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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和情場老手，你更愛哪個？

2021/12/25

yidianzixun

「馬小喬，別把孩子打掉好嗎？」

晃動的公車上，我拿著手機打了這一行字又刪除。再打一遍又刪除。打第三遍的時候我決定發出去，畢竟流量還剩點不能浪費。

等回復。

就像我每個月等著發工資，留下吃飯用的五百四十塊剩下全部交給塗著CL蘿蔔丁背著LV的馬小喬，等著她用戴著Cartier的左手點一遍，再用混合著Chanel 5號香味的身體一邊推開我一邊說，就這麼點？一樣焦灼。

「不打掉拿什麼養？你一個窮屌絲還指望我給你生孩子？做夢吧！」馬小喬的回復終於來了。

陽光很刺眼，我睜不開，哪兒都不想去。

我回想起和馬小喬在一起的時候，她總跟我說，白蟻的未婚夫上個月帶她去馬爾地夫了，下個月要去大堡礁。傻馬醬的男朋友給她買了梵克雅寶的大鑽戒求婚呢。葡萄螳家裡介紹的那個對象，自己開公司都B輪融資了。你怎麼還一個月只有幾千塊？

是啊，為什麼我一個快三十歲的人了，還坐著公車。

我不知道馬小喬那些我叫不出名的奢侈品都是哪來的。她是我的初戀，我也是她的初戀。每天我洗好衣服燒好飯等她下班，可她很晚才回來，還帶著一身酒味。我想去接她，她就發火，我多問兩句，她索性關機。

她每年都換新手機卻從來不讓我碰，電話一響就迅速躲到一旁，我如果跟著就嘶吼著叫我滾。小心翼翼和她說話，說錯一句就會立刻冷下臉來，需要再陪上三百句好話。在我面前，她的喜怒哀樂都毫不掩飾，任由自己的性子像一匹橫衝直撞的野馬。

「馬小喬，求求你了，別把孩子打掉。」我很累，但我仍然想留下這個孩子。我有這麼好的基因，除了沒錢沒本事沒能力長得丑個子矮又軟弱還挺土，其他都挺好啊。

「滾。」這是馬小喬發來的最後一個字。從那以後我沒再見過馬小喬。即便這座城市小到計程車100塊就能繞城一圈，我再也沒見過馬小喬。

馬小喬沒有被時間留下。這場愛情的檢驗里，不好的、不適合的統統留不下…

我沒想到在我生命中第一次距離當爹那麼近的時候，突然就當不成爹了。更沒想到後來還會有人讓我喜當爹。

「你喜歡孩子？那要是有人給你生一個孩子你會高興嗎？」

「……會吧，但我可能暫時不能給孩子很好的物質條件。」

「沒關係，那就讓他吃點苦。」

有意思。

然鵝這個妹子和馬小喬不太一樣。她說她不喜歡旅遊太累了還不如在家裡做做家務燒燒飯。她說她會在晚上八點以後去超市買麵包因為打折便宜很多。她說six god是最好聞的香水，素顏的女孩才最美啊不是嗎？

是。她也美。

但肯定沒有馬小喬美。誰都沒有馬小喬美。這天下所有姑娘加起來的好看，都不及馬小喬笑容的十分之一。

「你還在想她？」然鵝每次說話都能直戳人心。

「……沒啊。」

「我還沒說她是誰。」然鵝晃了晃手裡的勺子，「我給你煲了湯，你總是睡不好，來嘗嘗吧。」

都說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先要拴住他的胃，但然鵝的手藝顯然有些欠火候。「你放了啥啊這味道？」

「……對不起對不起，」然鵝急促起來，雙手懸在半空，「我，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不好喝嗎？我下次重做。」

我忽然想起我給馬小喬第一次做飯。起了大早坐了7站公交去農貿市場買活蝦，回來忙了一上午，可馬小喬吃了兩口就摔了筷子，「蝦線都沒剃乾淨怎麼吃啊？」

我看看然鵝，像是看著自己。

「其實，也挺好喝的。辛苦你了。」

「真的啊？那我以後每天都給你做！」

救命。

然鵝很快搬進我家，我們開始了沒羞沒臊的嘗菜生活。我聽說她以前從不給前男友做飯，也曾因為前男友做的飯不好吃而說他不愛自己。

可我眼前的然鵝，分明是一個，每天給我做飯，加班了還給我送夜宵的女孩。她自己捨不得買化妝品包包，卻給我換Razer鍵鼠。手機備註被改成親親老婆，總會在我不忙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要是沒接，她就會發一條簡訊，要注意休息哦愛你。她情緒穩定，很少發火，講話輕聲細語，笑起來也甜。還總鼓勵我那麼努力上進，以後一定會越過越好。我沒給她買過什麼貴的東西，但她說早就擁有了最值錢的東西，就是我。

果然，只有經得起時間檢驗的愛情，因為美好才理應被留下。可能那些經歷過愛情的孩子，才會在愛里變得溫柔吧。

她在我身邊日子越長，我越發感念她的底力，像是能穿石的水滴。在沒有然鵝以前，我沒想過會有然鵝。但我有瞭然鵝以後，我再沒想過沒有她。然鵝偶爾的小矯情和壞脾氣都讓人覺得善良可愛，對她的愛戀和珍惜越來越濃，想必暖暖的窩心應該算是滿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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