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現金社會的真正受益者——政府與央行？

Why it matters?現金的消亡不僅僅便利了個人的消費與支付，同樣也使得央行的貨幣政策得以創新……出門又忘記帶現金了嗎？高盛在報告中指出，現金作為交換(交易)媒介，在當下已經到至其發展的頂峰時期。在未來：技術進步，消費者的便捷性需求以及政府政策措施這三大因素將合力引領全球非現金化的趨勢：支付手段第一次實現的技術轉變是發生在上世紀六十年代，現金向信用卡的轉移。信用卡時代和當前貨幣時代有很多共同點，比如初期出現了很多供應商，逐漸向行業整合過渡，只有少數供應商存活下來並成為了業界翹楚。消費者對支付便捷性的需求越來越高，也促進了信用卡的進一步發展。最重要的是各國政府的政策措施。沒有政府立法約束，現金很難被完全取代。在一些發達經濟體中，現金仍然是主要的支付手段，比如日本。在瑞典1600個銀行營業部中，已經有900家網點不再保留現金頭寸，這導致了去年瑞典現金支付僅佔總支付交易量的20%。丹麥也是因為政府政策的推動才走向了非現金化：政府不再強制一些零售商必須接受現金支付。從下圖中我們也可以看到目前的非現金化趨勢尤為顯著，而同為發展家的印度則深陷「現金泥潭」，並在去年迎來了「廢鈔革命」。

圖：各國非現金交易佔比與非現金交易量增速

企業：非現金化支付可以降低企業的現金處理成本，運營成本(會計和稅費)，幫助企業通過數據分析更好的了解消費者的需求。消費者：雖然非現金支付為消費者的生活提供了便利，但也造成了

。

。目前，很難說隱私丟失會對數字支付的發展產生多少影響，但是加密貨幣的興起表明市場對能確保隱私的數字支付媒介有需求。政府：電子交易使支付過程更加透明，

，這也是印度政府廢除大額鈔票的主要原因。為了減少市場上的黑錢和假鈔，印度政府廢除了約佔流通中貨幣總量的85%的大額鈔票。對政策制定者來說，限制現金的使用或流通的另一個優點是經濟市場中的現金越少，貨幣政策有效性越高。貨幣和貨幣政策相關，現金沒有負利率，因此現金的收益率不會低於零。因此，在負利率市場中，投資者傾向於持有紙幣來獲得更高的收益

事件：2016年11月初，印度政府宣布取消大額鈔票來抑制非正規市場中的貨幣流通。一夜之間，約86%的流通貨幣被擠出了市場，造成許多家庭沒有足夠的可用資金來購買所需產品。影響：這次改革干擾了正常的經濟活動，印度人民不得不在ATM和銀行網點門前排隊獲取新的貨幣鈔票。Google Trend有證據顯示這種現金短缺增加了電子支付的使用；但是，

。因此，我們認為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消費活動，尤其是非必須消費品，會逐漸恢復到原先的水平。長遠來看，消費活動的復甦在現階段還不是很明顯。一方面，經濟復甦的延遲可能產生第二輪負面效應，如財務槓桿的削弱，不確定的商業環境，房地產行業價格和銷量的下滑；另一方面，長期來看，經濟的規範化和電子支付的發展會帶來效率的改進，比如會增加政府稅收，為公共開支提供資金。但是，印度是否能真正實現非現金化還有待觀察。

央行的目標不僅僅是效益最大化，還有其他公共政策的目標：保持低通脹，穩定經濟市場，實現可持續增長。為了實現這些目標，銀行有時候需要抑制他們對紙幣的需求：在反通脹或者通縮時，央行很難利用低實際利率來刺激消費。如果央行設定一個負的名義利率來降低實際利率，那麼人們就會傾向於持有現金而非金融資產，因為零利率也比負利率要來得更好。如果出於人們對現金的套利的考慮，央行無法將名義利率降低到負值，那麼也就不能通過降低實際利率來刺激消費和投資，這會導致總需求不充分，也就是通脹水平低的原因，我們也就陷入了這樣一個通貨緊縮陷阱。但是，現金的套利也存在缺陷。如果儲存現金的成本越高，央行可以將名義利率調整為負的範圍越大，負利率的實行也就越簡單。因此，央行應該用電子支付取代現金，以更好地推動貨幣政策的實行。此外，現金的一個特點就是不記名，這為不法金融交易行為和財富累積提供了機會。現金也可以幫助人們進行逃稅等違法行為。為了避免這個情況，一些經濟學家建議銀行放棄現金，減少市場中的假幣和洗錢等現象，提高政府稅收。但是，央行無法完全放棄現金，現金依舊是一種簡單和可靠的交易方式。政府可以對個人消費進行追蹤，這種對人權的侵犯讓人們覺得很不舒服。因此，現金可以保護人們的財富，使銀行賬戶免於被政府控制。雖然如此，央行可以減少現金的使用。可行的方法有取消大額鈔票的流通，因為大額鈔票為不法分子匿名累積財富提供了便利性。在2015年5月，歐洲央行宣布停止引發500歐元的紙幣。這項政策不僅僅可以防止非法行為，也有利於央行實行負利率。

圖：500歐元紙幣壽終正寢

我們正在走向一個越來越來不需要現金的社會，隨著經濟的發展和消費者對金融機構的期待，財富和科技會不斷推進向電子支付的轉變。雖然在許多地區這種轉變剛剛起步，但是在未來十年內，這種轉變定會被不斷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