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抑鬱症看似遙遠,但其實離我們很近,它真真切切地發生在我們身邊。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全世界抑鬱症患者達3.5億人,預計到2020年,抑鬱症可能成為僅次於心腦血管病的人類第二大疾病。
這樣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詞,它到底代表了什麼?我們需要關注什麼?今天小崔不抑鬱編輯部帶來了一組大數據,帶大家具體了解一下。
相關的流行病學調查數據顯示:在全球預計有3.5億人患有抑鬱症;每年有80萬人因自殺死亡,大約每40秒就有一人選擇輕生。但全球只有不足一半的患者(在許多國家中僅有不到10%的患者)接受有效治療。
在,抑鬱症的防治形勢也是不容樂觀。北大六院黃悅勤教授2016年在(溫州)康寧精神醫學國際論壇上做過一場題為「抑鬱症流行病學和疾病負擔」的報告,在這項覆蓋全國31個省份、超過30000人的調查中就發現,在抑鬱症的終生患病率已超過3%,抑鬱症患者中接近一半(47%)會致殘,抑鬱症會使人損失超過6個健康壽命年,在各類精神障礙排列首位。
抑鬱症流行病學和疾病負擔
在正式說起抑鬱症的流行情況之前,我們先來給大家科普兩個概念,一個是患病率,一個是發病率。
患病率指的就是人群當中現有的患病人數的比例。
發病率,常常和上一個搞混,發病率指的是一批沒有病的人,經過一段時間后,看看新發的病例占觀測人群的比例。一般來說,發病率的資料是很難獲得的,所以我們做的調查一般都是患病率。
從的改革開放以來,我們國家的衛生部一共進行過兩次大樣本的調查,一個是1982年,覆蓋全國12個地區,50000多人的調查,數據顯示情感障礙的時點患病率是0.037%,終身患病率是0.076%。
如果說,患病率指的是一類人群中,患病人數的比例。時點患病率指的就是某個特定的時間點的患病率。而終身患病率則是以評估時間為界限,在此之前曾患過這種病的個體數目與評估時的總人口之比。
在1993年用同樣的工具,又再做了一次調查,覆蓋全國7個地區,樣本量總數為23333例,結果顯示情感障礙時點患病率是0.052%,終生患病率是0.083%。
從以上的數據可以看到,新以來,全國做了很多抑鬱症流行病學的大樣本調查,其中不少都是過千例的。
1、世界精神衛生調查(北京上海部分)
放到全世界來看的抑鬱症水平是怎樣的呢,接下來就介紹一份世界精神衛生調查(北京上海部分)。在調查中北京上海加在一起是5000樣本量,當時調查的結果是情感障礙終身患病率是3.6%,12月患病率1.9%,30天患病率0.8%。
知道你們最感興趣的部分其實是和世界的比較情況,話不多說,下面上圖:
可以看出,就任何一種(精神)障礙而言,北京的12月患病率是9% ,上海略低不到5%,不過都遠低於美帝誇張的超過25%。換算下來,幾乎可稱之為「四個美國人,一個精神病」了。即使具體到心境障礙,依然是處於倒數。
2、為什麼世界各地精神障礙發病率差距巨大?
知道大家可能都會有這樣的疑問:同處一個地球村,為什麼世界各地精神障礙發病率差距巨大呢?
首先考慮的是方法學上的差異,主要有以下四點:
向訪談者報告精神障礙的恥辱感
DSM系統對精神病理描述的充分性
DSM標準本土化翻譯的實用性和CIDI的靈敏度
不同國家癥狀閾值的差異性
東方人不光是人,還包括菲律賓,日本等等,他們提起精神障礙都會有顯著的病恥感,有了精神病不敢去看這是常態,而在美國等西方國家交流起精神疾病則十分自然的一件事情,他們曾這樣說,「我們六十年代和你們一樣,有了精神病也不敢去看,而現在只要不開心,就會去找心理諮詢師。」
另外DSM對東方病理描述不足,以及翻譯所帶來的差異化也帶來了很多差異。舉個例子,之前在做人格障礙的問卷調查時,有一個問題就說有沒有問別人我是不是太性感,在美國的語境下,性感其實是個褒義詞表示讚揚,而在的語境下則相反是一個負性詞,說人充滿了挑逗行為,如果真的直譯出來,所要表達的意思完全相反。
另外還有實質性的差異:
應激經歷暴露的差異
不同的易患性
遺傳學差異
美國對於PTSD(創傷后應激障礙)的研究,就是從幾次大事件,像最開始的越戰,再是海灣戰爭,最後是911事件開始的,而經歷也經歷過很多重大事件,比如汶川地震,照理來說我們的應激程度也不差,但我們PTSD值做出來永遠比他們低,這可能是我們人獨特的知足常樂的文化。在傳統的文化觀念下,能活著本身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何必去憂思憂慮那麼多呢?
3、精神衛生調查
接下來所提到的這項精神衛生調查可能是迄今為止精神衛生領域最全、最新、最權威的一次調查,此次調查涵蓋了有效樣本30000多人,調查地區覆蓋(除香港、澳門、台灣地區)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
抑鬱症(MDD)
終生患病率 超過3%
終生殘疾率 超過0.9%
終生致殘率 超過47% (也就是說抑鬱症患者中接近一半會致殘)
疾病負擔(DALY)
1000人由於抑鬱症將損失超過6個健康壽命年,在各類精神障礙排列首位
借用文章《你好,抑鬱》中一段話作為結尾吧:抑鬱症這種病,它隨處可見,給人痛苦,也帶來靈感。它是醫學問題,更是社會問題。我們可以做的就是接受它,然後戰勝它。
作者 / Kirto
文章轉載自 的的心理(didixin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