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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喜怒哀樂

導語:很和藹,很慈祥,很快樂,這就是他平時的樣子。你到他家,敲開他的門,你看到的他是滿臉堆笑的,高高興興的,寬寬鬆鬆的,這就是孔子。

我們說起孔子,都知道他是聖人,我們還知道,中華民族是一個缺少宗教的民族,缺少一種全民的對「上帝」的信仰,但是我們雖然沒有神,我們卻有聖人,我們沒有諾亞方舟,我們卻有孔子杏壇;我們沒有上帝的救贖,但我們有聖人的濟世;我們沒有上帝的博愛,我們卻有聖人的仁道。聖人,就是我們的精神的導師,就是我們心靈的嚮往,就是我們行為的規範。

那麼,這樣的一個品格的聖人,他有一些什麼樣的氣質呢?

他是有性情的聖人。這與一般人對聖人的想象不同。在一般人的意識裡面,聖人,那肯定是一個高高在上,道貌岸然不苟言笑,一言一行都規矩有度的人。而且,我還要特別指出,真正的聖人一定是性情的,一定是滿懷激情而又一腔深情的。孔子就是這樣,他對人對事,常常是動情的,自身遭到羞辱,他動情;顏淵死,子路死,伯牛有疾,他都動情;在泰山腳下見一可憐的婦人,他也動情。喜怒哀樂,一任性情,在這一點上聖人跟我們的情感特徵是一樣的。

我們先看看他的喜。

孔子有一次誇獎他的弟子顏回,他是用一種讚歎的口氣說的:「賢哉,回也!」(《論語•雍也》)

你看他的語氣,一開始就是,哎呀,真是賢德呀,那個顏回呀。這種誇獎不是我們今天的老師給學生做一個操行的評語,學期結束了,在他的成績單里,在他的鑒定表上寫上一行非常客觀的,非常冷靜的評語。那顏回為什麼賢呢?他能吃苦,他能淡泊,能夠在清貧中找到生活的快樂:

「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

講了這樣一句話以後,再重複一句,「賢哉,回也!」

在一段話里前面一開始「賢哉,回也」,後面又是一個「賢哉,回也」,感慨不已,顏回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能夠如此快樂,他為顏回高興。因為到了這個境界以後,顏回的快樂和幸福就不以物質條件改變而改變了,這樣的人永遠都會是快樂的。同時也在表明,孔子自己內心的那種高興,為有這樣好的學生而高興。一個學生達到這樣一個境界,老師為他高興,感到喜悅。

這是他為學生的喜。

對於古代的大聖大賢,他更是衷心地讚美、欣賞他們,崇敬他們。你看看他如何讚歎傳說中的堯:

「大哉!堯之為君也!」(《論語•泰伯》)

我們看這個開頭,也是「大哉!」一開始就是偉大呀,那個堯呀。總是用感慨的句子在前面。

所以,我們跟著孔子學歷史,我們會愛上歷史,我們跟著孔子去了解古代的人物,我們會愛上這些人物。當然,對某一些很壞的歷史人物,像商紂王、像夏桀,我們也可能無比痛恨這些人物。這時歷史就不是一個古板的,與己無關的存在,它已經介入我們的感情了,而我們的感情也介入了歷史。這才是最好的歷史老師。

孔子為什麼能做到這一點?因為他是有性情的,是有激情的。他自己首先對歷史有熱愛,對這些歷史人物有感情。在《論語》里,他至少兩次明確說到自己是「好古」的人。

這是他的喜,我們再看看他的怒。

孔子這樣的聖人也會像一般人那樣發怒嗎?孔子說君子「不遷怒」,也就是說我在你這兒受了氣,我不到別人那個地方去發泄。我今天早晨上班的時候在路上堵車了,心裏面很堵,我到辦公室后,在同事那裡去發泄一下,他不會這樣,所以說君子「不遷怒,不貳過」(《論語•雍也》)。

但是該怒的時候他也會怒。什麼叫作該怒的時候?當看到原則被踐踏的時候,當看到弱小的善良的受到損害的時候,當看到惡行在肆虐的時候。這個時候你還不憤怒,那你還叫人嗎?所以孔子有他的怒。是為聖人之怒。

比如說魯國的執政季平子,作為一個大夫,他家祭祀祖先的時候,按照周禮的規定,只能用四佾的樂隊。可是他把魯國國君的六佾的樂隊調去了四隊,然後他的變成了八佾,八佾是天子的規格。他用天子的規格在自己的家裡祭祀祖先,這樣的僭越是孔子不能容忍的,更何況他把魯昭公的樂隊調去了,魯昭公作為一個諸侯在祭祖的時候,樂隊湊不起來了!孔子對他這樣越禮的行為感到非常的憤怒。他說了一句話:

「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論語•八佾》)

他不僅怒了,而且還告訴我們這個時候我如果再能忍,那我這個人就一點點剛性也沒有了,一點點骨氣也沒有了。一個人沒有一點剛性可以嗎?一個人沒有一點脾氣可以嗎?不可以。他憤怒了,他不光是憤怒,他還有行動。35歲的孔子看到季平子這樣做,說了一句「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然後拂袖而去,到齊國去了。這就是聖人之怒。聖人為什麼怒?為原則而怒,為公道而怒,為天理良心而怒。不是為自己的個人得失而怒。

