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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大媽的中國廣場舞生活:想把廣場舞帶回美國

原標題:美國大媽的廣場舞生活:想把廣場舞帶回美國

近日,一位美國大媽榮黛佳和大媽一起跳廣場舞的視頻引發社會關注和熱議。五年前,美國人榮黛佳來到,由於語言不通和飲食差別等種種不適曾給她帶來了極大的生活挑戰,但很快她找到了另一種融入上海這座城市的方式——跳廣場舞。作為一名外教,榮黛佳已經習慣了乘捷運穿越大半個上海到原來的廣場上找她的姐妹們跳舞。榮黛佳稱自己的家鄉小鎮也有一個廣場,如果以後回到美國生活,會非常願意把廣場舞帶回跟其他人一起分享。

近些年,廣場舞在大大小小的城市裡流行起來。廣場舞也普遍被認為是一種老人們特有的鍛煉方式。在上海徐匯區交通大學的廣場上,時常可見一個外國老太和她的「姐妹們」一起跳舞。她還給自己起了一個詩意的中文名,叫榮黛佳。近日,這位65歲的美國大媽和大媽一起跳廣場舞的視頻引發社會關注。

五年前,Debrah Roundy通過美國的「楊百翰大學教師計劃」來到。初來時,榮黛佳「興奮而又緊張」。位於愛達荷州的家鄉小城只有5000人口,沒有大城市的生活經驗、語言不通和飲食差別等種種不適曾給榮黛佳帶來了極大的生活挑戰。

但榮黛佳很幸運地找到了另一種融入上海這座城市的方式——跳廣場舞。此前,榮黛佳有過30年的教授芭蕾舞經驗,這讓她在看到廣場舞后非常驚喜。「語言不通,就手舞足蹈靠比劃,在一通雞同鴨講后,榮黛佳順利地就成為了天平社區晚霞排舞隊的一名新隊員。」舞蹈隊領隊陳清娣阿姨介紹道。

榮黛佳和舞伴的日常交流,經常需要通過電子郵件、翻譯軟體來完成,而在跳舞中,沒有了書面文字作為中介,榮黛佳就手把手教其他隊員,還把芭蕾和美國鄉村舞蹈等元素融入到了廣場舞中。中西方生活經驗和理念的差異,也不可避免地給榮黛佳和她的姐妹們一些分歧。陳阿姨說:「我們人排舞和外國人不一樣,我們是四個方向跳。她剛來的時候有些不適應,因為外國的舞蹈可能不像我們這樣360度、全方位地跳,我們就1、2、3、4這樣一點點去教她,她也很認真地學。」

陳阿姨回憶,有一次自己不在,榮黛佳和其他舞伴因為一些小事有了分歧,「其他人跟我講說,榮黛佳就說『no,no,no,聽陳老師的』,因為在編舞排隊形的時候難免會有摩擦,榮黛佳每次就說,那就聽陳老師的。」

陳阿姨介紹,每年暑期,榮黛佳會回到美國,也會把廣場舞帶回去,「她會把的舞蹈展示給外國人,說這是我在學到的。」

另一位舞伴楊阿姨稱,榮黛佳很喜歡太極拳、劍舞和扇子舞,「她每個動作都很認真,剛開始不會的時候,她會說『重新開始』,讓我們再教教她,也是逗我們笑得很開心。」

到后,榮黛佳先是在上海交通大學教了兩年書,後來到了同濟大學成為一名外教。儘管換了一個學校教書,榮黛佳還是習慣乘捷運穿越大半個上海到原來的廣場上跳舞,因為這裡有她的姐妹們。

而在教課和跳舞之外,如今已到65歲的榮黛佳還會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早起在捷運里給學生批改作業、做志願活動、給朋友的孩子當家教、在社區教老年人英語等等,榮黛佳自稱不願意浪費任何時間。作為徐匯區天平街道天平居民區志願服務隊的一員,榮黛佳還被評為「2014-2015年度上海市優秀志願者」。

榮黛佳稱自己的家鄉小鎮也有一個廣場,如果以後回到美國生活,會非常願意把廣場舞帶回跟其他人一起分享。

對話

榮黛佳:以前跳芭蕾舞 現在跳廣場舞

近日,北京青年報記者聯繫到這位跳了五年廣場舞的外國大媽榮黛佳,榮黛佳說起了自己的起名趣聞、來的波折和跳廣場舞中發生的種種故事,一段段舞蹈和一曲曲音樂中的五年,也是榮黛佳融入上海,融入的五年。

剛來時最大挑戰在於沒有朋友

北青報:你是什麼時候來的?當時為什麼想要來?

榮黛佳:2012年9月我第一次來。以前我加入了一個神經語言學研究小組,其中一位在的朋友曾經跟我說:「你應該來教書。」但那個時候我還沒退休所以就先拒絕了,但卻對去產生了興趣。

後來我聯繫了楊百翰大學,他們有一個「楊百翰教師計劃」,也填了相關申請表。2012年6月的一個星期六,我們收到了一封回復郵件,請我們去。

北青報:來之前都做了哪些準備呢?

