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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愛了十年的男孩,結婚了

Yunghoo的第112篇原創

對不起只陪了你整個青春

2017.2.25

喬姍問我:「你寫了那麼多故事,快詞窮了吧?我不介意給你貢獻我的故事,但你必須答應我,好好寫。這是我整個青春的終結,我很想記錄,卻怎麼也寫不了那般心境,如果可以,你寫了送給我吧。」

1 夏重陽要結婚了。

當喬珊看到夏重陽發來電子請帖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發獃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於是打開聊天框,輸入了自認為還算吉利的數字紅包:「恭喜你啊,新娘很漂亮。」

「婚禮,你能來嗎?」

「現在還不確定,公司最近經常出差。」出差一直是喬珊拒絕別人的借口,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居然用到了夏重陽身上。

掛掉電話,喬珊終於還是忍不住,蹲在地上放肆的大聲哭起來。那個她愛了整個青春的夏重陽要結婚了。

2 喬珊和夏重陽從小就認識,用那句話來說,他們就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因為夏重陽父親工作的調遣,所以全家人就都隨著他父親一同來了,很湊巧的是,他們家就在喬珊隔壁。

一切都跟安排好了似的,夏重陽進了喬珊的學校,並且還跟她一個班級。喬珊到現在為止都印象深刻的是夏重陽在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大家好,我叫夏重陽,夏天的夏,我隨我爸姓,因為我爸媽在重陽節的時候認識的,又在重陽節的時候生下了我,所以我爸媽就乾脆叫我重陽了。」

夏重陽說完,全班哄堂大笑,他看著大家笑著他也跟著大笑起來,好像剛剛鬧笑話是別人,而他笑紅了臉摸摸後腦勺的樣子。憨憨的,可愛到不行。

當老師問到他想跟誰同桌的時候,他指了指喬珊。就這樣他們成了同桌,又因為家離得近,從此兩個人就每天一起上下學。也因為這層關係,兩家人走得很近。

3 他們父親出來工作,兩位母親在家裡照顧小孩,兩個人又臭味相投的喜歡搓麻將,經常湊在一起就是一整天。自然兩小孩從小就是吃著兩家的飯長大的,就看今天他們約好在誰家打麻將,待會放學就直接去誰家裡,這也逐漸成了他們之間的默契。

他們兩家湊在一起的時候,家長總是愛開玩笑的說,:「珊兒長大了嫁給我們重陽好不好?那樣我和你媽媽打麻將也不用兩邊跑了。」

每次兩個小孩總是裝作一副不屑的樣子,咧著嘴說道:「不要,我才不要,我也不要。」而這樣的玩笑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在他們心中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後來,夏重陽的父親再一次調劑,又要準備搬家的時候,夏重陽死活就是不走,整天就賴在了喬珊家裡,喬珊就開玩笑的說:「你整天賴在我家裡吃飯,要交伙食費的。」可夏重陽完全沒有把這話當一回事,繼續該吃吃,該喝喝。

最後,他父母拗不過他,就留了一筆錢給了喬珊爸媽,拜託他們照顧,等到他父親那邊的情形穩定了,就回來接孩子。

就那以後,夏重陽就成了喬珊家的一份子。

4 就像兩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一樣,突然身邊多了一位一起玩鬧,一起生活的小夥伴,他們總是過得很快樂。

可是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長,夏重陽的母親安頓好父親的一切后,立馬就回來了,一方面不放心夏重陽一個人,另一方面也不想打擾喬珊家太久。

不過日子也沒有發生多大的改變,兩人還是一起上學,一起放學,連生活的方式都變得很相似。

夏重陽的成績很好,上了國中以後,他們兩個在同一個學校,卻分到了不同班級。那個時候,每天夏重陽放學都會去喬珊學校門口等她,只要等喬珊出來他就順手接過喬珊的書包,然後寄給她一瓶營養快線。班級所有人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睛看著他們,可他們卻還是我行我素,懶得理睬。

喬珊問過夏重陽為什麼每次都給她買營養快線,夏重陽給的答案都是一樣:「這個有助於長腦,對於你很適合,而且我的零花錢,只夠買這個了。」

5 後來,喬珊喜歡上了班上的一個男生,那個男生長得高高瘦瘦的,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髮型是整齊的碎邊劉海。一個特別陽光的男生,最致命的還是校籃球隊隊長,喬珊和學校許多女生一樣,發瘋似的迷上了他,每次放學都在操場看他打籃球,任憑夏重陽怎麼叫,她都不走。

喬珊這樣的愛慕,很快就被那個男生知道了,那個男生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告訴喬珊:「你不要喜歡我了,我不會喜歡你的,不要每天放學都盯著我打籃球,會影響到我發揮的。」

那天放學,喬珊卻沒有等夏重陽自己先走了,夏重陽追上她的時候,她也沒有搭理他,他問她什麼情況,結果被她不分青紅皂白的吼了一頓。看著街燈下的夏重陽,那一刻他的影子都感覺到了落寞。

