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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上沒個哨兒,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老北京的鴿兒

不知道你們怎麼想

反正我覺得,老北京人玩兒鴿子

跟今天大家玩王者農藥根本沒差……

風物君語

老炮兒打架,頑主玩兒鳥

在老北京人手裡

鴿子玩出了花

鴿哨

一不小心成了老北京城的意象

50 多年前

那哨聲承包了整片老北京城的天空

今天,這聲音漸漸少了

鴿哨是個啥?

《霸王別姬》里張國榮扮演的程蝶衣被媽媽砍手指時,從衚衕里傳出來的嗡嗡聲是它發出來的聲音。

簡單來說就是把哨子綁在鴿子的尾巴上,當它們從空中飛過,留給天空的那陣聲音就是鴿哨的聲音。在影視劇中,它被用來作為老北京的意象。

《春風十里不如你》是我看到最近的一部用到了鴿哨的意象。

住在新華社西邊一個四合院里的張寶桐已經 68 歲了。他從小就跟著鄰居陶佐文老先生學做鴿哨,陶先生是當時精製鴿哨「文」字的傳承人。

桌上擺的是張寶桐師傅陶佐文老先生的照片 圖/李曉峰

到了近代,「文」和「惠」「永」「鳴」「興」「祥」「鴻」等並列為鴿哨「八大家」。

「鴿哨到清朝的時候發展起來,當時國家給八旗子弟管飯,不讓他們上班,待著幹嘛?玩鳥、蛐蛐、鴿子呀。所以這些玩具一下子就發展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其中鴿哨又數第一。」這個已經做了 50 多年鴿哨的張寶桐邊說,邊從煙盒裡抽出第一根煙。

淘寶上最便宜只賣 9 塊的哨子

在他手裡是門兒精巧的手藝

如今張寶桐已經把前院租給了餐館,自己跟一隻大黃狗和 100 多隻鴿子住在後院。

客廳旁邊的小房間是他專門為做鴿哨留出來的工作間。雖然只是一個哨子,但當我們建議他把工具都擺出來方便拍照時,他左翻右找拿出了矬子、鋸子等十來件工具。

喏,做鴿哨的工具都在這裡了 圖/李曉峰

老北京人是會玩兒,他們不止在鴿子尾巴上綁哨子讓它發出聲音,還講究鴿哨樣子好不好看,發出來的聲音好不好聽。沒有這些講究,就沒有迴旋婉轉的鴿哨聲。

著名的收藏家王世襄在他的《北京鴿哨》里按鴿哨的外形和材質將其分成了葫蘆類、星排類、聯筒類、星眼類。 圖/李曉峰

圖中第二排從左起依次是聯筒類、葫蘆類、星眼類鴿哨。第一排左起第二個為星眼類鴿哨。 圖/來自網路

張寶桐說,從設計到完成大概需要 8、9 步。「一開始是設計,再根據設計找到相應的材料,然後開始挖口,打磨,粘接,鑲把,刻孔,校音,刷漆。過去一般鴿哨的聲音好主要是用的竹子和葫蘆(這樣的材料),也有象牙這樣的材料做。象牙雖然名貴,但是它的聲音還是沒有竹子好聽。」

正說著,他回到客廳,從柜子里拿出自己以前做的鴿哨。「 13 眼以上的鴿哨其實不怎麼響,但是它很顯手藝。」戴著鴿哨的鴿子飛起來,風從哨子的那些眼兒吹進去,發出不同的聲音。它比綁在風箏上的哨子發出的聲音更豐富。因為鴿子煽動翅膀的風也會吹出哨聲,鴿子飛的快慢影響哨聲的頻率和效果。

這種多眼兒的鴿哨,只是好看而已,上了太天它的聲音很小。 圖/李飛

「四音葫蘆聲音比較大,葫蘆類(鴿哨)的聲音比較洪亮,竹子聲音要高一點,排類聲音比較尖銳。掛哨子不能十幾把都掛葫蘆(做的鴿哨),你還得配。比如配上不同材質的鴿哨,不同眼兒的哨子。這樣高中低(聲音)都有了。」

鴿哨一般被綁在鴿子尾巴上,不會太重,張寶桐說那個哨子 5 克重。 圖/李曉峰

對於會玩兒鴿子的人來說,養鴿子每一步都是個學問。就說這鴿哨,如果養鴿子的人不懂點樂理知識瞎配哨子,等鴿子飛起來,一比就被比下去了。「(養鴿子)講究多著呢,梅蘭芳原來老找我師父定活兒。這是一整套,從選品種,訓,繁殖,訓飛,然後再配哨,那整套都得通。」他一邊說著一邊又點了一根煙。

不會玩鴿子,做什麼哨?

