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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巴菲特和達爾文那樣 | 晨興投資創始及執行合伙人劉芹專訪

即使最成功的投資人劉芹也在不斷完成自我進化。

《財富》(中文版)——眼睛,那是一雙如同鷹一般的眼睛,烏黑明亮,彷彿能夠看穿一切。當它們直勾勾地盯著你的時候,你很難隱藏什麼。

我在北京東北部一間名為「庫克」的會議室里注視這雙眼睛,想象著它們曾經對視過的創業者:張朝陽、俞永福、梁建章、李學凌、雷軍這些如今互聯網星光熠熠的名字。

43歲的劉芹是這雙眼睛的主人。他也是為數不多的互聯網從無到有的見證者和參與者:從1998年的搜狐、2000年的攜程再到UC、此後的小米,以至於近兩年來炙手可熱的明星公司快手,背後都有劉芹的影子。他堅信巴菲特「價值投資」的理念,並將這種理論運用在如今科技繁榮的進化時代,尋找優質的「變異」公司。

從劉芹的故事中,你可以看到成功投資人走過的全部歷程—他們有著歷史賦予的絕佳機遇,同時有強大的好奇心、超前的判斷力、極高的情商和耐心,以及面對困境不斷焦慮、反省,從而完成自我進化的過程;他們面對的是巨大資金的賭注和一片模糊的未來,他們或許隨時準備認輸、從零開始,或許收穫上百倍的巨大資金回報。另外,還有現在這個時代無處不在的金錢誘惑和反覆無常的人性變化。

1989年秋天,16歲的湖北學生劉芹從武漢來到北京求學。他的父親是武漢鋼鐵廠職工,對劉芹能夠考上北京科技大學非常滿意。每年暑假回家,劉芹能夠領到36斤「全國糧票」。這所高校的前身是北京鋼鐵學院,他學習的自動化專業正是該校的王牌專業之一,如果不出意外,鋼鐵的基因將在這個家族延續。事實上,劉芹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武鋼。

但劉芹不甘於此。高中時候,他讀過福特公司CEO李·艾柯卡(Lee Iacocca)的自傳,這位美國商業英雄幾乎依靠一己之力拯救福特。商業的種子就此在心中埋下。

20世紀80年代末期,正是從計劃經濟走向市場經濟的開始,所有人都躍躍欲試,投機者不計其數。這是劉芹第二次來到北京,和大多數剛剛入學的大學生一樣,他第一次獨立生活。對於一位年僅16歲的青年來說,這裡是一個全新的世界。面對這樣的環境讓他興奮不已,好奇佔據了內心幾乎所有空間。這時的劉芹可能還不知道,未來正是依靠強大的好奇心塑造、甚至改變了科技公司格局。

在那個朦朧的市場經濟年代,他身邊的同學們或多或少都會做一些諸如販賣舊書、腳踏車等小生意,劉芹決定承包一部電影賺錢。

後來的事實證明,這是一次慘痛的教訓,直到多年後劉芹回憶起來依舊唏噓不已。當時,他四處張貼海報宣傳電影,準備狠狠賺上一筆。但現實卻是一場電影最終只有寥寥20幾個人來看,當晚劉芹和同學喝酒,「吐了一個晚上。」這時的劉芹還沒有「創業」的概念,只知道要想做成一件事情,需要多方面考慮,現實把他打得慘敗。

鋼鐵的基因沒有在劉芹的家族延續。大學畢業后,劉芹第一份工作是在武鋼,但他覺得自己要出國學習,回到北京。當備考托福時,「中歐商學院」進入了他的視野,這讓他距離自己高中時候的偶像艾柯卡更進一步。

劉芹相信歷史創造英雄,而非英雄改寫歷史。他本身就是一個絕佳的例子。當1999年從中歐商學院畢業后,第一波互聯網大潮剛剛來臨。他靈敏的嗅覺告訴自己,互聯網代表了未來,就像一次新的工業革命。於是他進入上海一家名為「億唐」網路兼職,隨後由老朋友石建明引薦加入晨興資本。

在晨興,劉芹逐漸形成了自己的投資價值體系。此前劉芹的下屬,現在熊貓資本聯合創始人梁維弘說:「他有一套自己的框架。如果有一家初創公司找到他,劉芹就會用自己的框架試套一下,如果在框架內,就會投資。」劉芹的商業框架要從物理說起。作為一位堅定的理性主義者,他相信物理可以解釋一切,比如他會用海森堡測不準原理比喻投資:每一家創業公司就像微觀世界里的一個粒子,儘管這些粒子都可能整體在向前移動,你不可能同時知道每一個粒子的位置和速度。

劉芹的工作則是找到每個正向移動的粒子。正是由於大學時的「自動化工程」專業,讓他找到一套屬於自己的數學物理方法。他仔細研究巴菲特的「價值投資」理念,並總結成為自己的框架:任何一家公司都要有收入和利潤,收入和利潤則來源於公司價值,公司價值由產品和服務承載,產品和服務背後的變化,正是投資人要找到的新的生命力所在,或許是新的技術,或許是其他東西。「世界萬物由一個個零件構成,我們需要做的是拆解這些零件,發現新的價值。」他說。