或許是因為愧疚的關係,喬珊總是不由自主的回頭,每次回頭,總能看到夏重陽在自己不遠不近的位置,只要她一停下,他也停下了。

「喂,你能不能走快點。」

「我怕你生氣。」夏重陽十分委屈的開口。

不知為何喬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所有的不快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6 馬上到了中考,雖然他們都很努力的備考,卻仍舊沒能考到同一所高中。喬珊去了重點一中,而夏重陽卻因為發揮失常,沒能去重點一中,最後選擇去當兵。

他總是笑著安慰她:「沒事,又不是只有讀書這條出路,更何況你不是一直喜歡兵哥哥嗎?等我回來就是了。」

就這樣夏重陽去了部隊,一呆就是四年,但這四年,他們每天都打電話,有時候還一天打兩次,只不過每次的時間都很短,沒講多久就匆匆的掛了電話。

夏重陽回來那一年,喬珊已經大一了,他們還想往常一樣每天打電話說家常,唯一不同的這次夏重陽並不是用部隊的電話。夏重陽到了喬珊的學校,並且準備像以前上學時候一樣,等著她下課。

正如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兩人激動的相擁,這是四年後的第一年見面,沉積了太久的情緒,都在這長達1分多鐘的擁抱里了。只可惜匆匆見了一面,夏重陽就走了,走之前他給了她一張銀行卡,密碼是她的生日,長達四年之久的一次見面,卻如此短暫的可怕。

7 夏重陽這一走,又過了很久,他們還是如往常一樣會通一次電話,日子就這樣不溫不火的過著,連喬珊都不確定他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到底是一起長大的發小,還是可以攜手相愛的戀人,一切無從得知。

後來,夏重陽從部隊退伍了,也正是喬珊放暑假那一年,他去火車站接她,他從遠處走過來,身影也一點點變清晰,最後接過喬珊手中的行李箱。

「幹嘛,不認識哥哥啦。」

「重陽,你又黑了,在部隊沒少吃苦吧。」

「怎麼會,我還以為我白了呢。珊兒你穿襯衫真好看。」

「是嗎,那我下次還穿。」

「珊兒,你是想我了嗎?」

「不是。」

夏重陽白了喬珊一眼:「能不能配合一點。」

「不能」然後,兩人相視而笑。

夏重陽回來后,就開始不斷的找工作,家裡安排的工作,都沒有打動他,他說想靠自己的能力去闖一片天地,然後名正言順的讓他喜歡的人過上好日子。

8 於是,不久后,夏重陽找到了銷售工作,公司在北京。

那天晚上,夏重陽給喬珊打了電話,「珊兒,我給你唱首歌吧。」聲音顯得低沉了不少,並帶著些許悲傷。

「第一次我說愛你的時候,呼吸難過心不聽的顫抖。第一次我牽起你的手,失去方向不知該往哪裡走。第一我吻你深深的酒窩,想要清醒卻沖昏了頭,是我想的自己想的太多,還是你也在閃躲....」

「重陽,你唱錯歌詞了。」

可是電話那頭,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還是繼續的唱著。

喬珊這才意識到他喝酒了。「重陽,你喝酒了。」

這次,他終於有了反應,「珊兒,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喬珊聽完,沉默了許久,正當她想開口說話時候,卻發現電話已經關掉了,或許,他不開心了吧。

第二天,夏重陽就去了北京,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就這麼走了。他在北京發展得很好,靠著自己的能力買了車子,也付了房子首付,一切似乎都順風順水。

半年後夏重陽又回來了一次,他們還是在老地方見面了,一見面,夏重陽就突然抱住了喬珊,抱得很緊很緊,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來了。他說:「珊兒,你說一聲要我不走,我就不回北京了,只要你說一句留下,我們就在一起。」

喬珊還是沉默,什麼都沒有說,她心裡只知道,夏重陽有自己的事業,現在正是人生最重要的階段,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讓他因為自己付之東流。

9 可怕的沉默又一次帶走了夏重陽。

夏重陽的母親告訴喬珊:「阿姨不是想阻止你們在一起,我也很喜歡你,但是重陽好不容易才在北京站穩腳跟,工作有了起色,我不希望他放棄現在努力的一切,為了你都放棄。」

喬珊卻再一次沉默,卻點頭答應了。

畢業后,喬珊義無反顧的要去北京發展,一次飯後,她媽媽說道:「重陽一家打算在北京定居了,聽重陽媽媽說,重陽在北京找了個女朋友,北京本地的,家境挺好的,也很漂亮,兩個人準備結婚了。」

那天,喬珊才真正的意識到,夏重陽已經不再是她的了,他是別人的了,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了。

結婚那天,喬珊並沒有去參加婚禮,而是跟一群大學朋友在燒烤攤擼串,他們吃得很歡,喬珊喝了很多酒,喝著喝著就哭了。

遠處傳來那首光良的第一次,雖然比夏重陽唱的好聽,可是再好聽又能怎麼樣,多希望能回到當時,自己能勇敢的告訴他:「我愛你。」

可如今,他再也不屬於自己的了。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夏重陽發來一條簡訊:對不起只陪了你整個青春,沒能陪你整個人生。

- END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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