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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賓虹:在成為畫人之前

提到黃賓虹,我們最熟悉的是他那句略顯蒼涼的預言——「我的畫要五十年後才能為世所知。」

黃賓虹說這話的時候已是在他生命的最後時段,如今的黃賓虹之作,果然如他自己所言,為世人所重。當年白送別人都不要的畫作,數十年後身價飛漲,而《黃山湯口》一作甚至在拍場上演了突破三億成交的華麗逆襲。如今,即便是他所寫的一張小小扇面也能輕鬆走上數百萬元的高位。

黃賓虹《黃山湯口》

嘉德2017年春季拍賣會

成交價:345,000,000元

縱然依舊有人認為:「黃賓虹我看不懂,不過是大家叫好,我跟著拍拍手」。但黃賓虹其人其作的深厚底蘊價值,卻是真實的。想要看懂他的畫作,需要先明白他的本心。

吳冠南先生曾這樣評價黃賓虹:「人的一生有多少精力和學養?居然令黃賓虹先生在考古、繪畫史、金石學、畫法、書法、篆刻等諸多研究領域,取得令人咋舌的豐收。真的不可思議!而黃賓虹先生就是在不可思議處,創造了不可思議的偉大!」

這一切其實是必然,只是被認識的太晚,我們都忽略了在作為一個畫家之前,一直以「士人」自居的黃賓虹

黃賓虹

時常有人評價黃賓虹的畫有一種別樣的「內在美」,這和他從小在家中營造的濃厚的文化氣氛是脫離不開的。黃賓虹的父親黃定三是一個「好儒」的徽商,黃賓虹談到父親的時候說他是:「凡能文之士,宦遊名公,恆相過訪,亦莫不禮接之,書問往來無虛日。」

父親先後為黃賓虹請了十幾位先生,甚至才十歲就把他送到杭州求學。即便在後來家境逐漸衰落,父親也堅持讓黃賓虹在書院學習,希望他能在科舉中出人頭地。不過到最後因為各種原因,黃賓虹還是放棄了科舉,成為了一個簡簡單單的讀書人,他今後的人生也是從這一刻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黃賓虹的家鄉安徽省歙縣潭渡村

古時的讀書人講究「六藝」,許多人都在書法和繪畫上頗有建樹,黃賓虹的繪畫也是從他父親那裡開的蒙。黃賓虹從四歲開始就跟隨父親學畫,並在親友前誇他「此兒有悟性,可以習繪畫。」黃賓虹也曾說過父親要其臨摹《松菊圖》一事:「家藏《松菊圖》為金華老畫家倪易甫得意之作。餘十歲時,奉父命臨摹至再,印象甚深。」

黃賓虹 癸巳(1953年)作 高閣清話

也是在這懵懂的少年時期,黃賓虹還接觸到了他摯愛的另一門藝術,那就是金石篆刻,這也成為了他一生最高的學術貢獻。黃賓虹的篆刻是「偷學」來的,王伯敏教授在《黃賓虹》一書中這樣寫道:

「他的父親藏有鄧石如、丁敬身的印集,但嫌他年紀小,只給他看了一下,就放回書箱。有一次,他趁父親外出,偷偷地把它取了出來,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臨刻了鄧石如的篆刻十多方。他的父親回來,看到這些臨刻,初還不信,及到親眼見他奏刀時,才驚呆了。那時黃賓虹只有十一歲。」

我們都知道黃賓虹痴迷於古璽的收藏,這個愛好是起源於同鄉清代著名印章鑒賞家汪啟淑的影響。黃賓虹的老家距離汪啟淑的故里有著六、七十里,他早年往來於江淮之間,每每舟行此地時必要徘徊瞻望,他自己也曾說過:」積逾歲月,獲兼遐逖,蓋多汪啟淑退齋所藏者也「

黃賓虹藏 古巴蜀印

1884年,二十一歲的黃賓虹初到揚州,這裡正是全國印學的中心,徽派、浙派、「揚州八怪」等重要印人兩百年來都匯聚於此,黃賓虹就在這裡繼續學習篆刻,並深受徽派和浙派的影響 。年少時的黃賓虹還是個思想激進的革命青年,后因「革命人」的身份被告發之後避難到了上海,從而開啟了一段新的藝術生涯。

