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聖經】西貝柳斯：《憂傷圓舞曲》（管弦樂）

本文選自《西方古典音樂入門》（吾淳著，灕江出版社出版），第三單元「西方古典音樂體裁（上）」。本文已獲作者授權。

憂 傷圓舞曲 乃是為芬蘭劇作家亞內菲爾特的劇作《死》所作的配樂之一，其劇情背景大致如下：瀕死的女子躺在床上，隨著一束微弱光線的射入，遠處隱隱傳來圓舞旋律，女子下床起舞，幻覺中一群默不作聲的男女跟著起舞，直至女子筋疲力盡，此時突然傳來敲門聲，原來死神已經站在身邊。樂曲開始是一小段引子，由小提琴和大提琴用慢速度奏出一段憂傷的主題。隨即樂曲在抑揚頓挫的節律中出現圓舞的節奏，小提琴拉出一串甜美的歌唱性旋律，接著長笛重複了這一旋律。而當弦樂部全體加入進來以後，音樂節奏放緩，愁緒再次浮現。但長笛似乎又一次帶來光明和溫暖，情緒漸趨激動和熱烈，舞速也越來越快。突然間，圓舞節奏消失了，情緒一下子墜至冰凍，音樂氣氛變得悲涼和凄慘，直至曲終。這裡有一個問題或現象值得關注，即為什麼西貝柳斯如此「喜歡」死亡主題，事實上，不僅西貝柳斯，在西方古典音樂中這可以說是普遍現象，甚至不止音樂，它也是西方古典繪畫中的普遍現象。我的看法是，其根源就在於西方文化的兩大傳統即古希臘和基督教乃至猶太教中都有死亡主題，在古希臘是悲劇傳統，在基督教則是耶穌受難。而更有意思的是，在這些音樂和繪畫作品中，死，竟然都被描寫得無比優雅。這當然也與上述傳統有關，悲劇的本質是美的，而耶穌受難同樣被無限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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