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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世界盡頭」的美麗邂逅

我最懷念的是烏斯懷亞(Ushuaia)的空氣,特別清冽純凈。

2012年11月,第一次跨越大半個地球來到火地島,這是世界上除南極大陸以外最南端的陸地,也是南美大陸最南端的島嶼。迫不及待地走出那個幾棟木屋組成的小機場,外面的風很大,陽光下,黃色野花星星點點鋪滿草地。遠處,連綿的安第斯山猶如一副優美的畫卷:山頂白雪皚皚、銀光閃動,山腰上飄蕩著白色雲霧,雲霧下是一抹蔚藍—波光粼粼的麥哲倫海峽(Estrecho de Magallanes),頓時整個人都醉了。

(烏斯懷亞的小機場)

五、六萬年前人類走出非洲,進入東北亞的一支停留了幾萬年後才有機會越過白令海峽,印第安人在一萬年前進入美洲后不斷南下,最後到達火地島,洶湧的海峽攔住了去路,人類佔領各大洲的遷移史至此才結束。結束聽起來多少帶著些無奈,「世界的盡頭,一切從這裡開始」,這樣的宣傳語殺傷力更強吧。這個季節,烏斯懷亞街上擠滿了操著各種語言的外國遊客,放眼望去,十個人里一半是背包客,剩下一半中估計又有不少是去南極的,對於後者,烏斯懷亞是起點。

三百多年來,烏斯懷亞見證了無數探險家和航海家的壯舉,麥哲倫船隊從這裡揚帆,達爾文也曾留下足跡。火地島(Tierra de Fuego)和比格爾海峽(Beagle Channel 太平洋和大西洋的分界線)的名稱,就是這些先哲們的遺志。

烏斯懷亞「Ushuaia」的名字則來源於當地印第安土著Yámana的語言,意思是「流向西方的海灣」。Yámana人在此生存超過了八千年,這些終年不穿衣服的土著主要靠捕殺海豹和海獅為生。直到19 世紀,歐洲殖民者的闖入,最早到達的是傳教士,之後是毛皮商人和農場主,1872 年,這裡誕生了第一批「白種火地島人」。現在,最後一個活著的Yámana族老婦人也已經八十多歲了,如今只能在城中的「Museo Yámana」博物館追尋他們的歷史了。

1884年,阿根廷在地處南緯54°47'的地方建立了行政機構烏斯懷亞市。對於政府來說,這個遙遠荒涼的角落很適合流放犯人。於是1896年第一批罪犯被流放到這裡,火地島也一度成為南美的「西伯利亞」,令人聞之色變。在零下二三十攝氏度酷寒冬季里,被放逐到這世界盡頭,望斷天涯路,也只能化做滿心悲凄。現在,監獄早已改成了博物館,烏斯懷亞也成為了前往南極和巴塔哥尼亞旅遊的門戶。

(烏斯懷亞監獄博物館)

五次來到這個被稱作「世界盡頭」的城市,越熟悉也越喜歡。五顏六色的房屋,滿大街的各種塗鴉,為小城繪上濃濃的奇妙色彩。主要街道上各種禮品店,基本都是以企鵝為賣點,你可以淘到很多有趣的紀念品。

唯一的郵局裡經常排大隊,為的就是從這裡寄出一張蓋著「世界盡頭」郵戳的明信片,我也不能免俗。

夏季的烏斯懷亞,晝長夜短,直到晚上九十點左右,小城才會微露倦意。路口臨街無意間發現一個小巧的花園,五顏六色的花兒中,同伴一眼認出了罌粟,那種紅色極其鮮艷而嫵媚,有著一種誘人至深的氣息,迎風而立的還有紫色的魯冰花,暖意融融。我喜歡在海邊散步,看著蔚藍的海水,用曼妙的聲響為超然安逸的小城生活伴奏。碼頭,各式各樣的船隻和成群飛翔的海鷗,正是它們,讓這裡充滿活力。

最後一次過去,專程到比格爾海峽去看明信片上常出現的燈塔,陰雨中冷藍暗紅,像是油畫,燈塔所在的小島上擠滿了鸕鶿。對於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的那些旅者,終於來到燈塔下時,說是已經到了世界的盡頭,忽然很想回家。沒有指示方向,反倒訴說迷失。不禁想起大導演安哲羅普羅斯的《尤里西斯生命的凝視》中的台詞:上帝創造人的第一件事就是旅行,之後是疑慮和濃濃的鄉愁。於是,世界盡頭的美麗邂逅,便帶上了些許淡淡的惆悵。

作者:陳婷(@阿茲貓), 人文地理攝影師、旅行專欄作家,著有《婷,在荷蘭》和《零度南極》,精通西班牙文和英文,行走包括南北極在內的七十餘國和地區的環球旅行者;2012-2016年六赴南極,八次前往北極地區拍攝(兩次斯瓦爾巴德群島、兩次格陵蘭島、兩次挪威本土北極地區等),是第一個拍攝南北極的職業女攝影師。佳能影像文化事業部「大篷車」講師,多次舉辦個人專題影展,包括《寒冷的呼喚》《婷,在極地》《秘境北挪威》等極地系列影展,受到廣泛好評。

新浪博客、微博:阿茲貓

公眾微信: Chenting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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