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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評分9.7,中國紀錄片的領航者

2017上半年國產片表現不俗,電影類型卻主要以紀錄片為主,上榜的影片中,《一路逆風》和《重返·狼群》都取得了良好的口碑,最近上映的《岡仁波齊》豆瓣評分也達到了7.8,說明觀眾更偏愛紀實性內容,對真實生活改編的半紀錄片形式有共鳴。

如果你想看到一個真實的世界,就應該去看紀錄片。尤其是獨立電影人拍攝的紀錄片。這些影像里,記錄了許多你未曾看到的真實世界。有些令人感動,有些令人哀傷。

今天要推薦一部紀錄片——《最後的棒棒》。

國產紀錄片排名第一,豆瓣評分9.7,可以說碾壓一切國產紀錄片了,放眼全世界也只有《久石讓在武道館:與宮崎駿動畫一同走過的25年》這一部在它之前。

山城棒棒軍

初看片名,一個略帶滑稽的名字,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棒棒是什麼?

改革開放之初,任何城市的發展都離不開苦力,而在重慶就有一支龐大的、靠扁擔挑運貨物為生的隊伍——扁擔就是棒棒,因此他們被稱為「山城棒棒軍」。

隨著城市現代化的水平越來越高,純粹的苦力行當受到了極大的挑戰,「棒棒」行業的萎縮甚至滅亡是歷史的大勢所趨。導演「何苦」為了近距離地觀察和記錄他們的生活,住進了一個叫自力巷53號的地方,與這些棒棒同吃同住同工了一年多,拍出了這部用不標準的普通話、不專業的攝像鏡頭、以及不可思議的低成本製作而成的紀錄片。

自力巷裡,人人都有一些手藝,「自力」二字可謂恰如其分。他們每天都會坐在街口等候主顧們帶有輕蔑口吻地喊「棒棒、棒棒」來關照他們的生意。

自力巷離重慶的標誌性建築解放碑直線距離不到300米。走過這個300米,像是整整跨越了一個世紀。

自力巷裡的危樓通知已經貼了快二十年,每個「房間」看上去都有隨時倒塌的危險,正是這樣的風險造就了超低的房租——月租金60元不等;門口的「棒棒」食堂,7元就可以吃到自助,但棒棒們的伙食依然達不到這個標準,這是因為他們的收入同樣低得不可思議:把幾十公斤的塗料送到2公裡外的倉庫,或者幫助住在對面的居民把鋼琴搬上樓,收費15元不等。他們常常好幾天都掙不到50元。因此,一些棒棒長期交不出房租,或者一天只吃一頓飯是司空見慣、屢見不鮮的事情。

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自願成為一個棒棒。比如這個紀錄片里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老黃。老黃出生在一個國民黨背景的家庭,從小就被打成了四類人員。沒有人願意與他們家交往,更沒有人敢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他從小受到欺負、沒有文化,成年後渴望有一個家,但全身上下只有力氣。後來,他相好了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寡婦,不久有了一個女兒。

為了維繫這個人口眾多的家庭,老黃不得不外出打工。沒多久,聚少離多的生活使得這個法律上不具有效力的妻子又跟別人跑了。老黃心灰意冷甚至意圖尋短見,但當看到尚在襁褓、活潑可愛的女兒時,他意識到自己連死的權利也沒有了。

爬坡上坎,負重前行

整個紀錄片里的棒棒看似一樣,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都有自己的笑與淚。

從一個農村人的角度平視,老黃,老航,老金都是很平常的人,進城務工下力,家裡條件差但在農村也算過得去,老黃的女兒還在縣城有個大樓房。可從城市的角度看,棒棒的生活狀況是如此的慘。以前看過賈平凹的小說《高興》還有同名改編的電影,高興作為城市拾荒者住的破破爛爛的貧民窟本以為是小說里的場景或者乞丐的住所,而《最後的棒棒》里下苦力的人也同樣住在這樣破敗的地方。「夢」中有一個很重要的衡量標準,2020年,進入全面小康社會,在全國範圍內基本消除貧困。

在快速發展的過程中出現了巨大的貧富差距,而如何讓窮人富起來,讓全社會更加富強、文明、和諧是很重大的社會課題,但更重大的是如何讓最底層的人不餓肚子。

而他們的要求也不過是每天至少能有30塊錢的進賬,能到百元左右,他們就能開心的天天吃肉了。很多社會問題可以慢慢解決,如今解決不了或者成本過高,那可以再拖幾年,可扶貧不能等,因為拖著的不是國家的發展,而是底層勞動者的命。

這是一部很良心的紀錄片,儘管沒有美好的畫面,沒有精緻的剪裁,攝製組也只有兩個人,何苦和攝像。

為了這部記錄片,何苦和攝像體驗了整整一年的棒棒生活。並且他們也真的是以一個棒棒的身份從頭堅持到尾,沒有以僅僅來體驗生活這種想法。

爬坡上坎,負重前行的三十多年,數十萬棒棒大軍不僅挑走了汗水浸泡的年華,也挑走了屬於自己的年代。

這個社會有溫情的一面也有冷酷的一面,朋友親人是溫情,而肚子餓沒有錢沒本事就是冷酷。雖然人各有命,雖然弱肉強食,雖然有富人就有窮人。但畢竟社會整體在進步,的經濟發展至此,這個社會應該給於最底層的勞動者吃飽飯住安全房子的機會,他們在付出自己的勞動力,而不應得到乞丐的待遇,更何況他們的要求不過是每天的幾十塊錢。

永不抗拒生命交給我們的重負

好的作品會帶給人思考和感觸,而紀錄片之所以能帶給人們震撼,就是因為電影里講述的一切都是真實,都是觸動靈魂的。

《最後的棒棒》就是這樣的作品,它揭開最底層人民的生活,讓我們看到這個社會的灰暗面,讓更多的人去關注這個逐漸沒落的群體。

追求美好生活的道路是艱苦的,然而他們並沒有放棄希望,用汗水和努力去爭取。除了棒棒,還有縴夫,還有拾荒人、補鍋匠、剃頭匠等等各類隨著時代發展,技術革新和社會進步背景下,日益衰落的職業,無論如何,這些人們,都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爭取更好的生活。希望這些付出努力的人們, 如同三毛所說,「我們一步一步走下去,踏踏實實地去走,永不抗拒生命交給我們的重負,才是一個勇者。到了驀然回首的那一瞬間,生命必然給我們公平的答案和又一次乍喜的心情,那時的山和水,又回復了是山是水,而人生已然走過,是多麼美好的一個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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