1954年 黃賓虹與諸樂三在杭州飛來峰洞外

當時的上海是全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黃賓虹的藝術生命也算是真正的活躍了起來。他先後參加和發起了國學保存會、海上題襟館金石書畫會、南社、貞社、國學商兌會、藝觀學會等團體的活動,並且結識了一大批像吳昌碩這樣的藝術家和學者,大量的觀摩學習,使得他自身的藝術水平也不斷提高。

1911年 上海愚園南社雅集

1930年前後與原新安中學堂師生合影(黃賓虹前排中間)

也是到了上海之後,黃賓虹開始更加熱衷於古璽的收藏,都是耗費心血收藏來的罕見精品,多達兩千餘鈕。無論是他在上海工作、活動,還是在」七七事變「后困居在北平,或者是1948年南下遷居杭州,他隨身所帶的除了一箱古書畫,就是一箱是近千方鍾愛的古璽印。

戰國 齊 十四年十一月師紹

浙江省博物館藏

戰國 鳳紋

浙江省博物館藏

也因為這份摯愛黃賓虹對古印璽進行了系統的整理研究,在印學上相當有建樹,特別是在秦漢古璽的方面影響相當深遠。他一生幾乎沒有中斷過對印論的研究和寫作,有時一年達到四篇,字裡行間透露出的都是他作為一位印學家的專註與熱忱,這不是一個一般的畫家或者篆刻愛好者所能企及的。

漢 雙猿攀樹紋

浙江省博物館藏

漢 騎獸紋

浙江省博物館藏

《黃賓虹藏古璽印釋文》

雖然黃賓虹收藏的古璽數量龐大,可他自己的篆刻卻很少,他的自用印大多數都是他的朋友、弟子所刻。像是趙穆為他所刻的「黃志之印」是他早期作畫時常用的。1894年,黃賓虹往揚州時途徑杭州,遇到趙穆,請他刻了「黃質之印」、「朴丞」、「朴丞翰墨」諸印。可惜的是當時黃賓虹只有三十一歲,而那一年卻是趙穆生命中的最後一年。

趙穆刻 黃賓虹自用「黃質之印」

浙江省博物館展出

黃賓虹晚期常用的兩方印——「黃山山中人」和「冰上鴻飛館」均為其自刻。「黃山山中人」朱文方印是黃賓虹古璽風格類的代表印章,還有像是「黃質賓虹」白文方印也是此類風格,清俊健勁、古拙舒和。

黃賓虹刻 「黃山山中人」印

浙江省博物館展出

黃賓虹刻 「黃質賓虹」印

浙江省博物館展出

另一方「冰上鴻飛館"朱文長方印是屬於仿浙派,據說此印是1945年黃賓虹聽聞抗戰勝利時所做,那是他已經在北平」蝸居「了8年之久,用此印表達了振奮之情和南歸的心愿。

黃賓虹刻 冰上鴻飛館印

浙江省博物館展出

黃賓虹在上世紀20年代之後就很少刻印,其自用印多為他中早期的作品。雖然他一直致力於繪畫的探索,但在篆刻上並沒有自成一家的突破。用印雖同,而心境卻不同,這些印章或許正是他在藝術風格轉化和人生經歷的印證。

黃賓虹自用「瀕公」印

邊款:瀕字見漢器,爾疋刻

壽山石 鼠嬉鈕

黃賓虹自用「潭上質」印

邊款:擬秦小鈢刻寄濱虹社長 壺父

昌化石

古來畫者,多重人品學問,不汲汲於名利,進德修業,明其道不計其功。雖其生平身安淡泊,寂寂無聞,遁世不見知而不悔。曠代之人,得瞻遺迹,望風懷想,景仰高山,往往改移俗化,不難騷騷而幾於至道。

這就是黃賓虹對「畫人」身份的理解,他一直都是以「士大夫」自居,認為畫學是其「遊藝之一」,但他又認為畫學是有無用中的大用,可以進道,可以濟世。黃賓虹晚年非常勤於傳播「畫學理念」,或許更應該看成是一種傳「道」,在他孤寂的藝術道路上,就是這種精神一直在默默支撐著他前行。

20世紀50年代攝於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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