在性與功能性。識不是本體、實體、客體之物；識不是先驗、超驗境界，識是直觀的現實，識可以用現比二量證知。唯識學中的識具有存在性意義，但它不是三維空間里的客觀實體，識的存在性是從識的活動中顯現。不可以物格識。識是主體性的，但不是實體性的，識是無我的，識是功能。唯識學是實證方法論，他在闡釋認識與被認識的關係時，是從主體能動性發揮上講的，唯識學的目的在於「轉依」，而「轉依」就是主體心識自我能動性的有效合理地發揮作用，是識自身的自化。唯識學的識，只有從直觀的意識本身的內覺知上，才能認識到它的直接性與現實性。識是主體也是對象物，但不是客觀物、客體物。為了申明此義唯識學為確定唯識本義，首先講「唯識無境」這個命題。眾所周知，唯識學講有兩個認知系統，一是想象制約系統，二是對象制約系統。其實這兩大系統都是基於「唯識無境」這個命題展開的，對象性不等於是客觀性，想象性也不等於非存在性。「唯識無境」本義就是不承認有被認識的外境存在。何以證之外境非有，內識非無？認識的就是自識變現的，相見都是識體之分位，離識無見也無相。過程分別變識的境容易被理解，因為它是由意識的想象力構畫境，是識的意向性的直接性。而因緣變的境，就不容易被理解，這是因為在覺知意識中，感覺對象性是外在於主體的客觀性存在，不知道對象性也是無意識之識的變現境，這裡主要是第六識與第八識關係問題，世人不知，心居六識自然會執有實外境存在。唯識學的第八識的安立，就是要統一認識與被認識。不僅在彼此能所相關性上要統一，即使在前（種）后（現）相關性上也要統一，八識就是識的整體性，也是內覺知的存在性。唯識學不同於世間哲學，用哲學本體論、宇宙論、認識論來研究唯識學是無效的，只有用唯識學本身的方法來切入，才有希望證得識之所以然。

大象圖書館，

千聊直播啦，

歡迎來關注，

聽經聞佛法！

大象佛學圖書館的千聊直播間開通了，目前有佛經讀誦、佛經講解導讀、在家律學，梵唄和佛教儀軌等欄目，跟大家一起讀誦和學習經典。以後會陸續開通一些其他的版塊，邀請更多的法師宣講佛法，歡迎大家關注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