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刻爾克》：唯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知道為什麼而活

作 者 | 周麗瑗

（ID：tefenchangpublic）

9月1日凌晨1點47分，《敦刻爾克》最後留給我的鏡頭是頑強執行任務的飛行員Farrier燃燒了自己的飛機后等待被俘虜，此時影院里掌聲雷動。

與大多數戰爭片不同的是，「勝利」「進攻」不是它的主旋律，它的背景就是「撤退」，而且在30多萬人之中原定只能撤走3萬人，這對於大多數的士兵而言，他們的任務就是「逃亡」。

當你作為一個普通士兵，在這樣明顯的生存壓力下，你會怎麼做？

當你作為掩護士兵順利逃離的飛行員，得知自己燃油即將耗盡應該返程時，面對敵機對撤退艦艇的一再肆虐，你會怎麼做？

當你作為剛因為戰爭失去愛子的普通老人，聽到號召需要開往戰區去幫助士兵撤離的民船時，你又怎麼做？

影片還未展開描述的一個細節是，法軍為了掩護這33萬英法聯軍的撤退，留出了5萬人斷後，能讓大部隊順利撤退的後果就是餘下4萬多人被俘虜，如果沒有他們的英勇抵抗，敦刻爾克奇迹就不會存在；如果沒能成功撤退，就不存在二戰的轉折點，試想德軍一舉佔領歐洲后，那現在的世界又會是什麼樣？

如果你是那5萬名士兵中的一員，一面是逃亡的生的希望，一面是掩護他人撤退的必死的結局，你又怎麼做？

敦克爾刻里的每一位小人物，無時無刻不陷在提問和選擇中。

影片一開始就拋出了一周，一天，一小時的時間線，讓觀眾的心每一分鐘都貼著畫面。這是戰爭，這也是生命，熒幕上演的是過去的歷史，熒幕下敲打的是每一位觀眾內心的聲音。

生命並不短暫，短暫的是潛力

在敦刻爾克戰役中，每個人生命的任務是特定的，完成這些任務的機會也是特定的。士兵的任務是「回家」，飛行員Farrier的任務是「阻擊」，老百姓道森的任務是「解救」。

雖然任務不同，但每個生命都是平等的，沒有是非對錯、高矮美醜之分。只是擺在大家面前的任務，又有幾個人能順利完成？

我們在片中看到的是，每個人的每一項任務，都在看似毫無希望時被自己的潛能所激發，從而每個人也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義。

更為重要的是，「我的任務不是逃生，而是用我的死換你的生」，這樣的潛能將個人的災難轉化為勝利，將個人的厄運轉化為人類的成就。

三個主要人物線里，只有飛行員Farrier的時間軸最短，他的劇情只體現了一個小時，但他的內心活動卻隨著油壓表記錄的逐漸減少時刻牽動了觀眾的心。

▲飛行員Farrier

面對打不完的敵人時，他做了無數次選擇、也殲滅了無數架敵機。他最後的一句台詞，是自言自語的一句話：「好吧，那就這樣吧。」接著，他就沖向了德軍的領空。

33萬大軍從敦刻爾克往海面上撤離；Farrier一架飛機駛往敦刻爾克飛向了德軍。畫面沒有刻意營造他的英雄主義，但海灘上士兵們的歡呼和Farrier孤身一人迫降后被俘的寂靜已經足夠。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也經常會看到一些人，他們可能由於各種不可抗力的原因，被剝奪了工作或者享受生命的機會，命運似乎對他們和其它人相比更為不公。但在他們勇敢接受痛苦的挑戰時，生命在那一刻就有了意義，並將這意義保持到最後。