榮黛佳:像一場旋風一樣,我和我丈夫迅速地參與了面試,並提交了相關的書面材料。我們通過後,就到楊百翰大學參加了培訓。在來前基本上只有一周的時間收拾行李,因為之前我最小的女兒也生了孩子,我需要去她家幫忙照看嬰兒。就在出發當天早上,我們還和其他家庭成員匆匆忙忙吃了頓早飯。在來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上海在地圖的什麼位置上,一切都是又興奮,又有些緊張。

北青報:榮黛佳這個中文名挺特別的,為什麼會起這樣一個名字?

榮黛佳:我英文名叫Debrah Roundy,在希伯來語中,我的名字寓意是蜜蜂,我也很喜歡蜜蜂,本來想叫蜜蜂,但我一個朋友跟我說,在沒有人會管自己叫「蜜蜂」,我覺得她說得也很有道理。後來她說可以起一個發音和英文名類似的中文名,就叫了黛佳。

北青報:來后,生活中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榮黛佳:有很多,但我覺得更應該叫「挑戰」而不是「困難」。上海是一座大城市,之前我和我丈夫都沒有在大城市的生活經驗,我家鄉那邊的房子基本上都只有兩層樓高。另外就是找到我們喜歡吃的西方食物,有很多國外沒有的蔬菜,很多朋友會來教我們怎麼做飯。

不過我覺得最大的挑戰還在於沒有朋友,但好在很快我認識了一起跳廣場舞的同伴,也是姐妹,到現在我也交了很多朋友了。

北青報:在主要教什麼課程?

榮黛佳:來之前,我已經當了40多年的老師,而且教過很多東西。之前我有自己的舞蹈工作室,而且教了30年的芭蕾。除此之外,也教過基礎教育、特殊教育等,幾年前我還參加了神經語言學相關項目。在我是一名英語外教,但不會要求學生們死記硬背,反而是學會怎麼去和外國人交流、怎麼去保持良好的學習狀態等。

猶豫好幾天主動提出加入

北青報:為什麼當時你會選擇去跳廣場舞呢?

榮黛佳:我非常喜歡舞蹈,跳舞就是一種經歷,通過跳舞也很快融入到了上海這座城市裡,認識了很多非常好的朋友。

北青報:對廣場舞的第一印象是怎樣的?

榮黛佳:來后,每天早上都會出門散步,但也會覺得孤單。後來看到了那些跳舞的女士們,她們向著藍天舞劍,舞姿優美,每一個動作都很協調。後來她們還拿出了十分華麗的扇子,我們在愛達荷州從未用扇子跳過舞。我很想一起跳。猶豫了幾天後,我才不好意思地提出請求加入,這些阿姨們也很支持我。

舞伴們就像姐妹一樣 我們每周都在一起跳

北青報:你是怎麼學習廣場舞的?之前有沒有跳過類似的舞蹈?

榮黛佳:之前從來沒有跳過廣場舞這種舞蹈,所以對我來說挑戰也很大。開始學習的時候,我不知道舞步的名字,也不會說中文,所以只能在隊伍後面仔細去看。有一天,一位舞蹈老師耐心地一遍遍跟我講解舞步的名稱,從那以後我也開始慢慢學到更多了,以後她們再說的時候我也能聽懂了。現在一些名字對我來說還是一種挑戰,但是對用腦有好處。

北青報:一周大概會去跳多少次廣場舞呢?

榮黛佳:平時學校有課的時候,基本上每周有三天在同濟大學上課,有三天跳廣場舞,還有一天會和「吃貨小組」的朋友們一起玩。假期跳舞時間會更多,比如剛過去的五一節就都和姐妹們一起跳舞。

坐捷運專門去跳舞 感覺即使辛苦也很值

北青報:現在一般在什麼地方跳廣場舞?

榮黛佳:我在上海交大待了兩年,後來轉去同濟。在同濟,我到公園裡轉的時候,也會看到很多很棒的團隊。但現在還是會坐捷運回到上海交大的廣場上跳舞,舞伴們對我來說就是姐妹。

北青報:同濟和上海交大相隔也很遠,這樣會不會覺得很折騰?

榮黛佳:我覺得回交大廣場跳舞也很值得,因為我每天都需要進行鍛煉,早上步行去捷運站,這也是一種身體鍛煉。而且我也會充分利用時間,早晨的捷運一般都有座位,我就在捷運上批改學生作業,而且也可以安靜地好好閱讀學生們的作業。

我和舞伴們用翻譯軟體聊天

北青報:因為語言溝通上可能有問題,你和舞伴們平時都怎麼聊天呢?

