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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個攝影師的春節記憶

正午的話:

再過幾天就是春節了,和去年一樣,正午找到了一群攝影師朋友們,每人一張照片,一段文字。這些照片都是春節時拍下的,從影像中,他們講述了自己的春節記憶。或是家人,或是路途中見到的人事。

正午 朱墨

冬瓜,不專業攝影師,長住北京。

我和我哥都離開家鄉之後,父母依然留著一間空屋子,朝北,臨街,很小,放著一張可以打開變成單人床的沙發,作為我們回家時的卧室。從這間小屋的窗戶望出去,就是照片里的景色。幾乎每一年的春節,我都會看到這一幕,五顏六色形態各異的煙火從街對面的別墅區騰空而起,又須臾消散。這張照片,是整整十年前——2007年的除夕夜拍的。這十年裡,我身邊的一切都變了,而每一年這個時候從這扇窗戶望出去的景象卻幾乎絲毫未變。對我來說,這個房間,這些煙花,就已經固化成了過年的一點意義。

沈宸,策展人,工作生活於北京

除了在外留學的兩年,我每年春節都是和家人一起度過的。一年之中拍了那麼多照片,此時,沒有什麼比給家人拍一張照片更有意義。

披星,大學教師,現工作生活於廣東及香港。

2012年春節,我在老家武漢,陪爸媽住在青山區的老房子。那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至少我這麼覺得。因為有些國小時的街道和人一直在那裡,從來沒有變過,這令我很安心。每次回去,都可以找回一些兒時的記憶。年初一的中午,我和媽媽下樓找了一家沒關門的小餐館,點了糍粑魚、豆角茄子、珍珠圓子,伴著暖暖的陽光,和店裡復古的色調,很平靜地聊著天,等上菜的過程中,媽媽從包里拿出昨天剝好的柚子,我們分著吃,很甜很香。

媽媽現在跟隨我移居到珠海養老,她很喜歡這兒,很少再回武漢。

編號223,以攝影、寫作、旅行和獨立出版作為生活創作四件套的攝影藝術家。

南方人對過年的煙花是稀罕的,若留守在北京過年,初一到初七,總要找個視野挑高空闊的樓層看不盡的煙花。煙花是看不盡的,炮仗也是放不完的,然而北京的空氣實在太糟糕了,那些年看過的煙花就慢慢不再那麼誘人了,為了好空氣,寧願少看到煙花。

李偉,內蒙古人,《新周刊》雜誌攝影師,獨立紀錄片導演。

2017年1月21日,這裡是和田地區民豐縣。我利用過年的假期在南疆逛逛。

在20世紀初,英國人斯坦因在新疆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尼雅河畔,發現一座古城遺址,並挖掘出封存千年的各種珍貴文物。這就是被稱為東方「龐貝城」的尼雅遺址。這些記在《西域考古記》書中。這個遺址就在民豐北100公里沙漠中。民豐位於昆崙山北,塔克拉瑪干沙漠南。

我在街邊看到尼雅文物館,上前詢問,可惜周六日不開門,無法參觀。民豐的街頭,冷冷清清,行人並不多。十字路口有雞年春節的裝飾景觀,後面寫著標語「精準脫貧」。民豐是國家級貧困縣。這裡有維吾爾族,漢族和回族人。節日的氣氛並不濃,我覺得可能是維族人並不過春節。並且民豐不大,只是沿著315國道的一個小縣城。明天我希望從民豐穿越沙漠公路到輪台。

李鸂汶,80后編劇,導演,攝影愛好者。

剛把這張照片發給我媽就後悔了。

我牽著小柴找了個稍微遠離小區的荒僻地界遛,因為鞭炮聲會嚇得它瑟瑟發抖,喉嚨里嗚嗚的發出低吼。

轉過彎,就看見大概百十來米長的高大護欄。護欄上的招貼大多褪色破碎了,這算是最完整的一張。護欄後邊的廢墟跟廣告招貼許諾的幸福生活毫不相干,我喚了幾聲小柴讓它別跑進去,看上去很不安全的樣子。廣告里那個小男孩跟我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驚得我趕緊拍了張發給我媽。

果然很快打電話過來,驚嘆了幾聲說太像,但沒我小時候乖。然後照例詳細問了一遍我吃了沒,吃的啥,腎結石有沒有再痛……中間有一段沉默,我趁她還沒問出口趕緊借故掛了電話。其實我現在應該在廣州出差,很重要的工作,所以過年回不了家。最近幾年都這樣,我們這行,春節最忙。

天兒很陰,今年北京還沒正經下過雪,我安慰自己幸好沒拍到雪,只是些黃土枯草,廣州某些地方應該也說得過去吧..……不算太穿幫。

圖謀不軌 ,攝影師 ,長居北京。

我從小就生活在這個街區,這個街道叫幸福路。

2004年到上海工作后,一年才回家一次,而每次回來都發現過去的老房子一棟棟地拆沒了。2007年冬天,我又一次回到東北,老家的房子已經變成了幸福小區。

這一年哈爾濱雪特別大,小區雪地上留下一大片鞭炮碎屑。我拿起相機衝進大雪裡,任其瀰漫,任其抽打。我的國小校園還在,童年玩耍的溝沿已被大雪掩埋,我順著一條看不見的隧道,迷失了。我在雪裡恍惚地整整走了一天,臉上流淌的已經分不清是雪水汗水還是淚水。

