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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喉 |「三生三世」身陷抄襲門,閱文集團遭遇索賠案:百億市場背後是怎樣的網路文學資本局

9.9包月背後:咪咕閱讀索賠閱文6.05億

近年來由網文IP影視化后呈現出的電影、電視劇不斷衝進收視率Top 10榜單,打破了傳統觀念對網路小說「不入流」的偏見。 一部「盜墓筆記」涵養10多年,電影上映3周便突破10億元票房,最有此路數賺錢佐證的應該是「甄嬛傳」、「羋月傳」、「花千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等等,不勝枚舉。

閱文集團公布的數據稱,截至2016年底,網路文學市場過去三年的複合年增長率為44.9%,達46億元,僅占文學市場總規模的11.4%。按預計,網路文學占整個文學市場的規模比例到2020年會增至22.7%,而那時,文學市場規模預計為591億元,意味著網路文學市場規模達到134億元。

隨著網文IP市場的火爆,從視頻短劇到網大、網劇、電視劇再到院線電影,IP版權價從幾萬到成百上千萬不等,影視化是網路文學IP開發過程中非常重要的一環,而IP影視化之後所產生的影視劇影響力也會進一步反向促進網路文學的持續曝光,在一定程度上給網路文學平台帶來可觀的流量。正因為如此,目前各大平台越來越重視與影視劇進行深度互動,2017年以來影視劇對網路文學銷量的帶動也非常明顯。如今的網文IP早已演變為人們的精神食糧,也展現出巨大的扭曲力場,讓涉入者無法置身事外。

近日,就在閱文集團赴港上市的關鍵時期,網文圈再起波瀾,咪咕閱讀上關於閱文集團的所有內容突然之間停止更新,據悉,此次咪咕閱讀起訴了閱文集團四家全資子公司,訴訟標的額高達6億元人民幣。

這已經不是閱文第一次與渠道方的衝突了。就在2015年12月,閱文也曾經身陷同樣的風波。當時,掌閱平台的閱文作品全部下架, 而這次閱文針對咪咕閱讀的「突然斷更」也有可能永難再續。如果說閱文撤出掌閱的導火索是掌閱文學的成立。那麼,此次閱文冒讀者之大不韙「斷供」咪咕,則是由後者9.9元全站包月所引發。

導致兩大平台走向決裂的,是咪咕閱讀7月初開始推廣的9.9元全站包月服務。據咪咕閱讀透露,一開始咪咕閱讀召集合作夥伴就9.9的活動進行了現場溝通,當時閱文沒有說停更的事,等溝通以後,閱文就在技術上採取了斷更行為,為此,咪咕閱讀相關負責人專門跑到上海溝通恢復更新,但是閱文方態度很強硬,要求咪咕方必須「把他們的書全部拿出來,堅決不參加9.9元活動。」

從「盜墓筆記」到「三生三世」:急速膨脹的網文市場

近年來網路文學市場不斷膨脹, 有關數據對網路文學市場體量以及網路文學用戶規模的統計結果可知,截至2016年末,市場容量已經達到了90億元人民幣;與之相似的是,網路文學用戶的數量截至2016年上半年末,也已經達到3.08億人,即每4.5個國人中就有一個是網路文學讀者。

急劇膨脹的網文市場對影視行業的帶動力也不容小覷,從2015年超級季播網劇「盜墓筆記」到2016年「老九門」,再到2017熱播劇「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擇天記」等,IP大劇層出不窮,網文IP也已經成為大劇標配,藝恩數據顯示在2014-2017年播放量TOP50中電視劇和網路劇分別76%和62%為IP改編影視劇。但巨大的市場之下,能夠成為大神,一個IP就賣上千萬的人,實在太少了。有一部分人,在質量上看不到希望時,就開始想走捷徑,通過發文數量和快速創作,獲得收益。

在網路文學圈,有句至理名言,日更一萬才起步。只有持續穩定甚至強力的更新小說章節,才能招徠讀者,提高作品訂閱量,進而提高收入。」 這種壓力傳導,除了造成小說創作如此高頻、高效下有點「水」以外,也使得不少人開始尋找參考文獻,寫作輔助軟體,甚至抄襲。

背上「抄襲」罵名十多年的唐七公子,突然曬出了一份鑒定書,否認「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抄襲了大風刮過作品「桃花債」,唐七的風波還沒平靜,匪我思存又加入了反抄襲的隊伍,將矛頭直接對準了「甄嬛傳」的作者流瀲紫。且不說「甄嬛傳」捧紅了多少人,它在宮斗屆佔有多麼重要的席位,眾所周知。

可見網路小說開始IP化,並在影視、遊戲和其他周邊產業鏈上發力之後,網文平台已經不只是單純服務網文用戶群體的單一網路文學平台,網文平台作為培養IP的重要基地,在影視劇開發產業鏈中開始起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如何培育優質IP,如何開發優質IP成為網文乃至整個影視行業需要思考的問題。

動輒數千萬的簽約量下,其實網文平台以期獲得IP影響力的最大化;對於一些網文作者的抄襲和山寨指責,也往往會選擇「保護」具有商業價值的疑似山寨者們,其實就是保護他們售出的IP能夠賺的更多。這就是一門生意,已經不能用太過於用文學創作的眼光去看待了。

究竟誰在網文IP買賣中獲利?

十年前,網路不發達和網速緩慢的問題,帶給了網路文學的黃金十年,那些年,大家可選擇的娛樂方式不多,而網文恰好適應了那個時代的需求。2008年,盛大文學成立,開始涉足版權運營,文娛業的整合互動開發開始起步。2013年之後,IP概念改變了網路文學,各方認識到,網路文學也是互聯網流量入口,資本開始大規模介入。從2013年至2015年,騰訊、百度、阿里三巨頭相繼加入網路文學的戰場。

騰訊在遊戲領域提出的IP(知識產權)概念,也於2015年被引入影視行業,並最終被市場所熟知。可以說,現在的網文IP產業正進入爆髮式增長階段,文娛行業創造了胡潤百富榜上3.2%的上榜企業家。這個行業既能創造財富,又是投資的熱門。

資本的追逐下,網路文學IP的版權價格也水漲船高,那究竟是誰在網文IP市場中獲利呢?

對作者來說,,網文作者的稿酬與其他文字工作者不同,前者是按流量計費,而非字數。換而言之,文章上架后,作者是根據文章的點擊量獲得分成。而網文平台通常會根據電影、電視劇、網劇等不同影視化模式,將改編權分別賣給不同公司,而且所出售的改編權往往有時間限制,例如2年內或5年內的改編權。通過此舉,一篇網文的IP可以被多次售賣。據了解,一兩年前,一部小說三四十萬的價格是常態;2014年被賣出影視版權的114部網文IP平均價格在百萬元左右,如今小火IP張嘴叫價也要200萬以上。然而,其中大部分收入還是被網文平台收入囊中,相比之下,作者的分成並不十分可觀。

網文IP的商業價值通過新的連接進一步傳導、放大,並不斷增強,獲得持續經營的經濟動力;同時,通過廣泛、多元的連接,IP得以完成品牌跨界、差異化內容的不斷疊加,以及對特定消費場景的共享,因而進入各種定製版、衍生消費品市場。可見,高勢能是優秀網文IP的特質。

總之,一句話:更低成本,更有效率。閱文集團和咪咕的這場戰役就說明了,IP對於網文平台來說,是一個物質基礎,平台真正想做的事,似乎是為所有泛娛樂IP開發產業鏈上的廠商制定一套分食體系,做整個IP市場、泛娛樂市場的操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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