對他的弟子,孔子也有怒的時候。孔子說有教無類,但是如果一個學生在原則問題上犯了錯誤,他是真的非常嚴厲的。

季氏富於周公,而求也為之聚斂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論語•先進》)

冉求在他的七十二賢弟子中也算是出色的,至少能排在前十名。可是冉求在孔子的晚年,在季氏那裡做官,幫著季氏聚斂財富,盤剝百姓。孔子非常憤怒。然後就跟其他弟子們講,從今以後冉求就不再是我的學生了,他不配做我的學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你們現在擂著戰鼓去向他進攻,我允許。這也是憤怒,為什麼憤怒?就為一個大夫,盤剝老百姓,而他的學生幫助這個大夫去剝削人們,聚斂財富。聖人沒有私仇,只有公仇。

孔子曾經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論語•里仁》)

好人,是喜愛人,惡人,是厭惡人。仁德的人一定具有兩個特點:那就是,對於正義的,對於善良的,他愛;對於邪惡的,對於殘暴的,他恨。這種愛和恨一定是一個人內心高貴的體現。有愛有恨是正常人,大愛大恨可能就是聖人。

這是我們講他的怒,我們再看看他的哀。

孔子有這樣一句話:

「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論語•子罕》)

這句話有一個背景。孔子當時在衛國,作為一個聖人,他代表著最高的德性。可是衛靈公的身邊還有一個美女叫作南子,代表著美色。衛靈公更傾向於誰呢?願意聽誰的話呢?當然願意聽那個美女的話。衛靈公上大街去。讓孔子一塊去,兩輛馬車,衛靈公和那個美女坐在一起,而讓孔子坐在第二輛馬車上,在大街上轉了一圈。孔子當然不願意去,但是國君讓他去,他又不能不去,去了他又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覺得自己很丟臉,回來以後就講了這樣的一句話:「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我沒有看見什麼人愛好德性像愛好美色那樣。你看這一句話裡面,他不僅僅是在罵衛靈公,不僅僅是被衛靈公激怒了,他實際上從衛靈公的行為裡面,發現大家都如此,世道人心皆如此,感到對於人性都沒有信心了。到這一步就不是生氣,不是憤怒,而轉入深深的悲哀,為人性的弱點而悲哀。這是他的哀。

再看下面還有一句話:

「苗而不秀者有矣夫!秀而不實者有矣夫!」(《論語•子罕》)

這兩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好的苗子,不開花的是有的呀!開了花卻又不能結果的事情,也是有的呀。這句話的背景是什麼呢?是他最喜歡的弟子顏回死了以後講的。顏回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一個最好的苗子,可是四十來歲就死了,這個苗沒有開花,開花沒結果就死了。

他不僅僅是在傷顏回,他還是在傷世,是在哀傷人中的才俊往往都有不幸的結局。

誰能夠從個別到達一般,誰能從一朵花的凋零看到整個世界的萎縮?聖人。

人性與命運,是哲學的兩大對象,孔子於此達到的深度和高度,也就是他無邊無際的悲哀的緣由。

孔子的悲哀,不僅僅是對於一個個別事情的悲哀,他是從中看到了人類生存的危機。

當然,他也有很快樂的時候,應該說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比較快樂,比較輕鬆的。看到山水了他快樂,聽到音樂了他尤其快樂。

他在齊國聽齊國的樂師演奏《韶》樂,《韶》樂傳說是舜時代傳下來的音樂,他曾經評價《韶》樂是盡善盡美。所以他在齊國聽到這個曲子后,結果是「三月不知肉味」。 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很高明的演奏家,所以我猜測,他聽完這個曲子后,肯定也不斷地演奏。三個月的時間他就沉浸在音樂中,甚至吃肉都不知道肉的味道,而我們也知道,孔子是特別喜歡吃肉的。最後自己感慨地說了一句話:「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論語•述而》)我沒有想到呀,一個音樂能夠把人感動成這個樣子,音樂能夠這樣深入一個人的內心,徹底地俘虜他呀!

從孔子的這些喜怒哀樂中,我們得到什麼啟示呢?——

道德修養的最高境界是情感的豐富而不是情感的枯竭,是情感的充盈流動而不是情感的萎縮凝滯,是情感的敏銳而不是情感的麻木,是情懷的自然天成而不是情懷的人為矯情。

孔子的一切的表現都是自然的,他高興的時候他就笑,他痛苦的時候他就哭,他生氣的時候他就罵,非常自然。

所以,我們說,孔子是一個哲人又是一個詩人,他對世道人心最深刻的洞徹不是形諸理論教條、邏輯,而是形諸感慨,通過感慨萬端的、詩性的語言告訴我們。所以他常常是「喟然嘆曰」。就像我前面的分析一樣,你讀明白了,就知道這裡面包含著很深很深的東西,但是如果沒有讀明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很和藹,很慈祥,很快樂,這就是他平時的樣子。你到他家,敲開他的門,你看到的他是滿臉堆笑的,高高興興的,寬寬鬆鬆的,這就是孔子。

本文選自《天下哲思》,知名教育學者、2011年教師報「非常教師」扈永進主編的「國民通識讀本」系列之一,介紹並專業解讀曾經改變過世界的偉大哲學思想,銜接中學與大學教育,國內與國際教育,讓白領日常充電,了解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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