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滅亡都是王安石惹的禍? 這個帽子好大!

（圖）北宋疆域圖

有一個關於王安石的小故事，「王荊公好言利，有小人諂曰：決梁山泊八百里水以為田，其利大矣。荊公喜甚，徐曰：策固善，決水何地可容？劉貢父在坐中，曰：自其旁別八百里泊，則可容矣。王荊公笑而止。梁山泊是水滸好漢的天地，不過當時的王安石並不知道，他只是覺得八百里水泊不能為國家所用未免可惜，沒有想到水中也可以捕獲魚蝦，人民同樣也是可以利用的。王安石急功近利，但小利是不放在眼裡的。

北宋積弱是當時的共識，大家都希望國家強大起來，這一點是無可置疑的。關鍵是走漸進的路還是走速成的路，這就要看當政者的性格了。可是當時並不是閉塞的，可以慢慢的進行改革，遼國虎視眈眈，是不允許宋朝慢慢做大的，如不迅速強大勢必挨打受欺。大家都是著急的。因此當王安石不顧眾臣的反對，卻得不到皇帝的支持時，他便辭職回家，直到皇帝重新啟用，這時朝野知道這位扭相公要大顯身手，誰也攔不住了。王安石的性格是以天下為己任，越有困難他就越發興緻勃勃。他不注重實際嗎？大家都知道他是從基層起家的，做了十幾年的地方官，了解的第一手資料完全可以經過論證，絕對的實幹家。但是在宋朝雖然是疆域最小，可是仍然太大。王安石確實做過地方官，卻是在相對富庶的江浙一帶，而此時眼光是瞄向整個，他想用江浙經驗來涵蓋，在貧窮的北方是行不通的。沒有考慮到通盤，又是激進的做法，終於弄得下台了。

（圖）王安石與蘇軾

經過王安石的改革，國家反而更加積弱。因此元代修宋史是準備把王安石列入《奸臣傳》的，可是王安石和歷史上的奸臣又絕對不同，雖然言利聚斂，但他有著偉大的人格，這一點連他的敵人也有雅量予以承認，這在歷史上簡直就是奇迹。所以說在宋朝官員的基本涵養是超過其他封建王朝的。其實這也是王安石用自己的所作所為折服了大家，成為公眾共識，公道自在人心。王安石「蓬頭垢面而談詩書」，雖然很讓人噁心，在當時不講衛生的年代卻傳為佳話。尤其他的廉潔和生活作風的嚴肅，更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皇帝的賞賜分文不留，全部捐獻寺院，老婆給他置妾，知道這個女人是因生活所迫，就給她一筆錢讓她回家了。從道德水準上講是超過了蘇軾的，蘇軾的好色是人所共知的。他就是一心一意干他治國平天下的大任，可見他自覺地把自己從流俗中拔出，尤可見他是內心極其高傲之人。而且對事不對人，政見不同可以爭論，但過後仍然是朋友，更重要的是能寫出好文章，在注重文章的，這一點是最佔便宜的。向來對人不對事，注重的是人的品德，容易原諒好意做錯事的人，所以王安石雖然改革失敗，勞民傷財，卻又不算什麼了。

有時候也替王安石可惜，讓一種理想沖昏了頭腦，又他完全為自己的正氣所陶醉了，覺得正義的事情即使失敗也很誘人。而且他能力不凡，但腦筋不很轉圈，欲速而達的心理太嚴重了。其實若是像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那樣，先在他呆過的江浙選一個地方做試驗，逐步擴展，像深圳特區一樣，也許會是另外一種樣子了，不過歷史沒有這樣假設的，它就是那樣無情，凡是你走過的路就不可能再讓你重走一遍了。

*作者：田欣，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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