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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5
不優雅先生樂隊不斷跳票的新專輯《陰天王國》終於在今年 1 月 16 日發行了，整張都是中文歌詞，詩意又不晦澀。滿滿的 11 首裡面，是這個「男孩樂隊」幾年來不曾拋卻的青蔥與真誠。
文章標題投機取巧的使用了新磚里《四通橋》的歌詞，雖然是新專輯，四通橋的 DEMO 在他們的豆瓣小站裡面也躺了很久，原來據上次《The Tree Ever Green》發行，也已經五年了。
聽到第一首歌的時候就開始想：怎麼這麼久了，這三個人還是少年啊。
在《陰天王國》剛發行時，我熱切地希望不優雅來我所在的城市演出，還寫了採訪稿準備了問題，在聯繫了廠牌和樂隊后得到的回復都不確定。四個月後，粗心的我找不到原來的採訪大綱，但機緣巧合又通過看見音樂採訪到了他們，雙手合十，心愿達成。
「
每一個即將轉彎的四月
我再一次擦亮我的槍
可是還有誰需要被保護呢
」
Q. &A.
張秋爽：性格使然？因為一開始也沒想過這張到底會做成什麼感覺，只是想客觀把這些歌和背後的情感表達出來，可能真的是性格因素使得它聽上去還是那麼「青蔥」吧。其實，個人感覺《陰天王國》應該不能打「青蔥」的標籤，我覺得它是深沉的、剋制且真誠的。
趙九龍：最近這幾年基本沒有太化，樂隊家庭生活工作上，習慣一個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元帥：其實一直沒有想可以的去保持什麼或者在感覺上去設計一些什麼東西。
如果大家還是覺得青蔥，那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審美就是這樣，另外可能我們就還是不成熟吧哈哈。
Q. 這五年來，北京的音樂環境都發生了什麼變化？對你們是否會有影響?
張秋爽：從我的視角看，北京的音樂環境還是變了很多：
（1）熟悉的演出場地都沒了，新樂隊好像也沒那麼多了？風華正茂的創作人迫於生活的壓力、迫於大城市帶來的焦慮症，很少再像從前那麼活躍。演出前後，也再沒有什麼可以暢聊音樂的同齡人。
（2）大流量的音樂節基本已被主辦機構壟斷了，每個音樂節都是相似的。翻來覆去就是那麼些人，演來演去就是那麼些歌。在我看來，大部分都是垃圾，低級趣味、低檔審美橫行。作為一個音樂人，沒有渠道、沒有推手，基本上很難獲得曝光；只要你不在這個交際圈裡、只要你不在這個利益體系里，基本上別人就不會帶你玩。「渠道為王」。或者這麼說，不優雅在缺席的這幾年裡，已有點跟不上商品、消費型的音樂環境了。
元帥：從一個不是那麼熟悉的環境到了一個基本不熟悉的環境里。有些樂隊解散了有些場地關閉了。可能幾年前我每個月還定期會去 D22 或者後來小萍什麼的。現在離日常的音樂場景更遠了吧。總體來說影響不大。
Q. 這張專輯由赤瞳音樂廠牌發行，製作人是大家最喜愛的樂手李青姐姐，請問她在整張專輯的製作和把控上有帶來什麼新的感覺/幫助嗎？
張秋爽：青兒的作用無人能取代。首先，我們都很信任青兒的藝術鑒賞力，她也很欣賞我們的作品並堅信我們的創作能力。這種最基本的相互信任使我們很享受整張專輯的製作過程，所以，即便這張專輯耗時很長，但回顧整個過程，也是愉快且難忘的。具體到一些細節上，比如每次當我們錄得有些迷茫時、不知道該如何取捨錄音片段時，青兒的決策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推動事情快速進入下一階段。我個人覺得最亮點的是，她為《黑色維納斯》找來了李增輝大哥，他的即興薩克斯演奏為歌曲增色太多。
元帥：以局外的人的角色幫我們甄別了要什麼不要什麼，從各種素材中做選擇。這是我認為最重要的一點。
趙九龍：客觀的認可和否定
Q. 元帥說「旋律是我們的底線」，不優雅抓耳又不膩的旋律是怎麼產生的呢？