2017年冬天,哈爾濱無雪,街道乾澀,霧霾持續出現,好像什麼都是模糊的,我沒有再拍照的慾望。這一年老家的房子換了,搬離了幸福小區,搬到一個更大可能更幸福的地方。

何伊寧,攝影史學者,策展人

我的祖輩曾數代遷徙,成長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自小又對各類儀式很抵觸,因而提起春節,兒時的回憶早已一片空白。而過去十多年來,除去在倫敦的陰冷冬季,其餘的年份我都是來海口和家人過冬。

近些年來,選擇海漂的親人、已經父母的朋友逐漸增多起來,我也在不知不覺中適應著這些變化。不過,在每一個海漂春節來臨之際,我都會獨自爬上我家附近的摩天輪,從頂端拍下幾張俯瞰瓊州海峽的照片作為成長的紀念。

鄭華清、鄭福利(父子) 攝影師、導演、策展人

我和父親相約在黃昏拍攝,照片拼在一起,就算是過年了,就像一副春聯的兩半,貼在相隔4000公里的天空中。一面是大理蒼山,一面是長白山(右圖),兩個鄉村之間,隔著無數個現代化都市和連綿不斷的霧霾。我這兩年的春節都在大理過,父親和我就用照片做遊戲。終於,我在故鄉和他鄉之間、父子之間找到了一種團圓的可能。

鄒璧宇,攝影師,桂林人暫居北京。

2016年,農曆正月過去沒幾天,我來到東北,拍攝當時蕭條的煤礦業。到雞西市滴道礦區時,一間礦工小院前的雪化成水,跟泥和在一起。門框上的春聯看樣子是沒法完整熬到17年的春節了,它的窘境像很多我遇到的很多礦區人那樣——日子過一天算一天,欠薪或發薪聽天由命,年輕人早走了,中年人又缺乏外出就業的技能。無論是就業還是住房搬遷,留守者很難通過自己的力量去改變生活,只能等待外力扶一把。

17年又想回到東北的礦區,去看看留守在此的人生活有沒有好一些。春節對於生活在我們視線以外的人來說,可能意義完全不一樣。

杜楊,自由攝影師,攝影網站編輯,工作生活於北京。

去年回到家,姥姥比以前又瘦小了一圈。我們抱了抱,像過去每次那樣,只是那一次,我明顯感覺到她更弱小了,像個需要被保護的孩子。

這張照片是2010年春節時,我給姥姥拍的,那時我剛擁有了第一台中畫幅相機。後來,每年春節回家時,我都會給姥姥拍照。每一次,她都覺得我是要給她拍遺像,但還是很配合地讓我拍了。

姥姥有心臟病,然而也有著頑強的生命力。今年她95歲。

每一年,她的身體都會有一些這樣那樣的衰退:耳朵越來越聽不清聲音,視力下降,步履蹣跚。有時會把我錯認成別人。

每次告別的時候,我們都會擁抱一下,她的手臂總會用力箍住我。然後,當我們鬆開,她會抓住我的手,用力攥一攥再放開。

前幾年我一直單身。儘管事業上常有進展,卻也免不了感情空白帶來的焦慮和自我懷疑。以往從不下廚的我,也開始培養對於烹飪的興趣,大概也是試圖擁有一些「女性該有的技能」。

那年春節,我第一次在家裡的廚房對著菜譜忙活。姥姥突然安靜地走進來,對我說:

「你不要學做飯。」

「為什麼?」我詫異。

「你應該去寫書。做飯太浪費時間了。這不是你該乾的事情。」

在此之前,我幾乎以為她已經和這個世界隔離了:不僅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我們身上都發生了什麼。她看起來是獃滯的,遲緩的,難以交流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姥姥什麼都明白。

今年春節,我會帶現在的男朋友回家,讓姥姥摸摸他的手,再用力攥一攥。

言由,攝影書策劃、出版人,創有假雜誌。

2009年對於我來說是一個特別的年份:假雜誌有了獨立的域名,開啟了它之後的奇妙旅途;我買了一台二手的單反相機回家過年,第一次有想拍家人、發小、家鄉風物的衝動;我在那年認識了我現在的愛人,並在後來結婚生子,和我一起從北京返回寧波,幫助我一起做假雜誌出版計劃。這碗湯圓是我2009年2月1日回到家后第二天吃到的媽媽做的早餐,我毫不猶豫的用相機給它拍了張照。

印象中,冬天,尤其是春節期間,是媽媽做湯圓最頻繁的時段,是我們家不變的「年貨」,她習慣在湯圓里加桂花,桂花則采自院子前的桂花樹。年輕時在北京漂泊時,我很少去思考兒時的味覺會對自己之後從事的工作產生什麼影響,後來再次回到家鄉,反而意識到一種香甜的味道如同安慰劑一般,讓人踏實下來,一步一個腳印,把夢想一點點實現。

End

如果您也有今年春節的好玩的事情,請分享給我們。一張照片,以及200-300字的文字即可。我們將把選中的圖文在年後第一個正午視覺上分享出來。截止時間是2月6日。故事請發送至郵箱地址:[email protected],感謝給我們講故事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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