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 字媒體

【專題】如果不了解什麼是「瑪阿特」，你就無法走入古代埃及人的宗教殿堂

2021/12/25

圖片欣賞

古代埃及似乎是一個瀰漫著宗教色彩的古老文明。現存的神廟、墓葬、象形文字記載的內容，處處都充滿著宗教的氣息。古代埃及人的宗教世界是一個龐大且複雜的體系。想要走進他們的宗教世界並非易事，我們需要了解諸多方面的知識。「瑪阿特」或許是其中最為重要者。在象形文字中，瑪阿特有兩種基本的寫法（各種變體除外）：

圖片欣賞

前者是「瑪阿特女神」的名字，後者象徵著「瑪阿特」這一抽象概念的書寫方式。可以說，如果不了解什麼是「瑪阿特」，我們就無法真正地走入古代埃及人的宗教殿堂。

諸多學者都曾思考過，到底何為「瑪阿特」。它與我們如今使用的哪些辭彙能相對應，從而方便我們對其進行理解。這篇文章就是介紹部分西方學者對「瑪阿特」的概念進行的論述。

圖片欣賞

目前，埃及學界普遍認為，瑪阿特是古代埃及文明的一個基本的、普遍的且持久的元素，著名的埃及學家利希泰姆（M. Lichtheim）曾論述過，瑪阿特是古代埃及宗教和道德倫理的一個基本觀念。眾多學者都認為，瑪阿特是一個複雜的概念，在不同的背景下，其含義會有些許差異。正如莫恩茲（Morenz）將瑪阿特稱之為「意義的財富庫」，極言瑪阿特內涵之廣泛。

弗蘭克福特（Frankfort）、威爾森（Wilson）和托賓（Tobin）著重強調，瑪阿特是自創世時便存在的神聖秩序或者宇宙秩序。魯道夫·安特斯（Rudolf Anthes）將瑪阿特視為給予生命的一種物質，並強調它作為真理這一抽象概念。提特爾（Teeter）和魏德曼（Wiedemann）強調瑪阿特作為女神的含義。托賓本人也論述過，瑪阿特是真理、正義和秩序的象徵。

溫斯特多夫（Westendorf）強調瑪阿特的指向性，這種說法起源於該詞的動詞形式，含義為「給予事物一種方向」。因此，他認為這一抽象辭彙有兩個重要的含義，即引導與秩序。赫勒克（Helck）考慮到瑪阿特在古代埃及人世界觀中的中心且普遍的角色，他認為瑪阿特是人類生活與世界的基礎，是一種秩序體系，旨在抵抗自然與社會兩個領域中的混亂因素。博奈特（Bonnet）認為瑪阿特是一種關乎自然與社會的重要法則。

一些學者也從哲學角度分析過瑪阿特，穆巴賓戈·比洛洛（Mubabinge Bilolo）認為瑪阿特處於三種理想的「結合處」：知識的理想，也就是說，對知識的熱愛、對科學的渴望；公平正義的道德理想；對知識和愛的超自然理想。

莫萊特（Moret）對瑪阿特有段經典的論述：「在物質與精神世界中，瑪阿特應被視為正確無誤的事物。正確的即為真實的、公正的，也就是說，是符合宇宙秩序的。在道德方面，與瑪阿特相等價的概念可以是美好的、美麗的、有益的……。瑪阿特的對立面是不真實的、無序的、錯誤的、暴力的、不公正的，總之是邪惡的。」

泰奧菲·歐本伽（Theophile Obenga）將瑪阿特所包含的內容分為四個基本維度：在宇宙層面上，瑪阿特是秩序存在的全部體現，並呈現出事物之間的和諧狀態；在政治層面上，瑪阿特是正義的代名詞，其對立面是非正義；在社會層面上，瑪阿特強調群體背景下的適當關係與責任；在個人層面上，瑪阿特是人們必須遵守的法則（或者說成律法）。

上述學者對「瑪阿特」的闡述有其各自的側重點，但同時也具有某些共同的特徵，例如強調秩序、公正等辭彙。或許也正是由於此，如今，在解釋「瑪阿特」這一抽象概念的時候，學者們傾向於將其理解為公正、秩序等。然而，這並不是一種準確的解釋，亦或說，我們今人所理解的「瑪阿特」概念無法完全對等於古代埃及人心目中的「瑪阿特」。總之，對「瑪阿特」一詞的理解需要置於具體的原始文獻語境下，才能較為準確地理解古代埃及人究竟用這個辭彙要表達何種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