成功者還需要有一點點運氣。2003年,劉芹與雷軍相識。至今,劉芹都感謝雷軍曾經給予他莫大的鼓勵和信心。那是2005年的一天,當劉芹正在開車時,雷軍突然打來電話說:「劉芹,我覺得你會成為最優秀的投資人。」這句話讓劉芹發懵,他當時僅僅是晨興資本一名普通的投資經理,儘管勤奮,但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也不知道未來究竟如何,而雷軍則已功成名就,這種肯定讓劉芹更加堅定自己的投資價值觀。

此後的劉芹一路風生水起,經過雷軍引薦,劉芹投資迅雷、UC、YY。這些投資如今早已讓晨興投資獲得不菲回報。

真正讓劉芹站在聚光燈下的是小米。也是由於與雷軍互相認可,小米在創業之初就找到劉芹,雷軍和他打了一個長達12小時的電話,從晚上9點打到早上9點,劉芹認為小米終將是一家「百億級別」公司。此後的事實眾所周知,小米如今估值超過400億美元。直到現在,談論小米時,劉芹一直用「我們小米」來解釋自己與小米的關係。迎接劉芹的是外界稱讚的目光,封面紛至沓來,一些人稱他為「投資狙擊手」,雖然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有多少項目沒有成功,外界根本看不到。」他始終保持著謙虛與剋制:「媒體總是放大最好的或者最壞的一面。」

小心謹慎的劉芹還是沒有預見到一場外部環境帶來的變化—甚至連他都沒有想到資本在此後幾年展現出來更加強大的力量,一場意料之外的失敗正在等待著他。

晨興資本在2011年投資易到用車。那時共享經濟方興未艾,Uber尚在起步階段,而易到用車則已經有了清晰的商業模式和優質、固定客戶群體,劉芹覺得自己再一次被幸運女神青睞。

但此後的一切卻是劉芹遠遠沒有預料到的。後來者滴滴、快的用近乎100億美元的融資對其他公司形成碾壓式的衝擊,市場完全升級為滴滴、快的甚至是其背後騰訊、阿里巴巴對於支付場景的競爭。晨興資本以前的認知優勢和易到的先行者優勢在如此大體量的資金衝擊下蕩然無存。直到後來,劉芹投資了另一家共享打車軟體大黃蜂,他建議創始人黎勇勁儘快退出打車市場,因為「這個行業已經不是創業公司和VC的遊戲。」

這段過往讓劉芹完成了一次自身的轉變。他發現,滴滴和快的只是外部環境發生變化的表象。2008年金融危機之後,美國開始所謂量化寬鬆政策,更多貨幣對應出現在。「實際上整個資本的供給從稀缺變成泛濫。」他說。

這種泛濫帶來的結果就是所有人的風險偏好發生重大偏移—投資人變得更願意冒險。背後的邏輯是:信用越高的人從資本市場拿到的資金就越多,就越敢冒險。這就像人類突然來到了侏羅紀面對恐龍—你突然發現早期投資並不是VC之間的競爭,甚至不是VC與PE的競爭,創投機構有時候是在和最有信用的BAT競爭,而BAT們有著海量的資金。

他意識到自己和整個晨興資本需要進行一次反思和進化。過去的投資路徑是:對於行業有明確地早期判斷,投入資金,催化創業公司加速成功。在易到用車案例上,劉芹無一例外地做到了,但最後易到卻沒有完成進化過程。「我們過去的路徑完全不適應當時的新場景,我們輸的明明白白。」他略帶遺憾。

反思過後則是改變。劉芹把達爾文的進化論加入到巴菲特的「價值投資」方法論中,他稱之為「科技進化論」。劉芹認為,科技的進化就是把技術的演進與生物界進化相對應。就像生命從單細胞到多細胞,再到複雜生命體,一直在變異,優勝劣汰。他永遠在尋找優質的變異公司。「把巴菲特和達爾文的理論結合起來應用就是晨興新的方法論。」他重新找到了新的框架。劉芹知道晨興的優勢不在資金,而在於尋找、發現有價值的變異公司。晨興還在發展新的、更多的年輕力量進入合伙人行列。劉芹希望建立一個新的晨興資本年齡梯隊,他還吸收更年輕的方法論,讓投資理念更為多元化,從而適應變化的外部環境。第三,則是逐步把多元化的方法論論貫徹到整個團隊。

快手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對於一家有著優質變異基因的公司,我們不想用錢解決所有問題。我們分析它缺乏了什麼,幫助它補上。」劉芹說。晨興在早期投資快手,但不久后快手迎來增長瓶頸,用戶幾乎在一年內沒有增長。用劉芹的話說,再不增長,融不到錢,公司就快關門了。劉芹沒有用錢來解決問題,他和同事張斐、袁野一起幫助快手找來宿華擔當公司CEO。宿華在百度有著機器分發的經驗,很快就將推薦演算法應用到內容分發上,體驗立刻得到了改善,用戶數據上漲到了此前的100倍以上。

採訪即將結束,劉芹又談到了歷史和英雄之間的關係。他始終相信歷史在選擇英雄:「英雄和普通人最大的不同是他們有極高的風險偏好,這些人一旦和歷史規律吻合,就會成為歷史選擇的人。」我又盯住了劉芹的眼睛。這雙眼睛曾經注視過的創業者們有的已經成功,有的已經失敗,從零開始,而劉芹還將用這雙眼睛凝視更多的創業者,更多被歷史選擇的人。(財富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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