會玩兒鴿子才做得好鴿哨。

張寶桐和他師父陶佐文都是會玩兒鴿子的人。

剛開始張寶桐和姐姐跟著陶佐文學的是寫大字,兩家關係親近,連「寶桐」這個名字也是師父起的。 圖/李曉峰

陶佐文成為張寶桐家鄰居以前在南方做漕運,冬天封湖期沒什麼事可做,就好玩鴿子。也因為這個愛好他學會了做鴿哨。清政府垮台後,陶佐文來北京當過老師,後來學校又倒閉了,他才把原來的愛好發展成了謀生手段——賣鴿哨。因為鴿哨做的好,他的客源還不錯,其中不乏梅蘭芳這樣的名人。

張寶桐從小就聽著鴿哨聲長大,對養鴿子的門道葉門兒清。「養鴿子這事兒沒頭,可能琢磨了。」張寶桐說,有時候光聽鴿哨的聲音,一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有一次他還在廠里做工的時候突然來了興緻,晚上回家吃完飯開始做鴿哨,做完以後天都亮了。 圖/李曉峰

作為一個習慣了從網路中獲取娛樂快感的人,你可能很難馬上理解他對鴿子的痴迷。

養鴿子雖然最早是在八旗子弟中間時興的愛好,但它後來迅速發展成了北京人的愛好。「五幾年底到文革之前,北京尤其是早上和下午沒有一會兒是沒鴿子的。困難時期間隔了幾年,但當時也有人自己都要餓死了,鴿子還捨不得不喂。鴿子可以少養,但是不能不養,沒辦法培養出興趣來了。」

因為閑,人們養起了鴿子,又因為鴿子玩出了花樣,所以才玩進去的人自然對它上癮了。在我看來,這原理跟《王者榮耀》也沒太大差了。

關在張寶桐後院的鴿子 圖/李曉峰

養鴿子講究多了去了。

要選種,選好了要訓練它們認窩,訓好的鴿子會被放到天上去飛,然後各家主人相互比較,「你看我這鴿子是不是比你的厲害?」。在玩家們的口中這個項目被稱為「盤鴿子」。每天早晚的時候,主人會把鴿子趕上天上去圍著自己屋子繞,越飛越高的名為打盤。鴿子如果不這麼練,就成了廢物。

葫蘆類鴿哨 圖/李飛

「過去北京人養鴿子是觀賞。」張寶桐說著,鴿子盤起來了不僅要比鴿子飛的高不高,時間長不長,配的鴿哨好不好聽,鴿子降下來了還要比鴿子品種純不純,毛色好不好。

因為比得實在太細了,所以以前還專門有個訓鴿子的職業叫鴿子把式。過去的有錢人家或王府都會雇鴿子把式來訓練鴿子。「訓得好的鴿子,你指哪兒它飛哪兒,想讓它飛多高就飛多高。」厲害的鴿子把式還能訓練鴿群去偷別家的鴿子。

用來製作鴿哨的原材料被堆在工作的一角,有段時間沒做了。 圖/李曉峰

前清太監小德張的嗣子被別人叫傻二哥,就因為他家的鴿子總是這樣被裹走。自幼出入宮廷的唐魯孫曾在他的文章中記載,這個傻二哥雇了 3 個把式伺候自己的 1000 多隻鴿子,每天盤兩次,每次總會丟 10 只 8 只的。跟他住在一個城區的金盤卿每到傻二哥家盤鴿子就跟著把自己的鴿子放出去裹回來 10 來只。

但是鴿子把式這個職業已經消失了。據張寶桐說,他所知道的最後一代鴿子把式停留在 60 年代。新成立以後,這些人被請到動物園訓練飛和平鴿,在五一、十一遊行、慶典的時候這些鴿子會被放出來飛一盤。

現在這些人都死了。

年代變了,鴿哨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

今天的北京養鴿子的人也不少,站在張寶桐家前院的二層陽台上,時不時還有隔壁院子里的鴿子飛過。

從屋頂嗡嗡飛過的鴿子 圖/李飛

「這是賽鴿子的,不是盤鴿子的。」張寶桐說。「那個沾點兒賭博性質。」在他看來,比起自己玩的觀賞鴿,賽鴿早就變了味。「賽鴿就看它飛得快不快。」一點觀賞鴿的趣味都沒有。

但現在玩賽鴿的比玩觀賞鴿的人多。

最近張寶桐基本不做鴿哨了,因為鴿子飛不起來他也沒心思做了。每天他大部分時間花在拜訪朋友,照顧家裡那隻大黃狗和鴿子身上。因為北京市在治理「開牆打洞」,前段時間他剛把鴿子窩拆了,所以鴿子盤不起來了。

他說 9 月份會重新開始盤鴿子。因為最近城管提醒他,可以稍微往後挪挪鴿子窩的位置,只要馬路上看不見就沒人管。我們去拜訪當天,新的鴿子窩剛搭好。

張寶桐家的大黃狗可能太久沒見生人了,採訪那天總是很興奮的圍著我們轉。 圖/李曉峰

不過老北京天空上劃過的鴿哨聲,註定是會消失的。

北京城已經不是原來的北京城了。樓越修越高,四合院越來越少,住在樓房裡的市民對於鴿哨聲的接受程度僅限於影視作品。就連張寶桐這樣的知名手藝傳承人,也只會在有媒體來拍攝視頻時給鴿子尾巴上綁上哨子。

養觀賞鴿只屬於前工業時代的北京。

雖然張寶桐的工作台依舊凌亂,但看得出來有些工具好久都沒使過了。 圖/李曉峰

站在張寶桐家前院的陽台上,他指了指前面車流不息的宣武門西大街說,小時候那條馬路還沒有那麼寬,中間還有一道舊城牆。現在城牆拆了,馬路下修了 2 號線。

曾經的北京是安靜的,安靜到駱駝從門前走過,坐在後院也能聽到它的鈴鐺聲。

但這聲音已經回不來了。

文/朱若淼

文中標註圖片已經攝影師授權

未經許可,不得使用

如果這哨聲沒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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