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製造需要破繭成蝶

□ 胡立彪

在不久前舉行的第二屆製造2025（深圳）高峰論壇上，與會嘉賓都表達了對製造未來發展前景的期待，但也對製造當下面臨的形勢表示擔憂。有企業代表認為，目前，製造一個不容迴避的現實是，傳統競爭優勢在不斷削弱，新的競爭優勢尚未確立。在製造的一端，製造業大部分仍處於世界產業鏈的低端，去產能任務仍然艱巨；另一端，製造面臨巨大的技術升級和消費升級要求。

客觀地講，以前我們所認可的製造的「傳統競爭優勢」，是以在世界產業鏈的低端打拚為代價的。由於低端的製造多是走貼牌代工的路，以廉價勞動力建立起來的這種「優勢」很容易被削弱。最典型的表現就是一旦國外市場訂單減少或在建廠的外資企業撤資，就會給製造企業造成巨大損失。近兩年有不少外資企業關掉在華工廠，將它們轉移到東南亞、拉美等人工成本更低的地區，直接造成的工人被丟棄，承受失去工作的痛苦。靠代工模式和這些工人支撐起來的製造，自然也會遭受重創。

顯然，製造過去處處受制於人的發展方式不可持續，必須另闢他途，進行升級。對於目前製造所處境地，我們當然不能怨天尤人，而是能夠正確分析，理性對待。企業界和學界目前普遍認為，這是由人口紅利逐漸減弱乃至消失引發的必然現象，同時這也意味著製造要走向轉型升級的新路。

痛定思痛，我們發現，雖然製造遭遇波折，但從市場發展規律看，這也是個必然過程。發展家製造業自主創新能力的提高，必須經歷從技術引進到自主發展的過程，對引進技術的吸收能力越強，越有可能使製造業在模仿的基礎上實現自主創新。但由於市場經濟發展的時間較短，企業家精神不足等原因，造成製造業引進消化吸收和學習能力都不夠強，外資溢出效應未能充分發揮，技術引進和自主開發結合不夠緊密，製造業技術引進仍停留在原有水平，沒能形成自主創新能力，始終對國外技術存在嚴重依賴，企業自主創新能力薄弱，只能被動處於全球價值鏈低端。

如果說從低端走向高端是一個必然的過程，那麼製造現在已經走到一個轉折點。這個從低向高跨越的轉折點，對於製造而言，有點類似於破繭成蝶的過程，一旦闖過這段痛苦期，就會發生質的飛躍。事實上，我們每一個人作為歷史的見證者，已經能夠看到這個偉大的轉折過程了。市場按照自身邏輯已經啟動淘汰機制，逼迫一批中低端的傳統製造業轉型。更重要的是，這種轉型認識已經進入到國家意志，上升到國家政策層面。目前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重視製造業，「一帶一路」和「製造2025」的政策布局，正體現出政府對「製造」走出低谷實現升級的渴望和決心。

製造要破繭成蝶，具體做法，說簡單點，就是努力讓「製造」向「創造」「智造」和「質造」這三個方向轉變。「創造」，著眼於技術創新，以此帶動傳統製造領域的生產率提高和產品性能提升，改變「代工模式」，向「代設計模式」轉變；「智造」，定位於衣食行等方面的智能化，加快機械、航空、船舶、汽車、輕工、紡織、食品、電子等行業生產設備的智能化改造，提高精準製造、敏捷製造能力；「質造」，注重突破質量瓶頸，堅持把質量作為建設製造強國的生命線，強化企業質量主體責任，加強質量技術攻關，建設法規標準體系、質量監管體系、先進質量文化，營造誠信經營的市場環境，走以質取勝的發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