所以，生命中真正短暫的是潛力，一旦潛力得到了實現，那麼在實現的那一刻它就成為了現實。它們被保存了下來，成為個人甚至世界的歷史，在那裡它們超越了短暫，成為了永恆。

生處和平年代的我們，似乎離為了祖國犧牲生命這樣的話題很遙遠。但生命的問句卻不管我們生在哪個年代，在每一個人身上一分一秒地提問著。

生命中所有的片斷

構成了活著的意義

我曾經接待過一位女性，她只有30歲，卻已是3個女孩的母親，她見我的第一句話是：「老師，我想生一個兒子。」

在她19歲嫁人後，她的人生目的就是為了生一個兒子，將近10年的時間裡，她都在為此而努力，但只是一個上午的時間，她努力的一切都從她的生命中失去，這3個孩子都因為車禍離開了她。

我見到她時，她已經渡過了生命中最痛苦的時刻，但對一切充滿著迷茫。

當我們把生育當作生命的唯一目的時，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我的意義在於生出一個新的生命，那我自己生命的意義又在哪裡？

那我生出來孩子的生命的意義又是什麼？

如果依靠這些信念活下去，只會讓生命失去意義。就像現在經常聽到的一句話，「有些人在20歲時就已經死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位女性的生命就是失敗的。當我讓她想像自己60歲時，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如何看待這3個曾經擁有的孩子。她哽咽著說：「我是她們的好媽媽，我在她們短暫的生命里已經做到了我能做到的最好。」 雖然痛苦，但她對她母親的身份和曾經的快樂找到了意義。

我們的對話，並沒有太多未來應該怎麼走，如何找回自己的話題。但那之後的她走了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她後來告訴我，30歲前擁有的孩子讓她的生命有了意義，30歲之後的失去，讓她的生命重新找到了自己。

現代很多人每天都在抱怨工作太累太忙，但真的到了周末可以自主的時間，基本都是無所事事一混而過。因為生活突然沒有了內容，內心的空虛感就被強化了出來。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工作的忙和累還拯救了這樣的人，否則無所事事的結果可能就是生病。

當下唯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知道為什麼而活。

雖然我們的大環境與戰爭時期完全不同，不過也會有新的限制在我們生命中層出不窮。但選擇如何應對我們生命中的限制取決於我們自己：

是屈服於當下的環境和條件；

還是勇敢地挑戰那些環境和條件。

從人的內在本質上來說，我們每個人都一樣，內心中有魔鬼也有聖人，但最終表現出哪一種，是我們的選擇的結果，而不是由環境決定的。

有的人可能因為失去了工作而逐漸抑鬱，失業是環境，但抑鬱是一種選擇。而導致自己做出這樣選擇的是我們的認知：我認為失業就等於人生的失敗，人生的失敗就等於我活著沒有意義。所以這個認知是我選擇的。我們也可以選擇做點別的，比如去做些公益活動、或者積極找工作、或者為了理想的工作而學習新技能。

換句話說，人最終決定著自己的命運。

人不是簡單地活著，而是時時需要對自己的前途做出判斷的，決定下一刻自己會成為什麼樣的人。而且，什麼時候都不晚，我們每個人都有隨時改變自己決定的自由。

找到生命意義有三個主要途徑

第一是創造或從事某樣工作，但得是你真心熱愛的。

第二是經歷某些事情或者面對某個人后得到，換句話說，我們會從愛中或者是奉獻中找到意義。

第三個是最重要的：即使是處於絕境面對無法改變的厄運的境地，仍能自我超越，並且以此改變自已，把個人悲劇化為勝利。

在這些途徑里，我們會發現困難是始終存在的，苦難本身並無意義，但我們可以通過對苦難的反應賦予其意義。

如果以這樣的態度面對生命，即使已經是耄耋老人，我們亦會非常坦然：「我擁有的不僅僅是可能性，而是我確確實實做了選擇，我做過了，我愛過了，也勇敢地承受過痛苦。」

一些不可控的力量總是藉由生命的無常來拿走我們很多東西，但它唯一無法剝奪的是我自主選擇如何應對不同處境的反應。

世界並不理想，願你我都能在活著時成為光明的一部分，照亮著所有值得的一切。

本文首發自張德芬空間（ID：tefenchangpublic）

作者：周麗瑗

張德芬空間簽約作家，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二級婚姻家庭諮詢師，親密關係輔導專家。。新書《親密關係，在愛中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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