張秋爽：我覺得需要有一顆永遠不重複自己的決心。我之前之所以說好多音樂都是垃圾，就是因為這些音樂都是純套路，這裡又可以分幾種情況：一種是音樂人刻意模仿別人，批量複製（包括音樂段落、樂器音色、演奏方式、唱腔）；另一種是音樂人不思進取，不斷重複自己的套路，批量產出。我們在做東西的時候，是會很忌諱以上情況的。比如，如果帥或龍做了以上事情，我也會毫不留情的說你這東西太差了，一點長進都沒有。
元帥：我就想聽聽張秋爽怎麼說。
Q. 新專輯歌曲依然難以定義樂隊的具體風格，你們自己對這張專輯的歌曲如何評價的呢？
張秋爽：我現在想的比較開。我覺得就是流行藝術吧，或者說，不那麼低俗的流行藝術。我個人希望大家能仔細聽一聽我們的歌曲，裡頭還是有很多巧妙的地方。這些歌曲基本上都不是大白話，有些地方很晦澀，有些地方巧妙設計過，留了很多包袱，哎，也許只有彈過琴、搞過創作的人才能得到這些點吧。
元帥：依然是根據我們的喜好在出作品吧。因為時間跨度比較大，所以口味上有些混雜。我覺得在錄這張專輯的時候我們的新認知大概在兩方面，一個是我們可以有一些新的突破，無論是配樂編曲還是風格的吸收上。另外一個我們可以寫聆聽門檻不高又很悅耳的歌，然後這個歌也可以寫的不 low。
Q. 巡演路上多奔波，在工作跟樂隊之間是怎麼平衡的呢？
平衡的前提是衡量價值，平衡的結果是安排時間和精力。以你認為樂隊和工作相比的價值高低和安排的時間精力多少做一個四象限的圖我們來看看有什麼答案。
象限1：樂隊價值高，投入時間精力少。
兩種可能，第一是你太懶了，你羞愧。第二是工作佔用了你太多時間，但是你暫時又無力改變這種狀況，你慘。
象限2：樂隊價值高，投入時間精力多。
第一，你是精英or紈絝，用比較少的時間就可以滿足收入需求。第二，你犧牲了自己生活質量投身了音樂事業，祝福你。
象限3：樂隊價值低，投入時間精力少。
好正常，但是如果你還能出牛逼作品，你天才。
象限4：樂隊價值低，投入時間精力多。
朋友，請你不要逃避生活。
好像大部分非全職樂手都是在象限1，努力想靠近象限2。
張秋爽：我們仨都是很認真工作的人，所以這次巡演分散到了各個周末，其實，也是希望能盡量少請假。平時樂隊排練也都盡量選工作日的較晚時段，因為周末還要陪陪家人什麼的。個人覺得，身體和工作是玩樂隊的本錢吧。工作是為了讓做音樂更自由。我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去做音樂，我不需要跟著趨勢去做音樂，我只要關注我自己就可以了。
趙九龍：在身體允許的情況下兼顧每一件事，下班後去排練什麼的，有時候也會煩躁，但是最近比較頻繁的情況下每次都還挺開心的
Q. 是否考慮過做全職樂隊呢？
張秋爽：不再考慮了。我是一個挺懶的人，一旦全職做樂隊，我肯定什麼事都不想干。我還是習慣被不得不起床上班的工作節奏差遣著，在忙裡偷閒中創作。我自己有這麼一個特點：我用 10 分鐘創作出來的東西和用 1 個月創作出來的東西沒有區別。10 分鐘完成創作聽著還更牛逼一點，還能更自滿一些。所以，我還是工作吧。
元帥：曾經想過，不過這種生活對我來說太無聊了還是，我也有很多別的事情想做。
趙九龍：之前考慮過，但是感覺全職的話人會很閑，我這麼一個閑不住的人，可能會每天煩躁。
Q. 這次巡演的城市都是怎麼選擇出來的呢？
張秋爽：第一次專場就是在上海，所以得去；杭州有好多朋友，所以要去；廣州歷來票房都不錯，所以要去；深圳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成都的話，12 年巡演的時候反響特別好，所以得去；武漢我們去辦過一次專場，票房很好所以也得去。其他不去的城市，也是由以前的巡演經歷得來的。
元帥：一些簡單的數據分析吧，網上各地區歌迷的數量，以往在不同城市的演出的表現這些。然後套到有限的演出時間裡取了個 top。然後就互相商量一下。
趙九龍：票房好
Q. 請最後給將要來參加不優雅先生全國巡演現場的樂迷，提前問候一聲吧！
元帥：期待與你們相遇喔！
趙九龍：來現場唱歌給你聽
END
閱讀原文，試聽《四通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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