榮黛佳:以前就是「傳紙條」,我們在紙上寫,然後我會拿回去給我的學生們幫忙翻譯。現在好多了,我們用微信聊天,可以直接翻譯,非常簡單!雖然有的時候也不是盡善盡美,但大部分時間我們聊得都很好。

北青報:在跳廣場舞,很多隊伍都會穿一樣的服裝,對此你怎麼看?

榮黛佳:穿一樣的衣服肯定有好處,也會有不方便的地方。我們穿一樣的衣服證明我們是一體的,而且是平等的,沒有人突出或者落後,這就是制服的力量。

當然有時候也不方便,穿自己的衣服會更舒服一些。我們跳完舞之後,大媽們也都有各自的事情去做,有些出去打零工,有些要照顧小孫子,所以穿自己的衣服會更方便。我們穿一樣的衣服,而且化妝為觀眾跳舞,我覺得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誰出錢買了衣服,我曾經要付錢,但是她們沒要。

北青報:除了上課和跳舞,你平時還會做些什麼?

榮黛佳:我會在學校裡面做志願者,也會幫忙給朋友的孩子免費做家教。

我也會在天平社區做很多志願活動,比如教英語、照顧孤兒、組織一些聖誕活動等等。他們很多人叫我「洋雷鋒」,我覺得受寵若驚。

我為大媽設計「芭蕾版廣場舞」

北青報:美國有類似的廣場舞嗎?

榮黛佳:我聽說美國一些大城市有,也是的遊客帶到美國去的。很多美國大媽喜歡跳類似尊巴舞的舞蹈,和廣場舞也比較像,但我更喜歡廣場舞。

北青報:沒有廣場舞的話,美國人一般會在廣場上做什麼呢?

榮黛佳:在我們小鎮里有一個廣場,通常我們會在上面開一些派對啊、一起吃飯等,通過這些也可以增進大家的感情。

北青報:你之前也教過30年的芭蕾舞,那會把芭蕾舞融入到廣場舞中嗎?

榮黛佳:在跳舞的過程中,我也會把芭蕾的一些元素融入到廣場舞中,尤其是其中有一個非常優雅而且漂亮的大媽,我特意為她編了一個「芭蕾舞版廣場舞」。當我跳現代舞的時候,我也會把自己想像成一個芭蕾舞者。

有時也會有分歧 最終大家還是聽老師的

北青報:跳舞過程中,會不會因為東西方理念不同而和其他舞伴產生分歧?

榮黛佳:確實會有分歧,但我覺得也不僅僅是中外的差別,而是不同個體之間的衝突吧。之前有一次我和舞蹈老師因為動作安排產生了一些分歧,很搞笑的是我們都說著不同的語言,但是大家通過動作比劃還都能明白。我當時也知道最後我還是會聽老師的,因為畢竟我們是一個團隊,而且老師擁有最後決定權。

北青報:跳舞的時候,有沒有因為語言或者文化上的區別,而發生一些烏龍比較有趣的事情?

榮黛佳:有一次跳舞的時候,因為其他舞伴不會英語,所以她們無意中選了一首歌詞不太健康的歌,但是舞蹈動作編排得很可愛。我當時也很糾結要不要說出來,但好在後來沒有跳這支舞,因為我也擔心萬一有懂英語的遊客聽到了這首歌,還以為這些跳舞的女士們都很淘氣。

跳廣場舞曾擾民 被人勸阻后決定「整改」

北青報:在,很多人也對廣場舞存在意見,認為廣場舞比較擾民,對這種看法你怎麼認為?

榮黛佳:我們跳舞也確實遇到過擾民的情況,這也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大媽們需要跳舞,但有的時候會吵到睡覺的孩子,所以我們需要來盡量平衡解決。

北青報:有沒有遇到過因為擾民被質疑的事情呢?

榮黛佳:之前有一次是學校一位工作人員要我們離開,因為怕吵到上課的學生,當時我也覺得有些難過。後來跟學校溝通后,決定以後盡量聲音調小,而且要在早上8點前離開,這些問題也需要我們不斷去調節。

北青報:廣場舞一般都在公共場所中進行,但是跳舞又是一種個人行為,你怎麼看這種公共和私人可能造成的一種衝突?

榮黛佳:這就需要互相融合,如果你在一個相對隱秘的地方跳舞,你可以把音響開到最大,也可以盡情跳舞。

但是在公共場所,還是需要考慮到很多方面,比如在我們跳舞的上海交大的廣場,就有四支舞蹈隊伍,我們需要經常控制好各自的音樂音量。而且為了不影響上學的學生,我們也必須早點離開。還有一些人會來問我那些跳舞的阿姨都去哪了,這些舞者還是很受歡迎的。

北青報:以後有沒有回到美國的打算,會把廣場舞帶回美國嗎?

榮黛佳:暑期回美國的時候,我也會跳給美國人看廣場舞的樣式,如果將來回美國定居,我也非常樂意把廣場舞帶回,和美國人一起享受其中的快樂。(記者 郭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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